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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谋甜妻(下) 第十一章 铁三角相认(1)

  好死不死,箭从洞口飞进来,以芳来不及尖叫,苏木抢先一步将她拉开,咻……咚!箭钉在另一边的车厢上,以芳听见箭和厢壁发出的震颤共鸣。

  好恐怖,以芳和以笙的眼睛睁得老大,两张受惊的脸竟有几分相像。很好!现在不会有人怀疑他们不是手足至亲了。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箭朝马车射来,叮叮咚咚的箭插入车厢,还带上节奏,这时不知道哪个不懂得爱护小动物的黑心肝家伙,竟然把箭射到马背上,黑马痛得长声嘶鸣、抬高前腿,看似就要狂奔。

  在马发出嘶鸣声时,苏木抢快一步,一手抓一个把两姊弟抓出马车,脚方着地,他们眼看马车狂奔而去,只留下一片飞扬尘土。

  咳咳咳……他们被沙尘呛得猛咳一阵,可危险已经过去了吗?

  不!箭从四面八方朝他们射来,瞬间,以笙想起愤怒的豪猪,不要啊!

  苏木放下姊弟,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将不断飞射而来的箭给打飞,以芳目睹前方有二、三十名黑衣人将他们包围成圈,彼此之间有段距离,宫卫无法与他们交手,只能被动地避开接连不断的飞箭。

  苏木用身子将以芳护在后头,她被这阵仗给吓呆了,下意识抓住苏木的后腰带。

  以笙更怕,他是连蓝球都不碰的文弱小书生,他最大的运动量是打呵欠啊,所以他抖得像筛糠,躲在以芳身后,也紧紧拉住她的后腰带。

  以笙手上的战栗传达到以芳心底,突地想起自己在干什么啊,她是姊姊,应该护好弟弟的,这是娘亲从小到大的嘱咐,下意识她扯掉以笙的手。

  以笙都快吓死了,哪里肯松手?一被扯掉立刻又抓上,只不过他太害怕了,紧闭着眼睛,手一捞一抓,他不晓得自己抓住苏木的腰带。

  这时以芳已经闪到一旁,她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枝,使劲朝前丢去,只见枯柴带着凌厉气势射去,速度快到敌人都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仅见一个褐色长条物迎面飞来。

  任何人碰到这情况都会直觉用手去挡,谁知——

  喀擦,手骨断裂,但这并未阻止树枝去势,下一瞬间,黑衣人的头被树枝打中,力道之大把他整个人往后掀翻,他飞起,坠地。

  他的前额被树枝打出肿包,坠地时后脑撞击也出现肿包,两个巨大肿包让颅内压力增强,造成晕眩现象……啥?听不懂?呃,讲简单一点,就是重度脑震荡。

  此举令黑衣人们惊吓,不过是个纤细瘦弱的小姑娘,但他们的“惊吓”尚未结束,因为这回她懒得弯腰捡拾树枝,竟然将身旁的树连根拔起,这惊天动地的力气让他们吓得忘记攻击,只能再度看着树干朝自己飞来。

  “啊……快撤!”某位先知先觉的黑衣人大喊。

  但他还来不及撤退,咚咚咚……三名重度脑震荡患者急需救护车。

  这一下子给了宫卫空间,他们抢上前近身相搏,苏木也举剑往前奔,但他身后有个吓到全身战栗却打死不松手的以笙,无奈之余,他只能用左手将以笙夹起,抱着他去和黑衣人拼命。

  这时候以芳的脑袋已经失去用途,所有行动全依靠直觉,拔树、丢,再拔树,再丢,没有经过专人指导,但她投挪方向准确、动作行云流水,如果在现代肯定能参加奥运掷铁饼、铅球项目。

