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首次出门远游,首次见到塞外大漠景致的宝珍在艳阳下行走,则是有点不胜负荷,只能频频轻拭额头冒出来的汗水,或用手臂挡住强烈的阳光。
大漠塞外的日夜温差极大,白天及夜里也有着截然不同的景致,白天是艳阳高照,晒得人都快成人干了;夜里则是寒冽得刺骨,不单如此,还夹杂着阴风飕飕,想起来就令人寒傈!
宝珍忽然想到昨天黄昏日落后的景象,狂风席卷,鼓角马嘶声凄厉得贯耳,让人心里直发麻。
“这真是一座奇怪的山林”,她有感而发。
心有灵犀一点通,云中翔知道她想要问什么,既然如此,他就干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是啊,鸣沙山林不但是座奇怪的山林,它还有‘三多’的传说。”
“哪‘三多’?”宝珍不解的问。
“风沙多,鬼声多,绿林大盗更多!”
在听完这三多,宝珍惊傈得紧紧将云中翔的手握得更紧。
天啊,地啊!没想到这招居然这么有效,早知道他就早早把这招搬出来了!云中翔心想,并得意的乘机揽住宝珍的腰。
而宝珍当然是没拒绝,她吓都吓得半死了,哪还有空再故作什么少女应具备的矜持拒绝。
“这风沙多,想必宝妹妹早已领教过了。”遍地狂沙,他毋需再多作说明。
宝珍闻言点点头。
“鬼声多,想必宝妹妹也早已听过了。”昨天,她还因此吓得大声喊救命,该记忆犹新吧!
宝珍再点点头,不过,想问个清楚,“为什么鸣沙山林在日落黄昏之后,狂风就会开始戏虐,然后,鼓角、马嘶声还有山谷悲鸣如雷的声音如泣如诉的传来,像个鬼战场似的,吓死人了!”
“你说对了,鸣沙山是个古战场,曾经有一位将军带领数万兵马在此扎营,但却被突如其来的龙卷狂风突袭,结果全军被黄沙埋没,从此以后,每至日落黄昏,龙卷风一袭,鸣沙山就变成了阴风飕飕,鬼影幢幢了!”
“天啊!”宝珍不由自主的整个人紧紧的抱住了他。
哇!难道这就叫做“投怀送抱”吗?他云中翔可真是艳福不浅啊!云中翔邪邪的笑了,当然,他更不可能轻易的让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溜走,更何况,保护佳人乃是大丈夫应尽的职责呢!
他将她抱在怀里,揽得更紧。
“绿林大盗也很多?”宝珍在他雄壮的臂弯里,抬起头问。
“嗯……”云中翔先是点点头,后又摇摇头,欲语还休的模样。
现在,绿林大盗应当比较少了吧!古甄表嫂都已“从良”嫁到大理了,古意庄山寨的喽罗们也该是退休了吧!云中翔心中如是想,但想法还来不及转为说法的当口,说时迟,那时快,眼前即出现了一大片黑鸦鸦的人群,而这些人群就叫做绿林大盗,他一眼便可以辨识出来,一年前,他曾在山寨贼窟古意庄住过,像这类绿林大盗的打扮啊,他实在是太熟了!
“你们……你们想干嘛?”话出口,云中翔这才想到他真是白问了,绿林大盗除了劫财掳人之外,还会想要干什么?他眼睛还偷偷看了一眼他的宝妹妹,而宝珍也是一副不惧的大无畏模样,这令他不由得心生赞赏。
“我们不想干嘛,只想请两位公子留下买路财!”黑在蒙面的绿林大盗头头说。
“为什么要我们留下买路财?这大漠荒野漫天、飞沙走石的,我们行走在这大漠路上,已经够委屈了,凭什么还要我们留下买路财?”云中翔不服的喊道,而宝珍与有同感的点点头。
绿林大盗头头闻言,不禁呆愣住,抱怨、喊屈?!这还是打从他束发,即追随山寨寨主打家劫舍,成为绿大盗以来,第一次遇到的“怪胎”!他仔细的端详了眼前这个“怪胎”,长得还真是不赖,秀秀气气、白白净净的,看样子他铁定是个书生。
俗话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书生最怕事,又软弱,空有满腹诗书,却无法应变,可是眼前的这个书生,在这么危险的情景下,不但不惧,反而还抱起怨,喊起屈来,还真是少见!
