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她个人生涯报告,包括生过的重病、在校成绩,还有她曾有两名男朋友……交往期间都不长,一个半年、一个三个月。
最特别的是,她在念高中时参加过全国武术大赛,三年就学期间,分别得到高中女子组空手道、柔道与自由搏击赛的冠军。
这女人的拳脚功夫未免太惊人了,一般人想拿到其中一项冠军,不知道要花多少年的时间练习,而她却在三年间参加不同的比赛,还全都拿到冠军,并因此获得保送大学的资格。
自从知道她的名字后,敖续立即吩咐卡特去调查她的资料,两天后,便得到一份详尽的报告。
报告上还附注了一段话──
高家为武术世家,高家人不分男女自幼便学习武术,高家尊长并没有特别要求小辈们要修习到什么程度,但最起码的自保能力却是必要的。高家子女在各自领域里的表现都很出色,最特别的,要算是旭日保全的高洁幽,她个人崇尚武术,身手十分了得,难逢敌手,旭日保全在她的带领下,声望遥遥领先同行,她与高净彤为堂姊妹。
旭日保全?
怎么敖家人最近都与这家公司有所牵扯,这是巧合,还是预谋?
叩叩叩!门板被人敲了三下,随即探进一张小脸。
“我可以进来吗?”高净彤轻声请示。
“请进。”
“谢谢。”她露出笑容,闪身进门,走到沙发边,将外套、丝巾脱下来摆著,然后整个人瘫进沙发里,握拳捶著两条腿。
敖续观察著她的举动,她的身手的确比一般人快速俐落。
“研究够了吗?”她抬起头,正好看见他深思的目光。
赦续眉一挑,不答腔。
高净彤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著桌面,身子向前倾靠近他,眼角瞥见了桌上的传真资料。
“这样够不够详尽?如果你还有其他疑问,可以当面问我,我可以给你更正确、更详实的资料。”她笑笑地说,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模样。
“你知道我在调查你?”敖续表情未变,但眼神却有著微微的惊讶。
“知道啊。”
“一开始?”
“不。”她摇摇头。“昨天才知道的,一开始只是猜测。”
“猜测?”他挑眉以示询问。
“先告诉我,经过调查后,你相信我不是来害你的吗?”
“就这点而言,是。”
“哦。”她理解地点点头。
身为跨国企业的总裁,他有谨慎与凡事怀疑、小心求证的个性是自然的,加上在知道有人想要他的命,让他不得不对任何接近他的人更加小心。
“你怎么知道我在调查你?”他问出第一个疑问。
“我堂妹通知我的。”高净彤笑了笑,抬眼看著他。“你该知道我有个开保全公司的堂妹,洁幽对自家人是相当保护的,有人想调查我的来历,她当然会接到消息。”而为了公平起见,洁幽也给了她不少关于他的资料,以免她在对阵时,输在不了解对手这一点上。
在商场上,人称他为“猎鹰”,只要他相中某个目标,下手绝对快、狠、准,并且通常会得到他想要的。
只不过……他是商场上的狩猎者,不知道他有没有成为猎物的经验?
“这份报告是经过修饰的吗?”敖续再问。
“不,是正确的,只不过不知道你的人能查到多详细。”
“知道有人在调查你,你一点也不担心?”
“我猜是你,那么就不必担心了。”哎,他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虽然我的就学经历比一般人精采,但我终究只是个平凡人,既不招摇,也不任意树敌,会想调查我的人少之又少。而我救了你,你又是一个对人防心很重的人,既然留下我,想知道我的底细也是当然的。”
“我对人的不信任,有这么明显吗?”如果是,那他就要检讨了。
身处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他最自豪的就是喜怒不形于色,能将对手耍得团团转,进而获得最后的胜利,如果失去这项优势,那么将来在商场上与对手竞争,恐怕他得多费不少心思。
“不明显,我只是将心比心而已。”她微微一笑,“如果我是你,不会随便收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即使他救了我也一样。”
“原来是我留客的方式不对。”他自嘲道。
“可能吧。”高净彤转身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说──“我的工作让我常常一个人到人生地不熟的国家,为了保护自己,我的警觉心自然比一般人重些,那天救了你,纯粹是巧合,平常我不会这么多管闲事的。”
她的话,莫名地让敖续觉得有些愧疚。
“如果冒犯了你,我道歉。”
“不必道歉,你没有做错什么,我说过,如果我是你,也会有相同的举动。”她转身面对他。“不过,我可以期望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把我当贼看吗?”
