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尹行冷冷的牵动嘴角说:“算了!他从来不相信我们,我早料到会有这种结果,我也不会傻到以为坐着伸手就可以分到他的遗产;不过,趁秦冠豪还没起疑,掏空秦氏的计画一定要尽快进行。”
“是我的东西,我绝不会让它平白的从我手中溜走的。”朱翩翩冷冷的道。
尹泛宇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身旁摆着一束鲜花、—篮水果。眼前这种状况,实在不宜直闯秦冠豪的病房,免得他看见了,又怒火一升,搞得更不可收拾。
秦蕊疲惫的出来,一副睡眼惺忪、严重睡眠不足的神态,浓浓的愁绪布在眉宇间,尹泛宇温柔的搂住她,疼惜的道:“辛苦你了,伯父好些没有?”
“他好多了,只不过我不放心,才让他多住几天,顺便调养身体。”秦蕊泪眼婆娑地说:“泛宇!我真的好担心。爸年纪虽然不小,可是一向很健康,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反应,我好怕他跟我妈咪一样,身体一直坏下去……”
秦蕊想到她那美丽柔顺的母亲也是在一次晕倒后,身体就每下愈况,一日不如一日,终至撒手人寰,这种震惊在她幼小的心灵烙下一个永远无法抹灭的伤痛。
泛宇安慰的亲吻她的额头,说:“伯父只有你一个女儿,你自己要坚强些,他还要靠你呢!千万别倒下去。对了!我手头有份资料,你拿给伯父,以他的经验,或许可以看出些端倪来。”
“这几天你都在忙这事?”
“不要小看它!这些是唯一可以化解伯父对我误会的东西,顺便可以让伯父做为参考;找可以确定,秦氏里头有人搞鬼,这一连串的事件都是有预谋的,这只是初步的资料,我会再调查得更详细,让伯父有个解答。”
秦蕊依偎在他怀里,心满意足的道:“为了我,让你劳师动众,还让你受委屈,我——我实在过意不去。”
“你是我的唯一,我不帮你帮谁,我会让伯父对我改觊,让他安心的将女儿嫁给我。”尹泛宇堵住她的话,重申道。
秦蕊满脸艳红,娇羞的道:“谁答应要嫁给你了,少臭美!我叫爸再给你更深一层的考验,如果你通不过,一切免谈。”
“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派十万大军来,也甭想把我从你身边拉走。”说着说着,尹泛宇就情不自禁在她唇上印下点点柔情蜜意,在旁人侧目注视下,秦蕊才不舍的离开他的唇,说:
“我先把东西拿给爸,你要不要也进去?”
“不了!先不要进去,免得他以为我来示威,下次吧!等他心平气和了,我再过来看他。”
秦蕊目送他的身影漓去,才转身进了病房。
“他来过?”秦冠豪淡淡的问。
秦蕊紧紧握住纸带,看不出父亲的喜怒哀乐,更不知该不该给他看这份文件。
“怎么傻乎乎的,也不回答我?”
秦蕊深吸口气,鼓足勇气,不安的说:“他给了我一份资料,您身体不太好,看了之后千万别动气,否则我把它丢了。”
“好!我保证不生气、不激动,拿给我瞧瞧,这臭小子哪儿来的解释。”他摊开一看内容,是近两年来秦氏的工程有纰漏的状况及被强制压下的报告。
秦冠豪愈看愈心惊,心想,之前从没人告诉过他有这回事?这些东西也非伪造,为什么他却一无所知?
秦蕊看他脸色愈来愈差,心情紧绷地说:“一切等您身体好了,再处理好吗?来日方长,可以慢慢解决,先别急在一时。”
秦冠豪很难得的听从女儿的建议,叹了口气道:“看来秦氏得重新整顿才行。”
颜君行目露杀机的站在门外,一字不漏的听着他们父女的对答。
“胡妈,你在做什么?”朱翩翩站在厨房外头,问着正在忙着的佣人。
“帮老爷泡杯牛奶,小姐交代说,每天晚上要泡牛奶给老爷喝,这样对老爷的身体健康有帮助的。”胡妈恭敬的说。
“这样子——让我来吧!你去忙别的,这牛奶我来泡,顺便送上去,反正老爷在房里休息,我来就可以了。”
“那就麻烦夫人,我去忙别的事了。”胡妈擦擦手,就走出厨房,让给朱翩翩去动手。
朱翩翩若有所思的搅拌杯里的奶粉,回头到处张望,厨房四周空无一人,只有汤匙与玻璃怀搅拌时碰击发出的轻脆响声;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药,迅速从里头拿了一颗粉红色颗粒的药丸放入玻璃杯内,伴随奶粉即刻溶解,而清淡的牛奶却看不出有任何异状。
朱翩翩笑得好诡异,看着怀内的牛奶,自言自语地道:“全是你不仁不义,怨不得别人。”然后她朝卧房方向走去,—步一步去实行她设计好的计画。
泛宇和秦蕊手拉着手漫步在公园里,共同享受这美好的夜景!