他虽然有点激赏这个书生的胆识,但当绿林大盗的盗匪守则,第一篇第三百七十五条第六款明白的写着:绿林大盗,心不可软,行动要狠。既然他身为绿林大盗的一员,就应该要恪守绿林大盗的行为守则,不能心软,行动要狠!
他定了定神后喊道:“少废话,叫你留下买路财,你最好乖乖的给我留下买路财,别给我耍花招!”
“花招?我们既不是街头卖艺的,更不是杂耍团的戏班子,我们哪会玩什么花招?”云中翔耍了一下嘴皮子,感觉挺过瘾的。
“是啊,绿林大盗,你就别挡住我们的去路了。
太阳这么盛,风沙这么大,我看你们还是早早收拾家伙,回家休息去吧,免得待会儿中暑,多不划算啊!”宝珍也跟着附和。
宝珍说完后,云中翔的眼神即追随着她,两人洋洋得意的相互对望,一切尽在不言中。
天啊!他这身为绿林大盗的头头居然被消遣,这要传到江湖去,他以后还怎么混下去啊!好吧,是你们逼我的,既然软的不行,就只好强行用硬的了!
“你们少给我废话,给你们这两只七月半的鸭子最后一次机会,快点!”头头下最后的通牒。
闻言,宝珍在云中翔的耳畔轻问:“什么是七月半的鸭子?”
“不知死活。”云中翔言简意赅。
“喔!”宝珍点点头。
大盗头头见这两只七月半不知死活的鸭子,丝毫不理会他的恐吓,便比了个手势,一下子,一群黑压压的绿林大盗便团团的将他们围住了。
“这……这怎么办?”宝珍扯着云中翔的衣袖问。
“凉拌炒鸡蛋。”云中翔答非所问。
“嗯?”宝珍听不懂。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要以不……”
云中翔的话还没讲完,那绿林大盗便喊道:“来人啊,将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给我活捉起来!”
哇!这下可真是糟了个大糕!这就是耍嘴皮子耍过头的代价?云中翔好是抱歉又无辜的看了他的宝妹妹一眼,而宝珍只是摊摊手,无奈的准备束手就缚。
黑压压的绿林大盗缓缓的靠近他们,愈来愈贴近,情势也愈来愈紧张,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云中翔忽然喊道:“等——一——下!”
果然,众人的动作在他的一声令下,全都停格了下来,这令云中翔不禁开始佩服起自己来了,他简直是与生俱来领袖风范嘛!他洋洋得意的扫视了全场,还比了个V字型的手势,眼神最后是停留在他宝妹妹的身上。
在一旁的宝珍,竟崇拜得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这使得云中翔整个人差点失控,天啊!这下就是叫他去死,他也心甘情愿了!他整个人醉薰薰、晕陶陶的。
“你又想干什么了?死书生!”头头没好气的问。
破坏气氛!云中翔责怪的瞪了一眼对方,但随即便又道:“我……我只是想问……”他借机拖延时间。
“问什么?你还有什么好问的?不知死活的兔崽子!”绿林头头啐了他一声。
“别这样嘛!讲这么伤感情的话……”云中翔仍嘻皮笑脸,借以缓和暴戾之气。
“伤感情?”绿林大盗头头皮笑肉不笑的轻哼后,又道:“你等着伤心吧!”
