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人了,你以为你还在上课啊!”
“乔伶!”
王昀手捧着香气四溢的玫瑰花茶,两眼朝天花板看,有些不安的对着身旁的乔宇震开口:“真没关系吗?伶和丹他们好像过于‘激动’耶!”
乔昱正轻咳一声,将手中的瓷杯放妥在茶几上,摊开报纸,无所谓的道:“妈,没关系的,丹很‘照顾’老么的。”
“哈哈哈,是啊,昀昀,别担心,反正他们每晚都会来这么一次的。”乔家的龙头大老乔宇震也安抚着老婆。
这两个礼拜来,乔伶和丹这种对峙的戏码不断的在玫瑰庄园和学校上演。只不过,乔伶还懂得些分寸,不会笨到在学校太嚣张,但一回到家可就不一样了。
“老么那丫头野疯了,早该有人治治她的。”乔昱正直盯着坐在他对座沙发上的父母。
“哈哈哈,说起丹这孩子真不简单,竟能把伶伶吃得死死的,还逼她再度开口说英语,真了不得!”乔宇震夸赞着丹。
“是啊,我还真怀念丫头的英语呢!”王昀也附合了句,两人哈哈笑着。
而在二楼书房内,乔伶和丹两人各站一角,相互不妥协的对峙着——
“你不要以为我老妈要你‘顺便’当我的家庭教师,你就践成这样!”
“说英语,乔伶!”
“英语,英语,你只会讲这一句,你烦不烦?为什么不是你说中文?”
“我平常都用中文跟你交谈,我只要求在课堂上要你开口说英语,不为过吧?毕竟我的身分是你的英语会话老师,而现在全班只剩下你不敢开口说英语。”
“乔伶!”
“干嘛?想打架呀,来呀!”乔伶说着就摆出打架的架势。在丹住进庄园的第二天早上,她就发现他和大哥曾在武术室里精采的对招。从那一刻起,她就老想找机会跟他过招,将他撂倒。
一反平常拒绝她挑战的态度,丹放下手中的英会课本,两手互压着指关节发出喀喀作响。他好笑的看着乔伶一脸愕然,张大嘴的模样。
“怎么?你不是想向我挑战吗?还是你怕了?”
乔伶沉不住气的大喝一声,就朝他攻了过去。右拳、左劈掌、右劈掌、左踢、右增的连串攻势,丹从头到尾只采问躲攻势而不出击。怪的是,乔伶无论怎么打都近不了他的身。
见乔伶的气息逐渐不稳,他闪过她一个右旋踢,一出手便一手扣住她的腰腹,另一手抓住她的双手,一脚制住她踢动的腿,轻易地将她箝制住。
“可恶!”乔伶动弹不得,微喘的盯着地面低吼。
意识到身后的丹仍气息平稳,她却打得汗水直流,被制伏住的身体就更奋力的挣扎。
“你这难缠的小野猫,别乱动!”他真怕乔伶乱动而受伤。开玩笑,她这么胡乱的挣扎,他可能因此而扯断她的手!他可不想冒这个险,手力道一施,单手轻易的自她腰腹将她捞起。
乔伶惊吓得觉得地球倒转了,被人当娃娃似的捞着走,只能盯着地面和丹走动的脚:而腰腹上所承受的力道让她觉得难受。
“啊,我快要吐了啦!唔——”
丹将乔伶放置在书桌上让她坐在桌面,他两手撑在她两侧的桌面上,与她眼对眼。“服了吧!输了人就要识相些。”
他笑看着乔伶嘟着嘴、没戴上眼镜的黑眸盛着怒火与不甘心的瞪着他,粉嫩的脸因方才的“活动”而显得更加红晕。忍不住,他伸出一指,轻点过她皱起的鼻子,轻声笑道:“还有,柔道的要诀是以柔克刚,不是像你那样猛攻猛打的浪费体力。”
察觉到两人亲昵的姿势,乔伶只能盯着眼前这张好看得过分的脸。不过她可不会傻到跟丹承认她觉得他很好看的事实,省得他又多了一项把柄可以糗她。
对上那双紧瞅着她的蓝眸,心底那股怪异陌生的情绪又开始冒出来。一直以来,她都很害怕直视着那双老捕捉她的蓝眼,好像只要盯住那片蓝,就会被吸入不知名的地方,那种却让她恐惧。
丹也在同时诧异的感受到两人之间的特殊气氛。细细捕捉她的所有情绪,但她那红艳的唇,散发着等待他品尝的诱惑,乔伶身上淡淡的玫瑰花香更是让他为之疯狂,全身的血液也在此刻迅速的奔流着。受不起那等待他的媚惑,他微低下身,着魔似地缓缓前她的樱唇靠近。一直到剩下些微距离时,他捕捉到乔伶眼底的惊慌,猛地煞住攻势,两手紧紧握拳的放在桌上,很快的掩饰住自己的失控。
他以胜利的得意口吻道:“伶儿,输了我一次,是不是就该乖乖的听话?”