“喂!逛很久了也该回去了,免得对你家人又不好交代。”尹泛宇虽心有不甘,但又莫可奈何。
秦蕊举起双手,伸伸腰,像只慵懒的小猫咪大口大口的吸着清新的空气,说:“每次跟你在一块,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舍不得是吗?那好!我跟你去找你爹地向他提亲,马上娶你过门,这样你就可以天天见到我,到时候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你身边,可别又嫌我烦。”他拉着她就往秦家跑。
“喂!喂!”秦蕊轻轻挣脱他的手,说:“他才刚刚出院回家静养,别开玩笑,会吓着他的!更何况他对你的印象,最近才稍微改观而已,可别又破坏掉了,否则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尹泛宇无奈的耸耸肩,道:“我知道这是不可能一夕之间全然改变过来,可是你自己怎么说呢?”
“那看你的表现喽!”
“话是你说的,可别耍赖。来!你先闭上眼睛,我马上表现给你看。”
“什么事?这么神秘?”秦蕊反而睁大眼,好奇的问。
“乖!闭上眼睛,待会你就明白——快闭上眼。”尹泛宇好说歹说的央求着,秦蕊才肯听话的闭上眼。
“可以睁开了。”
映入秦蕊眼帘的是一块小巧的玉石,上头有个栩栩如生的兰花花蕊,整块玉石翠绿异常,在灯光照射下更显晶莹剔透。
“这块玉是我花了一番工夫才找到的,上头的图案是天然成形,完全没有经过人工雕琢,所以相当的特别。我觉得钻石、黄金对你来讲随时可得,没有什么特殊意义,于是我托人跑遍整个香港、大陆、美国,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块宝贝,你喜不喜欢?”
秦蕊将这块玉紧紧握着,手中是冰冰凉凉的,心头却是暖烘烘的。虽然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石,但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取代它,因为寻找它的主人可是费尽千辛万苦,代表他的一片诚心。
秦蕊牵动嘴角,漾出一抹感动的笑意,双眸更是蓄满泪水,柔情的望着他。
尹泛宇在她樱唇上轻轻一点,道:“别太感动,往后还有更感动的事等着你,你的泪水要慢慢的用,否则到达欲哭无泪的境界就糟了。”
“讨厌!你笑人家。”秦蕊佯作生气,追着他到处跑,笑声在公园里扬起;秦蕊笑着、闹着,好久没这么开怀过。
尹泛宇却突然莫名其妙的将秦蕊搂在怀里,按倒在地面趴着,趴下同时、“咻!”一声,子弹正巧从脑袋上头呼啸而过,甚至还能闻到淡淡的焦味,秦蕊不明所以,任凭尹泛宇拉着她躲到车子后头稍作掩护。
秦蕊娇喘吁吁,道:“刚才那是子弹吧!”
尹泛宇惨笑一声,说:“我们何时变成别人猎杀的目标了?”
秦蕊慧黠的猜说:“踩到别人痛处吗?”
灯影开始有些朦胧了,原本总有几对情侣在此地约会的,但今人却反常的见不到半个人影,实在有够倒霉,无奈下,他只好对秦蕊道:“我引开他们,你赶快想法子报警。”
“不要?我要跟你在一块。”秦蕊死都不放手的拉住尹泛宇的衣角,她想起上次颜君行跟她遭遇同样状况、还差点为此送命的情形就心有余悸;她惶恐的迎向他,死都要跟他在—块。
尹泛宇安慰的摸摸她的脸颊,说:“我有一身的工夫,你不用担心,你——”
尹泛宇警觉到有四条人影以放射状的方式,扩大搜索范围,渐渐靠近他们躲藏的地方,于是他随手抓起放在路旁的木棒交给秦蕊防身,自己伺机快速的窜出,手刀一举往其中一人后脑重重一击,那人连惨叫的时间都没有,就瘫倒在地上了;他一个翻身,俐落的扫落另一个人手上的枪,近身搏斗起来,另外,秦蕊趁歹徒没留意,用木棒偷袭,狠狠一敲,那人又遭受同样的命运——昏倒在地。
第四个歹徒听到搏斗声音,枪已上档,寻到目标,已然瞄准,并且邪恶的笑出来。
尹泛宇见无处可躲,刹那间也无法细想,一心只想保护秦蕊。
枪声响起,尹泛宇和秦蕊彼此拥抱,拼命祈祷对方平安无事!
咦!倒地的却是开枪的歹徒。他们隔了段时间才回过神来。尹泛宇惊魂甫定,才瞧见歹徒背后站个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歹徒大概没料到,眼见即将大功告成的时候,会形势逆转,失败的竟是他们!