“贼?”
“我猜,那天你怀疑我是不是你的对手派来卧底,想找机会伤害你,所以你才刻意留下我,想从我身上找出主使者,是吧?”
“连这个你也猜到了。”敖续忍不住皱眉,他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低估女人了?尤其是台湾的女人。
“只是一种直觉,我觉得你不是那种会主动留下陌生人的人,你可能会想报答我,但绝对不是用把我留在身边这种方式。”
“看来,我真的太低估你了。”敖续摇摇头,决定从现在开始,不要低估所见到的任何一个女人。
“如果你对我的身分没有怀疑了,能不能换我问一件事?”她一脸谨慎的说。
“你说。”
“你会因为我没有害你的嫌疑,就取消招待我的决定吗?”她很担心地问道。
“不会。”她救了他是事实,他欠她一份情。
“那就好。”她松了口气。
“怎么说?”她的反应让他好奇了。
“你要知道,不是每天都有人愿意招待我玩,不但吃住免费,还可以住在古堡里,出入有高级轿车接送,难得遇上这么‘好康’的事,我当然希望维持久一点啰!”
敖续被她的语气逗出笑意。
“放心,我既然承诺过,就不会临时毁约,你留在德国这段期间里,全由我来招待。”
“哇!你实在是个好人。”高净彤高兴得差点冲向前抱住他,幸好她及时止住这股冲动。“对了,你打算怎么找出那个狙击你的人?”
高净彤,你已经二十八岁了,不是青春期的无知少女,绝对不可以因为一个男人长得异常俊美,又异常令你欣赏,就对他有特别的好感。她在心里警告自己。
“等吧。”敖续将有她详细资料的那张传真纸,送进碎纸机。“一次狙击失败,他应该会再来第二次,只不过你很可能因为跟我太接近,也变成他们攻击的目标。”
“放心,我可以保护自己的。”她一点也不担心这个问题。“你呢?你不怕有生命危险吗?”
“我习惯了。”说完,他打开公文开始工作。
习惯?高净彤瞪大双眼。他的意思是,常有人要杀他吗?
如果是,这是成功企业家都会有的危机,还是他做人特别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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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早上谈开之后,敖续对高净彤的态度,跟之前有很大的差别。
在她面前,他不再刻意回避跟卡特讨论事情,出门洽公的时候不介意她跟,有时也会跟她聊聊天,解答她对德国文化的疑问。在他与别人洽公或办公的时间,她通常会到外头溜达,拍一些照片,回去再整理写成短篇游记,存进电脑里。
认识敖续的最大好处,就是对于德国的各项资讯,他随时可以提供最方便的解答或建议,让她省下不少求证的时间。
当然,这些只能说明他相信她不是来暗杀他的,他在尽地主之谊,并不代表他会对她有超乎寻常的好。
今天下了班,敖续依旧带著一叠公文上车,但车子走的方向并不是回古堡的路,高净彤不解他要做什么。
车行不久,卡特将车停在一家餐厅前,然后敖续开门下车,示意她也下来,她只好跟著他进餐厅。
这家餐厅的外观仿自古希腊的圣殿,挑高的拱形城门入口,以灰石建造而成,墙上则有彩绘玻璃作为点缀。进到餐厅里,柔和的灯光,配合墙上蓝色系的彩绘,不禁让人有种置身于爱琴海的感觉。
餐厅里的用餐区呈圆形,桌与桌之间相隔不远,但用彩绘玻璃或是摆饰巧妙作为区隔。从服务生训练有素的态度,和这家餐厅所呈现出来的气氛,客人身上所穿的服装就可以明白,这绝对是一家极为高级的餐厅。
放眼看去,女人不是穿著小礼服,就是洋装,相形之下,她的风衣、长裤就显得不够正式。
高净彤突然有点担心起自己的打扮。
“我不会因为服装不够正式而被赶出去吧?”她倾身向前,小小声地问道。
“当然不会。”她戒慎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想笑。
“你要带我来这种地方用餐,应该早点告诉我的。”她埋怨道。
“有差别吗?”
