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在空调的控制下呈现一种舒服的冰凉感,让雪白大床上的人儿只是蠕动一下身子,眼睛却舍不得张开来。
酣睡着的女人发丝披散在枕间,玉手栖息在古铜色的胸膛上。随着她欠动身子,手心摩挲过男人的胸膛,引来熟睡中的他一阵骚动。
半梦半醒间,男人原本搁置在女人腰间的手收紧,随即因为手底下的滑嫩触感,身体的触觉也跟着苏醒。
他伸展着修长而赤裸的四肢,满意于掌心掠过那柔软肌肤的舒服触感,在张开眼睛之前,他的腿已经纠缠住她的,唇也搜索到那丰满的唇瓣。
一声叹息,他张嘴吻住了那张柔软又极具弹性的唇。
这真是他吻过最棒的唇。男人在心底缓缓赞叹着。
即使尚未完全苏醒,他的身体却毫无困难地体验着欲望的冲击。他的吻逐渐转为需索,手也毫不犹豫地往下探寻,直至那峰峦的绵柔盈满他的手。
他叹息又叹息,忍不住一再加深那个吻。
「亲爱的,张开你的嘴。」他哄诱着,低沈的声音像是一种温柔的爱抚,让闻者产生一种奇异的震动。
潘蕾娣醒来的第一个感觉是湿湿软软的,而那个低沈的声音让原本挣扎着要浮出意识的瞌睡虫又躺了回去。
「做什么……」张开嘴做什么?
她的话说不完整,只觉得那湿软的东西来回磨蹭着她,而她半裸着的身子上面还有另外一股力量,像毛毛虫似的爬动着。
可是那感觉很舒服,她忍不住扭动了下身子,感觉到身体另一边有抹奇怪的热源。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她终于张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男性面孔让她怀疑自己根本没有醒。
「嗨,帅哥。」她的声音还有些哑,唇边带着迷蒙的笑意。
她抬起手,手指画过那深邃的五官,画过那挺直的鼻梁,直到那微启着、带着抹笑意的性感唇瓣。
那性感嘴唇的主人低头吻住她颈边的脉动,潘蕾娣忽然瞪大眼珠子,全身都僵硬了。
察觉到怀中人儿的奇怪反应,原本正埋首于软玉温香中的男人终于抬起头来。
「这……一定是幻觉!」她犹豫着是该要尖叫,还是先拉棉被把自己包起来。
「这不是幻觉。」他说着伸手扣住她的下巴,让她逃避的眼神直接接触到他的眼睛。
「啊──」
她回应以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声。
「闭嘴!」大掌扣住她的嘴,将那本欲冲破屋顶的尖叫硬生生给拦截住。
潘蕾娣拚了命的挣扎,手脚挥动着,惊恐地瞪着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她房间的男人。
就在她挣扎间,她发现到自己的半裸状态,整张脸更是胀得通红,只不过是因为恐惧还是困窘,则不得而知。
「见鬼了!」沈御虎伸出腿扣住她乱踢的脚,一手扣着她的嘴,另外一手还要对付那双爪子,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任务。尤其他全身光裸,身体处于半亢奋的状态下,实在没能在第一时间就有效地制止住她的暴力。
他咒骂声连连,最后只好利用自己的体重将她紧紧箝扣在身体下面。
「你这女人可不可以冷静点?!」他暴吼。
潘蕾娣确实停止了一秒钟,随即那双原本害怕的眼睛立刻燃起怒火瞪视着他。
「如果我放开你的嘴,你答应我不尖叫?」他的眼睛逼视着她。
不知怎地,潘蕾娣被他眼中的那种坚定神情给震慑住,她犹豫了片刻,乖乖地点头。
沈御虎尝试性地松开手,一边还瞪着她看,好像如果她露出任何想要尖叫的模样,他那手掌就会盖回去,而且再也不会放开。
「你……是怎么闯入我房间的?」潘蕾娣将目光定在他的脸部,不敢到处乱看。因为还被他压在身下的她感觉得出来,他若不是穿很少,就是根本没有穿。
这个男人有着深邃的五官,短短的头发往脑后梳,看起来像头优雅而敏捷的动物。他的眼神即使是平常,也给人一种难以迎视的压力。
「小姐,是你闯入我房间吧?」他无奈地起身放开她。
蕾娣在第一时间往床下跳,甚至不忘抽走被单捆住自己。虽然她不知道这人闯进来的目的,但是先把自己包好再说。