尹泛宇着魔似的,眼神闪闪发亮的紧盯着来人,黑暗中他感受到对方含笑看着他。
两人愈走愈靠近,接着互相拥抱在一起,一股久别重逢的激动。
“皮蛋!”
“豆腐!”
两人同时叫出对方的绰号。
“好久不见,死到那儿去,也不跟我联络,整整三年了,你像从地球上消失一样。”尹泛宇激动的问着深交好友。
“嘿!我可不像你尹大少爷这么苦命,还得回家继承产业,我孑然一身,无所牵挂,逍遥自在,幸福快乐极了。”
“逍遥自在?我看也没几年吧?找就不信你逃得过你家人的追捕。”
邵南星苦闷的摸摸鼻子,道:“还是你清楚!没办法,到这种地步,能躲多久算多久。”
尹泛宇凝视着他,关怀地问:“瞧你这身打扮,你是不是从事什么特殊行业?”
只见他浅浅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道:“这事以后再告诉你,眼前要先了解这群人袭击你的原因?”
一直站在一旁的秦蕊,此时才有机会开口:“他们真的以我们为目标?”
她看眼前的男人有股不凡的气息,跟尹氏兄弟散发出的独特气质有些许的相似,同样引人注目,而且他和泛宇又是好朋友,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吧!
尹泛宇大梦初醒,道:“只顾叙旧,忘了替你们介绍,这是我大学的好朋友、奵兄弟邵南星,外号皮蛋,人如其号,但空有一副好外表却不喜女色,像个清教徒,自律甚严,我看迟早是当和尚的命。”泛宇搭着秦蕊的肩,然后说:“这是我女朋友。”
“秦蕊是吧!洛杉矶地产大王秦冠豪的独生女,我有没有猜错?”邵南星接口道。
“哇!你真的是在情报局工作,一清二楚。”
“有些类似啦!对了,秦小姐你跟我们尹大少谈恋爱一定很辛苦吧!他的外号叫豆腐,人如其名,长得滑滑嫩嫩的,在校期间不知有多少美艳女子自动投怀送抱,他可是把他的本领发挥得淋漓尽致,身为他女朋友你可要小心一点。”邵南星不甘示弱的反将他一军。
“是吗?”秦蕊扳起脸,微嗔地询问尹泛宇。
“少诬蔑我——我可是正人君子,他开玩笑的,你千万别听他的!”尹泛宇脸红脖子粗的咕咕嚷嚷,手足无措的神态惹得他们大笑起来。
“说正经的,今天怎会这么巧,蒙你适时搭救。”尹泛宇赶紧将话锋一转,免得愈描愈黑,秦蕊若要当真可就糟糕了。
“不是巧合!他们是洪帮的不良分子,我已经注意他们一阵子了。”邵南星解释地道。
“洪帮?这是什么组织?从来没听过,更何况我又没与他们结仇,无缘无故找我们麻烦,该不会认错人吧?”
邵南星摇摇头,道:“泛宇!你最近都在查些什么?”
尹泛宇心跳了好大—下、脸色暗沉下来,说:“真的是踩到他们的痛处?”
邵南星终于点了点头。
“跟秦氏有关?”有关自己的切身问题,秦蕊也无法保持冷静。
“你们要小心点,今天发生这事,代表他们开始反击了,我看他们的狐狸尾巴快露出来了。”
“真有这么严重?”
“此事非同小可,危害之大,相当严重,我会从洪帮下手,你们继续往秦氏内部探查,我们里应外合,他们将无所遁形。还有,千万记住自身的安全。”邵南星话一说完就离去了。
月不知何时已被乌云遮掩,连同星星也黯淡无光了。
尹泛宇在她耳边细细的低喃,说:“不用太担心,会没事的,我会让一切都没事的。”
“爸!您怎么下楼来,医生不是吩咐过要多休息吗?快——快上楼躺下。”秦蕊与尹泛宇分手后,一踏入家门就见父亲坐在沙发椅上,急急劝告。
“你别紧张,瞧我不是好好的吗?别把我当作弱不禁风的大姑娘好不好?”秦冠豪看她—身肮脏,冷哼一声,道:“衣服破了,膝盖也伤了,脸上也脏得不像话,你到那去了?弄得狼狈不堪,都是尹泛宇那臭小子把你带坏了,一点女孩样也没有。”他的言词间,还是对尹泛宇有着深深的不满。
“不小心摔的,别冤枉人,又怪错人家了!”她刚才跟尹泛宇说好,先暂时隐瞒这件事,否则以她父亲刚愎的性格,若知道此事,后果会更加混乱的。
“‘女儿外向’一点都没说错,我才说他两句,你就拼命袒护他。哎!真不晓得他对你下了什么魔咒。”秦冠豪悻悻然地道。
“才没呢!”她扯了个甜甜的微笑,说:“您永远永远都是我最爱的父亲,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我会一辈子照顾您,不管有任何难关,我都会陪在您左右,与您共同度过。”秦蕊决定打下这份重担。
“你一个小女孩怎么保证我?该是爸爸照顾你才对,虽然你翩姨也很疼爱你,但是毕竟还是不如自己的亲生母亲,是不是?”秦冠豪说着、说着,眼眶又有些湿润了。
秦蕊亲亲他的脸颊、说:“爸!真的很晚了,该休息了,您明天不是要去上班吗?没体力怎么行呢!我明天也—起去,好不好?”