  就这样,以芳加入战局,不过两刻钟,苏木和宫卫们将敌人全数歼灭。

  收拾尸体时曹统领发现尸体怀里都有块木牌,牌上刻着“陈”字及编号。

  陈,前朝国号。

  苏木微蹙眉心,虽然无法确定他们晓不晓得真正的埋宝处,但他们肯定知道这片山域埋着重要宝藏,换言之,一路以来的幸运正式结束。

  曹统领赞赏地朝以芳点头,道:“巾帼英雄,国公府姑娘果然不同凡响。”

  没想到自己这身蛮力也有被赞赏的时候,她突然手足无措了,转头迎上苏木的笑脸,心瞬间化成一滩春水。

  她忙拱手为礼,道:“曹统领谬赞。”

  “咱一生最佩服郑国公,他骁勇善战、有勇有谋,没想膝下子女也能教养得如此英勇……”话说一半,他瞄一眼还缩在苏木怀里的以笙,啧啧两声,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只好尴尬点头,转身指挥部下继续清理战场。

  苏木低头看着打死不放手的以笙,没好气道:“可以下来了。”

  这会儿以笙才发现状况解除,松开手,没想到两腿发软,他整个人瘫在地上,久久说不出半句话。

  苏木弯下身对上他眼眉,不怀好意道:“可不可以再说一次那两句话?”

  “哪两句?”以笙问。

  “我会护着她,不允许她被欺负。”

  打人不打脸,可苏木硬生生在他脸上狠扇两巴掌。

  苏木耸耸肩。“看起来,你比较像那个“其次”。”

  他转身走开,脚步很骄傲、背影很骄傲,连衣角飘起来的弧度都很骄傲!

  没有马车,他们只好骑马。

  苏木与以芳共骑,以笙和曹统领共乘,以箜当然不满意这个安排,但谁让他不会骑马、不能带上以芳,能怪谁?

  这一路上大大小小的狙击超过十次,苏木带来的人马开始有人受伤,而杀死的敌方超过百人。

  唯一令人感到欣慰的是,随着藏宝处越近,黑衣人的人数没有比较多、武功没有比较高强,对此苏木推论,他们对正确的藏宝处并不完全清楚。

  一次次的狙击像一次次的军事演练,经历过这些后,以芳和以笙都有长足的进步。

  以笙现在很厉害了,一旦发现不对,立刻寻找最近的隐秘处躲起来,不再扯人后腿,而以芳的“拔树灭敌功”越练越精准,过去一棵两年生的小树只能射倒三人,现在……嘿嘿嘿,横送过去,能扫荡一排黑衣人。

  再这样练习下去,下次她家爹爹可以考虑让她上战场,只要让她往城墙上一站,光是投树就能消灭大半敌军。

  他们已经很靠近藏宝处了,只是从中午到现在,他们在附近来回搜寻仍未找到地图上标注的小径。

  吃过干粮喝完水,众人取出几块毯子铺在地上,准备就寝。

  这时,风里传来一阵微弱的呼救声,倏地众人提高警觉。

  他们小心翼翼地朝声源处靠近,不久看见一名猎人,他的脚落在陷阱里,铁齿扎进脚踝处,鲜血直流。

  苏木见状立刻上前,以芳蹲下身,徒手将陷阱掰坏。

  就在苏木准备把人抬起时,曹统领大喊一句,“小心!”与此同时,一把大刀从黑幕中砍向以笙。

  苏木松开通人,企图抢身救人,没想到猎户动手缠住他,下一瞬,一柄发着蓝光的匕首朝他胸口刺去,苏木直觉反击,因为这一刹那的耽搁,他错过了救以笙的机会。

  而碰到危急时刻,以芳都只能倚靠直觉,直觉让她飞身扑向以笙,于是那把刀砍向以芳胸口,大刀拔出,她还没感觉到疼痛,只看见血雾在眼前喷散,然后……没有然后了,她最后的意识是痛、很痛,她的胸口承受剧烈疼痛……

  以笙吓到了,他将以芳紧紧抱进怀里,他不懂……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他们重活一世,目的不就是要他们身体健康、长命百岁?不就是要让他们弥补上一辈子的可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望着泪流满面的以笙,脑袋里闪过断断续续的画面,以芳想,她就要死了……被砍的是心脏欸,很厉害的医师才能动的手术,这里没有抗生素、没有开刀房、没有技术高超的医师,所以……她要死了,前世他死在她前面,此生她要死在他面前?

