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哥,你不是说很久没看到阿乐吗?我们特地去学校带她回来。」
方思嘉看着这群把她从校门绑架到这里来的人,正忙着跟那个黑豹男人邀功。
这里就是姊姊常来与他们聚会的地方吧?方思嘉好奇地四处打量着。
「她不是阿乐,你们认错人了。」阿武在带走方思嘉前,丢下这么一句话。
「不是阿乐?她明明长得就跟阿乐一样啊!只是变得比较漂亮一点。」
「对啊!我们跟阿乐认识了快三年,怎么可能会认错人。」
「说不定武哥是在生阿乐的闷气,气她这么久没来,像上次说好来看比赛却临时取消。」
「没错、没错。」
阿武把方思嘉带到外面的露天座位,将两人与在那群眼睛不知长到哪里去的伙伴隔离开来。
「妳怎么不跟他们解释妳是阿乐的妹妹?」他问。
他记得阿乐说过她有个长得跟她很像的妹妹,两人相差仅一岁。那天回去后,他突然想起这件事,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会面对一张明明熟悉的脸,却感到无比陌生。
哎呀!他知道这件事了,真不好玩。方思嘉觉得有点可惜。
「我连解释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强迫坐上机车,接着就被带到这里了。」不知道警卫伯伯会不会以为她被绑架而报警?
对于伙伴们过于鲁莽的举止,阿武实在是替他们感到丢脸。
「他们和阿乐之间的相处模式就是这么暴力,妳别介意。」他解释着。
原来姊姊是这样跟人相处的啊!姊姊的男性朋友果然只把她当成同性看待,所以才能这样毫无忌惮地打闹在一起。
「很有趣。」
「什么?」
「你们这些人很有趣。」她并没有像他们这样的朋友,这次的体验让她感到新奇不已。
阿武认真地打量起眼前这个感觉斯文柔弱的女生,他敢说柔弱的外表是她刻意营造出来的保护色,实际上她胆量过人,而且好奇心一点也不输给思乐。
突然被人从校门前掳到全然陌生的环境,她非但没有露出任何的惊恐神色,反而好奇地四处打量着她从来没看过的人事物。
披着羊皮的狼……他脑海里突然浮现这句话。
「阿乐的感冒好多了吧?」他从机车行老板那里得知思乐重感冒的消息。
「好多了,明天就可以销假上学了。如果你关心她,可以到家里来看看她。」除了关学长之外,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来家里探病,就连校长与家长会都待地送水果篮来,由这一点可以证明姊姊在校是多么受到欢迎。
「不了,还是让她安静养病吧!」说完,他顺手点起一根烟抽着。
安静?姊姊生病期间,家里是热闹无比,天天都有访客上门,一点也不安静。
「等待是不会有任何收获的。」唉!怎么喜欢姊姊的男生会是这么的极端,一个是过分积极,一个是消极得简直让人不会注意到。
她这句意有所指的话让阿武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她知道了什么?
「我自有打算。」他不想说太多。
好可怜,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姊姊已经被贴上个人专属卷标,在短时间之内都不会有被撕下的可能。
「不要太死心眼比较好。」据她观察,像他这样的男人一失恋,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复原。
外表看似放荡不羁,其实纯情得要命。方思嘉对于自己这样的结论感到好笑极了。
太危险了,再跟她聊下去,不知道会被她挖出多少他不愿被他人看透的秘密与不为人知的一面。
「我送妳回去。」他拿起钥匙起身要去牵车。
方思嘉想起方才被挟持到这里的情景。「我不要坐机车,穿著裙子根本不适合坐那种重型机车。」
一路上她都在不让春光外泄还是不让自己摔死这两件事上犹疑徘徊着,最后她选择不让自己摔死,紧抱住骑车的那个人。
她根本不敢去想这一路上到底有多少人看见她今天穿的是小碎花图样的内裤,只知道她绝对不可能再次白白便宜了一群色狼的眼福。
阿武的视线往下移动,立刻了解她说的话。
「下次不要再穿这么短的裙子。我去开车。」说完,他便留下她一个人走开。
她身上这件裙子很短?这可是学校规定学生裙的标准长度耶!他的标准怎么比学校教官还严格?记得她刚才在里面看见几个女生的装扮,个个裙子短得只要动作稍微大一点,就会露出半个屁股,他却一点意见都没有。
还有他的背影看起来似乎在生气。是因为她的裙子太短吗?还是其它原因?
方思嘉第一次无法猜测这个男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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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混蛋把她妹妹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方思乐骑着机车,四处寻找她的妹妹。她接到警卫伯伯的电话说她妹妹在校门前,被一群不良少年给绑走了。
根据警卫伯伯的描述,方思乐立刻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他们一定是把思嘉误当成是她了,如果思嘉掉了一根头发的话,她一定要将他们的宝贝机车给拆成废铁卖掉!