“当然有。如果我知道你要带我来的地方这么正式,我就会注意一下穿著。”她顿了顿,又道──“至少不会穿得这么轻便。”
“只是吃饭,不必介意那么多。”
“你当然不会介意,也不想想你每天穿著笔挺的西装,看起来一副高级主管的派头,任何人见了你,都不会把你当成路边的流浪汉看。”她嘟嚷道。
“你这么挑剔,有点不像我所认识的你。”他还以为她是潇洒不拘的,因为她所表现出来的,正是如此。
似乎很少有事情能令她介意、令她不自在,就算遇到危险,也是笑笑以对,不会害怕退缩。
“你也没多认识我啊。”她白他一眼。
“是吗?”敖续看著她,犀利的眼神像可以看穿一个人的灵魂。
“你知道吗?潇洒不拘跟让人觉得像笨蛋,可是两回事,虽然我不介意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可是那不代表我喜欢当稀有动物。”被人暗地里评头论足的感觉可不怎么好。
“放心,在这里,我保证不会有人敢对你无礼,也不会有人把你赶出去,这样你可以放心用餐了吗?”
她偏头想了想,然后才点点头。
“好吧,那不管发生任何状况,你都要负责。”她寻求保证。
“没问题。”他爽快道。
这时,服务生送来菜单,敖续询问地看著她。
“由你点吧。”既然是他带她来的,那么这家餐厅什么最值得吃、最值得喝,他应该最清楚。
“你能喝一点酒吗?”
“应该可以吧。”她耸肩回道。
敖续点点头,随即对服务生点了餐前酒、两份主餐,以及餐后饮料,服务生立刻记下来。
“为什么想来这里用餐?”她好奇地问。通常他们的晚餐都是回古堡,厨子自然会备好餐点。
“偶尔换换口味,你不喜欢吗?”
“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花那么多时间吃顿晚餐,不太像你的作风。”直觉告诉她,这男人不会做没必要的事,更不会没事跑去附庸风雅一番──他比较可能做的事,是相中目标、速战速泱。
“你对我的作风又了解多少?”他挑眉问道。
“至少知道时间对你来说是很重要的,你重视工作,不介意当工作狂,平常除了工作之外,还是工作,你有定时运动的习惯,可是不会做浪费时间的事。”她说出最近的观察所得。
“看来你挺了解我的。”他不否认。
“那倒没有。”她摇摇头。“基本上,你对人很有防心,愿意让人了解的并不多,刚刚说的那些只不过是你的生活习惯,至于你真实的个性,我就不清楚了。”
“相信我,你知道的已经比其他人多很多了。”他举起酒杯,朝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高净彤举杯回礼,轻啜一口红酒。
“好香的酒。”她凑近杯缘闻著。
“这瓶红酒的产地是莱茵河中游,那里盛产葡萄酒。这酒味道香醇,但后劲挺强的,没有一点酒量的人,很容易喝醉。”他提醒道。
“没关系,好喝最重要。”她喝了一口,从香气、口感、到入喉的感觉,一一仔细领受。可不是每天都会有人请她上这么高级的餐厅,喝到这么香醇的红酒,当然是先享受再说啰。
就算她醉了,有他在她也不必太担心──单身女子跟人约会需要担心被灌醉,男伴会乱来,不过如果男伴是敖续,那这点就根本不是问题了。
依她看,是他比较怕被女人乘机黏上吧。
“别喝太多,免得你忘了待会吃的菜是什么,那就枉费你来这一趟了。”他淡淡提醒她。
高净彤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你是说特地带我来这里吃饭,就是为了让我增广见闻,有束西可以为吧?”