乔伶原本陷在那陌生的惊恐中,突地听到丹的得意宣告,心火一恼,倔强的哼气出声,撇开了脸。
看着她气恼紧绷的脸,丹站在身,“伶儿,你愈来愈不可爱了!”
乔伶睁大眼,回头瞪着他,觉得受伤与屈辱。她两手用力地朝他胸前一推,跳下桌子朝门口奔去,离去前,她回头朝他怒吼:“你去死啦!”
她的离开对此刻的他来说是件好事,可他心底那股莫名的痛,却让人难忍。他将自己丢进最靠近他的沙发中,两手抚着疲累的脸。真不知自己着了什么魔,就差那么一点,他就吻了她。上帝,怎么会如此?
一个孩子!一个小他十岁的孩子?
他知道自己过分在意乔伶了,也许是因为在美国时,乔家三兄弟成天在他与老友希欧面前说着乔伶的种种,而他因为上面只有两个姊姊,从不知道当哥哥的感觉,所以在乔伶身上满足了那份渴求吧!
而经过书房的乔昱正,看到丹一副落魄样,觉得非常好奇。“怎么?那丫头终于成功的把你整垮啦!”
丹苦笑的摇摇头,对着走进书房的乔昱正喃喃的开口:“我只是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让她自然地说英语。”
乔昱正排起一道眉,“你已经很不错了,至少她已开口说了几句。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没办法让她说英文。”
丹一脸困惑的看着向他走近的乔昱正,接过他手中的玫瑰花茶,这家人似乎对玫瑰有特殊癖好,而他也跟着喝习惯了。“为什么?她不是不懂,是什么原因让她害怕开口说英语?”
乔昱正讶异地问:“你发现了老么是害怕而不是不懂?”
“她同学说的。”
他点点头,“嗯,也许这对你会有帮助。”
丹不解地抬眼看着他,等待下文。
“其实,老么是我们四个中最早学会说英语的。她在三岁时,就可以跟我们的外语家庭老师轮流用英、日语来对话。她到现在都还非常迷卡通,你发现了吧!”
丹点头笑笑。乔伶房里的电视,最大的作用就是播放卡通,而她也只有在那几个时段会去打开电视。
“丫头是看卡通学会英、日语的。所以,她每次说英、日语时,都有卡通人物那种稚嫩的音调;我们很喜欢逗她讲英、日语,因为她那种奶娃的音调很可爱也很有趣。原本我们大家都以为,那是因为她年纪还小,所以才会有那种音调。”
“没想到她到长大后还是有那种音调。”丹替他接回。“然后,你们就常逗她说,但只要她一开口,你们就会笑得东倒西歪,却不知道会在她心中留下阴影,导致她一直以为只要她一开口说英语,别人就会大声嘲笑她!”丹说到最后,胸中怒火狂烧,激动得握拳大吼。
“丹?”乔昱正收起笑容,审视的盯着他的激动。
他怎会对伶伶的事如此激动?该不会......不!不会的。
丹也被自己的失控吓到。他一手擦在腰侧,一手抚过脸,试着冷却自己的怒火,但心中却怎么也抹不去,他为自尊心受伤而学会伪装的乔伶感到心痛。
“对不起,我......”
