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凌静嫁了个好丈夫,姐夫不只是标准的“三高公子”——学历高,收入高,身材高。最重要的是姐夫很爱她姐姐,所以当年她才会“不忍心”让坚强的姐姐为她吃苦,吃里扒外,和姐夫联手设计姐姐,把她推进赵家朱门里享福。
要想知道赵家的门有多红,权有多大,不妨先了解京王集团在世界各地的庞大投资;除了电讯事业,最主要的是它在亚太地区拥有五十六家豪华酒店,十八艘纵横太平洋的豪华游轮。这次她特地到日本来,就是为了参加姐夫规划筹建的新饭店的开幕典礼——一间以未来世界为蓝本,充满幻想的“星际客栈”,号称是全世界最完善的度假休闲旅馆。
还有一项更让他们人气不坠的是——掌控京王集团的赵家三位堂兄弟,除了去年打入死会的赵世 ,三十五岁的赵世晔是她姐夫的大哥,三十二岁的赵世勋是她姐夫的堂弟,这二人至今仍是傲人的单身“贵”族,身价如贯日长虹。
年轻、有权、多金,全是诱死人的好条件,难怪只要一有机会接近,就有一堆世界超级大美女前仆后继的去赌自己的运气。这就好康了赵三少来者不拒,经常更换身边女伴;但律己甚严的赵老大除了不断将京王集团的事业扩大之外,好像没看过无所不能的媒体挖出他有什么其它兴趣。
凌琳可没因姐姐嫁入豪门就认为从此吃喝不愁,她坚持过她平实的日子,所以贤慧又聪明的姐姐将爸妈留下的财产成立信托基金留给她,让不善理财的她往后生活没有后顾之忧。她这一年多来在纽约学绘画艺术的所有花费,就是利用这笔基金。
回想往事,让凌琳连车子停下,车门打开了都不知道。
“琳,又在做白日梦了。”凌静站在车子外面,笑着叫醒妹妹。
着孕妇装的凌静步履依旧轻盈,一副幸福小妇人的模样。看姐姐婚后幸福,凌琳当然开心极了。张开双手便将大腹便便的姐姐搂住。
“姐啊,好想你唷!”
“你还好意思说,我叫你回台北,说了几次了?”凌静宠爱的捏捏妹妹的鼻尖。
“要不是我禁止你姐姐坐飞机,她早就去看你了。”
突然冒出的愉快男声打断了她们说话,凌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姐夫。”
赵世 开心笑着,他拍拍小姨子的肩膀说:“琳,我们好想你。陪你姐姐好好聊聊。对不起,大哥找我,我先去忙了。”赵世 握一握老婆的手才离开。
“姐,你肚子那么大,姐夫看你的眼神仍充满浓情蜜意,教小妹我羡慕得鸡皮疙瘩掉满地。”凌琳明亮的黑瞳顽皮地瞅着脸红的姐姐。
凌静妩媚地白了妹妹一眼,笑着道:“星际客栈赶着开幕,所以不只你姐夫忙的没时间和我说话,连大哥和世勋都提早来了,开幕之前的准备工作是不容草率马虎的,大家都希望开幕那天星际客栈完美得没有瑕疵。”
“哎呀,远远我就在纳闷和小静说话的美女是谁。”刚才才被提起的赵世勋潇洒的出现,热情地将凌琳抱住。“原来是凌家另一位美女。琳,有没有男朋友?”
凌琳装模作样的垂下头,可怜地说:“没人要。”
赵世勋夸张叫道:“纽约的男人都瞎眼了!要不是世 阻挡,我早去纽约追你了。”
赵世勋是赵家最会讨女人欢心的人,凌琳仰起笑脸和他有来有往:“世勋,谢谢你日行一善。跟你偷偷讲,只要你身边的女朋友少到五位以下,我就考虑跟你约会。”
“五个以下!干脆叫我去当神父或和尚。”玩世不恭的赵世勋马上两眼往上吊起来,逗笑凌家两姐妹。
“你当神父?万一把神爱世人说成神爱女人,那会下地狱的!”凌家姐妹不敢苟同的同时摇头。
赵世勋笑着搓揉凌琳的秀发:“小心,爱挑男人毛病的女人会变不可爱。啊!我还有事要赶快去办。二位美女,晚上见。”
赵家三兄弟已经看到两位,另外一位呢?凌琳将问题偷偷放在心里。
凌琳掩着嘴打个大呵欠,连眼泪都挤出来了。
“又熬夜没睡?”凌静拧着眉问。心疼这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妹妹。
“姐,为了表示诚意,人家送饭店开幕的礼物是亲自画的,赶了好几天没睡,飞机上又睡不好。哪里可以让我眯一下。”
“我不是叫你订商务舱的票?”
