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明明很满足的,为什么一早起来就变扑克脸?
高净彤拉著被单坐起来,虽然他已经……嗯,看过她,可是她毕竟没有裸睡与在人前赤裸的习惯,虽说鳅被单遮在胸前、双肩裸露的画面还挺煽情,不过至少比全部没遮好吧。
她一醒来,他已经不在床上,身上穿著睡袍,坐在床沿盯著她,手提电脑就在他旁边。
她直觉不妙。
“怎么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他侧身让她可以看见萤幕上的文字。
净彤堂姊,恭喜追爱成功!非礼勿视,容我先行告退。
唉,百密一疏。
昨晚她正和人视讯谈话时,他正好来了,她一时忘了关电脑,虽然很确定对方知道什么时候该消失,但她偏偏留下这么一句话。
难怪敖续一早脸黑得像包公。
“其实也没什么。”她小心地瞄著他脸上的表情。“昨天我用电脑和韦昕聊天的时候,你正好来了,结果我就忘了关电脑……”
“韦昕?”
“方韦昕,我堂妹的好朋友。”她好心地解释。
“我知道她是谁。”敖续蹙眉。“后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追爱成功?
“呃……其实……”
“其实什么?”敖续直觉没那么简单,难道旭日保全那些人都知道净彤和他之间的事?
“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追你嘛,所以就去问韦昕。”她低嚷著回道,小手无意识地在被单上画圈圈。“前几天晚上我被你赶出书房,很伤心又很委屈,就找韦昕诉苦,她教我以退为进,以疏远代替亲近,来试探你的心意。她还说,如果你还是完全无动于衷,那我就得准备哭一哭,回台湾啃香蕉皮了。”
敖续瞪著她一脸无辜的表情。
“所以,这几天的事全是一场计谋?”他声音平板地问道。
没想到,他也有成为猎物的一天!
“才不是!”她拖著被单,半跪著在床上爬行到他身边,还差点被长长的被单给绊倒,幸好他及时伸手抱住她,她也就顺势赖在他怀里了。“如果只是一场计谋,我怎么会赔上自己,又没有钱赚,也不能把你套牢,如果这样就叫计谋,那我就是天底下最笨的人。”
“是吗?”他眉头舒展了一些,但脸色依然僵硬。
“敖续,你在生我的气吗?”
“有一点。”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愿意成为女人设计的对象。
“可是……经过昨晚,你不能消气一点吗?”她半嗔半柔地说,顽皮的手指悄悄爬上他胸口,有意无意的画著圈圈。
“那要看你的表现。”敖续眼神变深了。
真稀奇,他居然这么容易被她撩拨,但此刻他一点也没有自制的意思,这个小女人胆敢对他耍心机,就得付出代价。
“我的表现?”他突然对她放电,害她有一点点喘不过气。
“先告诉我,除了方韦昕,你还请教过谁怎么追求男人?”
“没有了。”韦昕是她们公认的智多星,如果连她都不能解决的问题,高净彤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找谁了。
“那很好。”他顺手关掉电脑,低头吻她。
只有一个人,那帐还好算一点,就用她来抵就对了。
“可是……”她在被吻昏沉之前瞄到时钟。“你要上班……”
敖续抬头看了下,然后低头继续吻她。
“还有一小时。”话声方落,两人已经滚回床上。
高净彤浑身虚软的任他予取予求,初识情欲的身子很快被他撩起熟悉的燥热感,然后不甘示弱地学著反攻。
他让她虚软了身子,她怎么可以让他太清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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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贪欢,但敖续还是准八点离开古堡,往公司而去。既然不必“凶退为进”了,高净彤自然也乐得跟著他出门。
今天她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敖续望著她的眼神也多了以往少有的柔情,让开车的卡特多瞄了他们好几眼。
昨天晚上二少承没回房,该不会……卡特愈想愈暧昧。
嗯,至少这足以证明二少爷不是柳下惠,也没想像中那么不近女色,只是眼光挑了点而已。
愈接近十二月,天气就愈冷,高净彤身上的衣服也就愈来愈多,也幸好冬天了,穿著能把脖子遮起来的高领上衣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不然高净彤真怀疑那些未褪的吻痕能见人吗?
车子抵达公司门口,她一下车就拉著敖续快快奔进公司。
“有必要跑这么快吗?”他好笑地问道。她的速度像有人在背后追杀她一样。
“当然有。”对她这种怕冷的人来说,当然是哪里温暖就往那里钻。“你不怕冷,当然不懂我怕冷的辛苦。”
“那么,这样够暖吗?”他用力搂抱了她一下。
“不够。”她一笑,伸手绕到他身后,整个人贴在他怀里。“这样才够暖。”
“这样怎么走路?”他打趣地问道。
“待会就能走了。”她抬头,一手拿出数位相机设定好自拍功能,然后对著他们两个人的脸。“笑一个。”
他摇头,“我不喜欢拍照。”
她才不管,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下,这时相机自动闪下快门,电梯门也正好当地一声打开。
“可以走了。”高净彤放开他,忙著看照出来的成果。
唔,还不错。
镜头里有他们两个人的特写,他的表情微微惊讶,任她在他颊上印下一吻,她却是笑得很开心。
“你看,很漂亮!”她把相机拿给他看。
男俊女美哦!
