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庆?”疲惫的一天后,范黛安在自家门口见到意外的脸孔,稍有犹豫后道:“我好像不记得,我那晚有做出必须对你负责的事。”
本来生日那晚,她是想做出什么事来为自己“庆生”。
但把安庆带回家之后,她什么事也没做,只不过是两个入喝得酩酊大醉,都倒在客厅睡了一晚罢了,虽然她不确定醉倒之后的事,也应该什么事都没发生才对。
说好不再连络,他实在没理由又出现。
“你不要说得这么冷淡嘛。”安庆迎上前,朝她讨好地笑,“虽然只有一夜,你总不会想跟我撇得一千二净吧?”
真绝情哪。“你说这种暧昧不明的话,是要害我在这里不能做人吗?”她下意识左右张望,怕他说的话被邻居听到。
看来她生日那天,真的是做了一个失策的选择。
“黛安姐,你让我借住几天好不好?”在范黛安还在左右小心观望的时候,安庆突然扑上去抓住她的手。
“你做什么?”她吓了一跳。
“你放心啦,我对大姐没有兴趣,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安庆赶紧放开她的手,双手合什哀求,‘‘黛安姐,你收留我几天吧,我被老爸扫出家门,身上没半毛钱,现在没地方可以去呢。”
“你做了什么事被赶出来?”
范黛安抚著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对他感到好气又无奈。不用他说,她也知道他对她没兴趣,要不然那晚他们早就发生事情了。
“这个——一言难尽啦。”他搔著头干笑。
望了他白净的脸庞一眼,范黛安就推开他往前走,直接了当地拒绝:“抱歉,我跟你不熟,没办法收留你。”
“啊,你不要这么狠心嘛!”安庆急忙绕道挡住她的去处,可怜兮兮地央求,“拜托啦,黛安姐,只要你肯收留我,洗衣、煮饭、打扫什么事我都会帮你做,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要不是除了她没有人可以拜托,他也不会找上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望著忐忑不安的他陷入思考,范黛安像是有在考虑。老实说,她每天都忙到很晚才回家,回家以后早已精疲力尽,煮饭不说,的确没时间洗衣、打扫,有个人暂时能帮她做这些事,听起来的确不错。
他的提议对忙碌的她来说,是有些诱人。
啧,真伤脑筋啊……
深吸一口气,范黛安走进了陆柏熹的办公室。
看见走进来的人,陆柏熹裂出笑容,马上起身朝她走去,边走边道:“真是稀客,没想到你也会自己来找我。”
不知怎么的,他看到她就觉得心情还不错。
“老板,我是你的员工,不是什么稀客。”顿口气,范黛安又闷闷道:“另外,我来找你,是因为老板你叫我来的。”
自己叫人家上来,还说什么稀客不稀客。
话说回来,她进创茂兴业七年,从来也没进过他的办公室,感觉这一步好遥远。本来,她以为自己要升上经理之后,才有可能进到这里。
误打误撞,她提早看到顶楼的风景,令她不胜唏嘘。
“我们又不是不认识,干嘛这么正经八百的。”陆柏熹上前拉她的手朝一旁的休息区走,“唉,我忙昏了,都忘了是我叫你来找我的。”
本来一早就叫她上来,偏偏他早上工作堆得像山一样高,没空追踪。
话说回来,现在都快中午了,她不想见他的意图未免太明显。他可以想见,她肯定是能拖就拖,拖到不行才来见他。
范黛安被动地被拖著走,眼睛却盯在他握住自己的手上。
她搞不懂他想做什么,对她的态度为什么愈来愈奇怪。只不过,早知道他忙忘了,她就不来他办公室了。
“来,这边坐。”陆柏喜将她安置在沙发上。
“老板,如果你没什么事,我要回去工作了。”范黛安觉得很不自在,小心翼翼观察著他的意图,刚坐下又想起身。
“我说过要你陪我,难道你忘了吗?”他将她的身体压回沙发里。
“老板,你要找个女人陪你应该是很容易的事,为什么非找我麻烦不可?”她真的百思不解,连李慧吟那种女人都可以追到手的人,应该不会缺乏女人陪伴吧。
