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就算你武功再强,我仍然会担心,因为我太爱你了,我无法忍受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水眸含带笑意地望着他,“不然这样好吗?我躲起来,不要出现,等到事情解决我再跟你复合,这样你就能专心一致对付知府了!”
见他面有犹豫,她连忙保证,“别担心我,我会照顾自己、保护自己,我会乖乖的,绝对不会轻举妄动,更不会自恃武功高强擅自出头给你惹麻烦。”
他晓得他是怎么也劝不动她了,这女人个性倔强得很,一拗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动,躲起朳偍她最大的妥协了。
“好吧!”他轻叹口气,心头虽仍难以摆脱担忧,但是两人仍有重逢的一天,他感到开怀。“你躲到邻县去,知兴县的县民太清楚你的长相,行踪容易败露。”
“好!”她抱着他,硬要他躺下,“我们先睡一会,等四更天我就走!”
“嗯!答应我,一定要小心!”
“我会的!”管蒲剑豪爽地拍胸脯保证。
然而,答应杜夷方会乖乖躲藏起来,直到事情告一段落才出现的管蒲剑,却在隔天早上出现在知府门口,要求见樊之胜。
当时的知府还躺在小妾怀中,一听到家丁的通报,迅速自床上跳起,将还腻在怀中睡觉的小妾推下床,随意套了件外衫就冲到大门口,亲自迎接。
一看到樊之胜身影出现,管蒲剑立即在颊上用清水画下两条泪痕,张着一双早被烟熏得红肿的水眸,“哇”地一声直接冲入知府怀中。
“大人,您要为我做主啊!”她哭嚷着。
“怎么了?小美人儿,发生什么事了?”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樊之胜好心疼!
管蒲剑眼一瞟两旁好奇的家丁,樊之胜连忙将人遣散,带着她先进东侧小厅。“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粗短的手指轻轻柔柔抹着颊上的“泪”。
他的抚触让管蒲剑全身冒起鸡皮疙瘩,就连头发都快要竖立起来了。
“还不都是大人你的错!”挤不出真的眼泪,她只好牛首将脸藏于袖中,假意抽噎,“那日大人藉由夫人的名义,邀蒲剑来赏菊,其实是想要蒲剑的人,对吧?”
“当然!我想要你这个小美人,想很久了!”说着,将小手合握于两掌之间,不安分地摩擦。
忍耐!忍耐!为了杜夷方,她要忍耐!
管蒲剑忍下欲呕与给他一掌的冲动,端起娇媚的姿态,娇嗔地斜睡色欲熏心的樊之胜,“这事被我丈夫知道了,他怀疑我的清白,把我给休了!呜呜呜……都是大人你害奴家没了丈夫,未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呜呜呜……”
休得好啊!樊之胜开心得想仰天大笑。“小美人别哭,没了丈夫没关系,我要你啊!嫁给我当小妾,吃香喝辣,绝对比跟着杜夷方那穷鬼好!”
“真的吗?大人真的要奴家吗?”媚眼娇滴滴地瞅他。
“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爱上你了!”两手大张,想将美人直接拥入怀中,轻薄个够。
管蒲剑轻巧地避过,站起身来,“我怎知大人是真心话,还是随口说说的呢?”
“当然是真心话!”樊之胜拉着胸口的衣领,恨不得将心挖出来让她看个仔细。
“说不定大人只是想要奴家的身子,故意说好听话让奴家心甘情愿奉献,事后却弃之如敝屉了!”
“我可是个堂堂的知府大人,怎么可能做这种卑鄙的事?”樊之胜为了得到管蒲剑,急切地道:“不然小美人你说,要我怎么做才会相信我?”
“首先,你得用八人大轿将我娶回府!”
八人大轿的重礼都是在娶正妻的时候,但只要能得到管蒲剑,就算十六人大轿他也愿。“好!”他用力点头。
“还要绕知兴县一周,让那没良心的死鬼知道没了他之后,我嫁得更好,过得更优渥!”
“这个主意好,非常好!”正合他的意!
“那奴家先谢过知府大人了!”她柔柔屈膝。
以为美人已掌握在手心,樊之胜张开大手又想来个熊抱,不料又被管蒲剑轻巧地躲开。
“人家还没说完呢!”
“还有?”还没完?
“人家现在无路可去,可否请大人清个地方让奴家在大人府中先住下?”
“当然好!”这样他晚上就可以直接找美人温存了!
“不过……”
“不过啥?”怎么有但书?
“上次奴家来参加赏菊宴,虽然夫人们嘴上不说,但奴家看得出来,夫人们都很讨厌我,想排挤我,就怕我占有了大人的宠爱!”
“你放心,我绝对严格命令她们要好好对待你!”
“可是大人又不是一直会待在奴家身边……”她重叹一口气,貌似十分苦脑,“我被偷偷欺凌了,大人也不知道啊!”
“那……那要怎么办才好?”怎么娶个美人这么麻烦啊?
“奴家也想跟夫人们好好相处,而且有了名分之后,怒家感觉也会比较笃实,所以可否请大人在未娶奴家入门之前,先别过来找奴家?”
“啥?这怎么可以?”他的夜夜温存大梦……
“我就知道!”管蒲剑佯愠转身,“大人其实只想占有奴家身子,不是真心想娶人家过门!”
“我当然是想娶你啊!”
“那就证明给奴家看!”她回首,千媚地斜睨他一眼。
樊之胜被瞧得骨头都酥软了。“好好好,都依你,什么都依你!”
他就尽快找个黄道吉日,将人给娶进来,在床上翻滚十日十夜不下床!
※※※
“什么?”一听到李准兵说管蒲剑上了知府,而且似乎还住进府中,杜夷方就晓得这小妮子将她的诺言当成屁,用自己的方法为他查案去了!
“该死!”他早该清楚她的性子绝不可能放他一个人忙,他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竟然相信她当夜的承诺!
听到杜夷方咒骂,李准兵立刻帮腔,“大嫂……不,她已不是大嫂了,没想到她竟然是如此水性杨花的女人,才刚被你休掉,就投入知府怀中……”
“闭嘴!”杜夷方怒喊:“你敢说她一句坏话,我拔了你的舌头!”
李准兵连忙捂嘴,“但你们不是……而且还是你休掉她的……”接收到杜夷方的杀人目光,他连忙将未竟的话语硬生生再吞回肚里。
“赵家的小孩去失事件找到线索了没?孙家砖磈砸伤路人的事……”
“我现在就去办!”李准兵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
杜夷方重重坐回椅上,苦恼地抱着发胀的头。“娘子,你要我拿你怎么办啊……”她到底懂不懂他的苦心啊?
有这样一个总是对自己自信过剩、窝心得拚命帮他的忙,却又让他担心得要死的娘子,真不知是福是祸?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就算是祸,他也认了……
心甘情愿地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