  不要!他不要!以笙用力压住她鲜血泉涌的胸口,他不要她死啊!以笙无声哀号着,无声哀求着她:不要死,可不可以?不要死,好不好?你想爱谁便爱谁,我再不阻止,行不行?只要不死,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到底,只求你不要死……

  伤分明在以芳胸口,无法呼吸的却是苏木。

  他彷佛回到那天、回到那个晚上,手术衣沾满鲜血,手套上面满是刺目的鲜红,他彻底失败了,他没救回弟弟,也没让弟弟的心脏救活柔柔,短短一天之内,他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那一刻,他知道崩溃是什么感觉。

  他以为自已很勇敢,以为自己无坚不摧,无数的挫折在他的岁月中,把他的人生弄得千疮百孔,可他还是活了,欣欣向荣地活着,活着向所有人证明,他不是弱者,活着向父母证明,没有他们,他还是可以把弟弟带大,可以把他教养成功。

  可是……他找不到可以配对的骨髓,弟弟闭上眼那刻,哀求他一定要把柔柔救活,—定要爱她护她,要幸幸福福地过着属于他们的生活。

  但是,他失败了,弟弟死去、柔柔死去,突然间他觉得生命真无趣,觉得人生失去意义,他再没有努力继续往前行的勇气。

  他变成了木头人,开始疯狂的工作想要麻痹自己,直到某天加班完疲累不已的走出医院,外头在下雨,雨势很大,大得模糊了他的视线,模糊他熟识的世界,有同事撑伞走来,为他遮起一块干爽天地。

  “周医师,你要去哪里?”同事问。

  去哪里?去没有弟弟、空荡荡的家里?去长满她心爱玫瑰的院子里?

  不想……他摇摇头,低声回答,“我要下班了。”

  雨伞下,一双惊讶的眼眉望过来,他一定以为自己疯了吧?

  可他没疯,他只是觉得没意思,对,没意思极了。

  他不理会对方的惊讶,走出伞下,让雨水再次笼罩自己,他走到马路上,不理会红绿灯笔直往前行,不久,一阵刺耳的煞车……

  “苏木,救救我姊姊,求求你救她!”以笙的哭号叫喊唤回他的意识。

  他猛然回神,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不是那个车水马龙的街口……

  这时一把大刀又朝以笙后背砍去,他奋力往前冲,人未到已抓住一把石子撤去,突如其来的状况让黑衣人反应不及,下一瞬,苏木抓起对方的手,用敌人的刀刺穿他的身体。

  “抱好以芳,跟我走!”苏木大喊,但手上动作丝毫没有变慢,他将刺穿敌人的大刀抽出来,刷刷刷,每一挑一勾一划,都在不同敌人身上刷出个血窟窿,眼前的状况容不得他手下留情,他发起狠来,务求让对方一刀毙命。

  以笙将以芳抱起,他怕自己力量不足,还用带子将两人牢牢绑在一起。

  他踉踉跄跄地往前走,苏木为他们断后,一个伤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黑衣人看准他们三人强力猛攻。

