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发现令她犹如惊弓之鸟般的往后跳,险些又跌下楼梯,幸而他又在千钧一发之际接住她。
“拿开你的手!”倪水静使命挣扎。
“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武少琅喃喃自语,接着一把将她扛上肩。
“喂,你干嘛呀?”
“在楼梯上说话实在太危险了。”
“谁要跟你说话?我们还在冷战中,你快点放我下来!”
“冷战?”武少琅嗤笑。
这时,倪水静的手机铃声响起。
“放开我,人家要接电话啦!”她可怜兮兮地挥动四肢。
武少琅没理会她,腾出一只手从她的口袋里找到手机并代接说:“她现在很忙。”
劈头说完,他把她的手机收进自己的口袋里。
“喂!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到底以为你是谁?”倪水静大声抗议他的恶劣行径。
直到把她丢在她的床上后,他才冷冷地道:“我是你的主人。”
倪水静登时火冒三丈,怒气攻心,几乎要翻起白眼。
噢,这个该死的天杀的!
房间里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此时,不识相的铃声再度响起。
武少琅看了她一眼,从口袋里掏出她的手机,才欲接听,便被倪水静一把抢了过去。
“喂?”倪水静接起电话后丢给他一记白眼。
“水静?”
“啊?”没料到会是连心诚打来的,她的表情霎时显得有些尴尬。
“你怎么了?”他的声音里透露着关切。
“我没事。”
“刚刚为什么要跑?”
“我……没有啊……”倪水静嗫嚅道,发现武少琅的眉头皱得好紧。
“你现在在哪里?”
“呃,在家。”
“方便见你一面吗?”连心诚问道。
“可能……不太方便。”倪水静吞了口口水道。
“那么明天呢?”
“呃……嗯……”
“明天下午三点在‘吃新小馆’,不见不散。”连心诚将时间地点交代清楚。
“嗯。”倪水静应允完匆匆挂上电话。
“是谁?”武少琅盯着她问。
“我干嘛要告诉你?”倪水静挑衅的说。
“是他吗?”
“不知道!”倪水静不耐。“我要休息了,你快点出去啦!”
他忽地攫住她的双手,眸中透露着危险的气息。“回答我。”
“是连心诚啦。”
“他找你干嘛?”
“不知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干涉我的私事?”
倪水静边吼边挣扎。
武少琅轻轻发出一声冷笑,“关于这点,你还需要我再强调吗?”
“别忘了,之前你已经答应让我回家,既然如此,你就没有权利再限制我的自由!”
“我是答应过,但是你自己要继续留下来的。”
“我马上就走!”
武少琅缓缓地摇了摇头,“太迟了。”
倪水静顿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你很聪明,应该会了解我的意思。”武少琅逼近她的脸,低低的警告:“记住,不准去见连心诚。”
开什么玩笑?他说不准就不准?
哼,谁理他!
也许是天生叛逆的基因作祟,倪水静特别喜欢跟试图约束她的人唱反调。
虽然她原本并不是很想和连心诚碰面,但既然武少琅警告她不准去见他,那么她就偏要去见。
趁他不在家,倪水静偷偷地溜出门。
抵达目的地后,她在偌大的餐厅里找寻着连心诚的身影。
“我在这里。”
一双手蓦地搭在她肩上。
倪水静反射性地转过身,差点儿就撞进连心诚怀里。
“想吓死人啊?”她斜睨他一眼。
“你也刚到?”
“不,我来很久了。”连心诚将她带往餐厅左翼。
登时,她情不自禁地驻足赞叹。
在整面由一片片落地窗结合而成的透明墙外,是一处风格独特的露天景观,四周别出心裁的种植生意盎然,使人耳目一新;其间散落着约莫六个座位,每一张桌椅上方都有一把夏威夷风情的遮阳伞,与室内弥漫的浪漫气息截然不同。
“很美对吧?”连心诚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什么时候开了这么间店?”
“一年多有了。”
“为什么我会不知道呢?”倪水静轻轻推开玻璃门,很怕脆弱的玻璃禁不起她稍加使力。
“因为你在等着我带你来。”
倪水静瞪着他好一会儿,然后含着笑意找了个位子坐下。
“晓不晓得这间店为什么叫作吃新小馆?”连心诚缓缓的问。
倪水静摇摇头。
“你试着注意它的谐音,‘吃新’听起来是不是跟‘痴心’一样?”连心诚在她手心写下几个字。
“对耶!”这个发现令她喜形于色。
“事实上,成立这间店的背后有一个颇为动人的故事。”
“你怎么知道?”
“因为它的主人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连心诚别具深意的看着她。
“我要听!”倪水静兴致勃勃。
“改天再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这样我就多一次见你的机会啦。”
“嗟!”
说着,两人相视而笑。
点完东西后,倪水静以为他会问起那天的事;然而他只是默默地望着她,使得空气顿时陷入一股略显尴尬的沉默中。
“你看够了没有?”倪水静终于忍不住地问。
“你最近过得好吗?”
“很好。”讨厌!他干嘛老是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跟她说话?
“还不肯回家?”
倪水静杏眸微眯了眯。“我爹地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跟我说,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来传话吧?”
不知怎地,她有种被侵犯的感觉。
以往她在父亲心中的地位是独一无二,也是无可取代的,但自从他出现后,父亲对他的重视令她感到非常不舒服。
“你多心了。”连心诚露出洞悉的浅笑。“我们只是在聊天时谈到了你。”
“你们说了我什么?”
“没什么,你父亲不过讲了一些你小时候的趣事给我听。”
“真是的。”倪水静嘀咕了声。
“我很羡慕你有个这么爱你的父亲。”连心诚由衷地道。
“你没有吗?”据她所知,他应该也是他们家的独生子。
连心诚摇了摇头,“我父亲对我的要求永远多于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