“当然好,找还怕你不去。别忘了,以后这些产业全部要交给你,你也该学着点了。”
朱翩翩匆匆自外头踏入,一见秦蕊,脸庞流露出少许的惊慌,又有些失望,但她很快就收敛起外露的情绪,淡淡地问:“小蕊!你回来啦?”
秦蕊莫名的说:“阿姨,外头又不热,你怎么满头大汗的?”
秦冠豪也不满地道:“不是说去买个东西,很快就回来吗?怎么去那么久?”
朱翩翩软声软气的解释道:“路上遇到老朋友,多聊了一会儿,才晚回来,对不起!哎!小蕊你先送老爷上楼,我泡杯牛奶送上去。”
秦蕊疑惑的看着她,虽觉得她有些古怪,但毕竟是长辈也不能打破砂锅问到底,只好带着满腔疑问上楼。
“董事长早!”各部门主管在门口列队迎接大病初愈的秦冠豪,个个恭恭敬敬,行礼致意。
这种状况看在秦蕊眼中颇不习惯,无奈秦冠豪喜爱摆架子,他认为秦氏是有名气的大机构,一定要有些严苛的规律,否则上万名员工如何管理。也由于秦氏真有它的实力,再则有诱人的丰厚薪水加上退休金,就算大老板脾气古怪,不近人情,还是有人愿意挤进入秦氏大门。
一进办公室后,秦冠豪依序的—件一件检查来自各个部门送来的报告,一条以条仔细审视内容;因为尹泛宇上次拿来的文件,震撼力实在太强了,如照他所说,那么秦氏企业正一步步被人吞噬……
但他实在无法相信,不相信秦氏会在他领导下出现大漏洞,而他却一无所知;他相信自己的智慧及能力,任何人想扯秦氏后腿完全没有机会。
秦蕊翻完柜内的工商杂志,看他父亲埋首在公事堆里,即说:“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了!我把这阵子堆积的东西看完后,再陪你了解公司的运作,你先坐会儿。”他通知秘书,道:“财务部的资料呢?我桌上没有财务部的报告。”
秘书小姐紧张回道:“财务部杨文祥经理请假三天了,所以报告没送来。”
“请假?什么时候请的假?怎么没人通知我。”秦冠豪大叱秘书。
“颜经理核准的。”秘书小姐委屈极了,接着又小小声地道:“财务部门的会计主任有急事,要马上见您。”
“叫他进来!”
“董事长!糟了!”会计主任神色匆匆,劈头就道:“银行里头的周转金全被人盗领走了,银行打电话通知,存款不足有大量跳票的危机。”
秦冠豪一愣,道:“怎么会这样子?”
秦蕊镇定的道:“他哪里来的印鉴?其他锁在公司保险箱内,可以转换现金的资产呢?”
“我刚才查过,也全都不见了;还有刚才接到消息,秦氏股票有人疯狂抛售,现在一直狂跌,我一直联络不到杨文祥经理。现在财务周转不过来,真是一团乱……”
又一位助理匆匆的进来,说:“杨经理昨天就出境,不晓得到哪儿去了,完全查不到!”
秦冠豪咬牙切齿的说:“杨文祥!全是他搞的鬼,君行——快叫颜君行进来!”
“颜经理到现在也不见人影,到处都找不到!”
秦冠豪颓坐椅子上,咬着唇说:“先稳住股票,万一崩盘就糟了,快——”
“可是公司没有资金进场护盘。”
“爸!我先回去调动我们的私人资金,先解决眼前的问题。”秦蕊冲回家去处理。
“清查一切,看还有什么问题,全——全给我查出来!”秦冠豪咆哮一声后,再度不支倒地。
秦蕊行动敏捷的返回家门,冲进书房,打开保险箱,因为所有产业证明都在里头,全靠它救命了。
保险箱一开,秦蕊差点昏厥!里面竟然空无一物。
“阿姨!阿姨!”她大喊着朱翩翩,却没半点回音。
“夫人一个藉钟头前拿着大包小包说要去旅行,你不知道吗?”
