怀恩看着眉开眼笑的好友,促狭的问:“你看来春风得意,是因为她?”
夏鹰扬起笑,想起昨晚有人嘟嘟囔囔的念着“早知道就别开先例……”的话语后,笑意更深。
现在,每晚朱宁儿都得伺候他沐浴,不过总在脱他的单衣前,就被他吻到瘫软。
怀思看着他眸中的笑意更浓,不由得摇摇头。
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好友,夏鹰当上可汗后,指定他为武将,但由于这个官是夏鹰硬扣上的,因此,他总是自由来去不受拘束,甚至还经营一桩独门生意,只是两人相识这么久,他这是第一次看到好友恍神呢!
“嘿!回神!”
夏鹰笑了笑,轻柔的拍抚马儿的鬃毛,再看向好朋友,“言归正传,你最近都不见人影,是偷偷的在练习下个月的狩猎大赛?”
怀恩摇摇头,“没有,是忙两件事,第一是忙着做生意,最近生意很好,第二呢,就是安抚我那被某人伤透心的表妹。”他还故意朝夏鹰挑挑浓眉,“静娜这次跟我回来,是打定主意要成为你的后宫嫔妃之一——”
“你生意很好,代表‘跑路的人’愈来愈多,这听在我耳里实在不是件好事。”
怀恩的眉头挑得更高了,“你不愿谈静娜的事?”
他摇头。
罢了!从头至尾也都是表妹一厢情愿,至于他的生意,他专门帮一些需要逃亡的人找门路,安排他们离开,这些客人形形色色,有的被追债、有的被追杀,大多是江湖恩怨,至于作奸犯科之徙则是他的拒绝往来户。
“好吧,就谈生意,我这独门生意不是人人都做得来。”
“也不是每个人的生意你都接,你的费用高得吓人。”
“但目前还没有人不满意的。”聊到这儿,他这是忍不住想替表妹请命,“去看看她吧,至少让她完全死心。”
“我去了,她更死不了心。”
也是,他叹息一声,不强求了。
夏鹰翻身上了马背,“我想回宫了。”
“重色轻友,是想会佳人吧?!”
他笑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
“娘娘,天气好好,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小豆豆看着倚在窗棂上仰头望着蓝天的朱宁儿问。
朱宁儿站直了腰杆,一转身,看到面无表情的杜嬷嬷,顿时什么兴致都没了,“不了。”今早夏鹰约她去骑马,她也婉拒。
唉,到底怎么回事?她现在怎么有一点点害怕跟他相处?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危险逼近?
她再转回身,继续看着蓝蓝的天空。
她的钱不知够了吗?偷拿他的东西到后宫卖其实都很顺利,他少了很多饰品,但啥也没说,而她的销赃管道也很顺畅,还供不应求,就怕拿太多出了问题。
“大王。”
杜嬷嬷的声音唤醒了沉思的她,一转身,就看到小豆豆跟杜嬷嬷退出寝宫,而让她头疼的头号人物正笑容满面的走向她。
“这么乖?”夏鹰很自然的将她拥在怀中。
“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她知道他跟怀恩去骑马。
因为你在这里,但夏鹰没有说出口,“难得有一天可以轻松点,想多陪陪你。”
她瞪着他的胸膛,闷闷的道:“真开心。”
“怎么听起来不怎么开心?”
这样你也听得出来?!她在心中咕哝一声,干脆窝在他怀中打起午盹,省了跟他说话的力气。
他倒也干脆,将她打横抱起回到了床上,将枕头塞在身后,让她舒服的趴在他胸膛。
怎么办?朱宁儿眼睛闭着,脑袋却飞转,他天天跟她睡也睡不腻,睡久了,难保不出事,还有,他最近愈吻愈火热,若不是力不从心,她怎么可能一次次的全身而退?!
不成不成,再不行动,肯定出事……
“呵呵呵,我有没有打扰到什么?”
大王的老子!朱宁儿先是一愣,立即从夏鹰的胸膛抬起头来,瞪了死老头一眼,“你总算出现了。”
鲁智露齿一笑,“原来你在想我?这可不好,你的心可得放在我最勇猛的儿子身上。”
“谁在想你!我只是——”她连忙闭嘴,这时候哪能跟他算帐,说这一切全是他害的?
鲁智风流倜傥的坐下,先看了盯着自己看的儿子一眼,这才又看向她,“你要感到高兴,我可是第一次在大白天看到我儿子跟女人窝在一起。”
“是,我高兴得不得了呢!”全拜你之赐!
