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肩上的伤尚未完全复原,在映燕的苦苦劝说之下,他总算到了她认识的医生那里,做进一步的治疗。
晚餐过后,靳严正在客厅里计画着接下来的行动,而映燕则在厨房里切水果,悠闲自在的就像在度假,一点也不像个被绑架的人。
手里切着水果,映燕脑中的思绪却翻飞不已。
这些天两人同进同出,表面上,她看似被迫才不得己跟他在一起,但她心里清楚,她其实不讨厌这样的相处模式。
或许是天生潜藏的叛逆因子作祟,让她在脱离常规后,不知不觉间喜欢上这样的生活。
她每天都会主动打电话回家报平安,但在通话完后,就会将电话关机,因为她不想一直听到母亲提起有关谷天语的事。
她心里很矛盾,却厘不清。
她一直知道,谷天语是她将倚靠一辈子的男人,纵使两人并不亲密,但她一向听从父母的安排,认定谷天语就是她的未婚夫、她的天。
也因此,她一直学习着如何成为一个称职的好太大,但现在,那种情绪却渐渐在消失当中,她甚至开始排斥听到有关谷天语的事,这让她有些心慌。
难道……她不再喜欢谷天语了吗?那她喜欢的人又是谁呢?
脑中突然出现靳严那双深邃的黑眸,她的心没来由的狠狠一震,手里的刀一时失去准头,往手指直切下去。
「呃……」
她惊呼了声,急急将水果刀丢下,没想到一个慌张,又在掌心里划出道浅浅的红痕,她赶忙捏住食指,止住流血的态势。
靳严虽然人在客厅,但是她细微的轻呼声并没有逃过他的耳朵。
他迟疑着,要进去看看吗?但她是个有未婚夫的女人,关他何事?
心里虽这样想,但他仍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放下手边的事情,缓慢移步到厨房里。
「怎么了?」他轻声询问,神情带有几分不在意,那双黝黑的眸子,却不经意泄露出一丝在乎。
「没事。」映燕没有转过身,只是吶吶的说着,不好意思让他见到自己这好笑的模样,连切个水果都会切到手。
靳严安静的站了一会儿,似乎不是很相信她所说的话。
倏地,他大步的走到流理台边,来到她身旁,瞥见她指间的刀痕,他随即皱起眉头。
映燕匆忙躲开,想把双手藏起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受伤了?」他瞇起眼,用宽厚的掌心包住她的手。
「痛……」被粗糙大掌握住掌心内的伤处,她疼得发出低喊。
他一听,心疼的放松了手劲,鹰隼般锐利的视线察看着伤口。
掌心的伤口较浅,但看她皱起眉头的样子,肯定也很痛,更别说是指间那道深深划破的伤痕……
「妳切水果还打算加料吗?」他低沉的说着,不忘瞪她一眼。
看到她的手受伤,让他的心情也跟着不好,似乎心口某一处,也因为她而疼痛着。
不知为何,这小女人总能勾动他的情绪,让他冰封的理智逐渐溃堤,没办法对她视而不见。
「我只是不小心。」映燕摇头,心跳开始加快,想要抽回双手,怎料手却被握得死紧。
双手被他紧握,又烫又热,像碰着一把火。而他带着怒气的眸子,似乎掺杂着莫名的关心,让她心慌不已。
「别再切什么水果了!」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对着她看了一眼,不再转开眸子,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
「这只是意外,我没……」映燕正欲反驳,不过看着他愈来愈沉的眸色,只好乖乖的闭上嘴。
「好啦,不切就不切。」她吶吶的说,垂下眼来,想闪躲他眸底某种不知名的温暖与关心。
「到客厅来,我先帮妳上药。」他握住她的手,温柔且坚定的拉着她往客厅走去。
看着他那慎重的态度,映燕不禁猜想……当他带着未来的另一半,走上红毯彼端时,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他身边的幸福女人,又会是谁呢?
天啊,在她奔腾的思绪里,竟然希望站在他身边的女人……是她自己?!她一顿,脸色乍红,僵直的身子让靳严停下脚步。
「痛吗?」他细心的察看伤势,以为她是因为伤口抽痛才浑身僵直。
「不、不痛、不痛。」映燕赶忙否认,不敢迎向他的眼。她挣开他的手,直直往客厅走去,不想再胡思乱想。
而靳严只是怔了一下,奇怪着她的反应,随后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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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燕在沙发里坐着,看着靳严拿出医药箱里的药水,细心的撕了一小块棉花,替她处理伤口。
「唔……」她倒抽一口气,不敢喊疼,小脸皱成一团。
「忍一忍……我先帮妳消炎,只不过伤口很深,我们必须到医院,看样子要缝个几针。」靳严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脸色看来有点惨白。
他的反应让映燕感到不解。
记得那时替他处理枪伤,也没见他皱一下眉头;为何现在他替她处理伤口时,他反而看起来非常难受,好象痛的人是他?