他挑了挑眉,“如果是,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她好不容易止住笑。“而是你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男人。”
“哦?”
“你呀,应该是那种……”她转了转眼珠,“主动等美女没怀送抱、任你挑选的男人,大概不曾费心追过、讨好过任何女人……”
她话还没说完,一阵刺鼻的香气传过来,高净彤立刻闭住气。
哇塞!这女人是喷了多少斤香水在身上,味道怎么这么浓?她都快窒息了。
反观敖续的“忍功”真是了得,在这种香味的袭击下,脸上居然连一丝丝抽动都没有,依旧镇静自若。高净彤真是太佩服他了。
“敖,好久不见。”一名雍容华贵的女人走到他们桌边,她身穿一袭性感的红色小礼服,充分显露出诱人的身材,连声音都是那种会令男人浑身酥麻的娇柔。
这样的女人,很清楚自己的魅力在哪里,也不介意对男人施展自己的魅力。高净彤很快将她评估完毕。
“柯林斯夫人。”敖续朝她颔首为礼,神情十分冷淡。
“这样的称呼适合用在正式场合,不适合现在。”他的称呼令她脸上灿烂的笑容略显暗淡。“你一向唤我莎琳娜的。跟我一起用餐好吗?”
高净彤向后靠著椅背,单手支著下颔。贵夫人眼里显然没有她,只有敖续,那她乐得在一旁看好戏。
“夫人看到了,我有伴。”敖续显然不想让她清闲,硬把她给扯进来,高净彤懊恼地瞥了他一眼,他却当作没看见。
莎琳娜像是现在才看到有别人似的,打量了她几眼,眼神从警觉、敌意,到变成轻蔑、有点不屑。
“你好,我是莎琳娜,敖的……‘好’朋友。”
“我是高净彤。”她以德文报上名字,但莎琳娜朝她打过招呼,便又将注意力转向敖续。
“敖,我们很久没一起吃饭了,陪我一次好吗?”她伸手想拉他。
“夫人请自重,我有伴,而且我想夫人也不是自己一个人来。”敖续避开了她的手,眼神瞥向那名不断望向这里的男人。
“敖,只要你答应,道格不会介意的。”她急切的表明。
“可是我介意。”敖续微扯动唇角露出一抹笑容,但笑意却没有到达眼里。“如果没有其他事,夫人请回座位吧。”
“你……”莎琳娜脸色一变。
“这里是公众场合,夫人行事该知道分寸。”他轻声地说,但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高净彤注意到,有不少人好奇地望向这里,由此可见这柯林斯夫人有多么引人注目了,而她与敖续之间显然有旧情,否则她不会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
只是不知道这旧情,是到哪种程度的旧情?
“敖,你和我之间……一定要这么生疏吗?”莎琳娜落寞地问,神态由娇媚转为楚楚可怜。
“柯林斯夫人,请回座吧。”可惜敖续无动于衷,还示意早就等在一旁的服务生将餐车推过来。
“你就这么无情,好歹我们过去……”莎琳娜故意一顿,让人听出她话里的暧昧之意。“难道你还在怪我?”
“柯林斯夫人,我想我有权和我的女伴不受打扰地用晚餐,如果夫人没有其他事,恕我们不相陪。”敖续很明显的拒她于千里之外,见高净彤好奇地盯著眼前的主餐,他不禁莞尔,动手替她服务。
“谢谢。”她开心地朝他道谢,然后开始吃起来。
“敖,你跟她……不,不可能,我不相信。”莎琳娜摇摇头。她不相信敖续的眼光会差到看上这种没一丝女人味的女人,她脸上甚至连淡妆都没有,看起来就像个还没成年的小女孩。
“莎琳娜!”在座位上等太久的道格终于忍不住走过来,占有欲十足地伸臂搅住她的腰。“你说过来打个招呼,怎这么久?”
