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苹费力转开头,叫道:「等等,救命啊……救命,公孙……唔……」
她的嘴再次被堵住,白苹咬紧牙关,死命想挣扎,可却总是力不从心,为什么她会没力气呢?还有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啊,胸部被摸了……白苹一惊,反射地咬住他的嘴。
「噢……」男子抬起头,摸了下唇上的血。「主人喜欢刺激一点的吗?」
「不要自说自话,走开。」她喘息地说。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他的手指由她的脖子上往下移……
「快住手,我什么时候叫你了……」她抬腿想踢他,却只是软绵地蹭了下床单。
男子笑着亲了下她的胸口。「你点香不就是叫我来吗?」他拉下她的长花裙。
「更别说把自己抹得香气四溢。」
他伸手要脱她的亵衣,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趄:「再碰她一下,你就得死。」
这声音……白苹感动得都要哭了。「公孙朗,快救我……」一身白的公孙朗像幽魂一样出现在床尾。
男子翻身而趄,笑笑地摊开双手。「没必要这么血腥,我只是在做我分内的事,是主人叫我来的。」他指着床上的人儿。
「我没有……」白苹无力地说。「我躺在这里,他就出现了……然后我全身都不能动……」
公孙朗一挥手,将薄被覆在半裸的白苹身上。
见公孙朗眼中的杀气未褪,男子立刻道:「她点了侍寝蜡烛。」他指向窗边。
「什么?」白苹望着窗边如同立灯的蜡烛又好气又好笑。「我怎么知道……天啊……」
「你还擦了催情香。」男子又补上一句。
「什么催情香?」白苹满脸挫败。「别跟我说那些瓶瓶罐罐。」
「就是那些瓶瓶罐罐。」男子咧开嘴笑,但随即收起笑容,公孙朗仍冷眼瞪着他,他可还想保住小命。「你擦了不只一种,没人帮你消火,你可要难受了……」
「什么?」白苹想大叫却只化为一声呻吟。
「出去。」公孙朗冷声对着男子说道。
男宠本想哀叹几句,但最后还是决定作罢,乖乖离开,他可不想惹来杀身之祸,只是可惜了……本来以为今晚可以乐一乐的……
「我真不敢相信,我想了各种陷阱……结果竟然还是中招……」白苹一脸哭样。「还是史上最强兵器——春药,公孙朗你告诉我,这不是春药吧!春药不是都用吃的吗?我不过是擦了一些精油……也没擦很多……太阴险了……这地方太邪恶了,难怪凤梨撑不住……」
公孙朗原本带着杀意的表情在听到她的鬼哭神号后,勾起了嘴角。
「她没事吧?」公孙敛与公孙右走了进来。
一见到公孙右天真稚气的脸孔,白苹心猛地一跳,可怕的景象在她脑中升起,她惊恐道:「快点把公孙右带出去,万一我等一下神智不清对他伸出魔爪,那我不如去死好了……太禽兽了……我会天打雷劈……」
公孙敛哈哈大笑。
「什么魔爪?」公孙右不解地问。
「快带他出去。」白苹催促。「我要睡觉了,都出去,那个门关紧一点,最好上锁,别让我做出丢脸的事,快点啊你们,一直愣着干嘛!」
白苹很想强势地说着这些话,但每一句听起来都像是在撒娇,尤其那个语调……太恶心了……
「出去吧。」公孙朗对着两人说道。
「那个……公孙朗你等等……」白苹叫住他。
公孙敛忍住笑,拍拍兄长的肩膀。「二哥,能者多劳,能者多劳。」
「我听到了。」白苹嚷。
公孙敛大笑,拉着侄子往外走,公孙右回头朝白苹说了一句,「你放心,我爹医术很厉害,一会儿你就好了,不过你也太蠢了,沭浴都能有事,我看以后你上茅坑得小心点,免得掉下去给臭死。」
白苹咬牙。「气死我了,被看扁了……」
「你一直就是扁的。」公孙右笑着走出房门,叔侄俩笑得很大声。
「呜……我太伤心了,公孙朗你管管你儿子……」她发出不平之鸣。
「我觉得他说得一针见血。」他扬着浅笑。
「你……你……」本来想大喊「你给我滚出去」,但想到目前的状况,白苹忍了下来,若是说话得罪了公孙朗,他可不像他儿子那么好安抚。
「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们计较。」她喘口气。「我……我好痒,公孙朗,帮我看看……」
呻吟着讲出这些话实在是太暧昧了,她急忙又补充一句,「我……我是真的痒,皮肤,不是想要男人那种痒……」