她扯着被单一下子退到门边去,一边拉着被单,一边拉开门,正要跑到走廊上求救或是逃生时,她身后的声音冷冷地开口了。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那么做。虽然这是五星级饭店,但是一个女人只包着一条被单在饭店里面裸奔,还是很引人注目。」沈御虎的声音传来。
她呆住。
不过阻止她逃亡的原因并不完全是他的话,而是她发现──
「这不是我房间?!」
她回身看着房间里面,发现里头的布置完全不同,床比较大,还有着漂亮的床罩,装潢既高贵又典雅。她住的饭店是三星级酒店,虽然干净,但是房间的布置简单,称不上有任何美感。
发现到走道上有人走过,只包着一床被单的她赶紧缩回房间并且关上门。
她转身瞪视着他,发现那男人一脸悠哉地往后靠坐在床头柜上,结实的手臂搭在床头上,人斜倚着,目光露出一种既慵懒又带着猎杀意味的笑意。
他浑身光裸,却丝毫不以为意地展露着自己的身体,像只休息中的猛兽,悠闲地看管着他相中的猎物。
「啊,你可不可以穿件衣服?」她用被单一角将自己的脸盖住。
「是你把被单抽走的。」他淡淡地说。
「你……我……」她把被单还他也不是,但又不能这样对着他说话。
这情况非常的诡异,她必须赶紧弄清楚自己为何会一觉醒来就置身在陌生的房间里面。
看到床边的地板躺着她昨天穿在身上的衬衫跟牛仔裤,她赶紧缓缓地移动过去,用脚把衣物勾起来,然后头也不回地冲进浴室里面,打算先将自己穿戴整齐再说。
「哈哈哈……」
他取笑的笑声在她关上浴室门之前就直袭而至,她咬着牙用力地锁上门。
潘蕾娣手忙脚乱地将衣服穿了回去,当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时她都快昏了,头发乱得不得了,嘴唇微肿,看起来就像跟男人厮混了一夜的模样。
「天哪!」她呻吟着,努力整理好自己的仪容,脑袋还是不断地想着为何会变成这样。
她记得昨天晚上跟同学和老师们一起吃饭,还喝了点酒。之后时间实在太晚了,她因为住在另外一家酒店,只好先告别,自己搭计程车回酒店。
她隐约记得酒店的房间钥匙好像不大灵光,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弄的,她就把门打开了。当时房间昏昏暗暗的,累极的她脱了外衣外裤就窝上床睡觉了,直到今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跟一个男人睡在一起为止。
她该不会跑错房间了吧?
倏地推开浴室的门,她就看到那个男人已经穿戴整齐,衬衫加上笔挺的西裤,看起来容光焕发,跟她身上发绉的衣服相比,显得过分的神采奕奕。
男人原本面对着窗外抽烟,听到她出来的声音才转过身来。
「这……是你的房间?我想我大概是跑错了房间,我要找的是一五二五房才对。」她从没闹过这等笑话,感觉格外的难堪。
「这里是一五二五房没错。」他将手里的烟按熄在烟灰缸中。
「不对,我是住一五二五房,房间号码我不会搞错的。」她拿起刚从地上捡起来的皮包,掏出钥匙卡,上面清清楚楚地印着「一五二五」字样。手忙脚乱间,她还把皮包弄翻了,里面的东西滚了一地,她蹲在地上捡了好久。
最后她终于收拾好自己凌乱的皮包跟残存的自尊,起身将手里的房卡给他看。
他探过去看了一眼,终于搞清楚这桩乌龙的来龙去脉。「小姐,这里是金陵酒店。」
「是啊,我是住金陵酒店,我昨天明明跟计程车司机这么说的。」她昨天虽然喝了点酒,回来的时候很疲累,但也不至于醉到说错酒店吧?
他伸出两指夹住她手中的房卡,然后将那张房卡凑到她眼睛前面,只差没贴上她的脸了。「看清楚,这上面写着金陵晶元大酒店,你──跑错酒店了。」
「怎么可能?!」她白了一张俏脸。「你是说这家酒店叫做金陵酒店,那跟我住的……喔,该死的,我以为只有一家叫金陵什么酒店的,所以只跟司机说金陵酒店,结果居然跑到这边来了?」
沈御虎看着她苍白的神色,几乎想开口安慰她了。
虽然他这人平常没什么同情心,刚才又差点被当成色狼踹下床,但是这个女人实在有趣,尤其她瞠大着茫然的眼睛时,他居然忍不住想要安慰她。
怪,他这人少有良心的感觉,今天居然失常。
「这里是南京。」他好心地提醒她。「所以很多酒店叫做金陵什么的并不稀奇,你应该把饭店名片直接拿给计程车司机才对。」
「喔,我的天哪!」她遮住自己的脸,简直想把自己埋起来。「等等,既然这不是我房间,那为什么我的房卡可以打开你的房门?」
就算同样住在一五二五房,不同饭店的房卡不可能通用吧?
