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五和寒六一脸神情复杂。寒六不明白大公子在想什么,寒五则是若有所思,偶尔还叹口气,唯独萧大夫乐呵呵的喝着下人送上的水酒,嘴里还不停的啧啧念着。
「奇迹呀奇迹,本以为铁树不开花,原来是要遇上有缘人,这花儿才会开,老夫怎么没想到呢!纯阳之火得用纯阴之水来灭,才能达到阴阳调和,妙哉呀炒哉,老夫赶得巧,刚好赶上喝这杯喜酒!」
寒六听得眼角抽动,忍不住道:「这哪是喜酒,那可是个狐狸精,一身的狐骚味,专勾男人。」说着还暗中指了指一旁的寒五,示意萧大夫去看。
萧大夫顿住,继而一脸恍悟。「原来大公子好这口,老夫怎么没想到呀?这平常女子哪能对付得了大公子的纯阳之火,就是得找那天生媚骨的处子才行。」
寒五和寒六听了俱是吃惊,一齐看向萧大夫。
「她是处子?」
两人同时问出口,也同时顿住,彼此看了对方一眼。寒六是真的惊讶,寒五则是心疼。
寒五尴尬地咳了一声,寒六则继续追问。
「这怎么可能?萧大夫,您搞错了吧?」
萧大夫切了一声。「老夫刚才不是说了,纯阳之火得用纯阴之水来灭,那女人若不是处子,如何能以纯阴之身与大公子体内的纯阳之火对抗?所以昨夜可是人家姑娘的洞房花烛夜呢!」
寒五和寒六听了咋舌,萧大夫却是呵呵笑。「所以说,老夫喝的这杯说是喜酒也不为过哪!」
这时满穗匆匆来寻萧大夫,见到他们,上前福了福身。
「萧大夫,大公子要奴婢过来传话,女子第一次房事后该吃什么补身?请您开张膳食方子,我好让厨房的人去做。」
听到第一次房事后,寒五和寒六又怔住了,没想到萧大夫说的一点也没错,还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大夫却是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抚着胡子笑道:「这容易,老夫这就写方子。」
他让人拿来文房四宝,提笔迅写下三餐的膳食清单,写的时候还停下来问满穗屋里的状况。
「这药膳的几副食材用量,还得视个人状况而定,我问你,大公子和那姑娘昨日房事可勤?」
满穗一脸的为难。「这……我也不知。萧大夫您忘了,奴婢也跟你们一样被大公子赶出来呀。」
萧大夫点头。「说得是。这么问好了,大公子唤你进去时,你可看见那姑娘了?」
满穗立刻点头。「看见了。」
「她是醒着,还是睡着?」
这事满穗就清楚了,回答道:「是睡着的,而且睡得可沉了,我去换床被、枕头时,她都没醒过来呢!」
说到这个,满穗想起当时看见那姑娘时还心惊了一把,她给姑娘洗身子时,那身上都是满满的青紫。
她曾经服侍过其他妇人,知道那是女人云雨过后所留下的欢爱痕迹,越是受宠的女子,身上的欢爱痕迹就越多,但是像那姑娘身上那么多的,她还是第一次瞧见。
她都不禁要为那姑娘捏一把冷汗了,大公子对那姑娘下手可真没节制……
萧大夫点点头。「看来是房事过度了,这得多补一补才是。」
他把膳食清单写好交给满穗,满穗领了单子,又急急福了福身,转身匆匆去厨房。
萧大夫回头,一脸贼笑地对寒五、寒六道:「瞧,老夫说得没错吧,大公子这回是铁树开花了,而且是十年不开花,一开花就是十年哪,哈哈哈!」
寒五和寒六听得脸皮都抽了,心想萧大夫您会不会笑得太得意了?活像青楼的龟公。
内屋里,寒倚天正坐在床榻上,盯着依然昏睡中的女人。
从昨日到今早,他的确是要得狠了,连他自己也很意外,没想到自己会如此饥不择食。
大掌轻轻抚着她的肌肤,从颈子开始往下游移,青紫布满她的全身,在窗棂投射进来的晨光下,显得有些触目惊心。每一处痕迹都在提醒着他,从昨日到清晨,他是如何蹂躏她的。
他向来自制,没想到一日尝了她的滋味,便像打了鸡血似的停不下来,舍不得停,也不想停。望着自己留在她身上的欢爱痕迹,连他都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但是他心情很好。
她一头青丝披散在床上,身上每一处都沾染了他的烙印,即使在昏睡中也依然散发着诱人的媚意,美得惊人。
寒倚天撩起她一绺发丝。这头发与他当初在船上拾到的发丝是一样的,出自同一人,他擅长抽丝剥茧,知道当时在船上的是她,且对妹妹并无恶意,对他也无害意。
他唯一不明白的是,她为何不解释?