「别再碰那些刀子。」他低咒,口气虽然凶狠,但上药的手劲却十分温柔,像是怕弄痛她。
「可是,我们要吃饭……」
「我去买!」他又低吼了一声。他宁可饿死,也不想见到她再受伤。
只要一想到她手指上的伤痕,是因为要切水果给他吃而弄伤的,他的心就微微闷痛。
「绑架」了她,对她已经很不公平,如今她又因为他受伤……
「没事啦……」映燕柔柔的说着,不自觉地伸出手,抚上他打了好几个结的眉头。
看着他那副着急的模样,她心里浮现陌生的情绪,红唇也忍不住上扬。
这种情绪暖暖、甜甜的,让她的心变得好充实,这舒服得近乎甜蜜的感觉,是从前未曾感受过的。
她的抚触,让他的身子一僵,抬起头,正巧遇上她眸底的笑意。
那美丽的笑容瞬间夺走他的心跳,让他几乎忘了她指间的伤、忘了她有个未婚夫,直想吻上她……
「别碰我!」
理智回笼,他蓦地出声制止,气息显得粗重。
「呃……对不起。」她吶吶的说。
映燕缩回手,懊恼着自己的莽撞,想碰触他的情绪来得如此突然,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真的伸出手……
只是更让她失望的是……原来,他不喜欢她碰他,原来,他眸中激烈的情绪,是她的错觉。
她还以为……他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
结果,这只是她的空想。映燕心里有些空空荡荡的,因为这个认知而感到闷痛不已。
靳严看着她脸上的懊恼神情,为了她的沮丧而紧皱眉头。
是他太凶了,吓到她了吗?
说不出口的安慰话语哽在喉头,靳严只能自顾地低下头,看似专心的替她处理伤口,说不出任何话来。
这个笨女人,难道不知道他有多想吻她?任何一个轻触,都会让他胸口的火炬燃烧得更激烈,会让他压抑不住想拥有她的冲动……
而她却该死的有个未婚夫!
该死、该死、该死!他在心底低咒着。
再也无法专心处理伤口,靳严索性用棉花压住伤口,霍地一声站起身来。「到医院去,让医生来处理。」他冷道。
话毕,他主动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往外走去,而心底隐约觉得失落的映燕,也闷闷的跟上去。
两人一路无语的来到医院,靳严毫不迟疑的将车子停在急诊室出口,也不管警卫的呼喊阻挡,径自就将车子往大门口一停、把钥匙丢给警卫,带着映燕往急诊室里去。
警卫茫然的看着手中的钥匙,纳闷的自问,难道这年头的警卫,也要兼职当泊车小弟吗?
没理会警卫的自言自语,此刻靳严只挂记着映燕手指的伤势,赶忙大步的往医院走去。
只是他并没有注意到,急诊室外的一辆黑色厢型车里,有人正因为发现到他的踪迹而兴奋不已。
那名男子急忙拨电话,待电话接通之后,不等对方应声,就以一副邀功的语气急急说道:
「我发现靳严那小子了。」那男人愉快的说着。原来,这人就是那天开车冲撞靳严的其中一人,名叫陈九。
「他人在哪里?」李先轴压低声音,黑眸闪着噬血的光芒。
「我在医院门口发现到他,我猜想他如果受了伤一定会到医院治疗,就分别在几个大医院前监视,果然被我料中了,我真是太厉害了……」陈九骄傲的说,对自己的神机妙算很自豪。
只是,他所不知道的是,要不是因为映燕的手指被刀割伤,而靳严为了帮她治伤,才会不得已出现在医院里。否则,他大概花上一辈子的时间都找不到靳严的下落。
「找到人就好。」打断陈九自豪的话,李先轴只想趁早把靳严解决掉。「方便动手吗?」
「他身边有个女人,不过,我会找机会的。」陈九想先跟踪靳严,等找到他落脚处之后,再做详细的计画。
「好!」李先轴点头,随后又加了一句。「这一次别再搞砸了。」
「不会的。」陈九拍着胸脯保证。「我会处理得很干净,不会惹上麻烦的,不过那些尾款……」
「等那小子真的上西天之后,该给你的,一毛钱也不会少。」李先轴应允。
「那就这么说定了。」
确定之后,两人便分别挂上电话。
不久后,只见靳严沉着一张脸,跟那个女人一同坐进车里,快速驶离。陈九见状,则火速随后跟上,在心里打定主意,这一次绝不再让到手的钱飞了。
而被跟踪的靳严,则因为心烦映燕的伤,所以没有注意剧自己已陷入险境,一路直驶到家。
陈九见靳严的车子停妥在一栋公寓前,他担心暴露自己的身分,机警的往前开了一段路后,才敢停下车子。
当他回过头来,望着眼前这一栋十层楼的房子,不禁皱起眉……靳严究竟躲在哪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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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他们两人又回到了「事发现场」──那小小的厨房。
几颗鲜嫩欲滴的加拿大甜桃,安稳的躺在美丽的瓷盘里,造成映燕受伤的「始作俑者」,正无辜的平躺在砧板上。
