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她的视线一瞧,尽是衣香鬓影的知名人士、与会宾客,并无特别有趣的事,不知她为何看得出神,连连叫唤也听若未闻?
而眉头一皱的关洁儿则一脸凝肃,明媚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情绪,心口微紧地看向星光黯淡的窗外,两道若隐若现的人影似乎靠得太近了,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之下有几分暧昧。
她直觉的感到不放心,她很清楚男友并不热中这种交际应酬,正确来说应是视如畏途,能闪就闪。
可是今天这个药界大老的寿宴非常重要,他们医院和萧氏药厂配合多年,关系密切,她若不亲自来拜寿显得失礼,合作也有可能因此生变。
父亲年岁也到了差不多快退休的时候,他慢慢地将医院的事务移交到她手上,她知道他对自己寄予厚望,希望她能将自家的医院经营得有声有色。
父亲是看好纵天的医学才华,却也担心他不爱与人往来的孤僻,虽然他口中说要将医院交给两人打理,等他们结了婚后就宣布她的丈夫是继任的下届院长,可是他真正信赖的还是她。
因此她必须更加用心,和药商打好关系,让他们一如往常乐与医院合作,提供所需的药品和减价优惠,别因她是女子、资历甚浅而处处刁难。
嗯,等等,他们在干什么?
关洁儿的眉头高高隆起,从她的角度看去,两人似在接吻……
“关小姐、关小姐,你在发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找个医生瞧瞧?”
在场的客人,医师不在少数,一听见有人要找医师,马上有十几个人围靠。
她年轻貌美,又是仁心医院院长的独生女,不论已婚或未婚,她都是男人趋之若骛的目标,一来想一亲芳泽,二来想减少三十年奋斗。
即使是名花有主,追求者仍不见少过,只要她一日不踏入礼堂,每个人都有机会,谁敢保证她最后一定情归杭纵天呢?凡是总有万一。
“啊!什么……呃,我没事,只是心悸的老毛病又犯了。”手臂被轻推了一下,关洁儿才回过神回应众人的忧心。
“真的没事吗?你脸色有些苍白。”殷勤的男士凑上前,做势要一抚额头。
退了一步,她扬起礼貌的笑脸,“陈医师,多谢你的关心,我很好。”
“不用跟我客套,都是朋友嘛!真的有不舒服一定要开口,别硬撑着不提。”人美,连笑起来都妩媚。
“是呀!关小姐,我们这里各种别的医生都有,任你差遣。”另一位发线后退的男人挤到前头,不失诚恳地递上名片。
大家争着要获得她青睐,却不知她此时的心情异常混乱,百折千回地挂着一个人。
“够了、够了,你们全围在她身侧做什么?人家可是有男友的人,容不得这票王八羔子染指。”
一道宏亮的声音,众人的目光倏地一转。
“萧老……”
“老爷子。”
声音宏亮的萧万里一点也看不出老态,健壮的体格有如四十壮年,除了发色有些花白,健朗得不输年轻人,而且健谈,没架子。
“呵呵……我当你们美色当前就忘了我这老头子呢!今天可是我六十大寿。”一甲子。
“哪会忘了您,萧老真是爱说笑。”
“没错、没错,您老当益壮,越来越年轻了,迷人的风采足以迷倒一堆小女生。”
奉承的话不嫌少,马屁人人抢着拍,争先恐后的吹捧逗得他哈哈大笑。
“好、好,我魅力不减当年,多娶几个小老婆添福添寿,你们再来沾沾喜气。”
现场一阵哄笑,为他的幽默掌声连连。
“你来,小丫头,你是关家的女儿吧!长得真标致。”果真秀外慧中,难怪引来一群爱慕者。
一个招手,关洁儿优雅地走上前。“生日快乐,萧伯伯,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都平安。”
“呵……乖,你爸爸有你这个女儿真是福气,以后就轻松了。”有清福好享。
“萧伯伯过奖了,小侄女的能力有限,还望您多提携、栽培。”医、药关系若良好,对日后的经营大有助益。
“你这小嘴真会说话,我们都老了,要靠你们这些后辈喽。”他可不想到老还要卖命,没个清闲。
“哪里、哪里,没有前辈的扶持,小辈们走不稳。”
显然她的一番话哄得萧老开心,他仰起头哈哈大笑。
“对了,你那个老板着脸的男友哪去了,他就不怕如花似玉的女友被拐走吗?”他半是消遣、半是开玩笑地说道。
“他……”
“啊!我看到他了,还是一脸酷样……咦?等等,他怎么跟一只兔子在一起……”
一说兔子,大家又笑了。
“萧爸,你有看过比我更可爱的兔子吗?”
这声音、这声音……“哎呀!你不是小晞?!”