除非,他想把她留在身边报复,那就另当别论了。
希望他不会打这种奇怪念头才好。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在找你麻烦,而不是对你情有独钟?”陆柏熹失笑。招招手就会有女人前仆后继而来,他是不缺女人陪伴。
他缺的是,能引起他兴趣的女人。
本来他以为李慧吟能引起自己的兴趣,只可惜感觉转眼就消失。
“老板,你吓到我了。”范黛安瞪圆了充满防备的眼。
不想跟他拐弯抹角,所以她实话实说。
“你有这么不经吓吗?”陆柏熹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挑了一下她的下巴,一如所料看见她仓惶失措的模样。
要不是脸上戴了一副吾黑框眼镜,她看起来应该可爱多了。
但眼镜并未遮去她慌乱的可爱模样。
“老板,跟你在一起之后,我的心脏愈来愈弱了。”范黛安抱怨,很不习惯他对自己愈来愈多小动作。
这应该算是办公室性骚扰吧!“这样,跟我在一起之后,你要把心脏练强一点。”对于她的说法,陆柏熹感到愉悦而露出一抹贼笑。
不用说,他喜欢她的说法。
范黛安迎视他带著笑意的清俊眼眸,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感觉到心脏跳跃的速度不断加快,而她更加慌乱。
这一切都不是她预期的画面。
唉、唉、唉……为什么她非要陪他参加晚宴不可?
在范黛安没得选择之下,陆柏熹下午三点就跑到她的小办公室,在引起一堆猜疑后,便拖著她丢下俩人的工作离开办公室。
现在的她,站在名牌服装店的穿衣镜前,只能说是满头雾水。
“转个一圈给我看吧。”坐在DVD室里看范黛安换了一套又一套衣服的陆柏熹,在她又换了一套洋装后对她笑道。
“怎么样?”范黛安心不甘情不愿原地转了一圈。
她都不知道自己换了几件衣服,他却始终都不满意。这里的衣服,每一套都快要她几个月的薪水,看了会令人乍舌,随便哪一套都很漂亮才对。虽然偶尔也买名牌,她还没一次试穿过这么多名贵的衣服。瞧服务她的专柜小姐有多殷勤,就知道他肯定是这里的大户。
“还不错,就这套吧。”
陆柏熹走到她面前,将她被小礼服包裹的玲珑身段扫视一圈,总算露出令专柜小姐安心的笑容。他在评断后顺手摘下她的眼镜,“我看你这眼镜好像没什么度数,就不要戴了吧。”
啧,就觉得是这副眼镜碍事,果然没错。
一拿下眼镜后,穿著黑色小礼服的她看起来,可说是完美极了。
“你做什么,眼镜还给我,我看不见了啦!”被摘下眼镜的范黛安大惊失色,一时之间只想抢回眼镜。
其实,他说对了,她近视的度数根本不到一百度。
但眼镜是她的保护色,失去保护色会让她感到无所适从。
“我看你看的很清楚嘛。”左闪右躲她都能看见,陆柏熹更确定自己的猜测,一转手就将她的眼镜藏在口袋里,只朝她温柔地笑道:
“穿小礼服戴著眼镜很不搭昵,你就忍耐一下。”
“我不要忍耐。”脸色难看的她气呼呼拒绝。
“好,要我眼镜还你可以。”贼溜溜的眼眸一转,他将自己的脸朝她凑了过去,指著自己的唇道:“你在这里亲一下,我就把眼镜还给你。”
“老板,你疯了。”她的脸色更加难看。用猜的也知道他是故意让她为难而放弃眼镜,她的脸还是整个躁热起来。
“我没疯,这是交换条件,你可以自己选择。”陆柏熹微笑,仍是那副赖皮却没得妥协的嘴脸,心情很好。
欺负她的感觉,真的很好。
“你……!”她咬牙瞪眼,最后只能放弃而冷哼:“随便你,我才不亲你呢。”别开玩笑了,她怎么可能为了讨回眼镜而吻他,她的吻才没那么廉价!老板疯了,她也没必要随之起舞。
“这样啊……”他的语气有些失望,嘴角却挂著微笑。
摘下眼镜的她年轻许多,看起来就像刚出社会的新鲜人,气呼呼的样子看起来反而十分可爱,让人忍不住会想要一亲芳泽。
或许是他有些被吸引,怎么看她就怎么可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