一见到那把水果刀,靳严的火又被点燃,他忍住了想将水果刀丢进垃圾桶的冲动,扭开水龙头,将血迹冲掉。
「以后这种水果用嘴巴吃就好了,用不着切。」他睨了她一眼,算是提醒、也算是警告。
「可是不好看……」映燕开口,而后识相的闭上嘴,打消想跟他争辩吃东西也是一门艺术的念头,怕他会气得以后都不吃水果了。
「到客厅去。」靳严冷冷的命令着。
「你要做什么?」映燕问道。
「到客厅去!」音调扬了几分,隐含怒气。
「喔……」她小声的应着。
虽然很担心他会将厨房夷为平地,但映燕还是听话的到客厅落坐,安静的等待靳严出现。
坐了一会儿,映燕开始觉得有点无聊。
几天下来,通常这个时候她都会与靳严坐在客厅里聊天。他不多言,绝大多数都是她说些无关紧要的事,而他只是静静倾听而已。不过,她发现自己很喜欢那种感觉,尤其是那份属于两人的亲密感。
突然,她的行动电话响起。
映燕怔了怔,突然想到今天跟母亲报完平安之后,忘了关机,不晓得此刻会是谁打来?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微皱起眉,是从家里打来的电话。
「喂……」她还是应了声。
「映燕,还好妳开机,再关机妳爸就要气死了。」赵母急忙说道。
「什么事这么紧张?」映燕奇怪的问着,没听过母亲这么着急的语气。
「刚才谷家打电话来,说是要跟我们解除婚约,妳爸一听,气得心脏病都快发作了。」赵母说着现今仍觉不可思议的消息,没想到传言成真,她的好女婿竟然打算娶别的女人了?!
「……」映燕一阵无语,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听到订婚多年的未婚夫要取消婚约,她有些惶恐、有些茫然,只能愣愣的怔在原地。
她被人退婚了?不过听到这么惊人的消息,她的反应却没有预期来得难过,只是心情有点起伏罢了。
原来……对这场婚约没兴趣的人,不单只有她,连谷天语也是。
「我知道妳很震惊,不过不用担心,妳爸会处理这件事的,妳不要太难过。」赵母以为映燕的沉默是因为受不了打击,赶忙安慰道。
「那现在……爸爸有什么打算?」映燕淡问着,有点置身事外的感觉,丝毫没有半点紧张。
「妳还是回来一趟,妳爸爸要妳亲自到辛巴威去,要天语给妳个交代。」赵母催促着。「马上回来,知道吗?」
映燕再次沉默不语,望着厨房里靳严的背影,奇怪的是她竟觉得不舍。
「天语要取消婚约,就让他取消好了。」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她其实并不想离开靳严。
「妳在说什么呀妳?!」赵母怒斥着。「这不是儿戏,事关赵家的尊严,妳懂不懂?不是由着谷家说结就结、说取消就取消的。」
「妈……」映燕颇为无奈。「可是他不想娶我……」
「映燕!」赵母心急的喊着,只好让映燕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们家需要谷家的帮忙,要是天语取消婚约,公司就会出现危机,妳也知道妳爸的心脏不好,要是让他急死,看妳要怎么办。」
「公司有危机?」映燕讶异的问。
在赵家,女人没有插手事业的机会,家族事业一向都是弟弟在处理,所以她不知道公司的事情。
「事情很复杂,等妳回来再说,要不然妳爸要是发病,问题就更严重了。」赵母加强语气,一定要映燕先回家一趟。
听到母亲这么说,映燕也只能点头。「好,我知道了。」
又叮咛了几句之后,赵母才放心的挂上电话。
还没从惊诧中回过神来,突然听到门铃声响,不疑有他的映燕起身应门,门外是个未曾谋面的男人。
「妳好,我是XX日报,请问一下,需要订报纸吗?」陈九戴上帽子,伪装成报社的工作人员,逐层楼探访,想查出靳严的落脚位置。
待见到映燕之后,他马上认出她是陪在靳严身边的那个女人。
「报纸?不用、不用。」映燕摆了摆手,她在这里住了几年,曾接过不少通询问是否订报的电话,但亲自登门询问的人,他可是第一个。
「没关系,谢谢。」陈九弯身行礼,不再多做停留,还好应门的是这个女人,要不然他还真担心靳严会认出他。
映燕随即关上门,仍挥不去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觉。而这个时候靳严也正好从厨房探出头来,端着他自出生以来,第一次动手洗好的水果走出厨房,正巧被他看到陈九离去的背影。
「谁?」靳严直觉有异,内心警铃大作。
「报社的人。」映燕移步回到沙发旁,跟他说刚刚发生的事情。「奇怪,这年头还有人挨家挨户询问要不要订报喔?」
靳严的黑眸一瞇,将水果往桌上一摆,毫不迟疑的往落地窗走去,等了一会,就见刚才那男子走入一辆房车中。
靳严搜寻脑中的记忆,几乎是立刻的,他确定这辆车是上次跟他飞车追撞、逼他落入山谷的其中一部车。
糟了,行踪暴露!