“商务舱好贵,我又不是赵家的少奶奶,还是省一点。”
“贫嘴。”凌琳的贫嘴少不得让凌静生气。
凌琳摇着姐姐的手:“好啦。其实是我订票的时候忘了说,上飞机前才发现这班客机大爆满,连马桶的坐位都被人订走了。”
“以后我先帮你订好。”凌静对她没辙地笑了。“你的房间在我隔壁,我带你去。”
凌琳小睡了一下,醒来时到隔壁房敲门,没人回应,姐一定在姐夫那里。凌琳乘着电梯下楼。
没留意,来到一处在赶工的场地,她小心闪开抱着东西看不到路横冲直撞的工人。
“小心!”四处的灯忽然暗了下来。
听到小心但还搞不清楚要小心何事的她,仍停在原地。
有人冲上前抱着她往旁边滚,接着听见重物掉下砸碎的声音,坐起来时才发现她刚才站的地方满是玻璃碎片,刚才是被人从鬼门关给拉回来的,凌琳小脸苍白,伸手撑着墙想站起来。
“嗯!”突然一声低沉的闷哼声在她脑勺边响起。
可怕,这面墙会动还会出声。听姐说过这饭店有各种意想不到的设计,甚至有吓人的鬼屋,不会是她误闯进鬼屋了吧!凌琳闭上眼,指尖小心的四处探测,看能不能找到坚固的墙壁。
“不要再摸了。”倏然,耳边又发出声音,一只属于男人的手抓着她的手。
“你不是出来吓人的鬼哦?”凌琳的声音有点颤抖。
“肯定不是,刚才你的小命是我救的。”
这时,四周的灯大亮起来,工人拍手欢呼。凌琳很小心,先慢慢张开一只眼睛,要先确定他没有戴着鬼面具再谢谢救命之恩;但一看到工程帽下那张不笑的脸孔,她同时张大眼睛和嘴巴,万分尴尬的笑了。
“大哥。”想见的人见到了,但这种重逢方式令人顿足,宁可不见。
“琳。”
方正的脸上有一对才刚放松的浓眉和如深潭般的黑眸,黑眸底下是两片紧抿着的薄唇。赵世晔双手搂住她的腰,面无可亲表情,黑眸阴暗无笑。这时她才发现——她不巧的、稳稳的坐在他的大腿上。一股热流热上凌琳脖子。
赵世晔是远远看到凌琳只顾看着工人工作,工头叫快走的警告她都没有听到,当时他实在为她捏了一把冷汗。真令人生气,该注意安全的工头怎会让她进来正在赶工的场所。
凌琳见他浓眉忽又愈拧愈紧,血压迅速往下降,慌乱的要站起来。
“哇,好痛!”凌琳惨叫一声跌回原位,手掌用力压着差点撕裂的头皮。
她的叫声让赵世晔向来沉稳的脸庞露出难得一见的焦急,伸手摸她的脚:“脚受伤了吗?”
“你的扣子勾住我的头发啦。”凌琳把脚缩起来,浓浓的鼻腔有很重的埋怨。
幸好不是。赵世晔看她抓着头发恨恨的瞪着他无辜的扣子,尴尬笑着,伸手解开和他纠缠的细发。“好了。”
“谢谢。”凌琳扁着小嘴站起来。
这时,装灯具的工人才由楼上跑下来察看,没人受伤他放心了。“拜托,这边忙着赶工,你要闲逛到别处去……”
赵世晔站起来摘下工程帽,叽喳训人训得正神气的工人陡然住嘴,他并不认识高高在上的总裁,但被他天生威仪的气度和外表给吓的忙噤声。
“叫你们工头明天一早去找川崎经理。”赵世晔说着流利的日语。
“嗨。”那工人哪敢再说什么,急忙转身跑回工地。
“我们走。”赵世晔轻轻用力。凌琳站起身来随他走。
“这是哪里?”他们站在一座像拱门的地方。
“小静有没有跟你说,我们设计了一座有点难度的迷宫。”
当然有,姐知道她对新鲜好玩的事向来好奇。“姐说星际客栈盖的像儿童乐园,以吸引家庭来度假为目标。”
“听说要走出这座迷宫得要有点智慧才行,想不想当第一个过关的人?”
