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代修坐在办公室内,神情局促不安,这将近一个月来,发生了太多让他心力交瘁的事。
和尹家的联姻失败,女儿又跟贴身保镖私奔不肯回家,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而云氏的股份竟然被人默默的收购,一直到将近百分四十他才发现,眼看着就要将辛苦奋斗多年的企业拱手让人,实在是心有不甘。
若是这消息再被媒体知道,云氏的股票恐怕又要下跌,好几笔上亿元的订单也恐有变数。
不过,最令云代修想不透的,是收购云氏股份的美国太鼓科技,成立五年就已经紧迫在美国第一大科技公司之后,为什么要收购一家小小的云氏?
云代修还没将多日来的疑惑给想透,就被秘书的内线电话给打断。
"董事长,美国太鼓公司的人到了。"
"请他进来。"云代修将烟捺熄。
没过多久,秘书即将来人带进云代修的办公室内,为了保有仅剩的尊严,云代修并没有起身迎接他的大驾光临,一直到秘书把人带至,才转过身来。
一看到办公室里的人,云代修二话不说就破口大骂。
"宋竞,你还有脸出现在这里?你知不知道云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见只有危伟一个人出现,云代修又问:"海儿呢?你究竟要将她囚禁到什么时候?"
面对云代修的怒斥,危伟面不改色,安然的环视着他的办公室,沉默以对,直到云代修停止怒骂。
"海儿她好得很,我没有囚禁她,是她要留在我身边,还有……云董事长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贵客,实在是有失礼节。"
"贵客?"云代修鄙夷的瞬了他一眼,慢了好几秒才想起自己要接见的人。"你……是美国太鼓科技的人?"云代修站起身,不可思议的看着站在办公桌前的危伟。
"嗯……现在才发现,也还不算太迟。"
"你……你……"他惊讶的指着危伟,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我堂堂一个科技公司的总裁,当了云家大小姐的贴身保镖两年,云家还真是有面子!"危伟语带讽刺的说。
"宋竟,你……"云代修无法置信,一个总裁竟然是她女儿的贴身保镖?
"云董事长是不是在想,我纡尊降贵的待在云家,求的究竟是什么,是吧?"危伟了然地一笑,说出云代修心里的疑惑。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也非泛泛之辈的云代修嗅出了几分阴谋的味道。
"我哪有什么目的?"危伟偏着头打量着他,"我不过是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这里没有什么是曾经属于你的。"
"是吗?"危伟不以为然的轻问,"太鼓科技,云董事长不觉得听起来很耳熟吗?"他锐利的双眼不放过云代修脸上的任何表情。
云代修老谋深算的眼睛一闪,"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是这样吗?那我就再说得详细一些好了。十年前,台湾也有一家太鼓科技集团,可是却因为有心人士的操控,让它在一夕之间倒闭了,欠了一屁股债的危家逼不得已接受世交帮忙逃到瑞士;万万也没有想到,一家人就被烧死在他国,客死异乡--"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云代修面色有异的打断了他的话。
"云董事长,我故事都还没说完,你怎么就打断了?我都还没说,那个让太鼓倒闭、让危家的人死在瑞士的,就是--"
"你不要再说了!"云代修心虚的制止危伟将话给说完。
"我没有看错口巴?"危伟假意地揉了揉双眼,"云董事长,您……这是在心虚吗?"
"你在鬼扯些什么?"云代修有些老羞成怒,"宋竞,你收购云氏的股份,又把海儿给拐走,你究是有什么目的?"
没想到自己竟然让这么危险的人待在家里将近两年之久,真是咎由自取。
"我能有什么目的?我不过就是要拿回原本属于危家的一切。"危伟重申着。
"少在那边装神弄鬼,危家早在十年前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危伟将云代修的反应看在眼底,他轻叹了口气,"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世叔。"
"你在乱叫些什么?"
"喔,还是世叔比较习惯我喊你一声云伯伯?"危伟和善的笑了,眼里却冷得没有一丝情感。
"你……你是危伟?"云代修不敢置信的走到他身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怎么看都不对劲。"不可能。"
"不可能变得这么帅,是吗?"他扬起一边的嘴角冷笑。"那都得拜您所赐,因为云伯伯您设计的那一场大火,烧得我见不得人,只好整型变成现在的样子。"他转过头去看向云代修,"能变成这么好看,都要感谢您啊!"
危伟眼里的深沉和阴狠,让云代修吓得倒退了好几步。"这……怎么可能……"
绕过一脸惊愕的云代修,坐进他的董事长座椅,他试了试皮椅的柔软度,"云氏董事长的位置比我想像中还好坐嘛!"