  接连几天死去百余名弟兄,他们愤怒极了,再也坐不住,就算无法把这群入侵者全数杀光,也要夺走几条性命祭奠兄弟们,于是他们选择看来最弱的三人步步进逼。

  杀掉一个又来一个,苏木既要护住以芳、以笙,又要对抗敌人,他们一步步往后退。

  夜太黑,苏木无暇顾及脚下,而以笙看不清眼前,因此他们都没有发现黑衣人是故意将他们往山体的裂缝处逼去。

  啊……蓦地,以笙右脚踩空,抱着以芳往下坠,下一瞬苏木为躲避迎面而来的长刀也掉入地底裂缝。

  风在耳边呼啸,苏木坠落的同时左手一捞,将以笙的衣服往上提,他一面以手中大刀刺入岩壁,一面提气在双脚点上岩壁的同时借力使力、手脚并用,减缓下坠速度。

  不久,三人跌入谷底,谷底长满柔软的草,有小腿那么高,像一块厚厚的安全气囊,稳稳地将他们接住,坠地那刻,苏木和以笙脑筋无比清晰,他们都知道侥幸逃过一劫,性命无虞。

  两人坐起身环顾周遭,数不清的萤火虫在草木间飞舞,像一盏盏灯笼照亮这块仙境,教人瞠目结舌。

  若不是以芳受重伤,若不是处境危急,坐在草地上的苏木一动都不想动,他在用力喘过几口气后接过以芳,触向她颈间动脉。

  跳动速度不快,却还算有力,长吁气,他奋力起身,打横抱起以芳,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明知道不可能,从小到大他已经试过好几遍,早已确定再确定,除了自己没有人能够进入他的空间,但他慌乱了,他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想,就算明知道不可能也要试试。

  右脚用力一跨,左脚跟着进来,然而这次实在让人意外,不但他进来了,而且被他抱在手上的以芳也没被挡在外头!

  为什么?他之前也用同样的方法抱起身受重伤、不开刀便无法存活的病患,也是闭眼深吸气,也是这样右脚跨、左脚跨,但每一回都是他进来了,病患却摔在空间外,他无法理解,更无法解释这情况。

  苏木不懂,跟在他身后走进空间的以笙更加不会了解。

  当苏木闭上眼睛时,以笙看见眼前出现一扇若隐若现的玻璃自动门,他还以为自己脑受到重创、出现幻觉,可他一路跟进来了,看见冰冷的手术台、看见很久没见过的玻璃和铁柜……

  这里是手术室?怎会有这种地方?难道他们从古代摔回二十一世纪?

  以笙好奇,转身往外走,外头还是飞满萤火虫的谷底,再转身,他又回到手术室,他一脚跨在门内,一脚在门外,身体进进出出,越看越傻。

  以笙弄出的动静太大,苏木这才发现以笙也跟进来了!再一惊,为什么?

  但现在不是追究或分析的时候,他将以芳放在手术台上,往她身子接上各种仪器,转身朝洗手台走去。

  “别玩了,快来刷手,我需要帮忙!”

  苏木出声,以笙回神。

  他慌张走来,学起苏木动作,他们换上手术衣,互相帮对方绑好系带。

  打麻醉剂、解开以芳衣服、在伤口处覆盖无菌布……所有的动作熟练流畅,检查过后,苏木松口气,伤口虽深,但并未刺入心脏,只是出血太多。

  苏木开始进行缝合,他专注、细心,把每个环节都做到零缺点。

  而以笙目不转睛地盯着苏木,他的一举一动、他的眼神,恍惚间他看见……大哥?那个在病人跟前永远温柔细心、专注且眼带同情的大哥?

  念头闪过、心跳急促,他没有心脏病,心率却跳到一百七。

  会吗?可能吗?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他前辈子又没有拯救银河系,他也不是玉皇大帝的亲儿子怎么会有这等好事发生?

  手术终于结束,苏木从台子里面抽出一件新的手术衣。

  “出去。”苏木口气严肃,不容置疑。

  这时候,以笙还在幻想那个不可能的可能,还在计算穿越的机率必须到达多少个百分点,自己、哥哥和柔柔才会同时出现在这里?