“嗯!”
赵世晔自她闪烁的黑眸里看到挑战的火花。他率先进入,凌琳马上跟进。绕来绕去,才转过一个弯,就看不到赵世晔的身影,凌琳不想高喊救命来增添一则证明她无能的糗事,但她着实后悔放开赵世晔的手,让自己迷失在设计诡异的隧道中。
“出口到了,琳——”赵世晔回头才发现凌琳没跟在后面,正要踏向出口的脚落回刚才走过的方向。“琳!”赵世晔高叫了好几声,得不到她的回应。等了几分钟,他决定走原路回去找她。
每扇门都像走过又都很陌生,总之它们都不是出口。愈找不到出口愈着急,最后累摊的凌琳蹲在墙边大声吼叫:“我不要玩了!”
听到琳的声音,赵世晔大声叫她的名字,希望有所回应。“琳——”
暗影幢幢,赵世晔的声音诡异的忽远忽近传来,凌琳怕是幻觉,耳朵贴着墙想再确定,没想到黑暗处突然闪出一条高大的人影,吓得她差点弹起来。
“琳,总算找到你了,你应该待在原地等我回来接你。”
“大哥,带我出去,我不玩了。”被吓得脚软的凌琳抱住回来救她的赵世晔。属于他的男人气味随着她急促的呼吸侵入她的鼻子,淡淡的汗水和烟味,淡淡的古龙水味,逐渐缓和她焦躁的情绪。他的怀里是温暖安全的。
她带着鼻音的哀求让赵世晔愣了一下,垂在身侧的双手抬起来将凌琳搂住。“我不知道你怕黑。”凌琳没有看到,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是多么温柔。
“又黑又诡异,路又不好找,小孩子肯定不会喜欢的。”明明是自己没有方向感,凌琳硬是厚脸皮的把责任推给设计人。
她纤细的手指贴着他的胸口,让他刚硬的心脏突然加速跳动!赵世晔并不讶异这种感觉,只因为她是他弟妹的宝贝妹妹,所以他也强迫自己认真的把琳当成妹妹看。
放开手吧,不要让事情变复杂了。赵世晔说:“我送你回去。”
当赵世晔将她轻轻推开时,凌琳忽然觉得她周围的温度骤降,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幸好,这里光线挺暗的,她可以忧怨的直视眼前宽阔的胸膛。凌琳强笑着说:“赵大哥,麻烦你带路。谢谢。”
气压很低,从出口走到电梯五分钟的路程中,凌琳回应赵世晔的问话很简单,都是用她应酬人的微笑加上不超过三个字的回答。赵世晔以为她还在惊吓中,决定陪她一齐坐电梯上楼。
快速电梯突然在三十六楼顿了一下,赵世晔发现不对,动作敏捷地将凌琳紧紧抱住;她瞪大眼还搞不清状况,电梯就往下直掉,她捣着嘴还来不及叫,掉到二十六楼的电梯自动卡住,过大的震动让两人一齐摔倒在地板上。
赵世晔为了护着凌琳当然摔的比较重,但他就算痛的神智不清仍先去关心她。“琳,要不要紧?有没有受伤?”
“接二连三的惊吓,我不相信来住宿的客人心脏会受得了。”凌琳好不容易才找回她的声音。
“这是意外。”琳此刻能讲完一串话,又没有发出高分贝的惊悚尖叫,真是少见的勇敢。赵世晔脸上的苦笑变成鼓励的笑容,他拍拍琳的肩膀,然后上前按下电梯的紧急呼叫键,安全控制室接到讯号,立刻报告说临时大停电,他们正在处理。
祸不单行,没想到自动发电系统这时也出了问题,修理好最快也要两个小时。
搭载总裁的电梯竟然敢给他卡在二十几层楼的半空中,还好透明玻璃能让外面的月光渗进来,让电梯里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不过要看清对方的表情还得要有猫头鹰的夜视能力才行。
从小她就不喜欢黑,尤其又被迫关在令人窒息的电梯中。凌琳抱着赵世晔的手臂不安的问:“真的还要等两个小时才有人来救我们?”