“是不错。”敖续淡淡点个头,然后领著她走到办公室,在门关上之前,外面那些机要秘书、助理都睁大眼睛看著他们两个。
高净彤意识到他人前人后的落差,很理解地不在这种小事上做文章,不过一进办公室,她立刻又设定自拍,然后快快扑到他身上坐好,背靠著他的胸膛,脸半侧著笑望向他。
“笑一下嘛!”她像个小孩子似的,小手拉著他的领带,央求道。
看著她举动,敖续唇角勾起一抹无奈又略带纵容的笑,等著快门闪过的那一刻,才开口。
“可以了吗?”
“还不够。”一拍好,她立刻跳下他的大腿,一点也不眷恋,让敖续顿时觉得自己像个活道具,任由她当背景用。
“净彤,现在是上班时间。”他提醒她。
“再一张就好。”她把相机换个角度摆好,然后再跑向他身边,坐在皮椅的椅臂上,微侧著身,将双手圈上他的肩,脸放在他额侧,兀自笑得灿烂。
快门闪过,她立刻又要跑走。
“等一下。”他及时圈住她的腰。“拍够了吗?”
“暂时够了。”她想了想后回答。
“你坐好。”他把她放进皮椅里,然后拿起数位相机,从LCD萤幕上看到三张照片。
照片里的她,百分之百像个幸福的小女人,而他望著她的眼,虽然有著无奈,却也有著疼溺的纵容……
“你不可以删掉哦!”她好担心地叫著。
“为什么要拍?”
“情侣照啊,我们应该可以算是情侣了嘛,当然要做一点情侣必然会做的蠢事情啊。”
这是什么论调?“既然知道是蠢事情,那你还要做?”
“没办法呀,因为我有情人了嘛!”高净彤走到他面前,双手背著身后,身体倾向前靠到他肩上,爱娇地磨蹭了下。
“你呀,都二十八岁了,还这么孩子气。”有时候,他觉得她胡闹的本事跟三岁小娃有得比。
“人就是要保有一颗赤子之心,在生活中努力寻找快乐,这样活得才健康,若都像你一样,世界就没有乐趣了。”她皴皱鼻子,一点也不羡慕工作狂。
“都像你一样,世界才前途无‘亮’。”敖续不以为然地回了句,动了动肩膀,示意她该起来了。“我要办公了。”
“喔。”她乖乖坐到沙发上,脱下外套、围巾后,打开手提电脑,把刚刚的照片存进电脑里。
“卡特,进来报告公事,别在门口混了。”敖续扬声道。
“是,总裁。”在门口不知道听了多久的卡特立刻推门进来,把待阅的公文放到办公桌上后,就开始报告今天的行程表。
“……另外,这是柯林斯夫人派人送来的请帖,邀请总裁明天晚上去参加她的生日宴会。”卡特将邀请函呈上,还附一张他调查后会去参加的宾客名单。
柯林斯夫人?正忙著修正照片的高净彤立刻抬起头。那不是那天晚上在餐厅,把她当空气的贵夫人吗?
“回覆她,我会参加。”敖续将回函交给卡特处理。
“是。”卡特再记下几件待办事项,才离开办公室。
他一走,高净彤就开口。
“生日宴会很重要吗?”
“看状况而定。”敖续低头开始批闯公文。
“那柯林斯夫人的生日宴会,对你来说是一件大事吗?”
“不算。”
“那你为什么要去?”她的语气开始冒出一股酸味,但敖续浑然未觉。
“因为罗.投资集团的罗刹会去,政商两界许多重要人物也会到。”敖续举了几个重要人物的名字。
“她的面子这么大?”高净彤有些咋舌。
通常身分不够尊贵,交际不够广阔,家产或权势不够大的人,是请不动这些人的,但柯林斯夫人却有这么大的面子,柯林斯家在德国的地位很崇高吗?不然只是过个生日,怎么请得动这些人?
“与其说是她的面子大,不如说去参加的人都另有所图。”敖续停笔笑了笑。“柯林斯家在德国虽然拥有不小的名望,但最近两代的继承人却风评不好,没有经商能力,加上短视近利、好逸恶劳,使得柯林斯家的财产一直减少。最近商界传言柯林斯资助的工业研究出了问题,使得柯林斯产业的股价不断下跌,如果再不想办法改善,柯林斯家有可能宣告破产。”
“这么严重?”她听得呆呆的。
“所以,籍著这场生日宴会,柯林斯家发出很多邀请函,看在过去柯林斯家的声望上,这些重要人物都会去。表面上单纯的生日宴会,很可能是柯林斯家为了寻找适合的财力支援而举办的。”
“好复杂。”她听到头昏昏。
她当年的选择是对的,商界果然不适合她发展,还是轻松的旅游专栏作家她比较做得来。
“那你为什么要去?你有意思资助柯林斯家吗?”
“原则上没有,不过商场上的生存之道也包括知己知彼,所以我想去看看谁会成为柯林斯家的金主。”基本上他比较可能会做的事,是当柯林斯家撑不下去时,挑出有潜力的产业加以购并。
说起来很现实、很无情,但在商言商,任何一场仗都心软不得。
“那明晚我不就要一个人待在古堡了。”肯定会很无聊。
他笑看著她,“当然不是,你跟我一起去。”
“跟你去?”她指了指自己。
“你不想去见识一下古堡宴会是什么样的场面吗?”
古堡宴会?听起来好像挺有趣的。
不过,她比较担心的是柯林斯夫人会缠著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