秦蕊听完胡妈的话,心凉了半截,愣了三秒钟才回过神。
“是他们在搞鬼呜?所有的—切全是他们有计画的安排吗?”她心想:不会的!可是事实又摆在眼前。
“小姐!公司的秘书小姐打电话来说,老爷又昏倒了,请你快去医院。”
她眼前一片黑暗,心想:“今天是什庆日子?”她差点疯了!
“对了!找泛宇!现在也只有他可以依靠了。”她心慌的低喃。
她拨电话找他,电话一通,她的泪水也跟着流了下来。
尹泛宇抛下一句:“等我一下,我马上到。”
“爹地!帮我汇五亿的资金到美国,我有急用。”尹泛宇打了一通长途电话回香港说明一切,向尹烈求救。
尹烈顿了好—会儿,说:“为了秦小姐、你确定要趟这个浑水?”
“是的!”尹泛宇斩钉截铁的道。
尹烈想了一下,说:“好吧!我汇过去给你,要是还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再打电话告诉我。”
“谢谢您!爹地。”尹泛宇接着道:“香港的一切还得麻烦您。”
“傻孩子!跟爹地道什么谢,倒是你自己要小心点。”
“您放心!我可以解决的,您不必替我操心。”
“那好!我就不多说了,再见。”尹烈收了线。
尹泛宇得到支援后,马上着手解决问题。
“小蕊,我先把股票稳住,你去会计部清查还有多少票子要兑现,欠缺多少现金。”
现在秦氏遭此重大打击,内部几乎被掏空了,秦蕊又毫无商场经验,实在没有能力处理这些严重的问题,也只有仰赖别人了。而现在坐镇在秦氏大厦内指挥的就是尹泛宇!
“我马上调查。”秦蕊转身要去办事。
尹泛宇又叫住她,说:“我还要调阅秦氏所有的工程合约,看看哪里还有纰漏。”
“我会一起拿过来。”秦蕊应道。
尹泛宇却又面露迟疑之色,道:“这些合约内容等于是秦氏最重要的机密;我得明白告诉你,我是个外人,而现在伯父又无法主事,由你来决定该不该拿给我,你要考虑清楚。”
秦蕊轻轻叹口气,说:“事到如今,我虽然觉得人心难测,不过,如果连你都不能信任的话,这世界上,真的再也没有任何人值得我信任了。”
终于,秦氏在尹氏企业的全力支援下,总算稳住了市场,平息了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之后,尹泛宇让秦蕊先到医院陪伴秦冠豪,自己则全力应付这混乱的场面。
夜无声无息的再度降临;从秦氏大厦的最顶层往窗外望去,一片灯火辉煌、繁荣热闹的景象。
尹泛宇揉揉酸痛的眼睛,拍拍疲惫的脸颊,稍稍缓了缓紧绷的情绪,心想:其实,早就感觉到颜君行这个人有问题,却没有适时揭穿,才会弄到今天这种局面;所以秦氏会发生这种问题自己也该负些许责任。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陪同他一起处理善后的秘书小姐,道:“尹先生!是秦小姐的电话。”
“谢谢!”他按了键。
“泛宇,你累不累?吃饭没?”
“不累!我可以应付过来的,你就别操心。”尹泛宇平静的回答,希望能让秦蕊的情绪放松下来。
她轻轻叹口气,又说:“真的谢谢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你要是整天把谢谢挂在口中,看我理不理你!你是我最爱的人,我不帮你帮谁?别谈这些了,伯父情况怎样?要不要紧?”
“他还在昏睡。你不必操心医院里头的事,我会照顾他的。”
“等我把这里的事处理的告一段落,再去医院看他。”
“不用了,你回去休息,今天一整天够你累的了。”
“就这样了。啊!又有电话进来了,不谈了!反正我晚些会过去,再见!”尹泛宇收了线。
秦蕊挂掉电话,回到病房内,见父亲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副苍老、憔悴的模样,她好心疼。
为什么才短短两个星期,一个身体健康的人会接连住院二次?又为什么一个陪在爸身边十多年的妻子会没留下半句话,就消失无踪?而一个在自己身旁的好大哥,为什么会说变就变,甚至不留一点余地呢?这世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不确定的事?什么是黑?什么是白?为什么一夕之间全然变调!失落的并非是那些金钱而是人性。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全模糊了。或许是自己生在富贵之家,太不了解金钱的重要了,但为求得富贵,难道其他的事就可以不顾、可以不管?真的太令人心寒了!秦蕊想着想着,双眼渐渐蒙上一层泪水;又想,要是父亲清醒之后明白这些事实,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小姐!老爷的衣服我带来了,看还有没有漏掉什么,我再回去拿!”胡妈将一些日常用品送来医院,还炖了补品,关心的说:“你也吃点东西吧!看你累成这样,也该补充一下体力,不要老爷好了,反而变成是你承受不住。”胡妈出自真心,关心的劝道。
“谢谢!先放着,我饿了再吃。”秦蕊此刻也食不下咽。
“还有——”胡妈像想到什么似的,又说:“这也不知道是什么药,我无意间看过太太把它放在老爷喝的牛奶里,大概是维他命之类的营养品吧!”
