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看到方媛瑷与上官翎两人一起出现,已经够让吴钦玉感到惊讶,再看到方媛瑷对上官翎一点也无憎恨、厌恶之色,他更是吃惊的猛眨眼,不敢相信自己双眼所见到的。
就在他因惊讶而目瞪口呆时,方媛瑷大方的往他怀里钻,还肆无忌惮的抱紧他,表现的甚是亲昵,一点也不怕人笑话。
她可以不顾自己的闺誉,吴钦玉可不行,在上官翎嘲笑的表情下,他伸手将怀中这爱撒娇的女人推远一点,还不忘在她耳旁叮咛,“媛瑷,你忘了与钦哥哥的约定了吗?只要有外人在,你就不能与我搂搂抱抱。”
这可是他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将这点道理塞入她的脑袋瓜子里。
方媛瑷一听,随即点点头,“媛瑷知道,这个男人是外人也是坏人,所以钦哥哥要赶他离开对不对?”
栈铿“天真无邪”的话,不只把上官翎气红了脸,也让吴钦玉感到歉疚不已。
为免多生事端,吴钦玉只得暂时把方媛瑷丢给一旁的小梓,而他则亲自送客,两人边走边说。
“三月十五的那场盛会,师兄应该不会缺席吧?”这话上官翎故意问得大声,颇有挑衅之意。
“我的性子你该知晓,你问这问题不觉得多余吗?”为免不必要的麻烦,吴钦玉这话回得有如蚊蚋,就怕某个人听到了又要发威。
“好,既然如此,我就放心许多。只不过……”上官翎别有深意的瞟了眼站在原处的方媛瑷,不知是否该提点被爱情冲昏头的师兄。
看他有话要说,却又吞吞吐吐的,吴钦玉拍拍他的肩膀,“有话就直说,凭你我师兄弟的交情,还有什么忌讳的,对吧?”
“话只有一句,英雄难过美人关,师兄。”说完,上官翎朝他一抱拳,说声再会,便迳自往前走去。
目送着他的背影,吴钦玉心里想着师弟离去时的那一句话,英雄难过美人关?他有吗?
想了半天,吴钦玉不由得摇头一笑,媛瑷的确是个美人,但他可不敢自认是英雄,想来这话定是师弟一时兴起,胡言乱语的吧。
他决定要好好拷问那不知死活的丫头究竟躲到哪里,害他找了老半逃诩找不到人,没想到才转过身,那丫头就贴着他背后站着,还张着一双无邪的眼眸直盯着他。
“钦哥哥,刚刚那个坏人跟你说了什么?为什么你看来这么苦恼?”
“没……”他才开口说了一个字,便被人打断。
方媛瑷卷起袖子,一脸凶悍的说:“我知道了!那个坏人欺负钦哥哥对不对?我现在就去把他抓回来,我们一人十拳,直到把他揍晕为止。”
“回来。”眼看这丫头越来越没个女人样,一开口就想把人给揍晕,吴钦玉当下不客气的拎着她的衣领,就这么一路将她拎回屋子,还不忘碎碎叨念,“吃药时,你给我跑得不见人影,这也就算了,有客人来访,你不陪着我一起招待,我也不跟你计较,现在你却说要揍人,媛瑷,你自己说你该不该打?”
不甘心让人像拎只小狗般拎着走的方媛瑷,使尽全身力气拚命的踢动双腿,还边踢边抗议,“不该、不该,媛瑷又没错,为何该打?钦哥哥欺负我,我不依啦!”
一番抗议之后,她又来上一阵惊天动地的嚎啕大哭,声音甚是惊人,直把吴府上下吵得不得不捂住双耳,以免遭受噪音荼毒。
吴钦玉将她拎回自己的房间,以唇封住她的唇,她的尖叫、怒吼、嚎啕大哭的声音登时消失了。
还是少爷有办法。这是吴府上下所有婢女仆佣的共同心声。
夕阳西斜,晚霞满天,林中倦鸟早已归巢,而他们……
“唉,媛瑷,你到底休息够了没啊?我们再不上马赶路,可真要露宿荒郊野外了。”吴钦玉催促道。
对他的催赶,方媛瑷压根不理会,只见她螓首一撇,照样悠哉悠哉的吟诗。
“心心复心心,结爱务在深。一度欲离别,千回结衣襟;结妾独守志,结君早归意。始知结衣裳,不如结心肠。坐结行亦结,结尽百年月。”
瞧她手上拿着一根草把玩着,口中还念念有词,吴钦玉真是拿她没辙。
现在的她,他凶也凶不得,骂也骂不得,打也打不下,只能被她吃得死死的,做什么事情都得照着她的意思来。
就像这次,从上官翎口中得知南方据点出了问题的吴钦玉,想赶在三月十五之前把麻烦解决,以免他到三辰宫时心里还记挂着这事。
这件事他并没有告诉第二个人,只是咐吩小梓在他离家办事的这几天把媛瑷照顾好,不许出任何差池。
怎知当他骑着马准备出府时,一个娇小的身影突然拦在前方,若非他反应灵敏,赶紧勒住马缰,媛瑷还能在此悠哉悠哉的吟诗吗?