“不,丹!”乔昱正走上前,一手搭在他肩膀,正色的道:“我很高兴你这么护着伶伶,但……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谁要是伤了她,就等于跟乔家对立。”
丹望着乔昱正一脸的坚决,不逃避的直视人那股坚决,然后他点点头.男人之间的约定就这样在他们心中成形。
* * *
乔伶嘴里咬着吐司面包的一角,两手调整快滑落的背包肩带,脚下滑板的速度仍未减缓的在公路上奔驰着。
嗯,今天早上山间的清风吹来真是舒服!不过若是能换掉这条讨厌的军训窄裙,肯定能把滑板飘得更快。
唉,就说嘛!这世界还是对女人不公平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没啥概念的设计师设计这种没多大用处的窄裙。
叭——叭——
嘈杂的喇叭声传来,乔伶微偏过头朝后方瞥了一眼,控制好滑板的方向,往路边靠,想让后面的车身先通过。
叭叭——叭——
吵死人了!本小姐都让开了还想怎样?
那辆车没超过她,反而在接近她时,减速配合她的速度;还猛在她旁边按喇叭。
是哪又没带眼的猪,一大早就想泡妹妹?
乔伶愠怒的偏过头想看清是哪个无聊人士,这一看,她一肚子火直往上窜。
只见丹坐在驾驶座上,带着一副帅气的太阳眼镜,一手朝他挥了挥,咧嘴笑着。
“嗨!”
真恶心!她可没忘了昨晚的“耻辱”。说她不可爱,他这副模样就叫可爱呀?
丹苦笑的看着在他前方的乔伶,知道她仍为了昨晚的事跟他呕气。早上她还破天荒的提早出门,就为了不想碰见他。丹踩了下油门,想再拉近跟乔伶的距离,而乔伶却以不要命的速度,转过前头的大弯道。
丹的一颗心狠狠的揪紧,他用力跌下油门,在乔伶前方逼她停下,如果方才对面车道也有车转过来......他不敢再想下去。
乔伶嘴里那一小片的吐司差点掉下来,瞪大眼看着丹怒气冲冲的站在前方。
就在乔伶准备越过他时,他伸手拦腰将她抱离滑板。
“啊——”这下子她嘴里那片吐司真的飞出去了。
“上车!”丹朝她严厉的怒吼一声。右脚一踏,滑板像会听话似的,乖乖落入他手中。他不理会她的反应,径自打开后车门将滑板丢了进去,一回头见乔伶还不动的站在一旁,他关上车门,两手环胸,“你不上车吗?还是你想散步到学校?”
乔伶可没笨到听不出他语气里的威胁;她也学他双手环胸,跟他眼对眼对峙着。
丹被她方才的玩命行为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这下见她一脸桀惊不驯的态度,气得不知道该打她一顿屁股,还是摇醒她的脑袋。从来就没人敢违抗他的命令,只有这丫头老是在挑战他的极限。
“你怎么可以随意扣留我的东西?还给我!”
“还你?还你干嘛?表演特技吗?”想到这里,他体内的怒火烧得更旺,控制不住地朝她大吼:“你以为你刚才在干嘛?想把你这条小命玩掉吗?”