秦蕊看到那颗粉红色的药丸,着实吓了一大跳,这药好眼熟,真的好像在哪儿见过。她停了半晌,回忆起她年约八、九岁时母亲刚过世,也曾在床下拾过类似相同的药粒!
她四肢发寒!一个念头在脑海里轻轻凝聚,心想:太残忍、也太不可思议了。不会的?翩姨不会如此丧心病狂的!是与非激烈冲击,她的脸色益发苍白可怕。
一旁的胡妈叫道:“你振作点,我请医生马上过来。”
“不要!我只是头有点痛,等一会儿就没事了。”
不管如何,这药只要经过鉴定之后,—切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秦冠豪轻轻的呻吟出声,秦蕊惊跳起来,收起药丸,在他耳旁低低呼唤。
秦冠豪渐渐恢复神智,一看见秦蕊,伸手抓住她,说:“找到没有?找到君行没有?”
秦蕊摇着头,说:“我已经请人去找,很快会有结果的。”
突然,一股恐惧感席卷而来,而他全身的肌肉也不由自主的抖动着。“公司现在怎么样?”他挣扎的起身道:“我得回公司的。”
秦蕊强行压住他,说:“别紧张!公司现在稳住了,您不用操心,很快可以解决的。”
秦冠豪虚软的倒回床上,有气无力的道:“你完全没有商场经验,公司跳票的金额又那么庞大,秦氏股票也一团乱,这一大堆的问题,你哪来的法子?最重要的是哪来钱周转,你别安慰我,都完蛋了是不是?”
“我没有骗您,事情没有您想像的糟!泛宇动用他们尹氏的资金来帮助我们应急,秦氏不会垮的,一切都还有挽救的余地。”
“尹泛宇!”秦冠豪很惊讶的道:“我这样对待他,他还愿意帮秦氏的忙?”随后自我嘲弄地道:“哈!实在太可笑了,我秦冠豪一大把年纪,自认阅人无数,如今才明白,我竟然是个最彻底的失败者,一个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我认为可以掌控的一枚棋子,却被他耍得团团转;另一个是我痛恨之至的人,结果却是他伸出援手,这真是太可笑了!”他抑制不住地狂笑,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爸,冷静点,事情会变成这样子,没有人怪您的,您好好休息!别忘了,秦氏往后还要靠您,不要想太多了,我会克服难关的。”
秦冠豪一副愧疚的样子,长吁短叹,无言以对!
看着一整个房间内的黄金、美金现纱,众人的眼睛全睁得老大!
“君行这次干得太漂亮了。哈!哈!有了这么多的钱,我们洪帮的经费可以完全不愁了。”柳中霖方形的脸孔配上锐利的眼神,再加上削得短得不能再短的头发,一眼望去就知道是标准的江湖人物。
“爹地!这次能成功,全都是君行的功劳,第一大功臣应该是他,我们该怎样答谢他?”柳含宜娇滴滴的替颜君行讨功。
“傻孩子!都快成一家人了,还谈什么功劳不功劳的,以后这里所有的一切,还不都是你们的,我怎会亏待他呢?”柳中霖大笑起来。
“是啊!再说,谁都有功劳,也不该分那么清楚。眼前最重要的是,我们洪帮不可以此自满,以为从此就可高枕无忧、经费不虞匮乏,我们要让钱滚钱,赚取更多的利润;接下来就是由我们洪帮来控制一切。”颜君行志得意满的。
“那秦家呢?他们会不会来找你的麻烦?”柳含宜不忘替颜君行担忧。
“秦氏可以说已名存实亡,内部全被我掏空了,现在都自顾不暇了,哪有能力反扑?更何况,会弄到这种地步该怪秦冠豪他自己,从没有想过我们母子俩跟在他身旁十几年,帮他守住秦氏这个大王国,没功劳也有苦劳,结果……算了!是他逼我提早和他摊牌,再谈下去也没有意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有没有听过,秦氏从今天起大概就会从美国消失!他们找到我又如何?又不是我干的,全部都是杨文祥做的,对不对?能拿我怎样?了不起告我离职没有事前通知而已。”
“你实在有办法,还好你是我女婿,要反过来是敌人的话,我看也占不了你的便宜。”柳中霖加上这一句。
“柳先生,客人现在在会客室等您。”洪帮负责对外联络的江水生进来向柳中霖报讯。
“请他坐会儿,我马上过去。”
“是!”江水生出去招呼客人。
“是什么人?看起来很重要的样子。”颜君行有些奇怪道。
“最近才搭上的,在金三角地区,势力相当庞大,好不容易争取到他跟我们做买卖,只要他们全力支援出货,对我们的助益实在太大了。”
“可靠吗?会不会是陷阱?”颜君行怀疑道。
“我派人调查过,完全没问题;我看这样,你跟我一起去,顺便见识见识这位雅宿先生。”
他们进门一看,坐在沙发上的是一位留着大把落腮胡,满面卷发,四十岁左右年纪的男人,带着墨镜刁着雪茄;他身后还站了两个跟班,可能是不耐久候,双腿摇摇晃晃,一副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的狂妄神色。
“雅宿先生让你久等,非常抱歉!”柳中霖带着颜君行客客气气的打招呼。
“嗯!哼!”雅宿拿掉太阳眼镜,湛蓝的眼眸盯着颜君行。
“他是谁?”不甚标准的华语。
“我女婿颜君行,非常可靠,你放心!”
