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要和超市的小弟谈好条件,干脆每次打电话去订购算了,免得她出趟门跑来跑去,又要搬这么重的东西。
喜多怨声载道的将两大袋食物拖到厨房,大功告成后,她累塌的坐在高脚椅上,头枕着流理台。
“我好可怜喔。”
休息了将近四十分钟,她自艾自怜过瘾了,才精神奕奕的又开始整理她的战利品。
牛排、薯条、炸鸡、披萨、马铃薯、青菜、水果,还有自己最爱的草莓冰淇淋……
“糟糕了,快溶化光了。”她手忙脚乱的赶忙将草莓冰淇淋送进冷冻库,其他的全塞进冰箱冷藏。
每隔个五分钟,她就开冰箱察看里面的冰淇淋,“好在、好在,可怜的冰淇淋救回来了。”
“喜多!”艾默棣回来了。
她慢条斯理的走出厨房,见风转舵将原来的“干么”改为“什么事?”老板带朋友一起回来耶,面子总要留点给他。
“喜多,我带了朋友来,麻烦你准备一下咖啡。”
不用他说,她也老早看到了。尤其那个戴眼镜的四眼田鸡女人,眼睛长到头顶上,看了真欠扁。
带朋友来也不事先知会,喜多脸臭臭的。看他笑嘻嘻心情不错,很客气的要求口吻,好吧!就帮他煮咖啡去。
“我最近胃不好,给我奶茶好了,不能太甜。”戴眼镜的小姐命令道,“顺便来份三明治止饥,我早、午餐到现在都还没时间吃。”
艾默棣讨好的猛朝喜多笑,她哼声隐忍不发作的进厨房。
“当我是佣人啊?我最近胃不好,给我奶茶好了,顺便来份三明治止饥,我早、午餐到现在都还没时间吃。”喜多学着那女人的假仙口吻,“没吃饭不会吃过了再来!”剁地一刀,洋葱应声剖成两半。
那刺激味薰得她眼泪直流。
“哈。顺便来份三明治是吧?我让你吃得感激涕零,包准不想再吃第二次。”
揣着恶作剧的心眼儿,她边哼歌边煮咖啡、做三明治,不亦乐乎。
不放心抽空过来看的艾默棣,看她没事,挺勤快的切切洗洗,虽觉得奇怪,但没多想就回客厅了。
喜多胞两趟分别端送咖啡、奶茶与三明治,他们一群五个人讨论事情的气氛挺热烈的。
“谢谢。”每个人都很客气。
“这么能干?”艾默棣乘机暗暗捏她小手,是安抚也是夸赞。
“呃……”她有点后悔刚才的恶作剧了,打算拿回三明治重做。
那个四眼田鸡的女人不客气的喳呼,“喂,这茶太淡了,重新再冲一杯。”
找麻烦啊?刚萌起一点良心的喜多拉下脸,接过那壶茶,还“不小心”地拿不稳,茶倒了一点在她鞋子上。
“哎呀,你这个佣人怎么回事?”
三个男人帮忙递纸巾、擦地板,“柯,好了,算了啦,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艾默棣关心的是喜多有没有烫伤,瞧了瞧她手掌没有红肿才放心的过去善后。
姓柯?还真名副其实,罗唆又“苛”刻。喜多在心里嘀咕着。
后来,没想到艾默棣没帮她出头,还摆起架子道:“喜多,来跟客人道歉。”
难道他没看见是那势利四眼田鸡先找她麻烦的吗
喜多满肚子的气表现在脸上,可是艾默棣很坚持。
反正先前出过气了,喜多无所谓,言不由衷道:“对不起,不小心失手了。”说完,她转身而去还依稀听到四眼田鸡鬼叫鬼叫的跟艾默棣数落她的不是,她贼笑的准备再泡壶“一定浓”的奶茶。
不久,喜多又返回客厅。能亲眼看到“成品”正送进某人的嘴巴实在过瘾,辛辣口味且洋葱过多,眼看四眼田鸡一口下去就勒住喉咙呛到了,她适时的送上茶。
柯绣盈东西是勉强要命的吞下去了,那口茶又差点吐出来。“你……”她甩手就要给喜多一巴掌,好在艾默棣过去挡在她前面。
喜多拍拍胸口庆幸,暗自多骂了句没水准动手的女人。
“柯小姐,喜多是我家的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柯绣盈没想到他会这么维护下人,铁青的脸怪恐怖的。
“问问你家的下人干了什么好事,到底会不会泡茶、做三明治?”