方思乐来到阿武一群人经常光顾的PUB,停下机车,气冲冲地跑进去。
「阿金,我妹咧?」她捉住一个染着金发的少年问着。
阿金一头雾水。「我怎么知道妳妹妹在哪?况且妳有妹妹吗?」
「你们今天从校门口绑走的那个女生就是我妹妹,你们没对她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如果有,她肯定要将他们绑在机车后面拖着跑。
「什么?那个是妳妹妹?怎么长得跟妳一模一样?」阿金怪叫了起来。
「我们是同一个父母生的,当然有可能长得一样啊!废话少说,把我妹交出来。」方思乐口气很冲地说。
难怪他们觉得刚才那个阿乐很怪,不但说话有礼貌,动作也很斯文,笑起来甜甜的,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结果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眼前这个动作粗鲁,说话大声,头发有点凌乱的女生,才是他们认识的方思乐。
「武哥半小时前就载她回家了,人不在这里。」阿金被捉住领口,呼吸困难,有点快喘不过气来。「快放手!」
待方思乐一松开手,阿金立刻大口大口吸着空气。
「如果她是跟阿武在一起,我就放心了。」阿武是这群禽兽中唯一的人类,他一定会好好把思嘉给护送到家的。
阿金一听她这么说,大声抗议着:「我们也没对她怎样,妳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早知道她是阿乐的妹妹,他们会更加好好招待她的。
方思乐极为不屑地瞄着他。
「算了吧!谁不晓得你们这群人只要看见漂亮女生,唯一的反应就是扑上去,再来就是想尽办法拐上床。」和他们在一起混久了,什么样的下流事都听烂了。
「那可不一定,也是有例外的。」阿金看着眼前的「例外」。「外表漂亮,但内心却是男人的人妖,我们一点都不会兴起任何念头。」
方思乐起初还听不懂他说的话,思考了下便想通了,二话不说提脚踹人。
「谁是人妖?我是女的!」真是欠扁!虽然她的性格是比较男孩子气些,但她还是个女生啊!
阿金被踹得四处乱窜。
「靠!哪有女人会像妳这样踹人?明明脸长得一样,妳妹妹却温柔多了。」一边逃,阿金还一边不甘地叫嚣着。
「你再说、你再说!」重感冒让她躺在床上好几天动弹不得,她刚好趁这个时候活动活动筋骨。
PUB里的人早习惯了他们这样的举动,无聊的人当戏看,聊天喝酒跳舞的仍继续,没人想去阻止他们。
「阿武,你回来得正好,帮个忙把那两只泼猴给我撵出去。」PUB老板一脸困扰,对着在吧台前刚坐下的黑衣男子说。
阿武瞥了眼。「派个人去跟他们说,外面有拖吊大队在拖吊机车,他们马上就会冲出去了。」
「好办法,我怎么没想到。KK,你去把阿武刚才说的话对他们说一遍。」老板指挥着一旁的员工。「刚才你送回去的那个女生,是阿乐的双胞胎妹妹吗?」
「是小她一岁的妹妹,不是双胞胎。」阿武回答。他看见阿金与思乐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冲了出去,嘴角微微上扬着。
不一会儿,两个人又冲了进来,眼睛四处搜索着那个乱放消息的服务生,一副找到人便准备动手围殴的凶恶表情。
「老板,啤酒一杯。那个死KK说什么有人在拖吊车子,若让我看见他,非要踹死他下可!」方思乐坐在吧台前对老板抱怨着,瞥见一旁坐着的人,她立刻问道:「阿武,思嘉人咧?」
「我送她回家了,她要妳别忘了打个电话回去。」送她回家原想顺便探视思乐,没想到她人不在,方思嘉便断言她一定是出门找她了。
阿武拿走方思乐所点的啤酒,惹得她不高兴地抗议起来,「那杯是我的!」
「妳病刚好,别喝啤酒。老板,给她一杯热茶。」
方思乐一听见他说的话,不禁抱头哀号着,「学校里有个关靖就够我受的,怎么连阿武你也变得这样啰哩巴唆?」她生病躺在床上这几天,关靖还不忘记要虐待她的耳朵,天天打电话来关心。
关靖?这个名字常出现在思乐的话题里,想忽略这个未曾谋面的人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他又对妳做了什么事?」他想起方思嘉今晚对他说的那些话。
做了什么?关靖他做的事情可多了!