天,他真的生气了,乔伶有些害怕此刻处于震怒的丹。以往,他虽常对她大呼小叫的,可也没真的动怒。乔伶终于意识到自己以前的胆子有多大,竟敢三番两次不要命的“刺激”他。
“上车就上车,喊那么大声作啥?”虽然心底怕得要死,嘴里仍不服输的回嘴。乔伶乖乖的坐上驾驶座旁的位子,小嘴叨叨念着:“哼,我可没怕你,是因为滑板被扣留了,反正有人自愿当司机,没理由不坐。”
丹坐进驾驶座,将乔伶小声的叨念一字一句完全听进耳里,而脸上仍是那抹无奈又没辙的苦笑。他伸手把乔伶解下的背包放在后座,塞了盒鲜奶和一根吸管在她手里后,看了眼后视镜,便启动车子。
“是啊,我不只自愿当司机,还可以保你逃过教官的责骂,也不会害你迟到。”
乔伶边吸着鲜奶,边推推下滑的眼镜,两眼倏地发亮。“对呀!以前怎么没想到这招。”
每天早上她都在教官的怒瞪下将滑板交给警卫伯伯,好在警卫伯伯跟她投缘,放学时就会还她,不过每天早上都要玩一招躲猫猫的游戏也满累人的。她第一次对丹“老师”这个头衔觉得顺耳。
“你这丫头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丹笑骂道。
乔伶耸耸肩没有争辩,吸光最后一口鲜奶,满足的“啊”了一声。早上急忙忙的出们,根本来不及喝鲜奶,只记得咬了一片吐司;不过,那片吐司也没啃完就被丹吓飞了。还好他有准备鲜奶在车上,不然她铁定饿昏。
他突然想起昨晚乔昱正的话。“伶儿,别害怕开口说英语。”
乔伶讶异的收起笑容,心像被敲了一记,不解的看着直视路况的丹。丹似乎家觉到她的盯视,回过头来,一脸认真而温柔的看着她。“你父母和哥哥们喜欢逗你说英语,并不是在嘲笑你,只是觉得你的嗓音很可爱,没有人会因为你的嗓音而笑你的。”
“是吗?”她可没忘记无数人逗着她玩的场面。她永远都不可能像爸妈和正威皇他们一样,说出一口漂亮流利又好听的英语。每次她一开口,就像小丸子说英语那般可笑。
见乔伶一脸落寞的样子,丹心揪得发疼,恨不得时光能倒转,让他改变那段令她难堪的过去。他叹口气,大掌抚上她的小脸要她看向自己。
“小猫咪,相信我,这世界上每个人说话的口音都不相同。在美国,同样的英语就有数不清的各地口音,更何况是其他不是以英语为母语国家的人,口音更是不同。就好比你们说中文也是一样的,不是吗?”丹又说又演的模仿各种不同嗓音的英语给她听,有如加拿大,阿拉斯加,德国和日本等各种奇奇怪怪的口音。
乔伶被他那夸张的模仿逗得哈哈大笑,心底却有一股奇异的情感释放出来、她觉得心中那个死结,似乎慢慢被打开了。从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你怎么会那么多种口音的?”说着她突然一脸不信任地道:“这不会是诓我的吧!”
丹弯起一指轻敲她的头。“你这么鬼灵精怪的,我诓得了你吗?”他一手控制方向盘,心底明白多年的心结不是说解就能马上解开的。“我爷爷——就是我母亲的父亲……”
“在台湾叫外公。”
“对,我外公是一名语言学家,小时候我常跟着他,所以自然学了不少语言,中文也是这么学来的。”
“哇!那你会几种语言?”
“没仔细算过,如果说、听、读、写都没问题的,大概有十六种吧!”
“哇——你根本是翻译机嘛!”乔伶惊讶得哇哇叫。
“你这丫头!”他怎么会看不出她心中打什么鬼主意。
一路上,他们难得的愉快交谈,聊着许多事,阵阵笑声在车内响起。
“伶儿,难得你这么‘友善’的跟我说话。”丹一脸笑意,诚恳的道。
“哼!我以前也没多不友善呀,”乔伶死鸭子嘴硬的争辩。以前她对丹的态度确实很不友善。至于什么原因,她也不明白。
“是朋友了?”丹诚挚的瞅着她。
乔伶第一次不畏惧的直视那双湛蓝的眸。想想自己以前真是够笨的,有这么一个好用的“老师朋友”可巴结,怎么就不懂打好关系!不过,现在巴结也不迟呀!