萧万里眯起老眼,瞧着一蹦一眺的兔子,直到跳到面前才看清楚是谁。
唐迎晞一笑,俏皮的弯起唇。“萧爸是龟,龟鹤长寿,萧爸有病,病上如来,小晞给你送福来,福寿绵长一生弥勒,笑开怀。”
“你呀你!跟冰喻那丫头一样坏,两个坏孩子。”一张漂亮的脸蛋都涂黑了,也不怕丑。
“是呀!我很坏,我认罪。”她一脸忏悔的样子,从口袋取出寿礼。“萧爸,姑姑说叫你多活几年,别急着去见老祖宗。”
“呿!—张脏嘴,老说不中听的话……啊!是象牙印章,晶莹剔透,还透光呢!她打哪弄来的?”极品,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呀!
肩一耸。“谁晓得,姑姑一向卑鄙。”
话不用多,点到为止,熟知她姑姑的人都知其为人,不要知道太多会比较安心。
“对了,萧爸,待会若有什么看不顺眼的画面请包涵,小晞向你保证绝不是故意来闹场的。”她只是见不得日子太平静。
萧万里一听,立即拢起双眉,“丫头,我一年才过一次生日。”
“我明白。”但明年还有生日。
“我最近身体状况不是很好,血压也有一点高。”年纪一大,什么毛病都来了。
“没问题,我姑姑那儿有块上古的羊脂白玉,改天我偷给你。”反正摆着好看罢了,管他市价是七百还是九百万。
他顿了顿,抚着下巴。“跟你后头的小伙子没关系吧?”
“萧爸精明呀,一眼就看穿。”姜是老的辣。
“你……”他看了看表情不对劲的关洁儿,有些不忍心。“我胸口闷去躺一躺,你们就吃点点心,自个聊聊。”末了他不放心地添了一句。“别闹出人命。”
寿星踌躇再三地走开了,身穿兔子服的唐迎晞不改笑脸,转身面对关洁儿。
“你好,我叫唐迎晞。”
“嗯,你好。”关洁儿客套的回应,眼神越过她,看向面无表情的男友。
“不,我不好。”她是“坏”女孩。
“你不好?”她一怔,不解其意。
“因为我要抢你的男朋友。”她在笑着,但黑白分明的大眼却十分狂妄。
关洁儿也想笑,发出的声音却是干涩的。“今天不是四月一号愚人节。”
“我知道,所以你也别太难过,悲欢离合是人生必经过程,痛过就不会再痛了。”她的男人根本不爱她,这样的爱情对女人来说才是毒瘤。
“这是兔子的幽默吗?”她随兴的态度像是一场玩笑,毫不认真。
“错了,这是心碎的开始。”
唐迎晞目光轻狂的迎向她,让她忽生一阵心惊。
“纵天,你不会和她一同寻我开心吧?我不认为好笑。”关洁儿的语气中多了一丝严厉,对他联合外人捉弄她的举动感到不甚舒坦。
“我……”
杭纵天才要开口解释并无此意,一切都是唐迎晞自说自话,可是他没办法拿捏她的古怪行径,“我”字一出口,带着自然清香的气息忽地靠近,拉下他的头重重一吻,无视众人骤起的抽气声。
一只灰白色的兔子和一个很酷的男人,画面着实诡谲,而他们的拥吻反常得令人有种……唯美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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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跟我走,我就下药迷奸你。”
听听,这是一个二十一岁女孩该说的话吗?而且理直气壮,毫无羞愧,仿佛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
杭纵天不知道得了什么失心疯,居然任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拉他出会场,抛下他瞠大双眼、震惊不已的女友。
说是强拉是牵强了些,若他无意谁又奈何得了他,单凭一个女孩子的力量要拉动他是十分困难的事,必须要他的配合才行。
一时的放纵。唐迎晞说的。
其实他体内有个不成熟的自己,幼稚又任性,他早就不想待在沉闷枯燥的宴会上,而他很清楚洁儿还没离开的打算。
唐迎晞只不过是个出口,让他有机会摆脱束缚,不为别人而活只做自己,潇洒地投入蒙胧夜色中。
说实在的,这种感觉很痛快,像是恶作剧的小孩摆了大人一道,叫人气呼呼地直跳脚,拿哈哈大笑的他们没辙,只能咒骂几句。
他从没有这般的心情,整个心胸为之放开怀,做坏事的快乐远超过救了一百条人命,他血管里流动的血液是兴奋的,带着些许解放后的快感。
“这里是什么地方?”虽然很吵杂,却给人一种闹中取静的悠然。
“PUB。”
“我看得出是一间PUB,但我们来做什么?”他看到唐迎晞拒绝酒保送上的调酒,往吧台后的小房间走去。
“放纵。”她回道。
“放纵?”