顺手拿起云代修桌上的卷宗翻阅,与生俱来的气势让危伟看来俨然是云氏董事长的模样。
他将文件放回桌上。"我要夺回原本属于危家的一切,甚至更多。我要让所有云家的人都生不如死,以弥补我爸妈活活被烧死的痛苦!"他脸上阴霾森冷的表情,像是索命的地狱使者。
云代修双腿无力的瘫软在地毯上,事到如今,只能怪他利欲薰心,自作自受啊!
"只要再下一点工夫,云氏就会落到我的手上,到时它是死是活,全看我高兴。"
对云代修而言,云氏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辛苦建立的王国毁在他人手里却无能为力,肯定让他痛不欲生。
"想要拿回云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吗?"
危伟的提问让云代修重新燃起希望。
"很简单,拿你女儿来交换,很划算的交易吧?"危伟法外施恩般的说,"这将近一个月以来,你女儿的表现让我很满意,进得了厨房,上得了厅堂,更重要的是……她在床上的表现真是无话可说啊!"
看着云代修受辱的神情,他的心里一阵快意。
"再说,海儿这十年来一直都忘不了我,让她待在我身边替我暖床,又能让你拿回云氏,你可是一点也没吃亏。"从危伟的语气听来,云海儿就像个让他发泄欲望的床伴。
见云代修沉默不语,危伟就当他接受了这个交易。
"那就这么决定了,我明天会派人来签约。"
危伟起身往外走去,经过云代修的身边时,却被他一把抱住了大腿。
"你在做什么?"他低头看着云代修。
"你把云氏拿走吧!"云代修的话让剧情急转直下。
"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y"
"让海儿回来,我不能让她的一生断送在你的手里。"他造的孽就让他一个人承担。
"这么宝贝云海儿厂危伟毫无动摇。
"我不能让她受苦。"
他甩开云代修抱着他小腿的手。"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能放开她了。"
"危伟,我承认我做错了,我知道我死后一定会下地狱的。"云代修的脸上写着忏悔之意。
"现在才知道错了,会不会太迟了?"想到父母的惨死,危伟不为所动。
"危伟,就当我求你。"他老泪纵横的跪在危伟的跟前。"求你放过海儿吧,她跟你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云代修的话如一把利刃刺进危伟的心里。
他看了云代修一眼,没有给他任何回应的离开了云氏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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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内,云代修最后的那一句话,不断的在危伟的脑中回荡。
慢慢的敞开心房接受云海儿对他的爱之后,他的内心不再那样的荒芜,他想要拥有她、回应她,却没有办法忘怀云代修对危家所做的一切。
所以他才会向云代修提出用云海儿来交换云氏的交易。
用意是想要名正言顺的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用这样的方式将她留下,才不会让他的心里对父母太过歉疚。
只是没想到视名利如命的云代修竟然愿意为了云海儿拱手让出云氏,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反应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也刺破了那个还未成形的梦。
云海儿跟他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危伟也不能够确定自己真的能放下仇恨,心里没有任何顾忌的爱她。
她是那样的美好,不该属于他这样一个内心千疮百孔、满是仇恨的男人,那不是该屑于她的幸福啊!
他已经配不上她了。
危伟心里其实是有一丝丝自卑的,担心变成恶魔的自己会弄脏了善良单纯的她。
既然如此,何不放手让她回到原本的世界,就当是他最后的仁慈吧!
反正他要的也只是云氏,罪魁祸首云代修所有的罪恶,就让他一个人承担吧!
危伟将车停妥后,走进屋内,一进门,就看见在客厅摺衣服的云海儿向他奔来。
"危伟,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她开心的说着,温柔体贴的接过他手上的西装外套。"我去替你倒杯茶。"朝危伟甜美的一笑后,她往厨房走去。
端着茶从厨房走出的云海儿看着危伟的背影,敏感的察觉出他的异样,她坐到危伟的身旁,将茶杯轻放在桌上。
"怎么了?"想替他分劳解忧的云海儿温柔的问。
"海儿,你爱我吗?"危伟紧紧的将她抱进怀中,像个失去安全感的孩子。
"危伟,怎么突然这么问?"她有些讶异,因为危伟从来就没有这么问过她。
"你只要回答我就好。"危伟深嗅着云海儿身上的香味。
"还需要问吗?"她轻抚着他的发,"我当然爱你。"
云海儿的回答让危伟更加深了拥抱。
这样就够了,这么一句话就够了,他带给她那么多的痛苦,实在没有资格贪求太多。
危伟将云海儿轻轻的放开。"你爱我,那我的要求,你都能做到吗?"