伤心?那多痛苦啊!那他云中翔宁愿伤感情。
“喂、喂、喂,大哥,别这么狠嘛!所谓盗亦有道,你看我们两人长得这么善良又可爱、天真,一看就是善类,你掳了我们两个善良的人类,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反而还要浪费两份粮食供养我们两人。倒不如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还会知恩图报的替你立个长生牌位帮你祈福,你看,这样是不是比较完美呢?”云中翔处变不惊地说。
他愈来愈敬佩自己了,不但是胆识过人,更能够处变不惊,唉!像他这种人才啊,根本是世界再难寻得第二号替代了,怀中宝妹妹也用崇拜的眼神凝视着他,真是太满足了!云中翔的一张嘴都快歪了。
“死书呆子,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死期都到了,还尽顾耍嘴皮子!”蒙面黑衣绿林大盗显然不领情。
怎么这么难以沟通呢?这绿林大盗还真是不近人情啊!云中翔半奇怪的望着那人,而宝珍也挺有默契的跟着用奇怪的眼神望着对方。
而在他们两人瞠着怪眼神时,却听见那头头一声令下,“来人啊,把这两个顽劣公子捉回山寨!”
哇!宝珍和云中翔两人面面相观,他们同时得到一个相同的结论:这下恐怕是插翅也难飞了,乖乖束手就擒才是上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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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难见真情!
有许多成语,总是要亲身经历以后,才会真切的体认其涵义,就好比现在,当囚车沿着鸣沙山的另一个未知的方向前进,周遭是夕阳西下伴随着彩云归的优美景致,但情势非比寻常的现在,任谁也无心再多去欣赏这样的美景……
云中翔无心欣赏周遭夕阳美景的原因是因为“害怕”与“恐惧”。
男子汉大丈夫,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了,被这几个混混小喽啰擒了起来,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套句段飞常说的:“危机就是转机”,说不定还可以借此机会到小喽啰的山寨里度度假,过几天好日子,好好的享受一番山林的生活之乐呢!
专车接送,专人伺候,免费的山林度假享受,这际遇还真不错喔!想到这里,云中翔的心情是愉悦的,可是,略略别过头,望着他心爱的宝妹妹……害怕与恐惧竟莫名地的升起了!
现在可不是他一个人高兴快活就行的,身为堂堂七尺之躯的大男人,可是有保护身旁佳人的权利与义务,宝妹妹是他的宝贝,她在他心目中的价值是无价的,无与伦比、无可替代的,所以他得战战兢兢、惶恐戒慎的保护她啊!
而云中翔的心思宝珍似乎都懂,从被押上囚车的那一刻起,宝珍便紧紧的牵握住他的手,给予他最大精神支柱与无言的鼓励,这可真是“患难见真情”啊!
囚车缓缓的在暮色中前进,固若金汤的城堡隐约的出现在沙林的另一端,云中翔仔细的端详这周这的景致,他东瞧瞧,西望望,心想:奇怪,这场景这么那么熟啊!莫非他曾来过,所以才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时候来过的呢?该不会是在梦中吧?
不,绝对不是在梦中,云中翔非常肯定他曾在这个城堡住过,待“古意庄山寨”这五个字隐约的出现在眼前时,他真的放轻松了!
云中翔浅浅的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宝珍不解的瞧着他看了一眼,还来不及张口问明原由,囚车已进人古意庄山寨了。
“叫小豆子来!”
囚车才进人古意庄山寨,一停妥,云中翔便大声发号施令。
大盗头头听到这句话,整个人吃惊的愣住了。
约莫过了半晌,才恢复正常,并且没好口气的说:“大胆囚犯,竟敢直呼堂堂古意庄山寨副寨主的名讳,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懒得呼吸了,想找死啊!”
副寨主?古甄远嫁大理,古意庄山寨已由小豆子升任为副寨主了?!看样子,古意庄山寨人事升迁制度还不错嘛!不过,手下的素质似乎是有待提升。
“小兄弟,别开口闭口都是什么死不死的好不好?快去把小豆子给我找来。否则找死的是兄弟你,不是我!”云中翔说的是实话,但这年头,又有几个脑袋清醒的人愿意听实话呢。
“你这死书呆子,都已经是等着任人宰割的囚犯了,竟然还敢威胁我,大爷我今天要是不教训你一下的话,我就不是‘绿林大盗’!”