“挑战自我的极限。”人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
他更迷惑了,一头雾水。
“跳舞啦!别说你没看过人家汗水淋漓的飙舞。”那是飞扬的自由,让灵魂疯狂。
唐迎晞无所顾忌地将他拉进数坪大的休息室,当着他的面脱下引人注目的兔子装,一身柔媚有致的玲珑身段展露无遗。
对男人而言,身材不算高挑的她却拥有绝对致命的吸引力,胸线高挺,臀部浑圆,大掌盈握的小蛮腰纤细有型,完美的比例曲线似上帝精心打造的极品,肌理细致,白里透着嫩红。
她不是全然不着寸缕,兔子装底下是贴身的嫩桃色七分裤,以及少扣了两颗钮扣,下摆在腰部打了个结的米色衬衫,曼妙而撩人的体态令人下腹一紧。
“等一下,你又要做什么?”她不先擦掉脸上的兔子妆吗?
唐迎晞好笑地侧过身,嘲弄地撇嘴。“换衣服呀!”
“在我面前?”他挑眉。
“你爱上我了吗?”她答非所问,解开绑紧的结,弹掉一颗扣子。
“用身体诱惑我?”他不回不避的盯着她凝脂般胴体,喉口顿时有些烧灼感。
“很不理智是吧!却是男人最大的弱点。”她走向他,贴着他胸口左右舞动。
他很想笑,却气岔得口干舌燥。“你要不要先洗掉脸上的妆,很可笑。”
“呵……”她头后仰,咯咯地笑着,“惊喜呀!要有拆礼物的期待。”
“礼物?”一只兔子?!
“你爱上我了吗?”她又问。
“没有。”但心动了。
“但是你对我的身体感兴趣。”挑逗的眼往下一瞄,她十分满意所见的成果。
“……”他保持沉默,不做回应。
很少有女人能立即挑动他的生理欲望,除非他想要。
杭纵天很难想象自己的身体居然会对她起了反应,而且极其快速地燎原,一股热气凝结在腹部,一点一滴流向最敏感的鼠蹊。
她不过贴着他扭了两下而已,轻轻地碰触贴着肌肤的衣物,十指张开滑过他的喉结,竟会引发他一连串的轻颤,腹中火烧得更旺。
“杭医师,你完了,当男人对女人的身体感到亢奋时,你的心已经丢了一半。”唐迎晞像戏鼠的猫儿,以指挑开最上层的扣子。
“唐小晞,你充其量不过是个女孩……噢!你咬我。”可恶,她真要玩火。
“这样还是女孩吗?”她得意地舔舔舌,两手反握置于他颈后,却完全没碰到他地扭动细腰。
“你……”要命,他想要她。
看着眼前如西班牙舞娘扭腰的女孩,他唯一的念头是占有她,让她只为他跳舞。
他伸手想捉住无骨似的细腰,她却像蛇般的滑开,俏臀一扭踢掉足下的平底鞋,纤足抬高做了个回舞的动作,在他一接近时便下腰,回个身擦背而过,再将裸足套入酒红色的三吋高跟鞋中。
她在挑逗,姿态惑人流露小女人的娇媚,罗衣轻解披上薄纱,遮不住春光的衣衫隐约可见黑色的内衣,滚边的蕾丝包住丰盈的雪峰,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恶魔不会因为他的喘息声而停止使坏,唐迎晞故意俯下身,两球包不住的娇物呼之欲出,几乎要弹出邪恶的布料外,晃呀晃地让他两眼通红。
“你爱上我了吗?”