「打开我房门的并不是你的房卡。」他胸有成竹地说。
「你怎么知道?说得好像你看到了一样?啊──」她倒抽口气瞪大了眼睛。「你该不会眼睁睁的看我进来,然后……」
然后傻傻地脱衣服,自动地爬上他的床。而他默不吭声地躺上去睡觉,占了个现成的便宜?
仿佛看懂了她眼底的指控,他顿时觉得好笑。「妳想太多了。如果我想要占现成的便宜,昨天晚上就做了,不会还好心地等你睡一觉。」
她的丰富想象力让他觉得莞尔。
这倒是挺新鲜的指控,他从来不曾有去设计一个女人的需要。只有送上门他不要的,哪里有需要他费尽心思去设计呢?
女人还不值得他花脑筋。
「可是……不然你怎么解释这状况?通常房门都会锁的,你说不是我的卡打开房门的,那请问我是怎么进来的?」她现在真希望自己昨天有把饭店名片给司机看,那么她就不会闹这么一个大笑话了。
而且,她昨天晚上居然跟一个陌生男子睡了一夜。即使此睡非彼睡,但还是……
「我想我还没有饥渴到要利用不小心跑错房间的女人,如果单靠这种机率,我恐怕到现在还是处男。」他说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潘蕾娣恼怒地瞪他一眼。「很高兴这件事情至少娱乐了一个人。」
他见她脸色不悦,终于止住了笑。
「昨天我在等我的助理送一份文件过来,所以才没锁门就去洗澡。洗完澡看到桌上已经躺着文件,因为觉得很累就先睡了。没想到睡醒床上就有个惊喜等着我。」他戏谑地说。
「难道你见到陌生的女人,都是先吻再说吗?」她想起了他稍早的行为,那种吻法可不是对个陌生人该有的招呼方式。
「不。」他轻声地否认。「但如果是在我床上的女人,即使是陌生的,我也不介意用这种方式来认识对方。」他故意朝她挑了下眉,露出一种流里流气的模样。
「你……色胚!」她气愤地瞪着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惹怒了她。
即使他的吻让人印象深刻,但听他承认任何在他床上醒来的女人他都会这样吻她,她就觉得莫名的不舒服。
他耸了耸肩,算是接受她的批评指教了。
「既然是误会一场,那我走了,咱们最好以后都别见了。万一不幸在南京街头碰到,也请你假装不认识我。」她一鼓作气说完就转身离去。
「不送了,慢走。」他笑看着她扭动那可爱的小臀部离开,顿时觉得这真是一场奇怪的意外。可惜她醒得太早,她吻起来的感觉是那么的好……
心思拉回,他转身准备进浴室梳洗,好应付今天的工作,却不经意地看到椅子底下躺着一本绿色的小册子。
他弯腰捡起那本小册子,慢慢地打开来,里面一双晶灿的眸子对上他,他的手指滑过照片上的脸。「潘蕾娣小姐,看来我们的缘分还没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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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间一五二五号房里──
「蕾娣,我真的快被你吓死了!」潘蕾娣的好友孔兰薰坐在沙发上,看着刚梳洗出来的蕾娣大发牢骚。「我今天早上打了好几通电话过来,都没有人接,急得我赶快搭计程车过来看看你。」
「相信我,你绝对没有我被吓的多。」潘蕾娣在脸上拍了些化妆水,梳洗过后的她终于比较能见人了。
才从那家五星级酒店搭车回到这家酒店,她的同学兼好友就已经焦急地站在饭店门口等她了。
兰薰是蕾娣的大学室友,兰薰念的是历史,这一次她俩是跟着兰薰系上老师自己组的团来大陆旅游兼参观。可是由于蕾娣是后来才加入,加订饭店时原来的饭店已经订满,不得已才另外帮蕾娣订了另外一家饭店的房间。
兰薰曾经说过要陪她来这边睡,但是昨天晚上大家玩得开心,她不好打断兰薰的兴头,就自行先回自己下榻的酒店休息,没想到她居然会阴错阳差地跑错酒店。
「那你跑错酒店干么不直接搭计程车回来?还要在那个什么金陵酒店的再开一个房间睡觉,多浪费钱?」孔兰薰问。
蕾娣心虚地看了她一眼。
这是蕾娣的说法,她把昨夜的奇遇稍作了不同版本的修正,说她跑错饭店,结果只好在那个饭店睡一晚再回来。
不知怎地,她就是没勇气坦承她跟一个陌生男人睡了一个晚上。更别说今天早上那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男人斜躺在床上的模样。
