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梦里嘛,好像剧情怎么发展都不会有人置喙,所以她乐得享受他的赞美和爱意。
“可以吗?”他握着她的手轻轻啄吻,心跳快得比刚跑完马拉松还急促。
房里的氛围开始大暴走,全然失控……
……
细微的水声和歌声扰醒了沉睡中的袁珍珍,她睁开双眼,赫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空间,惊得她立即由床上弹跳而起。
这是什么地方?她惶惶不安的环顾四周,察觉自己身处在全然陌生的环境。
她怎么会在这里?大家不是在餐厅里喝得十分愉快吗,怎么她莫名其妙地就在这不知名的地方醒来?还有那水声和歌声是怎么回事?听起来像是有人在洗澡,还哼唱着歌……
刹那间,梦里的记忆全数在她脑海里回放了起来——她以为的梦竟然不是梦吗?在那个情境里她完全不经考虑的允诺,包括整个过程里的呐喊、疼痛,全都是真实发生的事吗?! 她惊惶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床下散落着她和秦子扬的衣服,她确定那男性衣物属于秦子扬,她记得他昨天的穿著!
所有血液一滴不剩的直冲脑部,她快被自己体认到的现实吓死了,手忙脚乱地跳下床,结果双腿一软,她赶忙伸手扶住床沿,不然小屁屁可就遭殃了。
天啊!地啊!经历了昨晚那一切,秦子扬会不会认为她是个放浪的色女?
她怎会让自己走到这步田地?!
不行!她得快点离开这里才行,万一秦子扬从浴室里出来,那她要用什么样的表情、态度来面对他?
她踉踉跄跄、连滚带爬的胡乱穿上衣服,甚至连多看一眼浴室的时间都没有,便轻手轻脚地逃离现场。
半晌后,秦子扬从浴室里走了出来。醒来后看到袁珍珍就躺在他身边,他觉得心里暖暖的,嘴角不觉勾起一抹幸福的笑。经过了昨晚,他很确定自己老早就爱上她了。既然已确定自己对珍珍倾心,如今生米又刚好煮成熟饭,他正好可以顺势将她拐回家当老婆。
他正想再看看还在梦中的睡美人,谁料才往床上一瞧——哪还有她的影子?
该死!她跑到哪儿去了?
袁珍珍是个胆小的女人,“肇事逃逸”后她无处可去,也只能跑回她自认为最安全的堡垒——她的租屋处。
那是除了家人和柔柔之外,没有其它人知道的地方——她留给公司的联络地址是父母家的,电话则是留手机,所以她很肯定那是最安全且最不受打扰的地方。
一回到租屋处,她疲累地跌趴在床沿,尽量让自己的脑袋放空。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在回家的路上,她不断地想、不断地思索,却仍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在那么多人的情况下,她跟秦子扬到底是怎么移动到那个陌生的地方去的?难不成他俩还会腾空、凌空飞跃不成?
骗鬼喔?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拉直手臂捞到皮包,找了半天才发现她昨天根本忘了带手机出门。她在房里找了好一会儿,铃声响了又停、停了又响,她才终于在床头柜上发现了她的手机。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发现是秦子扬的来电,她立即将手机丢到一旁,直到手机铃声不再响起为止。
在她还没想到该和秦子扬说些什么之前,她还是认分地当个鸵鸟,好好想清楚该怎么面对他比较好。
袁珍珍心里很清楚,要和秦子扬划清界线是不太可能的事,毕竟工作上时有接触,即使班表未必都排在一起,但仍不能排除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虽然她很肯定自己喜欢他,和他上了床也不是太难令她接受的事,但他呢?或许他只是因为自己无意识的主动挑逗而顺其自然地让一切发生,搞不好他对自己并没有太特别的好感?
天啊!一想到那个可能,她就懊悔得半死。
不是懊悔和他上了床,而是她竟然让他看到自己放浪的一面!他会不会因此而看轻她?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就紊乱得想哭!
为了帮自己打气、做足心理建设,她特地跑到街上吃晚饭并到处闲晃,看能不能因此想到什么应对的方法。
嗨,班表又排在一起了,真巧!
下次和秦子扬见面的时候,或许用俏皮的口吻向他问好?
不好,太做作,连她自己都受不了。
男欢女爱纯属生理需求,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当作各取所需,一夜情吧!还是佯装不很在乎的那样说?不行,感觉自己像个荡妇似的。她只能算是朵清纯的小花,绝不是放浪的红玫瑰。
她走过各式的服饰店、小吃摊,也到书局逛了一圈,脑子里依然一片空白。街上人来人往,却没有任何人能指引她任何方向,即使身处闹区,她仍感觉无助。
“袁小姐?是璀璨航空的袁小姐吗?”突地一名男子迎面而来,看到她,便一脸惊喜地唤道。
袁珍珍抬起头,对眼前的男子说不上具体的印象。“你是……”
“不好意思,是我太冒昧了。”男子扬起歉然的浅笑,由皮夹里拿出他的名片。“你可能忘了,我是洪伟贤,上个月搭乘贵公司的飞机受到你亲切的照顾,今日巧遇自当好好答谢。”
“抱歉,虽然你这么说,但我实在没有印象。”亲切的照顾?袁珍珍一脸茫在机上服务,亲切是她们工作必备的态度,而且她服务过那么多的乘客,她拧起眉心思索,想了好一会儿,实在想不起来何时遇过这位先生。
“没关系,这是必然的现象。”洪伟贤并不以为意,他反而责怪自己当初没有及时表达谢意。“好在今天巧遇,请给我机会好好的谢谢你。”
“这……不用啦,那是我的工作,是我必须做的。”她为难地摇头拒绝。
“不然喝杯咖啡好吗?我没恶意的,纯粹是想谢谢你。”洪伟贤不放弃地游说
“谢谢我?”她不解。
“上个月我母亲在搭机的时候哮喘发作,当时你很亲切地帮助我们,所以我特别记住了你的名字,想找机会好好地答谢你,正好今天就遇上了。”
洪伟贤大约叙述了下那天的经过,她终于想到有这一回事。
“你就是那位伯母的儿子?”
“对对对,不晓得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喝杯咖啡?”洪伟贤松了口气,还真怕自己被她当成坏人。
“我们可以一起喝杯咖啡,但我坚持自己付费,可以吗?”虽然曾经帮过他,但那实属自己分内的工作,她实在没办法因此占他便宜。
“只要你肯赏光,我就很开心了。”
于是两人就近在闹区里选了家清静的咖啡馆,各自点了咖啡后入座。其间洪伟贤向她说明了一个月前在机上的状况。
原来洪伟贤当时带着母亲到英国探视阿姨,也就是他母亲的妹妹,结果在机上因气压不稳而引起哮喘。而她正好在那班飞机上服务,因缘际会下帮忙机内广播找医生,并贴心地照料老太太在机上的活动,所以洪伟贤才会如此感念在心。
在闹区巷弄的咖啡馆里,两人开怀地天南地北的闲聊,直到夜幕低垂,洪伟贤绅士地开车送她到租屋处的附近,双方才愉悦地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