虽然他的问题让云海儿觉得有些奇怪,但仍旧给他答案,"当然。"她不疑有他的回答。
"那我要你嫁给尹子闻。"他看着云海儿缓缓的说。
"危伟,你在开玩笑吗?"还是她听错了?
"不,我要你嫁给尹子闻。"危伟又重复了一次。
"我爱的人明明是你,为什.么还要我嫁给子闻?"云海儿满脸疑惑。
"就是因为你爱的人是我,所以我才要你嫁给尹子闻。"危伟深吸一口气,收起心里对她的怜惜。
"不,我不懂,为什么你要这么做?难道……难道你没有一点点爱我吗?"从危伟脸上认真的神情,云海儿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只是他为何要这么做?
"海儿,我是不可能爱上你的,难道你忘了吗?"危伟从沙发站起身。"我是个心里只有复仇、只有恨的男人,我不会爱上任何人的,包括你。"
"没关系,那些我都不在乎。"云海儿从后面抓住他的手,"我只要待在你身边就好,这样就够了,我不要离开你。"她不安的诉说,眼泪奔流而下。
"你愈要待在我身边,我就愈要你离开!"危伟狠狠的甩开云海儿的手。"别忘了,我活着的目的就是要看着云家的人生不如死。"他转过身去提醒她,"不能待在最爱的人身边,被迫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一辈子都不能得其所爱……这就是我要你受的痛苦!"危伟低头冷冷的说。
"不!你不会这么做的!"云海儿不敢置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又变成了冰冷的人。"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不然他怎么会才出个门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什么事也没发生。"他阻断了云海儿的猜测。"反正我也玩够你了,趁着你的未婚夫还愿意娶你,你就识相点吧!"
难道她对他而言,就只是个发泄欲望的床伴吗?
"那这些日子的温柔呢?你为什么又要对我这么好?"
"那也只不过是为了让你离开的时候更痛苦的小把戏罢了!"
"全都是你的计划?"云海儿心碎的问。
"没错。"危伟理所当然的回答,无视于她痛心的表情。
她的世界一瞬问从天堂掉落到地狱,如果这是他所要的,那么他做到了。
"哈哈哈……"云海儿哭着笑了,"我真傻,我真傻……还以为自己融化了你的仇恨,还以为你也有一点点爱上我,哈哈哈……我是全天下最笨的傻瓜……"她为自己的痴心付出感到可笑至极。
看着她又哭又笑的表情,他心痛的别过头去,"快走吧,别在我面前装疯卖傻,我可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鬼样子。"
危伟无情的模样让云海儿彻底的失望,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坚强的面对危伟对她所做的任何事。
凭藉着心里对他的爱,无论他怎样的残忍、狠心,她都能够度过。
可是她错了,而且错得离谱,她的心被他狠狠的撕裂,痛得无法呼吸,再也没有办法承受。
"危伟,告诉我,我嫁给子闻,你真的会开心吗?"最可悲的是,到最后她还在意着他的感受。
"我会非常开心的去参加你们的婚礼,到时候记得寄张喜帖给我。"他说着违心之论。
危伟的回答像颗炸弹,将云海儿残破的心炸得粉碎不堪。
"我会嫁给尹子闻,如果这是你想要的。"云海儿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没有说再见,带着满身的伤痕离开了这个让她心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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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云海儿坐在休息室内,白色的轻纱覆盖在她的面前,经过精心妆点后的她恬静的坐着,低垂着眼,像尊美丽的玉菩萨。
没有任何的思绪、没有任何的喜乐、没有任何的情爱,俗世的情缘再也与她无关。
她的心早已经死在另一个男人残忍摧情的手里。
"海儿,你今天好美!"安井谋走进了新娘休息室,看到穿着一身新嫁衣的云海儿,觉得她美若天仙。
"井谋,谢谢你今天来参加我的婚礼。"云海儿回以柔美的一笑。
安井谋低头盯着云海儿,沉默不语。
真搞不懂危伟那家伙哪里出了问题?这么美好的一个女人,竟然傻得将她往门外推!
云海儿看了若有所思的安井谋一眼,朝一旁的化妆师说道:"可以请你让我和安医生独处一下吗?"
化妆师有些为难的看了两人一眼,"这……"
"放心吧,我不会逃跑的,而且窗户都锁死了,我就算要逃也逃不出去。"云海儿说出化妆师心里的疑虑。
"我会看着她的。"安井谋俏皮的把手压在云海儿的肩上,才让女化妆师放心的离去。
闲杂人等一走,安井谋蹲坐在云海儿的跟前,面色有些凝重。
"海儿,我听说子闻在外面好像有了个女人。"这件事在小小的社交圈内已经传得人尽皆知。
相较于安井谋的沉重,云海儿的表情显得云淡风清,"我知道。"她轻撩起遮在面前的白纱,说出更惊人的事实,"而且那位小姐好像还有了子闻的孩子。"
安井谋有些讶异;没想到她竟然全都知晓,"那你为什么还要嫁给他?"