“话是你说的,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柳中霖媚笑地道:“我的人一定没有问题。”
“既然有你保证,那就好!”雅宿话不多说,从箱子内拿出一份路线图及一小包样品递给柳中霖,道:“你看货行不行,没问题的话,订金要先给我三成。”
柳中霖熟练的细查,满意的点点头,说:“可以,—切照规炬来。”
雅宿站起身,道:“后续行动我会再通知,等我消息。”
柳中霖、颜君行含笑送走雅宿,才聚在一块讨论下一步的行动。
“茶都凉了,我再帮你换一杯。”秦蕊替泛宇换上热茶。
“不用了!你别只顾着我,这几天你也够累的。”尹泛宇温柔的握住她的手。
“要不是你全力支援,坐镇指挥……唉!有够混乱的!”秦蕊坐了下来,揉揉疲累的双眼,微微苦笑。
“你不也倾尽全力吗?我发现你真的有天分,学习力之快、理解力之强,令人刮目相看,假以时日必定是商场上的女强人。”尹泛宇由衷的赞美。
“我才不当女强人呢!每天处在尔虏我诈的环境里,有何乐趣可言?要不是情非得己,我才不碰这些东西。”
“不想当女强人,那就当我可爱的小妻子好了。”他试探性的问一句:“等这些事都解决了,我们结婚好不好?”
秦蕊面泛红潮,道:“看我爸的决定。”
“只要你答应,我就有把握让你爸点头。”
“泛宇!我爸只有我—个亲人,我嫁给你就得跟你去香港,而放他一个人在美国,我真的不放心。”秦蕊实在很忧心。
“我不会天天把你绑在香港,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就辛苦些,两地跑也无所谓,全看你高兴。”
“能遇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她对于他的包容无限感动。
他宠溺的揉揉她的秀发,说:“小傻瓜!”
电话声扬起,尹泛宇接起后,没有打岔的静静听对方说话,眼角却含笑的直瞄着秦蕊。
他挂掉电话,就神秘兮兮地说:“很快你就可以收到一份特别的礼物!”
“什么礼物?”秦蕊好奇极了。
“等着看吧!”
“你们验收一下,看有没有问题。”雅宿带柳中霖和颜君行等人到一个山区的巢窟,那里整齐的排放着—块块白色的砖块。
柳中霜满意的直点头,道:“很好!都没问题。这些现金你也清点清点,银货两讫,咱俩合作愉快。”柳中霖愉快极了!拿到比别人便宜的货,然后再高价卖出,想想这利润多惊人!简直可以赚翻天,难怪颜君行及柳中霖乐得咧嘴大笑。
就在他们沾沾自喜时,也搞不清楚出了什么状况,仓库四周突然布满荷枪持弹的人,已将这座仓库团团围住。洪帮所有跟去的小跟班见苗头不对,二话不说就开枪射击。
柳中霖、颜君行见状要趁隙逃跑。
“等等!”雅宿直挺挺的挡在他们两个跟前,手枪豪不留情的对准他们。
“你——可恶——你出卖我们——你——”他们—震惊,连话都无法顺利说出口。
雅宿轻轻撕下粘在脸上的胡子,并拿掉精巧设计、几乎以假乱真的头发,露出甚为英俊的脸庞,道:“你们果真见钱眼开,哼!会沦落到这种下场,完全自做自受。”
在他们的谈话中,一场混战也跟着结束,洪帮所有的人都已束手就擒。
邵南星一声令下,洪帮所有的人全部被带回警局,他自己则再度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人群中。
秦冠豪在秦蕊和尹泛宇的扶持下,来到警察局腾出的特别室里。
颜君行及朱翩翩端坐在里头,见他们的来到丝毫无愧疚之色,还冷冷的盯着他们。
秦冠豪浑身发抖,铁青着脸,轻颤的手直指着他们,气得连—句话都说不出口。
“您别激动!先坐下来再慢慢问他们。”尹泛宇在他耳边低喃,轻声安慰他。
秦冠豪深吸口气,强按捺住即将爆发的怒火,道:“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事到如今,没什么好说的,是你自己造的孽,怨不得人。”颜君行笑得很狂妄、很自负、很得意,在他脸上找不出有任何羞惭之色。
“这话可以由别人批评我,就你们没有资格讲。别忘了我十多年来待你们不薄,对你们姨甥更仁至义尽。”