“柯,你到底怎么回事?”同来的三个男人不赞同的阻止朋友失礼,瞧柯绣盈眼泪、鼻涕直流狼狈不堪,盛气凌人的架式也很令人反感。
艾默棣硬声道:“喜多是来帮忙的,不是下人。”
“总之是你付薪水请的,她的礼貌、态度恶劣,工作能力显然不足,这样的人不好好教不行,不然以后她还会得罪你更多客人。”
“这是我的问题。”艾默棣不悦的皱眉,向另外三人说道:“抱歉,不方便再招待你们。”
“艾默棣,你这是什么意思?”柯绣盈不懂的问,“你要为了一个佣人赶我们离开?不会吧。”好歹她也是家大证券商堂堂的高级主管,这未免太不给面子。
“喜多不是佣人。”他再次声明。
主人送客的意思很明显了,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点头示意后便自己先走了,留下来的另外两位男士不甘愿的频频低声抱怨,难得可以约到艾默棣请益,哪晓得这么乌龙,真不应该让柯加入的。
几位同伴都走了,柯绣盈终于知道闭上嘴巴,看艾默棣搭着那“佣人”的肩并站,她若有所得。那个自己以为是佣人的女人不是“庸人”,还可能是女主人……可是她怎么会知道?鼎鼎有名的艾默棣家里竟没有佣人招呼,她还以为富贵人家规矩最多了,真是摆错谱了。
当初不该错听了江恩雅太过“好心”的情报!柯绣盈僵硬的瞥向他们两人,匆匆低着头走了。
“你还好吧?”艾默棣担心喜多会觉得低人一等,打算鼓舞一番,为她打打气。
喜多低着头猛暗笑,他误以为她心里不舒服,手指抬起她下巴。
“嗯?”她到底是笑还是难过
虽然赶紧“变脸”,她眼角、嘴角的笑意仍不减,当然会引起他疑窦。
“那种人狗眼看人低,我才不会放在心上呢,好在我不是靠她家吃饭,还是你比较好,哦?”
“别拍马屁了,”艾默棣仔细看了她一会儿,确定她一点也没有被影响后,开始怀疑柯绣盈的说辞了,“喜多,你没对人家做什么不礼貌的事吧?”
“哪有!”天地冤枉啊!这样又好像太激动了,有点心虚。喜多干笑两声,“像这种没分寸的客人,你以后不要请上门啦。还有,明明我没错,为什么我要向她道歉?”
真不晓得谁是老板了
“那要不要每次先列名单报备过滤?”
“能这样是最好了,不要有客人就更好了……”一问一答,喜多回得太快太溜了,听到老板冷哼,她缩一缩脖子,涎笑道:“说说而已、说说而已,你最大,当然是你说了算。”
“不要要嘴皮子了,客厅收一收,晚上我们出去吃,顺便带你到处逛一逛。”
“万岁!”她高兴的欢呼。
看喜多笑得多么雀跃,艾默棣心里也涨满愉悦。
他抬高眉,“看你乐的,我有这么虐待你吗?”
“我这是崇拜你,感激得不得了,你看见了吗?”她凑上脸由衷表示此话绝非虚假。
明瞳皓齿,喜多充满青春气息的细致脸庞上,点缀了些许淡色雀斑,增添俏皮,他心动地将脸往前倾。
看着放大的老板特写,她心跳急速加快,羞赧的察觉两人太靠近了,他……要吻她吗
喜多瞪大眼睛。
艾默棣几不可见的扬起嘴角,重重的叹息,热气全喷向她……她感到一阵昏眩,一手搭在他肩膀。
到底吻不吻哪?她反倒心急了,老板龟龟毛毛的,也不快一点。
“东西记得收。”他开口说,掀动的嘴皮摩擦到她的,他高耸的鼻端磨蹭她秀气的鼻,啊——她真甜,他笑了笑退开。
“什么?”她还没回过神。
艾默棣指了指桌上杯盘,“收拾干净。”然后就朝书房去了。
收拾?!这么罗曼蒂克的时候,他就给他这样走了
“欺骗我的感情嘛。”喜多有些遗憾的抱怨,老板很过分唷,戏耍得人家心痒痒的就不管了。
“希罕,下次要吻,我也不要给你吻。”嘀嘀咕咕抱怨完,她心里又很好奇,想像他们接吻时的天雷地火,以前听同学聊可听多了,不过自己一直没碰过。
单想想刚才晕眩的程度,哇塞!真吻起来岂不是比六级地震还令人晕眩!唉,真可惜没尝试到。
收拾东西,谁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收拾……
“哇!当然要收拾,”喜多敲敲自己的头,“笨哪,还不赶快湮灭证据,不小心被逮到了,一定会被修理,还在这边发花痴。”她手脚并用的赶紧整理残余,快、快、快。
然而最后,艾默棣还是发现了。
喜多人懒也有小聪明,捉弄人的鬼点子各式各样,可是说心机、谈缜密,她可就不行了。
厨房垃圾桶里的三明治,芥末和洋葱末多得可以吓死人,到厨房找喜多的艾默棣弯下腰拿起面包一闻,真恶心
“喜多!”
听见狮吼,喜多来到他面前拚命解释、求饶、谄媚。他表面上装得非常生气,心里却已经憋得快内伤了。
“你真的这样整我的客人?”他不教训她一下怎么行。“我要扣你薪水,以后你每做错一件事就扣五百,月终和薪水一起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