“我陪着你,不要怕。”
“我相信你想跑也跑不了。”凌琳无精打采的指明,却让赵世晔笑了半天。
既然一时半刻出不去,不如说说话减少心里的恐惧。两人坐在地上,凌琳有问,赵世晔必答。半个小时后,凌琳忽然问说:“要是电梯掉下去,我们是不是会摔成肉泥?”
“电梯不会摔下去的。”赵世晔不想让琳脑子里盘据这种可怕的想法,他断然回答。
“但是它刚才就掉下好几层啊!好暗。”
凌琳大概受不了了,抗议的声音里又有教赵世晔心疼的鼻音。赵世晔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扁瓶。“喝一口。”
“什么?”
“酒,敢喝吗?”
“你末卜先知,知道今天会用到它?!”凌琳拿过来仰头倒进一大口。“好辣!”她呛得用力咳嗽。
不会喝酒的人竟敢这样猛灌,赵世晔自她手上抢下酒瓶。“这是刚才总经理拿给我的私藏酒,男人喝的酒当然很烈。”
“那你干嘛叫人家喝!”她今天真命苦,凌琳抬手擦拭呛出来的泪水。
赵世晔轻拍她的背。“想让你不要紧张,放轻松些。”
这样噢,有效喔,她头有点昏昏的了。赵世晔看凌琳很快放松下来,才知道她酒量有多浅,而且喝了酒会想睡觉,睡觉之前又特别爱说话。
安静几分钟,凌琳就不安分的动了起来。“嘘——世晔说不要紧张,放轻松。”
世晔!这是第一次自她口中听到他的名字。赵世晔讶然低下头看着凌琳,只见她垂着头,依赖的靠着他手臂。赵世晔将她的脸抬起来细看。
凌琳醉眼迷蒙,赵世晔的脸好像就在眼前,离她好近好近,她嘟起小嘴向着他。
不能占一个醉酒的女人便宜,就算她醉态撩人,热力足能挑燃最冷静男人的情火。赵世晔仔细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就着月光仔细的看着她。巴掌大的瓜子脸在月光下纯如白玉,长睫毛垂盖住她慧黠灵活的瞳眸,放心地待在他的怀里。赵世晔愈看愈感动,不自觉用力将凌琳搂紧。
凌琳忽然不悦的扁嘴。“姐,他不喜欢我。”
“谁不喜欢你?”赵世晔静止不动,心里竟莫名的有点醋酸味。
“你不是我姐姐。”凌琳撑起身体想看人,后来她放弃了,又趴回温暖的肩膀。“好黑,你是谁?”
“好人,你的守护神。”
“守护神,你要不要听我的秘密?”没等守护神回答,凌琳开始傻笑:“我喜欢他,好喜欢他。”
原来凌琳心里早有爱恋的对象。赵世晔双臂稍为松开,寒眸瞪着玻璃外面的全月,声音僵硬:“你好喜欢谁?”
凌琳很烦的打他。“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就是赵大哥啊。但是,我知道,他不喜欢我,他嫌我像个小女孩。不公平,我又没嫌他太老。”
完全和他想的不一样,原来凌琳喜欢的人是他!赵世晔不只震惊也感到气馁,和花样年华的琳比起来他太老是事实。他把她拥入怀里,曲起一只腿让她靠的舒服些。“是谁告诉你说他不喜欢你?”
凌琳大声叹口气,大有和他说话很累的样子。“看呀,感觉呀,你一定没有爱过人,脑筋才会这么迟钝。”
谁说他没爱过人,而且还曾经爱的刻骨铭心。过去的事不要再想它,赵世晔环着琳,黑眸不再像片刻前那么寒冷。“通常你这样醒来后会不会记得前夜发生的事?”