她瞥见他泛起笑意,她有些恼,但又不便发作,现在有求于他只好忍着点,从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已经彻底明白这人是不能硬碰硬的,若跟他杠上,他可能让她痒死一个晚上,不,说不定会做出更过分的事,像是在她身上涂蜜让蚂蚁来咬。
「你快帮我看一下,我不能动。」见他面露迟疑,她立刻道:「我不会要你负责的,你放心,只是露点手脚,我不会在意的。」
虽然身上还穿着小可爱跟热裤,但让一个男人盯着看毕竟还是尴尬,不过她真的快要痒死了,顾不了那么多了。
「不在意……」他轻哼一声。「你倒挺大方。」他在床边坐下。
完了,他不高兴了,白苹赶紧补救。「这个不是大方,不得已嘛……再说了你是大夫,对待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有没有穿衣服应该都是一样的态度,不起邪念、没有淫念。」
他瞄她一眼,拉下薄被。「我说了我不是大夫。」
「这我知道,我……」
「你抹了什么东西?」他扫过她的胸前与双臂,上头布满一小片红疹。
「我怎么了?让我看……」他抬起她的手,她倒抽口气。「完了,春药会这样吗?这是过敏吧!越看越痒、好想抓……」
他放下她的手,起身离开。
「你要去哪?有没有止痒药先帮我擦一下。」
他走到梳妆枱前,将每样东西都拿起来闻一下。
「我是抹那个黄黄白白的那一瓶,我以为那是乳液,我没有抹很多……上面那些就是精油……」忽然她想起那个男宠的话。「你别闻了,他不是说那些是催情香吗?万一你兽性大发,我们两个就完了。」
他没理她,把那些个瓶瓶罐罐都看过一遍,闻过一过后才走回来。「你还真有本事。」
「什么意思?」他的口气听起来可不是赞美。
「这些东西单独用都没有大坏处,但是合在一起……」
他抬手朝四面八方挥去,白苹听见小小的啊啊啊声,霎时烛火全灭去,房里漆黑一片。
「你为什么把灯都灭了?」
「这些东西分开没事,加起来就有毒了。」他会来她这儿查看就是被蜡烛的香味吸引过来的,这儿的烛香与他们昨晚在别宫内使用的并不相同。
她大吃一惊,还想再问,肩上顿时一阵刺痛。「噢……你刺之前可不可以先说一声。」
「这只能暂时帮你止痒,等会儿可有你受的。」
「你别吓我,我会怎样,你一口气讲清楚。」一个小小的油灯在她周围亮了起来,他不知何时拿了一盏油灯过来。
「这个没有毒吧?」她害怕地问。
「这是普通的鱼油灯。」他将油灯放在床边的矮柜上。「会有点油脂臭味,除此之外没有毒性。」
「油脂臭味?不能把臭味除掉吗?」她疑惑地问。「我是说既然能做出香精蜡烛、香油、精油,为什么不改良一下这个鱼油灯?」
「市面上有无味的鱼油灯也有有香味的。」
「那为什么……我不懂……脑袋好昏……」
他靠近她,查看她的瞳孔,示意她张嘴,还帮她把脉,他认真的表情让她的心沉入谷底。
「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瞄她一眼。「怕了?」
「不是……我一个人就算了……但是现在不是我一个人,我走了凤梨怎么办?」她叹口气。「虽然我们看起来感情很不好,而且她讲话也很恶毒,不过我们越吵感情越好,这话你别跟她讲,她一定会说恶心吧啦,我走了她在这里怎办?对了……你要照顾她,公孙朗,不介意的话你就娶她好了,不对,她已经有莫道言了,我脑子烧坏了……」
「你是烧坏脑子了,没错。」他拿起银针,又刺了她好几下。
「噢……你小力点好吗?」她喘口气。「到底有没有用?为什么我觉得越来越热?」
「催情香开始有作用了。」
「咦,现在才开始……」她眨眨眼。「泡冷水有没有效?」听他冷哼,她只好另想办法。「如果一直没找男人灭火,会不会七孔流血?我看过一个电影很恐怖,里面的女配角就是春药被下太多又没能及时找到男人,结果眼睛暴凸七孔流血而死……我真的完了,公孙朗,真的起作用了……」
「怎么?」他瞄了眼她涨红的脸。
「我的心越跳越快……」她惊恐地说。「不会跳出来吧?」她抓住他的手。
「快救我……咦,我的手能动了,我好了。」
「催情香一开始会让人四肢无力,身体发软,但这症状不会维持太久,接下来才是催情香发挥作用的时候。」他将她身上的针抽回。