唉!老套!这台词用了这么久,也不改一改,真是不求长进!云中翔睨了所谓的“绿林大盗”一眼,而在一旁的宝珍则轻轻的扯着他的衣袖,要他“保重”。宝珍的无言叮咛更胜有声的交代,他轻轻别过头,给了宝珍一个“放心”的微笑……
情绪还沉浸在宝珍温柔的眼神里,在这么美好气氛的当口下,云中翔胸前的衣襟却冷不防的被“绿林大盗”给揪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使得云中翔吓了好大一跳。“喂、喂、喂!干什么?君子动口,小人动手,你捉我的衣服干什么?我可是好心的提醒你喔,衣服是无辜的,别捉它出气,好吗?”被狠狠揪起的感觉,像是吊在半空似的,空空荡荡,但他仍是处变不惊。
云中翔处变不惊,但绿林大盗却一意孤行的决定让他惊惶,只见那绿林大盗情绪激动的将他的衣襟揪得更紧,使尽力气的欲将他抛起来。
“哇!”云中翔大叫。
原本以为就快被“绿林大盗”狠狠的抛往空中,重重的摔下,成为肉饼,但在千钧一发之际,绿林大盗竟莫名其妙的摔了一跤,四脚朝天,还“唉唷!”的叫了好大一声。
“总管——”
“总管你没事吧?”
问候声此起彼落,小喽啰们团团围住了原本要惩凶斗狠,但却莫名其妙给摔得四脚朝天的总管。
黑压压的一团,真是天下“绿林大盗”都是一样黑,不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那个凶巴巴的家伙,怎么莫名其妙说跌倒就跌倒呢?云中翔见状莫名所以的搔搔头,又转回头看了一眼他亲爱的宝妹妹。
只见宝珍神态自若,一脸“我不是故意”的看着他,于是一切真相大白!
再一次验证了“患难见真情”这句至理名言,他的宝妹妹用她的念力救了他!
“宝妹妹,我……”云中翔想亲她,以兹报恩。
想法还来不及落实为行动,小豆子的声音便由远而近的“杀”了出来,“什么事这么吵啊?”
天啊!这讨厌的小豆子真是破坏气氛,破坏他差点就成功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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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公子,请恕小的一时失察,不晓得云公子远道而来,既没能去迎接你,还纵容属下对云公子不敬,小的该死,小的知罪,就请云公子成全小的,赐给小的一片墙吧!”小豆子半跪着喊道。
“给你一片墙做什么?”云中翔不解。
“云公子给小的一片墙,让小的干脆一头撞死算了!”小豆子解释道。
“喔。”云中翔点了一下头,原来如此。
刚刚是阶下囚,现在是坐上宾,小豆子还来要求“降罪”,差别待遇竟然是这么的大,唉!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也。
而在旁的宝珍则满是纳闷的望着他,心头却在想:云公子?他也姓云?!好巧啊,天底下巧事竟然都碰在一起了,在大理国她那个“绕跑”的冤家,那个害她再度蒙上不名誉之耻的死对头也姓云;而这个旅途中偶遇的翩翩君子,这个她有意托付终身的准良人也姓云,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莫非,她段宝珍注定嫁入云家门,注定成为云家人?不管了,静静听下去,看她这个交游广阔的云公子,跟这个塞外山寨的头头究竟是什么交情,她对他真是愈来愈好奇了。
“云公子,你就成全小的吧,赐小的一死,免得小的寝不安席,食不知味,良心不安,混沌度日。”
小豆子仍跪在地上,苦苦央求着。
云中翔挥挥手,“小豆子,你就别在那里一直怪罪自己了,所谓不知者无罪,而且那些小喽啰是新来的,他们不认识我是应该的,又何罪之有呢?”
