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德就像突然人间蒸发了,从程诗诗的世界消失不见,如若不是唐静怡和其他同事还会三不五时在她面前提起他,她甚至都会怀疑自己只是作了一场梦,一场曾经有他在身边的梦而已。
这样不是很好吗?总算恢复了过去的生活,也不用再被他无休无止的纠缠。可为什么,她却并无半点释怀,反而还变得怅然若失了起来?
莫非这又是王子殿下的新花样?故意不告而别以试她的反应?还是他真发生了什么意外?
而她竟然还会在这段他不在公司的日子里不只一次的想起他来,他的身影总是会随时窜入她的脑海,每次路过他们曾经温存过的地方,还都会令她忍不住一阵失神。
她是怎么了?难道对那位王子殿下她真的已经产生了一份连她自己都说不出来的感情?
甩甩头,她命令自己不许再想他,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工作上,就算工作全部都做完了,也要投注精力到以往最会令自己感兴趣的书本上,可是此时她却吃惊的发现,即使工作再多,她也时常都会分心;手上的书本再有意思也已经不能再像往常那样吸引她了。
“诗诗,你在发呆耶,真稀奇!”突然,唐静怡走到程诗诗身边,歪著脑袋打量她,“是在想比尔德王子殿下吗?”
“不是。”回答的有些快,似乎有了一点欲盖弥彰的感觉。
“殿下也真是的,人就这么忽然不见了,连个招呼都没给你打一声。”只是打了通电话到人事部,说他家里有急事必须请几天假,真有这么急吗?急到连给诗诗留下只字片语的时间都没有?
“不要再提他了。”一提起那个人的名字,她的心里便不由一阵紧缩。
“就连那个强森·特瑞也跟著不见人影了。”唐静怡骤然脸色一黯,在说完这句话后,也已然愁眉不展、郁郁寡欢起来。
比尔德消失的第四天,程诗诗照旧在图书室待到将近晚七点才离开,返回宿舍的路上,她在便利商店买了一块面包,充当自己的晚餐。
早在几天前她就已经从唐静怡那里重新搬回了自己的宿舍,躲避战术结束,也没必要再逗留于别人家中,还是自己一个人住比较自在。
她边走边吃著手上的面包,等她走到宿舍门口时,最后一口面包也已吞咽下肚,把门钥匙插入钥匙孔,蓦然她却发现房门竟然并没上锁。
是她早上出门时忘记锁门了吗?可她不应该会如此疏忽才对,拧动门把,打开房门。
房间内,她立即便看到了比尔德那张笑眯眯的西方脸孔。
“诗诗,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程诗诗瞬间从乍见到他的激动中回过神,异常严肃地质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比尔德大方的解开程诗诗的疑惑,“当然是用脚走进来的。”这种问题还用得著问吗?几日不见,他的诗诗好像变笨了。
程诗诗冷著张丽艳,“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是怎么开的房门,走的进来?”
比尔德巧笑倩兮道:“是你那位房东太太帮我把你的房门打开的,她在你房门外刚好遇见正等你回来的我,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我告诉她我是你男朋友,她就很好心的帮我把你房门打开了。”
程诗诗一脸灰败的凝视著比尔德,这家伙居然又到处胡乱造谣,什么他是她的男朋友?他哪里是了?
“我刚刚很饿,所以吃了一包你厨房里的泡面,你不会介意吧?”
程诗诗这才注意到桌子上正躺著一个空了的泡面袋。
“泡面的水,是你自己烧的?”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程诗诗不由不对这位王子殿下有了些刮目相看。
“你、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个王子,就应该什么家务都不会做,包括连烧个开水都不应该会吧?”比尔德大胆窥探著程诗诗心里的想法,“你要这么认为,那还真是太小看我了。”
程诗诗抿了抿唇。她确实正如比尔德所言,一直都以为他这个王子殿下必然养尊处优,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
比尔德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现在诗诗既然已经知道我并不是什么都不会做的笨蛋了,是不是就对我另眼相看了些?”笑得很是没心没肺,“那是不是也愿意嫁给我了?”闻言,程诗诗立刻将头扭到一边。
比尔德知道若再继续这个话题只会让气氛变糟,赶忙改变话题道:“对了,你吃过晚饭了没?”
程诗诗轻点了一下头。
“那好极了,走,陪我睡觉吧。”
睡觉?程诗诗听到这两个字不由得一愣,这家伙难不成又想……
比尔德看出了程诗诗脑袋里在想什么,“别误会,我现在指的睡觉只是很单纯的休息的意思,就算我现在真想对你怎么样,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心有余而力不足?为什么?王子殿下平日可是很威猛地,怎么会心有余而力不足?
“因为我现在困得要命,你难道都没看出来吗?”
此刻,程诗诗才发现他的脸上虽然是笑意盎然,眉宇间却透著浓浓的倦态。
过去的四天,他到底发生了什么?竟会让自己如此疲惫。
比尔德搂著程诗诗的腰,将她拉到双人床旁,衣服都没脱,便直接带著她平躺到床上。
“你的那位随侍呢?”强森·特瑞以前不是时刻都会待在这位王子殿下身边,就算他们欢爱时,也会守在一旁,克尽职守?可是今天她却并没看到他,房门外没看到,房间内也没有,怎么回事?
“他这四天一直都陪著我,也累坏了,我就叫他先回去休息,自己则在这里等你回来,等他睡饱后再来找我。”
其实他自己要比强森疲倦得多,却一直强撑著身子在程诗诗的宿舍内等她归来,仿佛只有见到了她,他才可以安心让自己去补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