「催情香发挥作用会怎样,不要卖关子。」她激动地问。「如果我做出什么丢脸的事……天啊……我的头越来越昏了……你快走吧!就让我一个人在这里七孔流血……我想要泡冷水,好热喔……」
他没理她的胡言乱语,慢条斯理地将银针插回布内,这些香味混合的毒性会让人产生幻觉,她快进入迷乱状态了。
「桃子,好大一颗桃子……」她突然跳起来将他扑倒在床上,他的袋子掉落床底。
「我要把你剖开,看里面有没有桃太郎……」她挥手要切他的额头。
他挡下她的手,发现她的脸不只红,也开始起疹子了,滑稽的模样让他想笑。
「能弄成这样,算你厉害。」他问道:「你是何人?」
「什么?」
她的手在他脸上摸来摸去,不晓得又把他看成了什么。「名字,你的名字。」
「名字……白苹,我是小苹果。」她开始在他身上扭来扭去。「好热……我想吃冰……」
他在她背上刺了下,她一缩,抬起头。「好痛……咦,公孙朗,我怎么……」她吓了一大跳,神智清醒了点,想从他身上下来,却发现自己一直往他身上黏。
「公孙朗我不行了,你还是快点出去……你的身体好好摸,不是,天啊,快点把我打昏……」
他又刺她一下,她又是一缩。「好痛,你不要再刺我了,我又不是针线包,求你了……快走行不行……我快撑不住了……我现在脑子里都是男人……女人……脱光光……」
他推她。「你抱这么紧我怎么走?」她连内力都用上了。
「你点我的穴……」她喘息,全身热得直流汗。 「我要七孔流血了……不对……不对,我是冰块,我是冰块,冷静冷静,不行……不行,冰块要融化了……太阳公公,请你不要再照我了,我是冰块啊……」
他忍不住笑了。
下一秒,她堵上他的嘴,用力噬咬。
*
好累……为什么会有种虚脱的感觉……白苹睁开眼,想移动一下,却觉得全身软绵无力。
「别起来。」
一个熟悉又清冷的声音让她往床边瞧去,发现公孙朗坐在离床一尺的太师椅上,阳光照在他脸上,还真是赏心悦目。
「我怎么了?」她询问。「喉咙好干,有没有水?」
「别起来,你没穿衣裳。」他起身替她倒水。
什么?白苹瞪大眼。
没穿衣裳……没穿衣裳……
她拉起棉被,往下看。「啊……我为什么没穿衣服……」
「你说呢?」他将水杯递给她。
她抓紧棉被,小心地坐起。天啊,腰怎么这么酸……不会吧……她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
她小心接过水杯,紧张地喝了好几口,而后偷瞄他一眼,惊讶地发现他的袍子皱皱的,盘扣还掉了一颗。妈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快想啊……
她闭起眼,用力回想,她只记得又热又痒……然后她开始想脱衣服,她叫他出去……
之后的印象就有些模糊,她好像有跳到他身上……完了,她涨红脸,没想到那催情香这么厉害,根本就是迷幻药嘛!
「公孙朗……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她一脸尴尬。「我们……真……真的做……噢……了?」
他瞄她一眼,淡淡地说:「什么叫做噢了?」
「我是说我们是不是……你知道的……」她突然羞恼道:「你干嘛要我讲明……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他轻扬嘴角。「我阻止不了你。」
她张大眼。完了,她该不会饿虎扑羊吧?「你……没点我穴……你的银针、你的飞刀去哪儿了?」
不,她拒绝相信,他一定是在恶整她,他武功在她之上,要制住她又不是难事。
「我知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她镇定地说。
他起身,她紧张地看着他,拉紧床单。「那个……你不要再过来了,你让我很紧张……不要再闹我了啦……」
他在床沿坐下,开始解衣扣,白苹急道:「你干嘛……」
「我的国家……」他顿了下。「是很保守的国家,从衣物就可以看得出来。」
「是。」她不着痕迹的往后缩,想起这一路上百姓们穿的服饰,他们的确是比较保守没错。
「男女共度一晚是很严重的事……」他拉开衣衫。
白苹正要叫他拉好衣服,却发现他的胸膛上有几道发红的痕迹……像是指甲抓的……她反射地看了下自己的指甲,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