“就要回去了。”莎琳娜态度收敛了一些,任他揽著。
“敖总裁,真巧,在这里碰上你。不过我和莎琳娜还有事,恕我们失陪了。”道格说道。
“请便。”敖续没多看莎琳娜一眼,反而很感兴趣地望著高净彤。
呼、呼!高净彤用力喘两口大气。“总算走了。”
贵夫人要是再多待两分钟,敖续就等著替窒息的她急救吧。
“你怎么了?”敖续好奇地问道。
她松口气的表情,好像脱离了多不人道的刑罚一样。
“别告诉我你没闻到那股呛鼻得可以拿来当杀人武器的味道。”她皱皱鼻子,再深呼吸两下。
“香水。”他理解地点头。
“你不觉得太浓了吗?”瞧他一脸正常,旁边的人也没有奇怪的表情,为什么就她会觉得特别难受?
“的确很浓。”
“那你怎么不会觉得呼吸困难?”
“如果连这点小小的刺激都受不住,我又怎么能在商场上占有一席之地?”他笑著说。
高净彤瞪著他的脸,他居然笑了!
这个工作狂原来会笑?!
“净彤?”他拍了拍她手,她怎么突然呆住了?
高净彤摇摇头,回过神,接著问──“你的意思是,德国女人都习惯搽这么重的香水?”
“有些人就是喜欢这么重的味道,等你把泳技练好一点,就会习惯了。”言下之意是,要换气时间够短、憋气时间够长,自然不会被“毒”到。
“你还真幽默。”她的语气有些骛讶。
她知道,他不常笑也不爱笑,她也知道,他不曾开过玩笑,但现在他不但笑了,还跟她开玩笑,真让她有点受宠若骛。
“吃吧,不必理会她。”他低头开始切肉。
“不理她,那她岂不是很可怜?”刺鼻的香水味变淡了,她终于闻到食物的香味,肚子立刻觉得饿了。
“你会同情她吗?”
“不会。”
“哦?”当他应这声时,就表示他正等著她说下去。
“我想,理她的男人多得很,不差你一个。”像刚才那个道格,不就拜倒在她的裙下吗?“但我觉得她好像特别在乎你耶。”
“是吗?”他不置可否。
“如果不是,她不会特地过来跟你打招呼,也不会用锐利得足以捅人心窝的眼神看我,还刻意不理我,当我不存在的与你说话。”可怜她只是个无辜的路人甲,却被人当成情敌看。
“别装无辜了,我看得清楚,你刚才明明看戏看得很高兴。”他哪会没注意到她一脸兴味的模样。
“我当然高兴呀,不是每天都会有俊男美女在我面前上演夺爱记,难得有这种场面,我当然要好好地观赏。”演到精采处,她还可以负责鼓鼓掌呢。“不过,我猾那个道格一定很气你吸引了柯林斯夫人的注意力。”
“道格是有名的情场浪子,向来只有他拒绝女人,没有女人可以在他面前看别的男人。”敖续语气平淡地说著别人的事。
“你们是竞争对手吗?”高净彤好奇地问道,总觉得道格对他的敌意不只是因为莎琳娜而已。
“在商场上,不是友就是敌。”他从不介意多树立个敌人,也不介意多个盟友,一切但看商机而定。
“像你这样,背后怨恨你的人一定很多。”她摇头道。
“只有庸才,才不会被嫉妒。常常怨恨别人的人,本事肯定不怎么样。”说完,他拿起纸巾擦嘴。
闻言,高净彤忍不住轻笑道──“这句话要是被道格听见,你就等著被他的怨念缠身吧!”
敖续耸耸肩,显然一点也不介意多个人记恨他。
“嗳,看来我要重新修正对你的印象了。”她忍住笑意、深吸口气,继续吃她的晚餐。
她本以为他是绝对严肃正经的人,结果他却是个冷面笑匠,这叫她不知道该失望还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