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里城外绕了一圈后,花轿停在齐府门口,丝毫不顾及礼俗的齐正藤一把抱起新娘子,抱着她跨火盆,新娘足不沾地的入了大厅。
宾客见状哄堂大笑。
有的羡慕新娘子得夫婿的宠爱,一进门便备受呵护,有的取笑新郎官的猴急,天还没黑就急着入洞房。
虽然闹了一场不算大的笑话后,婚礼顺利的进行,但是从头到尾方氏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大儿子娶媳妇她笑也不笑,绷着脸像在看别人的事,偶而视线飘向站在人后的方玉蝉,那份不甘和挫败让脸上蒙上一层冰霜。
“礼成,送入洞房。”
司仪一喊,齐正藤又故态复萌地想拦腰抱起新娘子,这次有防备的苏轻怜赶紧后退两步,让他落了空,看到两人“不睦”的情形,来喝喜酒的客人又笑了,笑他夫纲不振。
没能一举偷袭成功的齐正藤只好规规矩矩的拉着红绸布,一步一步地带着新娘子回新房。他知道他再逗下去她真的会发火,期待已久的洞房花烛夜铁定泡汤。
“小小,我会先让人送点吃的来,你吃一点填填胃,不要饿着了。”他一说完就准备离开,到前头敬酒。
“等等,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他是傻了吗?
“什么事?”
“盖头,还没掀。”她要戴着这厚重的凤冠到几时。
齐正藤闷闷地一笑,把手放在她喜帕下,让她瞧自己两手汗湿。“我怕盖头一掀开就走不了,只想把你压在身体底下恣意妄为……”
齐正藤的话让苏轻怜怔住,她失神了好一会儿才了悟他的含意,顿时又好笑又好气的红了双颊,轻啐他的急色,他们又不是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有必要这么猴急吗?
不过两人都是头一回成亲,她包容他的急不可耐,却也要他礼不可废,掀了盖头才能出去敬酒。
可是喜帕一掀她就后悔了,她看到不是深情款款、眼露温柔的新郎官,而是双眼透着狼性的嗜血男人,他一看到妆容明艳的她便两眼发直的说了句,小小,你好美,随即扯开喜帕扑向她,又啃又咬地只想把她剥光。
要不是夏笙、秋岚怕她们家小姐饿,端来点心,惊动了正在床上预备翻云覆雨的小夫妻,否则夫妻俩这个脸可就丢大了,足以让人笑上好几年。
好不容易等到送走宾客,齐正藤净身完,进入内室看着端坐喜榻上明媚动人的苏轻怜,多年的等待终于美梦成真,他情动的将她拥入怀中,手一挥将红帐放下……
“疼……”娇声呼疼。
身子一僵的齐正藤轻轻耸动,“我已经很轻了。”
“还是疼。”都是他的错。
“傲娇。”他宠溺的低笑。
“学话精。”学她说过的话。
在上面的齐正藤沉腰一顶,撞进最深处,“多做几次就不疼了。”
“谁说的?”男人不疼才会说风凉话。
“书上说的。”很狡猾的说法。
“……”哪一本书会教这个。
明知道他随口胡诌,苏轻怜也就疼着疼着的忍受,破身的痛是免不了,她咬着牙也就忍这一次了。
可是她没想到第二回、第三回还是疼,整个下/身被撑开了,她以最羞人的姿势迎接他的冲撞,虽然有股酥酥麻麻的颤栗感,但无处不在的疼意让人没法想太多,只想快点结束。
他很狠,整整要了她三回才瘫软在她身上。
“你下去,别压着我,很重。”她该庆幸他变瘦了吗?要是以他小时候的胖身子,她准会被压成肉饼。
“小小,我好累,让我休息一会。”嗯,她好香,一样流了汗,她凝脂玉肌泌出的是淡淡幽香。
精疲力尽的齐正藤累得动不了,整个人压着小妻子,他一身的汗臭味犹不自觉,一手还握着养得白嫩的包子。
她推推他,试图将压在身上的重量推开,“你翻个身也好,我想要净身。”
齐正藤犹带喘息地轻吻她胸前的小莓果。“等一下我们一起洗,我们可以在浴桶里来一回……”
他的异想天开被一巴掌拍开。
“你不怕精尽人亡,我还担心当寡妇,别忘了明天一大早还要去敬茶,要是睡迟了,或是精神不济出了差错,你家那群豺狼虎豹还不撕了我。”各怀心思的齐府人太复杂了。
偏心小儿子的婆婆方氏,想让自己亲儿子上位的周姨娘,野心不小、妄想家主之位的庶长子齐正英,小有心机想多分点家产的金姨娘,以及做不成正妻沦为妾室的方玉蝉。
想想他们苏家多和乐,夫妻和睦、儿女孝顺,兄友弟恭、姊妹情深,哪有这些猫儿上灶的糟心事,这一票新家人都不好对付,一个个都得费点心思周旋。
偏她嫁的是嫡子,不然还能想个由头分出去,上无长辈压着,下无小姑小叔子来烦心,那日子才是人过的,不用晨昏定省,看人脸色,以孝道为名来让她这个新媳妇不好过。
一提到敬茶,齐正藤面色一淡。“小小,明日你不用理会我娘说什么,左耳进、右耳出,表面的礼数做到就好,用不着事事顺从,有什么事就往我这儿推。”
“你是说她会刁难我?”她是嫡子媳妇,她不好,婆婆就能好吗?别人怕是更想她们起内关。
适才情狂如火的黑眸冷了几分。“只怕不只是刁难,她没办法把方玉蝉塞给我,大概会从你这边下手。”
他很想对母亲多些敬重,可是她每每令他失望,魔怔地认为他只要不接掌家业,齐府的财产便会是四弟的。
她也不想想,四弟守得住吗?就算他肯,周姨娘肯不肯,庶兄愿不愿意放手?光是金姨娘大施媚术的吹吹枕头风,齐正风说不定就能分走不属于他的那一份。
觉得沉的苏轻怜顺手一推,真的把他推开了,她挺得意地扬唇。“你三弟那件事是你搞的鬼吧,我一直搞不懂为什么方玉蝉嫁的不是他,同样是庶子,当长子的妾会比次子的正妻差吗?”