老实说,他真是个吸引人的男人。嘴角总是带着些许讽刺的笑,那种要笑不笑的模样看来温和,却总是隐隐带着极具威胁的掠夺力量。他斜躺在床头的模样,像是随时准备扑杀猎物的猛兽,就算是在放松的状态,也能立即扑上去给猎物最致命的一击。
光是想到他,她的心跳就不自觉加快了。
那是个很有压迫感的男人。
不过想这些都没用,她应该不会再见到他了。
「我……因为招不到计程车了,所以只好在那家饭店睡一觉。」蕾娣紧张地看了好友一眼,发现她没有任何起疑的样子,这才偷偷吁了口气。
「好吧,反正都这样了。谁知道这边那么多家叫做金陵什么的酒店?对了,因为我过来找你,所以老师跟其他同学已经先去参观今天的行程了。我们两个算是脱队,不过只要中午过去跟老师会合,再一起去机场搭飞机就可以了。幸好你只是跑错饭店,没有丢掉皮包什么的。」
「对啊。」蕾娣笑了笑。「我看我们去楼下吃个早餐吧!反正已经没跟上大家的行程。」
「好啊!」兰薰赞同地说。
两个女人收拾好东西,蕾娣转身开门,却看到了那个她以为此生不会再见的人。
「你……你为什么在这里?」蕾娣瞪大眼睛看着伫立在面前,显然原本正打算敲门的沈御虎。
沈御虎勾起了一抹笑,那笑容带着三分讽刺、七分玩味。「因为我念念不忘你的倩影,只好追过来了──你以为是这样吗?」
「我……我没有以为什么。」她讷讷地说,不知道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不会也不小心走错了吧?」她用身体挡住兰薰好奇的视线,真希望不用同时面对这两个人。
她既要耗费心力对付眼前嚣张的男人,又要担心自己对兰薰的说辞露了馅,真是腹背受敌。
幸好兰薰善解人意。「蕾娣,既然你现在有事,那我先去楼下餐厅吃早餐,你等一下再过来找我。」
「喔……好。」蕾娣暗自庆幸着,却在看到兰薰临走时朝她暧昧地眨了眨眼时,蓦地有种想要呻吟出声的冲动。
不管怎样,好友离开了,只剩下她跟他两个,终于可以直截了当地说话了。
「你到底跑来这里做什么,先生?」她不知道他的名字,只好称他为先生。
「潘蕾娣小姐,你最好对我客气一点,不然等一下你会后悔的。」他笑咧了嘴,一脸得意的模样。
蕾娣不以为然地瞪他一眼,随即又省悟过来地倒抽了口气。「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哈哈哈!」他又是一阵可恶的笑声。「我好歹认识中文。」他扬了扬手里的绿色小册子。
「护照?!」她惊叫着低头翻找着自己的皮包,找了半天就是挖不到原本在里面的护照。「你什么时候偷了我的护照?」
她伸长了手想将他手里的护照抢过来,却被他一个闪身举高手,轻易地避过了。
可恶,他人高马大,仗着腿长欺负人!
「你到底想怎样?」她想了想,发觉一定是当时她弄翻皮包时掉了而不自知。「捡到人家护照就要还给人家,不是吗?」
「那是在那个『人家』说话客气,愿意感恩地说声谢谢的情况下。而你……潘小姐,恰巧就是缺乏礼貌这种东西。」他扬了扬手里的护照,像是在挥动一面绿色的小旗子一样,既张扬又可恶至极。
「你──」她气得跳脚又莫可奈何。「好啦,谢谢你帮我送过来,这位先生,如果你把护照还我,我就请你吃早餐。」
「吃早餐是不错,但是不大吸引人。」他翻开护照,看了眼里面的相片。「我觉得这张照片挺可爱的,我还是放着欣赏好了。」
潘蕾娣开始咬牙切齿了,她目露凶光,一副想宰了他当早餐吃的模样。
「不然你想怎样?」
「先来个吻怎么样?」他又咧开嘴笑了。
潘蕾娣眼底的火焰倏地冒了上来,直接抓住他的领带往前一扯。「先跟我的拳头培养一下感情怎么样?」她像只小母老虎,龇牙咧嘴地挥舞小拳头。
他敛起笑容,大手一出直接包住她威胁着的小拳头,一把将她搂过来,在她唇上印了一个又深又久的吻。
她瞪大的眼睛看着他,双手被他箝制住了,半点动弹不得,只好张嘴要咬他。
可惜他老早就有了准备,那张嘴不仅能挑弄她,还能躲过她的利牙。顿时间火药味四起,就不知是热情带来的,还是怒意带来的。
沈御虎吻了良久才放开她。
她愤愤地抹了抹嘴瞪视着他。
他却伸手用拇指擦过她的唇。「保重了,我的小母老虎。」
说完将手里的护照放进她手中,这才潇洒地转身离去。
潘蕾娣瞪着他离去的背影,恨不得在他身上烧出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