方思乐终于找到一个肯倾听她心里委屈的人,便把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他。
她说得很尽兴,却一点也没察觉到阿武的表情可是愈来愈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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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思乐,妳胆子很大嘛!感冒才刚好,就立刻给我跑去鬼混。」一进门,方思乐就受到妈妈的「热烈欢迎」。
惨了!好不容易找到阿武这个垃圾桶听她吐苦水,这一说就忘了时间,过了午夜才回家。
「嗨!妈咪,这么晚还没睡?」方思乐露出讨好的笑容。
蒋晓龄冷眼睇着不知死活的大女儿。「妳也知道很晚啦?」看她活蹦乱跳的模样,想来感冒已经完全好了。
「嘿嘿!很晚了,所以晚安。」
「给我站住,别想就这样蒙骗过去。」
人已经跑到楼梯口的方思乐只能乖乖地下楼,等着听训。
这次训话约半个小时,比方思乐预计的时间还短了一点,不过恐怖的是,母亲接下来说的话--
「扣十天的零用钱!下次再这样,就禁止骑车跟打工一个月。」蒋晓龄说出这次的惩罚。
方思乐立刻求情着,「不要啦!我这个月的零用钱已经被扣得差不多了。」
还敢讨教还价。「不扣零用钱,就禁止骑车跟打工十天。」
「我还是扣零用钱好了。」不能骑车跟打工比没钱更可怕。
「吃饭没?晚餐在桌上,吃完就快去睡,明天上学别又迟到了。」当妈妈的自然还是关心着自己的孩子,怕她肚子饿了。
目送母亲大人回房后,方思乐才开始把餐桌上冷掉的晚餐微波加热享用着。
「又被骂了?」
出声的是下楼喝水的方思嘉。
「嗯!还被扣零用钱。」方思乐哀怨地说。
「好惨,请节哀顺变。」方思嘉捧着一杯水,在姊姊身边的餐椅坐下。
「多谢关心。」方思乐没好气地回话,扒了几口饭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妹妹说:「阿武要我转达一句话给妳,说什么他不会再等待的。」
奇怪?阿武怎么没头没脑地要她对思嘉说这句话?
正在喝水的方思嘉被这句话给呛到,咳了好一会,方思乐连忙帮她拍背顺气,还问她是不是被自己给传染感冒。
「我自己喝水不小心呛到,没事、没事。」她没事,但是姊姊的事情可大了。「姊,妳今天跟阿武说了什么?」
在送她回家后,姊姊与他碰面的这几个小时里,一定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情来。
「说了很多耶!」她说了一晚上的话,而阿武只是静静听着,一句话也没说。
「挑重点说吧!」
听完姊姊转述的重点,方思嘉已经明白阿武托姊姊带给她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看来接下来的日子里,可想而知会很热闹了。
「这些话跟阿武要我转达给妳的话有什么关系?」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她却被蒙在鼓里,这感觉让人不太舒服。
「关学长对妳而言是什么?」这大概也是关学长最想知道,但不曾问出口的问题。
「一个很烦人的学生会长,表里不一,小气吝啬,对我特别恶劣……」方思乐数落着关靖的不是。
不知道关学长听了这些评语后,心里做何感想?她早提醒他不要太过分,果然现在给姊姊的印象全都是糟糕的一面。
「没有好的部分吗?」即使只有一项也好。
方思乐很认真、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她脑海里突然浮现起那天晚上他牵着她的手,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散步的画面。
「其实,他也有很孩子气、温柔的一面。」对了,那天晚上散步的事情她并没有对阿武提起,为什么会独漏了这件事没说?
还好不全然都是坏印象。方思嘉暗暗为关靖捏了把冷汗。
「相同的问题,如果对象换成阿武呢?」就她这两次与他的接触,她发觉到其实阿武是个各方面都不输给关学长的男人。
「阿武是个很好很好的朋友,感觉就像是可以跟他无话不说的哥哥。」她什么话都可以跟阿武说,而阿武也会静静地听她说。
「妳是说阿武对妳而言,就像是哥哥一样?」被喜欢的人当成哥哥一样看待,对男人而言不太有利啊!
方思乐点头。
「对啊!如果我们有哥哥,大概就是像阿武那样的感觉。」她们两个从小就希望有个哥哥来爱护她们,不过这永远只是妄想啦!
是吗?方思嘉抱持着与姊姊相反的看法。她倒是觉得关学长比较接近她心里面哥哥的形象,所以她才会支持关学长与姊姊在一起。
「姊,妳这些话可不要告诉他们两个人。」说来她还真是有点坏心,因为她想看看这两个人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夺得姊姊的芳心。
方思乐一脸疑惑地看着妹妹。「我没事告诉他们这些做什么?还有妳怎么笑得这么奸诈……」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闻言,方思嘉稍稍敛起她的笑容。
「因为明天姊姊就可以回学校上课,学生会里可是积了许多的事务等着妳处理。」她可没说谎,这是真的。
方思乐脸垮了下来。「关靖呢?他又做什么去了?怎么不处理?」
「关学长被妳传染了感冒,也在家休养。」那天来探病后,关学长隔天也请了病假,她跟学生会的成员每天轮流去探视他。
他也感冒了?怎么在电话里他都没对她提起?