任寒倚天想破了头,也想不通这女人心中的想法,也看不透她到底要什么?满穗悄悄进屋,在帘外低声求见,得了允许,这才轻手轻脚地掀帘而入。进来时,她连头都不敢抬,始终低着头,连说话都尽量压低了声音。
「大公子,早膳做好了,可要端来?」
寒倚天望着巫离,见她依然熟睡,完全没有要醒的意思,想了想,吩咐道:「先热着。」
这意思是不准吵醒姑娘了。满穗心领神会,立即恭敬应道:「奴婢遵命。」顿了顿,又轻声禀报。「大公子,萧大夫要奴婢传话,他等着给您把脉,请您务必过去一趟。」
寒倚天一听便明白了,萧大夫名义上是要把脉,其实是想看他开荤后的脸色。相处多年下来,萧大夫那德行,他还不了解?不过话说回来,他倒是很想知道自己的身子状况。
「知道了。」他起身更衣,却没让满穗服侍。这么多年来,因为禁欲,他已经养成不让女子近身服侍的习惯,屋里也没有丫鬟。
将自己打理好后,他吩咐满穗。「看好她,她若醒了,来告知我。」
「是。」满穗恭敬地福身。从大公子对姑娘的一夜宠爱来看,便知大公子非常着紧这姑娘,她只要把离儿姑娘伺候好了,便是有功。
大公子走后,满穗将房门带上,转身回了内房,一进去就呆了,因为床上的姑娘正坐着,一边捏捏肩膀的筋骨,嘴里一边抱怨——
「终于走了,再不走,我可累死了。」
满穗呆愕,原来姑娘早就醒了。
「姑娘你……装睡?」
巫离那双刁蛮的美眸横了她一眼。「当然啦,不装睡,难道还醒着让他继续折腾吗?你家大公子简直是衣冠禽兽,你看看我,全身上下被他咬得没有一处完好的。」
满穗看到她身上的青紫,不自觉脸红了。她这个外人看了都觉得不好意思,可是当事人却点也不害臊,还口声声地咒骂。
「活像八百年没碰过女人似的,处子就是处子,下手没个轻重,平日看起来人模人样的,一上床就原形毕露,我看淫赋跟他比,都要自叹不如,甘败下风。」
这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被大公子听到还得了,也只有离儿姑娘敢说。
她轻咳一声,安慰道:「姑娘别气,由此可见,大公子是极喜欢姑娘的。」她说这话也是为了讨好,认为一般姑娘家听了这话肯定很高兴,但她忘了,巫离可不是一般的姑娘。
巫离冷哼道:「幸亏是我身强力壮,否则换作其他女人,肯定被他采阴补阳得没气了。」
满穗连忙捂住嘴,死死地憋着,告诉自己不能笑,千万不能笑!
巫离打了个呵欠,摆摆手吩咐。「去把吃的端来吧,我饿了,得把精力补回来,免得他还未精尽人亡,我的气就先被采光了。」
满穗连忙福身,退了出去,走时还低头捂着嘴,憋着不敢笑。
在她去端饭之前,还记得将离儿姑娘醒来之事先去禀报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