  因此苏木下令时,他连辩驳都不曾,他反射性的乖巧、反射性的听话、反射性地走出手术室,半点不见犹豫。

  以笙又回到谷底,本想寻块地方坐下,但心跳得太急太慌,他必须靠走路来稳定情绪,于是他手背在身后,像无头苍蝇似的乱走乱绕。

  慢慢地天亮了,上方窄小的洞口射入几束阳光,它们无法将谷底照得敞亮,但不再是伸手不见五指。

  他发现山谷是一块狭长的草地,不大,绕一圈用不到半个时辰,山壁上有涓涓泉水流出,汇聚成篮球场大的小湖,以笙走近喝一口,是甜的。

  许是照不到阳光,谷底没有遮荫大树,他找到几株莓果,上头结实累累,他提起衣摆为兜,采下不少,再走到空间门口时,扬声问:“我能进去吗?”

  “进来。”苏木道。

  苏木已经帮以芳清理过身子,换上干净的手术服,也帮她把旧衣服清洗干净晾起。

  现在以芳躺在手术台,安详安静,像睡着似的,他搬一把椅子坐在她身边,握住她微冰的手。

  以笙把莓果到洗手台洗净,寻个铁盘装起来,走到苏木面前,递过去。

  “尝尝。”以笙说。

  苏木没有拒绝,他饿坏也累惨了。

  “我想,我们应该谈谈。”以笙道。

  是应该,他也想知道为什么他们姊弟能进得来。

  没等以笙说话,苏木开门见山、直接破题,“我和你一样是个穿越者,这间手术室是跟着我一起过来的,我一直拥有它却无法使用它,因为我没办法把这里的东西带出去,也没办法把外面的病人带进来。”

  如果可以的话,他早就不是苏小神医,而是华佗再世。

  “前世,你是医师?”以笙细细审视他的脸,苏木和大哥长得完全不像,但这也不奇怪,他自己也和前世长得截然不同。

  “对,我是心脏科医师。”

  心脏科医师?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巧合?所以……不会错的,对不?所以他进得来、以芳进得来,老天安排这个空间,就是要让他们证明、让他们相认的对不对?

  呼吸陡然变得急促,以笙的手心在冒汗,眼眶里泛起可疑的红痕,鼻子一酸……他想哭。

  苏木发觉他不对劲,伸手握住他的肩膀。“你怎么了?”

  “周……擎……禾?……”他一个字一个字吐出,再也控制不了热泪盈眶。

  触电似的,苏木狠狠震了一下,猛地对上以笙的视线。

  是的,他也想过那个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只……不敢过度想像。

  慢慢地,苏木将手指停在半空中,眼球微微震颤,他怕他是、更怕他不是……两人对望,像要看进彼此灵魂深处似的。

  只见以笙也抬起手,大拇指、食指、中指……一根一根慢慢与他贴合,这是前世兄弟俩的ET语,他们约定好,外星人攻占地球后,他们要用这个方法相认。

  下一刻,以笙投入苏木怀里,抱住他的脖子,放声大哭,“哥哥,是我……是阿竹!”咚地,吊在半空中的心落下来了,重重地沉入胸口。

  他没有傻过,但这一刻傻了,他不知道要笑还是该哭,只是胸口处涌上无数厘不清的感动……在异地异乡异空间,他找回失去的弟弟。

  “阿竹?”他用力回抱,用力把以笙从头到脚看一遍、又看一遍、再看很多遍,最后再将他抱紧。

  他的阿竹啊,真好,他优秀杰出的阿竹没有死。

  他们落泪、他们激动,他们没想过上苍对他们这么优厚,让兄弟有机会再继前世缘分。

  男人哭有点蠢,但此时此刻没人会责备他们失去男子气概。

  他们没病,却重复地抱紧对方,再推开对方、认真看着彼此,再抱住、再推开……同样的动作做上好几轮后,这才终于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是真的,他们兄弟相聚了。

  是真的,失去的亲人回来了。

  是真的,他们又可以像过去那样,相扶相携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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