"子闻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嫁给他应该会很幸福。"她没有任何的怨怼,"再说,我也没有资格说子闻的不是。"她下意识的轻抚着小腹。
看着云海儿的动作,一个念头闪进安井谋的脑海里,"海儿,你该不会怀了危伟的孩子吧?"
她这时才扬起一抹新娘该有的幸福微笑,"嗯。"她轻点着头。
没想到结婚前夕,发现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将近两个月的小生命,她和危伟的命运还真的是纠缠不清。
纵然云海儿的心里有着对危伟的怨恨,但孩子是上天的礼物。
或许是老天爷怜惜她,才赐给她一个能转移情感的小生命。
"子闻没有嫌弃我,不但愿意娶我,还让我把孩子生下来,我没有资格再抱怨他。"不过这件事当然没有让爸妈知道。
天啊,危伟!你看你做了什么好事!安井谋在心里骂着。
"我该出去了,不然那个化妆师可能会在门外担心死。"安井谋起身,在深深的看了云海儿一眼之后,心意已决的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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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井谋驾着银蓝色的跑车,以时速一二O在台北市的街头狂飙,甚至闯了五、六个红灯,但他丝毫不怕危险。
因为抢救别人的幸福要紧!
终于来到了危伟位于偏僻山间的小别墅,来不及停好车,就见危伟拉着行李走出家门。
"危伟,你在干嘛?"安井谋挡在他的面前,紧张的问。
危伟看了难得慌张的安井谋一眼,瞟了瞟行李箱,没好气的说:"拉着行李箱还能干嘛?"
"你要回美国了?"
"我这个总裁请了快三年的假,再不回去,恐怕太鼓就要被别人给搬光了。"处理完了云氏的事,他也该回去坐镇了。
"都请了快三年了,不差这一天。"安井谋讪讪然的说,再说,太鼓那么大,要搬完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事。"今天是海儿结婚的日子!"
危伟的脸微微一僵,没有逃过安井谋紧睇的眼,他没表示任何意见,再次拉着行李箱往外走。
"危伟,你若回美国,会后悔一辈子的。"安井谋拉住了行李,试图阻止危伟的行动。
见他略微停下脚步,安井谋趁胜追击,"尹子闻在外面有了女人,还把那女人的肚子给摘大了。"
"我知道。"危伟冷静的回应。
"你知道还让海儿嫁给尹子闻,你的脑袋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安井谋激动的问,他明明就只整了危伟的脸,没动了他的脑子啊?
危伟安然的看了看表,"我在想,再不走就赶不上飞机了。"他拉过安井谋手中的行李箱。
"好啊,你要赶飞机就去赶好了。"安井谋将行李交到危伟的手中。"到时候别怪我没告诉你海儿怀孕了。"他淡然的加上一句。
危伟脚下的步伐一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危伟恶狠狠的转过身,十分不满意安井谋的回答,"是谁的孩子?"
他轻轻拍额,老天,这个人怎么会问这么不上道的问题?
"你觉得我会千里迢迢的闯了好几个红灯,只为了来告诉你海儿怀了尹子闻的孩子吗?我又不是吃饱撑着没事干。"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危伟又问了一次,觉得脑袋一片混乱。
"我说,云海儿的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了。"
安井谋这么一说,危伟马上抛下行李,快步的走向他。"海儿怀了我的孩子?"
他气定神闲的点点头,抬起手看看表,"唔……距离婚礼开始只剩下十分钟喽!"
那个笨女人,竟然带着他的小孩去嫁给别的男人!想到自己的小孩要喊别人爸爸,就让危伟怒火中烧。
他揪住安井谋的领口,"车钥匙呢?"
"要车钥匙干嘛,赶飞机吗?"安井谋明知故问。
"赶去抢亲!"他悻悻然的大喊。
"这才像话嘛!"安井谋刚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就被危伟给一把抢去。
他用最快的速度坐进车内,发动引擎。
"喂,危伟,等等我啊……"安井谋在车子要开走的最后一秒坐进车内,门都还没阅上,跑车就如火箭般飞了出去。
安井谋赶紧扣上安全带,看着危伟不要命似的飙车,忍不住向他喊道:"喂,小心点开啊,这是全球限量十台的跑车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