“仁至义尽?哈!我们在秦家侍奉老的、照顾小的,做牛做马为了什么?想的也是往后的日子能享荣华富贵,结果你居然想用区区三百万美金就想打发我们,我怎甘心!”朱翩翩凄厉的回顶他。
“你们真行!连我的遗嘱都偷看。行!——你们行……”秦冠豪气得说不出话来。
“翩姨!你跟我爸结婚十多年,再怎么说彼此也存有一点感情,你于心何忍?居然用这种慢性毒药给他吃,你知不知道差点要了他的命。”秦蕊忍无可忍的插嘴质问。
朱翩翩瞪了她一眼,大言不惭地说:“如果你爸死了,罪魁祸首就是你,是你害死你父亲的,谁叫你莫各其妙跟了尹泛宇。”
“老天!你还有没有人性?”秦蕊感到非常讶异。
尹泛宇听不下去了,加以反驳道:“你们也太心狠手辣可,将所有的罪过全推给别人,自己还—副正义凛然的姿态,真是叫人恶心。”
“你算老几?轮不到你来插嘴。”朱翩翩泼辣的道。
“他是我秦家女婿,当然有资格说话。”秦冠豪此时也昭告所有的人,他已同意这门婚事。
颜君行冷笑地道:“小蕊!你该好好感谢我这个大媒人,要不是当初设计把你绑架到香港,却又让你跑出来,否则今天你也不可能认识他,更不可能跟他双宿双飞,你真的要好好感谢我!”
此话一出,秦冠豪气呼呼叫道:“我秦冠豪自认聪明盖世,没想到会裁在你手中,我真的是天下第一号大傻瓜,有眼无珠!有眼无珠!”他拼命摇头叹息。
“现在我们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其他也不必多说,泛宇,你先送我爸回去。”秦蕊在尹泛宇身旁央求道。
“那你快些,我在门口等你。”尹泛宇明白秦蕊的刻意回避一定有她的理由,所以也就不揭穿。
尹泛宇带着秦冠豪在外头等待。
秦冠豪实在没有力气再问下去,因为全是他自己所造成的后果,难堪的是他自己啊!他有股欲哭无泪的悲哀!
“翩姨,我想问你一件事,希望你不要隐瞒我,我妈咪是不是也死在这种药上?”秦蕊咽哽的问。
朱翩翩脑上不禁有些瑟缩,停了好久才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必再隐瞒了。没错!你母亲也是长期吃了这种药才丧命的。问我为什么?告诉你,因为我恨,真的好恨!为什么同样是人,却有天壤之别的待遇。你母亲一生幸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我呢?必须天天为三餐烦恼,甚至还下海当舞女。遇上君行他父亲,我原以为从此可以不愁吃穿过活,但天不从人愿,没多久他父亲也死了,上天再次将我们母子打入地狱当中;在美国这种资本主义国家,我们得在别人的耻笑中过日,这是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魇。我不甘心!我用尽各种方法进了秦氏,当上秦冠豪的秘书,花费了无数心力,才让天性狐疑的秦冠豪渐渐相信我;而你妈咪那傻女人还把我当做知己,我见机不可失,才使出那些手段。不然的话,我永远无法达到我要的目标。今天是我们运气不好,功败垂成,但是我绝对不会后悔,就算玉石俱焚,也是在所不惜。”
朱翩翩的心态令人不寒而悸,在她这种教育下,也难怪颜君行会走相同的路。
“现在你们一切都得不到,还陪上你们的一生,这样的结局,大概就是自认聪明绝顶的你们,始料未及的吧!”秦蕊离去前丢下一句:“法律、良心,会给你们一辈子的惩罚。”
秦蕊支开秦冠豪,就是不想让他听到这些,不想让他再受一次打击,因为这完全是他自己招致的灾难,这也是他所承受不住的打击。
人生无常,际遇难料,今天有这样的结果,无法怪罪任何人,因世事没有公平的,不是吗?
秦蕊甚至无法去恨朱翩翩和颜君行,纵使他们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布置高雅细致的大礼堂,两边摆满鲜花装饰,贺客云集,男女双力亲友挤满整个结婚会场。
千里迢迢来到香港的秦冠豪,从头到尾,乐不可支,他的女儿能找到美好的归宿,他当然兴奋。
白世雄夫妇也笑呵呵的,见人就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