他思索着事情始末,铁定是刚刚在医院时被人盯上,加上他又心神不宁,所以元全没注意到有人跟踪他。
他回眸,将眸光定在映燕身上,黑眸闪耀如星。似乎事情只要一牵涉到她,他溉会失去理智,完全被牵着鼻子走。
这也让他意识到,她已经被拖入险境了。
「这里不能住了。」他看着她,浓眉深锁,因为可能发生的危险而担忧。
「怎么了?」她黛眉皱起。
「刚才那个人,应该就是暗杀我的人。」他淡淡的说道。
映燕从沙发上跳起来,一脸惊惶。
「怎么办?他们找到你了,他们是不是又想来伤害你?」映燕紧张的低嚷,一赖心跳到喉咙,差点没蹦出来。
看着她的反应,靳严难得的露出笑容。
「妳替我担心?」他淡笑问道。
她眼中的担忧很明显,像是烦恼他会受到伤害……但这个时候,她不担心自己会受到牵连,一颗心反而挂念着他?
「当然!」映燕脱口而出,在见到他唇边的笑容时,显得有些尴尬。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她以怒斥来掩饰心中的不安,突然发现到自己真的很担心他。
望进她的眸底深处,靳严的胸腔有些发烫,心口微热,彷佛有股暖流直往心口流……这女人,叫他的心都融了。
第一次,他体会到何谓嫉妒。胸口不禁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意,逐渐转变成无法言喻的苦涩。
他竟然这么在乎?!
「妳该回家了。」他转头,压下心中的杂乱思绪。他知道她不属于他,而且他仍身处险境,很可能将她扯入这团混乱里。
「回家?」映燕皱起眉头。
虽然她已经接到母亲的电话,也清楚两人的确已经到了该分道扬镳的时候。但此刻由他的口中说出来,她觉得自己好象硬生生被剥离,从他的生命中消失,感觉并不好受。
「谢谢妳这阵子的帮忙,不过既然他们已经发现到这个地方,我怕妳也会有危险,所以妳还是回家吧。」靳严由衷的说着,知道这是最好的方法。
不喜欢他突然的生疏与客套,映燕的眉头打了好几个结。
「我回家,那你怎么办?」她好担心他,坏人已经找到这里来,这表示他们真的非除掉靳严不可。
「我的事妳不用担心。」靳严摇头,拒绝她的关心。
映燕瞪了他一眼,讨厌他将她推得远远的态度。不行,她不能让他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一切。
「我有办法了!」突然,映燕惊喊出声,冲动的握住靳严的手臂。
「跟我一起到辛巴威,这样一来你就不会有危险了。」
坏人虽然已经找到他的落脚处,但他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到国外暂避风头,等到事情水落石出、确定谁才是主谋后再回台湾,这样一来他比较不会有生命危险,她也可以不用那么担心。
靳严盯着被她握住的手臂,感觉到她的暖意。这是第二次她主动碰触他,他还记得,第一次是她替他上药的那时候。
而这两次触碰,都让他的心掀起阵阵波澜。
他目光闪动,隐约希望她能再靠近一些、更近一些,好让她的影子吞噬掉那该死的理智,让他忘记,她是个有未婚夫的人……
「到辛巴威做什么?」他问,没有甩开她的手,喜欢她掌心的柔嫩触感。
「找我的未婚夫。」她笑容满溢,因为他可以脱险而满心欢喜。
闻言,她掌心的温度彷佛变成一把利刃,狠狠的将他的心刺了一下,令他蓦地感到疼痛不堪。
她竟如此高兴?只因为能到辛巴威找她的未婚夫……
靳严黯然的移开视线,胸口像被什么东西重击般。
「把东西收一收,我们快回家吧。」映燕因为这个到国外避风头的方法而欣喜不已,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失落。
回家?回哪个家?
靳严怔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