“唉!”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啊!他是活该倒楣被她吃得死死的,谁教自己这么的宠她,简直把她给宠上了天。
媚眼一瞟,方媛瑷看他一脸无奈的叹着气,她看了心里不悦极了,噘着嘴问:“钦哥哥,你是不是很讨厌媛瑷跟着你一起出来?”
“我若说讨厌,你肯乖乖回去吗?”这问题根本白问,都让她跟了,他总不能半路将她抛下不管吧?
“你、你……”张着一双愤慨不满的眼,方媛瑷指着他,就想好好的大骂他一顿,突然。
吴钦玉一脸戒慎的扑向她身边,还用手紧紧的捂住她的嘴,她不甘的挣扎着。
“嘘!有埋伏。”他低声解释。
闻言,方媛瑷神情一凛,目光精锐的扫视四周,“钦哥哥,你能确定是哪路人马吗?”
“不能,不过来者人数众多,不宜力战,只能边战边退。”他心里顾虑的是怀中这女人的安危,要不单凭他一人便可轻易摆平。“记住!待会千万不可跟钦哥哥任性,我叫你走,你就赶紧上马快走,知道吗?”
不!休想!方媛瑷嘴上虽然不说,可与他并肩作战的心意却极为坚定。
就在这时,一阵箭雨从四面八方射来,吴钦玉立即搂着她,纵身跃到树上。
居高俯瞰,吴钦玉发觉那些人埋伏的地点,开口叮咛,“媛瑷,你乖乖的待在这儿,千万别轻举妄动,知道吗?”话声一落,白色的身影当即化为狠戾的催命阎罗,每到一处便摆平偷袭者。
方媛瑷压根不打算照他的话做,从另一方攻击躲在暗处的偷袭者。
刚开始,两人皆非常顺利,可等对方全力攻击他们时,人数众多当真难以抵御。
吴钦玉眼看情况越来越难以控制,便大声嚷道:“媛瑷,快走!”
“不要!我要跟你并肩作战。”就在方媛瑷分神回答时,一支箭射中她的手臂,可她只是咬牙忍痛,拔掉箭后继续作战。
见她不肯听他的话,吴钦玉心急如焚,对方人数众多,打死一个又冒出一个,就算武功再高强也应付不了这种人海战术。
正当吴钦玉与方媛瑷越来越穷于应付时,突然间,一道灰色影子闯入,他动作无声无息,下手更是残忍,每到一处便倒下一群人,直到所有人都死尽,灰影方才飘至吴钦玉面前,仔细一看原来是炽焰盟灰影堂的堂主燕浩。
吴钦玉看清来人是谁后,立即双手抱拳,“大恩不言谢,这个人情改天有机会再还你。”
燕皓淡然一笑,“你若真要还这个人情,还是找我家娘子去还,若非她坚持要我插手,我便会错失遇见你的机会。”
原来灰影早察觉这附近有人正在打斗,本来他是不想多管闲事的,若非君玉瑢坚持,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管闲事,直到他看见是白儒与他的管家遭人埋伏袭击,才心甘情愿的出手救人。
“浩哥哥,快来帮我,方姑娘失血过多昏迷过去,我们赶紧找个地方好医治她的伤势。”
话声方落,吴钦玉与燕皓立即抱着自己的女人,直奔五里外的客栈。
“奇怪?”颦起一双娥眉,帮方媛瑷包扎好伤口的君玉瑢,在吴钦玉的要求下,顺便替她医治神智不清之症。
可奇怪的是不管她怎么瞧、怎么看,方媛瑷各方面都很正常,为什么白儒大哥会说她神智不清呢?
经过一番检查后,始终找不到病因的君玉瑢,干脆放弃,直接问当事人比较快。
“白儒大哥,你肯定方姑娘神智不清吗?”
“我当然能够肯定,这阵子媛瑷不只说话疯癫,连行为举止也表现的非常幼稚。”
君玉瑢闻言,仔细想了想,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小嘴一张正想说出她的看法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