“醒来?原来是做梦啊!”凌琳垂下沉重的眼皮。
“等一下再睡好吗?”赵世晔把她的脸转向有月光的地方,轻声细语地哄她。“我也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好困,你快说。”凌琳义气的努力张开眼睛。
赵世晔摇头笑着看她又渐渐眯上眼睛,手指在她如婴儿般的粉颊上爱抚,让她不能不听完他的话就睡着。“正巧,他也喜欢你。”
“谁喜欢我?”凌琳闭着眼,抓了一下乱吵她的东西。
真累,赵世晔轻轻叹口气。“赵世哗。”
“骗人,他把我当妹妹。”
“你有男朋友吗?”
“祥云是同学,不是我男朋友。”
“谁是祥云?”赵世晔的手柔软的脱离她,又回到她的脸上。
“好痒,你不要一直弄我的脸。好热。”她生气了。说着,手扯着衣服,想要解开身上的外套。
电梯里面的温度愈来愈高,赵世晔替她脱去外套,也把自己的上衣脱掉。“这样好点了吗?”
“嗯。”她伸出舌头舔过干燥的嘴唇。
赵世晔拇指划着她菱型的嘴唇,终于情不自禁俯身轻吻她的红唇。没想到神智混沌的凌琳转头发起脾气。“我的吻只给一个人,你不要占我便宜!”
赵世晔真是好气又好笑。“给世晔吗?你为什么喜欢他。”
“喜欢。”
这不叫答案,赵世晔继续逗弄她,不让她睡着。
“没说不许你睡。”
“他是大笨狗,大笨猪。”凌琳真的倦极了,声音含糊又急促。
什么?!赵世晔希望凌琳能说的更清楚。
等他凝神再注视凌琳时,她已经像猫咪一样蜷缩在他怀里睡着了。可惜啊!让她睡着了,赵世晔手指爱怜的划着她无邪的小脸。从来没有这种心情澎湃又静谧平和的矛盾情绪,看来多年杀伐商场养就的冷静自处,此后怕会因怀里这小女人而破功。
外面忙碌的抢救几乎与他无关,抱着凌琳的赵世晔并不觉得时间难挨,当电梯终于恢复供电,停到正常的楼面时,世 和世勋都在外面等着。
他视而不见的弯下腰抱起睡的很香的凌琳。“借路。”神情自然的往瞪凸了四只眼睛的人的面前走过。
“琳怎么了?”爱屋及乌,赵世 很担心小姨子,急的跟上大哥问。
“醉了。”赵世晔简单回答。
“醉了!谁让她喝酒?”身为姐夫,他当然要严厉追究。
“我。”
赵世勋拾起他掉在地上的衣服丢给赵世 。“明天还有很多事,我回去睡觉了。”走了两步,赵世勋突然叫住追向大哥的人。“世 。”
“什么?”赵世 回头。
“你不觉得大哥怪怪的?”
赵世勋的提醒令赵世 两道浓眉不觉皱在一起。“回去睡觉。”
凌琳装出极甜美的笑脸说:“姐,今晚的宴会我不能参加。”
听说昨晚她不省人事的被赵世晔抱回房里。姐姐说过她遇到酒精就会“升华”、“满嘴真言”,所以她甚少和酒打交道。昨天要不是接二连三受到惊吓,她哪会把灼烧喉咙的液体往肚子里头吞,想必她当时一定对赵世晔吐了不少废话。真的好窘,所以,她采愚人策略,从现在起躲开他,只要能闪能避她就不想把自己给晾出去。
“为什么?”
“没有衣服。”凌琳简要的回答。
凌静才不会那么容易受骗,她细致的弯眉和菱型的红唇同时微微扬起,纤手指向衣橱:“我早为你精选好几套礼服,今晚你是位美丽的公主。”
凌琳这才看到衣柜的门是开着的,里面挂着名师亲手缝制的礼服。爱美是人的天性,凌琳心动了。“好吧,是你拜托我的。”
凌静高兴的双唇弯成漂亮的弧线,笑着说:“是,谢谢我好妹妹赏脸。”
“我要穿这件。”凌琳挑了一件剪裁合身的黑色礼服,今晚她不要当公主,只想要变成一位成熟、令人注目的女人。
这场宴会她认识的都是主人,他们忙碌也就算了,可怜那些不清楚状况的来宾傻乎乎的也把她当主人,再不快溜,她真的会“挂掉”。凌琳摆脱某财团的二公子,溜进一间超大的办公室,管它是谁在用,冲着她是副总裁的小姨子,谅也没人敢拿她当间谍办。
没时间参观这间大财团的办公室,现下,她有更急迫的事要办。踢掉过紧的高跟鞋,抽掉发夹甩开头发,乌黑亮丽的秀发随着她的摆动摇落肩侧,她踩过柔软的地毯,目标——盥洗室。
赵世晔送走需先离开的重要宾客,回头找不到整个晚上干扰他眼睛的影子,趁着旁边没人,他绕着场边回到临时办公室处理总公司送来的传真,没想到坐进椅子时屁股被尖尖的突出物刺到。他捡起一只高跟鞋,一对含怒的黑眸不悦的环顾室内,盥洗室传出水声,是谁胆敢向天借胆,跑来他的办公室胡搞!