「他还好吧?」方思乐的脸上出现前所未有的对关靖的焦急。
看来姊姊对关学长的感情有那么一点点的进展啰!
「关学长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所以需要比较多的时间休养,妳不必太担心。」虽然关学长老是借口请病假逃课,但是他身体的抵抗力比一般人差是事实,因为他有气喘。
对啊!他平日就老是请病假,应该没什么大碍才对……不过,她为什么担心他?
「他一个人住,谁来照顾他?如果他病得起不来怎么办?会不会他现在昏倒在房子里却没人发觉?」她愈想愈担心,巴不得现在就去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是啊!为什么她现在不去看他?
脑子才这么想着,方思乐就已经拿起机车钥匙与外套要出门。
「姊,妳要去哪里?」方思嘉问着在玄关穿鞋的姊姊。
「我去看看他好不好。」她如果不去确定一下他现在的情况,铁定没办安心睡觉的。
不会吧?现在都快一点了,如果被妈妈知道姊姊又跑出去,她这个月都别想领零用钱了。
「明天再去也不迟,不用急着在这时候去,而且--」还有电话可以打啊!方思嘉正想这么告诉她,她却已经冲出门,只听见车声远去的声音。
看来姊姊对关学长的感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深植在心里,只是没有人察觉到这一点。
看来阿武是愈来愈没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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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点钟,关靖家里的电话响个不停。
「喂!我是关靖……」他好不容易才爬起来接电话。
「关学长,我是思嘉,请问我姊姊到你家了吗?」
「没有。发生什么事了?」
「现在很晚了,我要锁门睡觉,就请关学长收留我姊姊一个晚上吧!如果你不方便收留,就赶她出去,她自然会找个地方睡觉。对了,我妈妈特别交代,说她还没有要当外婆的打算,就这样,再见。」
「思嘉,思嘉--」
无论关靖再怎么叫唤,响应他的只有挂断电话的嘟嘟声。
没头没脑地接到这么一通电话,关靖的脑袋有点转不过来。这该不会是生病导致的幻听还是幻想什么的吧?
他将电话挂回原处,接着响起的是电铃声。
方思乐完全不顾现在已经是深夜时分是不是会吵到左右邻居,一直按着电铃不放。
她心里只想着,他千万要活着!
「是谁?这么晚了?」关靖神情有点疲累,他没想到门外站着的人是方思乐,一打开不禁愣住了。「思乐?妳怎么会来?」
方思乐捉着他的身体四处检查,想确定他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一连串的骚动与电铃的噪音,让左右邻居都探出身子来查看。关靖先是向大家道歉,然后赶紧把门关上,以杜绝邻居们好奇的眼光。
「我当然没事,倒是妳发生什么事了?」看她这模样,像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但是刚才在电话里,方思嘉的语气听起来却是有点小愉悦。
而思乐的出现也表示他方才接到的电话不是出自他的幻想。
「没事,我没事,我是来看看你……」她不像在回答他的问题,倒像是在自言自语。「没事,我要回去了。」
她转身就要离开,关靖赶紧拉住她。
「刚才思嘉打电话来,说她要睡了,所以把门给锁上,妳现在回家也进不去。」他把方思嘉打电话来的内容重复了一遍。
方思乐这下可清醒了。
「什么?又把我给锁在外面!我可不要睡车库。」有几次她回家晚了,就会发现家门从里面被反锁住,让她开不了门进不去。
看来她只好再去投靠阿武了。
「妳要去哪里?」
「我只是来看看你还活着吗?既然你没事,那我要回家了。」她一听见他生病就急昏了头,确定他安然无恙,她也该离开了。
「我不是说了妳进不了家门,妳要回哪里去?」
「阿武他一个人住,我去找他收留我一晚。」她已经有好几次留宿在他家的经验。
她要去住一个男人家里?他怎么可能任由她这么做!
「太晚了,今天晚上就住我这里。」关靖拿走她手里的钥匙,随手丢在一旁鞋柜上。
他的手碰触到她的肌肤,她感到一阵灼热感。
「你发烧了?」她用手摸上他的额头,果然她方才的感觉没错。
发烧了吗?难怪他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妳自己找地方睡吧!我想睡了……」
「喂!你要睡回房间再睡,不要睡在我身上,啊--」方思乐死命撑住,免得靠在她肩膀上的关靖摔了下去。「喂--」
但无论她如何叫唤,关靖一点也没有清醒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