小豆子仍一如往昔的夸张反应,跪在地上谢了又谢,像只长颈鹅似的,猛点头。
真是太多礼了,点得他头都快晕了,他得赶紧叫停,否则点头的人不晕,他这个看的人可能就会先晕倒了。“停!小豆子!”云中翔叫道,并做出“拜托”的表情,小豆子终于停止了猛点头道谢的动作。
云中翔叹了一口气,终于舒服了许多,至少眼睛的视觉压力减少了,他顿了顿后,缓缓又道:“小豆子,你不要再自责下去了,其实我和宝妹妹今天能来到古意庄山寨,反而要感谢那些小喽啰们呢!”
“感谢他们?为什么?”小豆子一头雾水。
“感谢小喽啰们顶着大太阳‘专车’载我们到古意庄来度假,让我们又可以在这里骗吃骗喝好些日子,这样的‘善行义举’,你说,我们能不感谢他们吗?”云中翔一语双关,说话时眼神还不忘扫过他亲爱的宝妹妹的双眸。
“云公子你就别再挖苦我了……”小豆子求饶。
“好!我不挖苦你了,请你挖一些食物来给我们吃吧!”折腾了一整天了,云中翔的肚子早已抗议好几次了,“宝妹妹肚子也饿了吧?”他则过头,轻声细语的问。
宝珍点点头。
“好!我这就吩咐下去,教下面的人准备一些山珍海味来招待云公子和宝小姐。”
小豆子正想起身准备吩附下人备酒莱佳肴,却听见云公子又道,“小豆子,别苑的房间还保留着吧?”云中翔指的是后花园的别苑,去年他和段飞以及沈致谦三个“俘虏”就是被安置在那里,享受特殊礼遇。
“是,当然还保留着,随时等着云公子回来住呢!”狗腿跟夸大其辞是小豆子窜红的主要原因,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虽然云中翔并不是他的直属主子,但他仍是将他的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
闻言,云中翔开心的点点头,“那就麻烦弟兄们顺便帮我们整理一下吧,我和宝小姐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培养感情!
后面那四个字,云中翔当然是没说出来,因为有些伎俩放在心底不必明讲,可能会比较好。
“是,谢云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大人有大量,让小的有赎罪的机会……”
又来了!云中翔蹙眉,小豆子再度像只长颈鹅似的,猛点头称谢,点得他头晕的毛病又快犯了!
“小豆子,我拜托你别再点了好不好?”云中翔求饶的喊道。
小豆子停了点头的动作,但嘴巴的言语可没停,“云公子……”
“什么事?”云中翔用手掌略略撑住额头。
“你……该不会将今天的事,告诉我们寨主吧?!”这句话小豆子从刚才藏到现在,一直想问却又不敢问,但终于还是在这个最适当的时间里,鼓起勇气摊了开来。
这件事,是他小豆子最为担心的事,因为万一云中翔在古甄寨主面前奏他一本的话,那他这副寨主的位子可能就不保了,如果他副寨主的位子不保的话,那他亲爱的小雨滴可能就不要他了,如果他心爱的小雨滴不要他的话,那他也不想活了……这关系影响甚远啊!小豆子轻轻拭着额上冒的出汗水。
“喔,拜托!”云中拍额喊道。
“嗯?”“拜托”什么?小豆子听不懂。
“你那伟大又英明的寨主,现正在平西王府里享受着幸福的婚姻生活,她现在可是幸福得‘迷迷糊糊’,我吃饱没事撑着啊,打你的小报告于嘛?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云中翔会是那种人吗?”
“谢云公子……”小豆子吁了一口气,一再的磕头致谢。
而接下来的对话,宝珍一句也没听进去,她只记得:“我云中翔会是那种人吗?”这句话不断的在她脑海萦绕、回旋,像是恶作剧似的,弄得她整个脑袋昏昏涨涨,像是玉石沉落海底似的,她的脸渐渐的沉了下来,再也笑不起来了。
云公子,云中翔!他就是害她段宝珍不名誉的云中翔,他竟然就是那个“绕跑”的云中翔!宝珍的眼里闪着怒光,看着坐在身旁笑得如阳光般灿烂的云中翔,不由得心中一阵忿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