解决了生理需求后,凌琳把耳环拉下丢在洗手台上,低头揉着麻木的耳垂走出来,哪里知道门外正有一只大老鹰在等猎物投怀。裙子太长,凌琳撩起裙摆找被她踢掉的鞋子,光脚绕着室内转。
赵世晔要捕捉不速之客的盛怒,在看到赤脚、散发的凌琳时变成笑意。没想到她躲了一晚,竟然跑到他的办公室。
“找这个吗?”赵世晔突然出声,藏在背后的手往前伸,手指上勾着一只黑色高跟鞋。
黑色的鞋面上有两排彩色天然水晶,正是她的,凌琳红着脸抓回鞋子。还有一只掉到哪里去了?
“请问,你在说什么?”赵世晔奇怪她把鞋子拿在手上,然后手在空中划线,嘴里自言自语。
老是在他面前出糗,凌琳叹了一口气。“大哥,别说这里是你的办公室。”
赵世晔不惯顺着别人的意思,他点头说:“正巧是,临时的。”
是就是了,总之先找出她的鞋子她才好离开。
“大家都说你很聪明,请问,鞋子被我这样一踢,可能会跑到哪里?”凌琳双手提起裙摆,脚尖由后向前画个弧线踢出去。
没有人会在他面前做出这么俏皮有趣的动作,而且又是如此自然,赵世晔忍不住笑了。
“你别笑的那么讨厌啦!”这时,凌琳正好看到她要找的另一只鞋,正高高悬吊在壁灯上。“哈,找到了!”
找是找到了,可是她一百六十五的身高构不到。怎么办!还是得仰赖后面那个高个儿的金手拨动一下。凌琳没开口要求,只是转头看着他。
这丫头求人竟然不开口。赵世晔点头走向她,凌琳放心地笑了,没想到他不是直接替她将鞋拿下,而是站到她背后,手掌陡然在她腰上合拢,将她举起,让她把绝对和壁灯不搭的鞋拿下来。
握住她腰部的手掌透出一股温暖直透入她的腹部,让她口干舌燥、脸红耳赤,心脏跳的快蹦出胸口。凌琳一把就抓到鞋子。“拿到了,放我下来。”
赵世晔很慢很慢地将她放下,慢的让凌琳觉得她要到明天才能踩到地面。腰上的手掌愈来愈热,心跳的速度没有减慢,她不敢用力呼吸,不敢出声催促,直到她双脚确定踩到地面,她忽然感到失落,觉得两腿虚软,手只好先扶着支撑在她腰上的手臂寻求平衡。
赵世晔低头在她耳后问道:“你还记得我们昨天在电梯里谈过的秘密事吗?”
“姐姐说昨天我被大哥丢到床上时,睡的像猪。”她能自己站了,凌琳扒开他双手。
“不,你很爱说话,什么都说。”
“我姐姐说我喝醉酒会疯言疯语。”凌琳一手抓着一只鞋子,急着找门出去。
“我提醒你好了。”赵世晔在她后面大声说:“你跟我勾过手指,你答应回纽约后要搬到我家住。琳,外面还有很多客人,先把鞋子穿上。”
差点被裙摆绊倒,凌琳又恨又狼狈的听到背后一阵朗朗笑声,她停下来穿好鞋子,回头白了一眼嘲笑她的讨厌猪。
赵世晔看着关上的门笑容渐渐消失。这小妮子个性好强,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却坚持一个人住在外面,实在教他无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