她不过开了个头,他便闻弦歌而知雅意地暗下黑手,她相信他一开始的用意是将方玉蝉塞给齐正风,压她一头,让她生不了乱子,安守本分地做他的弟妹,别再妄生不该有的念头。
可是出人意表地,方玉蝉是进了齐家门,却不是嫁给和她闹出丑事的那个人,而方老爷竟也同意女儿为妾,更是匪夷所思。
“一开始她也不肯,闹着要嫁我为妻,大言不惭地说不嫌弃我破相了,一副施恩的嘴脸,端着架子。后来方少肆说两名庶子选一个,否则进家庙,她才一脸不情不愿的挑中大哥。”其实他也很意外,事情完全超出他的掌控。
一个不愿娶,连纳也摇头,一个愿意接纳她被人“睡过”,许以贵妾之位,骄蛮但不够聪明的方玉蝉想也没多想地便做了选择。
她以为贵妾地位仅次正妻,等进了门之后才知道,贵妾再贵也还是妾,正室田氏的地位高她不只一大截,她见田氏不但得行礼,还得像个丫头一样伺候田氏用膳,她才后悔不已地想回方府,做她高高在上的方大小姐。
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方府对她的请求不予理会,只要她好好地守住自己的嫁妆,别再多做他想。
“那你后不后悔呢?当年我怂恿你别在伤口上药,故意留下伤疤让心疼你的人内疚,瞧你好看的脸多了道疤,你肯定恨死我了。”所以用娶她来当作报复。苏轻怜好笑的想着。
有一个笑话是这么说的,想要仇人家宅不宁、家破人亡,把自家女儿养废了,嫁到仇人家祸害他全家。
同理可证,最狠的报复不是杀死对方,而是娶了她,软刀子慢磨,以温柔多情来牵制她,让她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一辈子只能沦为他爱的奴隶,供他驱使和折磨。
“娶到你就不恨了。”大手覆上抚着他脸上淡疤的小手。
“还真恨呀。”她倏地抽回手,往他面上轻拍。
齐正藤捉住她的手,笑得很满足。“是恨呀,恨你小小的年纪就勾走我的心,让我打小就对你魂牵梦萦,念念不忘,整日想着如何把你变成我的,让你眼中只有我一人。”
“你变瘦是为了我吧。”她不气了,他的恨很可怜。
他低笑,以鼻轻蹭她洁白下巴。“你大哥、二哥老是小胖子、小胖子的叫我,叫久了我也不甘心,又看到你小小的一只,大腿还没我的胳臂粗……呵,你在搔痒……”
“不,是掐你,你几时偷看我的大腿?”下流。
他一听,整个胸膛上下震动。“那是比喻,你自个说说,你何时胖过?小手小胳臂的,无一不小。”
所以她的乳名才叫小小。
“我把肉长在该长的地方,瘦有什么不好,纤细若柳的风姿……啊!你在干什么?”
他就不能消停会吗?
“我量量“肉”够不够沉手,你别躲,我的手比量斗准。”齐正藤笑闹地伸出手,下身的览器又#议欲动。
“……不要,你走开,我全身黏糊糊地,我要净身,你不许靠近我……”床为什么这么小,无处可逃。
他忍住放声大笑的冲动,一把搂住她纤腰,那滑嫩的肌肤让他又想再逞凶一回。
“乖,别闹了,我抱你去净室,你乖一点,是我弄疼你,我负责当你的奴才,为夫人净身。”
“什么夫人,感觉很老。”她咕哝着,由着他抱起,酸痛的身子让她一动就不舒服,干脆就不动了。
屋子里的动静虽不大,却瞒不了外头守夜的丫头,年纪较长的夏笙、秋岚早早烧好了热水,一见姑爷抱着小姐出内室,连忙微羞的低下头,问声要不要伺候便退开。
齐正藤是年少,初尝情欲,一到了净室又有些耐不住,小小闹了一回,两人一身湿的回到屋里。
拧干了发,又说了会儿话,终于忍耐不了瞌睡虫来敲门而沉沉睡去,小夫妻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