“没有。”
“你想亲吻我吗?”她引诱着。
“你……是的,我想吻你。”杭纵天喑哑的说道,捉住她双腕往墙上一压。
她轻笑着,宛如湖中女妖。“不爱我,不给吻。”
“由不得你。”唇一覆,他恣意地吮吸玫瑰花办般的柔唇。
那是一种令人满足的感觉,欲罢不能,吻上瘾的他将手探入轻薄的胸衣内,揉搓着软腻的温暖,忘我地深吻。
他从未失控至此,理智飘浮在虚无缥缈间,渐渐地抽空,仿佛身体内住了一个他所陌生的自己。
很想停下来却停不下来,自有主张的欲望只催促着他品尝眼前的美食,自制力荡然无存。
要她、要她、要她……这是脑海中唯一的声音。
他就像沙漠中饥渴的旅人,见着饱满的果实,心里想的只有吃掉它,让它满满的甜汁充斥口内,饱足了饥饿也解了渴。
杭纵天仿佛化身一头饿了千年的野兽,对着纤搦的唐迎晞不断需索,抬高她的脚往腰上一环……
“Angel,该你上场了。”
休息室的门突然由外而内被推开,一颗耳上挂满夸张饰品的头颅探了进来。
“滚——”
一把干枯的熏衣草快速砸向门板,差点打到门口的年轻男孩。
“啧!啧!Angel,你打算失身了呀,我可以收门费发点小财吗?”手头紧,要开发一点赚外快的机会。
杭纵天正要发火,将坏事的小子捉来狠揍一顿,怀中的女孩先一步笑开,纤臂滑过他臂膀绕向肩膀,足下一旋舞向挂着舞衣的衣杆。
就像才一眨眼,画着免脸的女孩已蜕变成一只美丽的彩蝶,身着火焰一般的连身短裙,下摆呈不规则的波浪状,长短不一,上身则似燃烧的烈火,胸部以上镂空,只靠两条细细的红绳系结于颈后,轻轻一扯便整件滑落。
“欲求不满的男人通常有暴力倾向,小心喽!小B‘姊妹’。”
唐迎晞如同花间飞舞的蝴蝶送出个热情飞吻,身形翩然地绕过杭纵天,以十分轻盈的姿态穿越倚靠门廊的男孩,飞入喧嚷的吵杂人群中。
蓦地,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灯光暗,萤光闪烁,水晶玻璃的音乐声悠扬响起,清脆的雨声和蛙鸣声随后加入。
春雷一响惊蛰起。
当杭纵天平息体内欲火后走出休息室,他双目凝视的焦点停在一尺高舞台上的一抹红,腰似软棉垂放在伸直的左脚上,右脚呈弓状置于后,蛰伏如化蝶的春蛹。
京粤大鼓一起,红影动了一下,又一鼓击,身子再度摇摆了一下,鼓声连连,摇晃的速度也加快,蠕动的红身似要挣开什么,朝上拨弄。
轰隆的非洲大鼓一落下,他可以感觉有颗头从无形的皮囊中钻出,好奇,却又极其喜悦地呼吸四周的空气,初生的幼蝶张开色彩斑斓的羽翼,迎向朝升的破晓。
说不上是何种感动,只觉得心的最深处被狠狠揪住,迎接新生的欢喜,对生命重新有了感觉,继而享受阳光无私的洗礼。
在这一刻是温馨的,安详又宁静,仿佛春天悄悄地轻拥大地,花草鸟兽和乐融融,人间是净土,不受打扰。
就在他以为这是春的舞曲时,鼓声骤变,日本小鼓热闹登场,舞台上的人儿扯散胸前装饰的火焰,舞衣一变竟成了低胸中空的劲舞装。
同样的一个人却给人回异的感受,若说先前的舞姿是滑顺细流的小溪,此时便是江涛汹涌的洪流,热力十足向外扩散,让人感受到她浑身散发的光和热,炽狂地将人融化成泥。
旋转又旋转,长发飘散,汗水浸湿了狂野的背,也洗去舞者脸上的炭妆,一滴一滴滴落的汗显出清丽面容,撼动了台下的杭纵天。
“你爱上我了吗?”
这一句话随着激越的鼓声敲进心湖,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道:“是的,我爱上你了,你让我着迷。”
但是,随着舞步更加狂放,他忽然察觉不对劲,为什么她身上的布料越来越少?几乎衣不蔽体只能勉强遮点。
倏地,他一把揪住正在送饮料的小B。
“她跳的是什么舞?”
“四季。”见惯了大场面,他不卑不亢的回道。
“四季吗?”杭纵天冷然地揪住他脖子,高高举起。
呼吸困难的小B涨红了脸,呐呐地一嚅,“是……是脱衣舞。”
“全部脱光?”
“呃,寸缕不着……”咳!咳!哪来的土包子,脱衣舞当然是脱光光,—丝不挂。
“该死的唐迎晞,她居然给我跳这种艳舞!”手一松,他低咒地将小B甩在一旁。
舞得忘情的唐迎晞根本不晓得发生什么事,正当她要解开胸衣的扣子时,眼前突然一片黑,一件足够穿下两个她的蓝灰色西装当头盖下。
没来得及拨开,两条精钢一般的铁臂勒紧西装下的她,连人带衣离地三尺,直接被抱下舞台,鼓声骤歇,一声乌鸦啼叫的电音差点刺破众人的耳膜。
“你搞什么鬼,我还没跳完……唔……唔……”他居然也会使下流手段。
睁大眼的唐迎晞瞪着落在唇上的吻,挣扎的身子渐平静,捶打的双手改环着他的背,慢慢地、慢慢地……闭上眼睛。
她心想,是她掠夺了他的心,还是他征服了她?
空白的脑子什么也不想,她温驯得像只小猫,乖巧地投入他的怀抱,静静地窃取短暂的激情,将世界的杂音留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