“父王什么时候回来的?”夏鹰的声音很平静。
“回来一上午了,只是都待在后宫,你知道我特别喜欢美人窝。”他边说边以一种若有所思的眼神盯着朱宁儿。
她被看得有点不自在,而夏鹰的脸色也跟着一沉,“父王——”
“别想太多!我虽风流,还不会对儿子的女人下手,”鲁智微微一笑,再从怀中拿出一只耳环,“这是你的一名侍妃在后宫捡到的,我就想,这不是我儿子的东西吗?”
朱宁儿脸色微微一变,再瞧那笑成眯眯眼的脸,突然有些不安。难不成被这老头知道什么了?
夏鹰浓眉一蹙,“这的确是我的东西,不过,我给了宁儿了。”
“呃——这个耳环,可能是我带在身上,到后宫去找她们时不小心掉的。”朱宁儿连忙解释。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拿去吧。”鲁智看向朱宁儿,她深吸口气,走上前去拿时,却听到他以极抵的声音道:“一半。”
她一愣,诧异的看着他,但他没说话,只是比了一个数钱的手势,再笑呵呵的眨眨眼,她瞬间倒抽了口凉气。他知道她做了什么好事了!
“好了,这几天我都会留在“后阳宫’,有空找我聊聊啊。”丢了这句话,他便起身离开了。
夏鹰注意到她怪怪的,下了床,走到她身边,“怎么了?”
“呃——对不起,我把你给我的东西弄丢了也不知道。”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他温柔的将她拥入怀中,“傻瓜,知道你随身带着我的东西,这样的喜悦,你是无法明白的。”
她柳眉一攒,他真的这么喜欢她吗?
可是那些后宫美人呢?过去,他是不是也像喜欢她这样的喜欢过她们呢?!
奇怪,她这一颗心怎么有点儿酸酸的?
*
翌日一早,天刚泛鱼肚白,在夏鹰前脚离开寝宫后,朱宁儿后脚也跟着出去。
她直接跑到后阳宫,就发现那死老头竟然自动将门打开,再看看门口也没有侍卫——“你知道我会来?!”
他不否认,笑道:“这么早来找我,是不是因为没人跟啊?”
她一愣,“你又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大大方方的伸出手,“拿来。”
朱宁儿心不甘情不愿的将一叠不少的银票从怀中拿出塞到他手上,“你曾是一国之君,金银财宝肯定不少,干么跟小女子我分这点小钱?”
“没人嫌钱多的。”
“你!”
“好了,我把话挑明了说,我儿子对你是再认真不过,你可别辜负他。”
“那些后宫女人对他也很认真,他不也辜负了人家?在教训我之前,你该好好去念念你儿子才对!”她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你若辜负他,你拿他的东西去兜售挣钱的事,我这张嘴可关不住。”
她急煞住脚步,回头狠瞪,“你在威胁我?”
“我儿子很辛苦,他的娘,我从没好好待过她,她心一横,就当尼姑去了,是杜嬷嬷一手拉拔他长大的,他要杜嬷嬷守着你,可见你在他心中有多重要。”鲁智原本吊儿郎当的神情逐渐转为严肃,“我生了很多个儿子,但一场权力之斗,竟闹得血淋淋的,最后走的走、死的死,而他是惟一让我感到骄傲的,请你别辜负他,这算是我这个父亲对你的请求。”
她诧异的瞪着他,“你是认真的?”
“呵呵呵……”他突然大笑起来,“我扮负责任的苦情父亲是不是很传神?”
这老头有病啊!她一脸受不了的走回去。
在她离开后不久,一个高大的身影才从门后的大树走出来,又瞥了她离去的方向一眼,这才走进殿内,鲁智看到这陌生男子不由得一愣,“你是谁?”
唐飞先是毕恭毕敬的朝他行个礼,“我是大蓁国皇太后派来的特使唐飞,而这两样东西是太后交代要交给大王的。”他将背上的信及画轴一并交给他。
鲁智这才笑开了嘴,接过手,“原来是老太婆,她还好吧?”
“很好。”
他边点头边展信看内容,“咦?!”
只见他一脸错愕,接着很快的打开画轴,眼睛倏地一亮。还真的!
他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女娃儿的来头不小,难怪这么无法无天。”他看向唐飞,“你回去复命,为了确保她不会出什么乱子,我这老头就不到处拈花惹草了,你要老太婆安心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