心念一转,星眸倏地发亮,小脸漾出最甜美的笑容,乔伶两手环往丹的右手臂,撒娇的说:“丹哥哥,我们当然是‘最好’的朋友罗!”
丹看着乔伶,他岂会不明白这丫头心底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他轻咳一声,板着脸道:“伶儿,这招对我无效,你如果不好好上我的课,用功通过考试,我一样不会让你过关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会记仇!不要这样啦,我知道你最好了,丹哥哥一”
* * *
乔伶和丹两人之间的感情加速成长,虽偶尔仍有些小争执,不过,乔伶的依赖和丹的呵护,使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连旁人都无法介入的特殊情感。
乔宇震夫妇俩原本就对这唯一的宝贝采放任的态度,而乔昱正虽也意识到乔伶和丹之间的微妙关系,但由于他刚接管家业,自己常忙得不见人影;他认为只要丹信守对他的承诺,倒也不觉有何不妥。反正现下好像也只有丹能制得住乔伶那如风的野性,于是乎,凡关系到乔伶的事,暂时都丢给丹去管。
丹的第一件事就是制止乔伶溜滑板上学,代价是他得每天亲自接送。即使他当日的课排在下午,他也照样会在一大早送乔伶去上学。对于这个代价,他可没啥怨言。
在丹的羽翼保护下,乔伶渐渐有了些微的变化,这变化就连远在美国的乔昱威和乔昱皇,都能透过国际电话感受到乔伶的转变。
但在学校,他们仍紧守着老师与学生的界线。
“放马过来吧!本小姐肯定杀你个片甲不留!”
丹下了课经过操场时,就听见这熟悉的猖狂宣言。他停驻在球场边,看着乔伶身穿红白色的运动短衣和长裤站在本垒板上,手握着垒球棒,一脸自信的盯视着投手;球场边则聚集了两个班级的学生在一旁摇旗呐喊,个个兴奋不已。
“喂,你演默剧呀!快投球!”乔伶没耐心的大喊。唉,这丫头再怎么变,“淑女”这两个字大概永远都不会出现在她身上。丹无奈的笑着。
“贝斯特老师。”
一声娇柔的女性嗓音从丹身后传来,他认出那是教乔伶那班的历史老师何雪花。
“你好,何老师。”丹礼貌的打招呼。
何雪花一身香奈儿的粉红色套装,足蹬细跟高跟鞋。她算得上漂亮,但却不是他喜欢的型。
何雪花从丹来到学校第一天,就迷上了他帅酷的外型和王者气质。虽然对他的个人背景挖不到任何资料,但以她“阅人无数”的直觉判断,丹肯定是人中之龙;这种男人不好好抓住就太可惜了。一直以来都没机会能与他私下聊聊,所以当她在二楼办公室走廊见到他站在操场时,顾不得脚踩着细跟鞋,一路快跑过来,就怕错失良机。
一听到丹记得她的名字,她摆出更娇媚的笑。“下课了吗?”
“是啊!”丹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
球赛进行到三局下半,换乔伶她们班守备。他没料到乔伶竟然是投手。
乔伶一站上投手板,侧身将握手套的左手高高举起,右手握球向右上方摆着,一脚撑开,一脚站直的对打击者摆出K字型,高傲的宣告:“这是我的胜利宣言,我要无安打、无失分!”
敌对的班级闻言,立时以嘘声叫喊,乔伶那一班则鼓噪欢呼。
那丫头也真是的,竟狂妄到想缔造完全比赛。
“咦,那不是二年A班的乔伶吗?那女孩可真粗鲁!”何雪花以为丹皱眉也是对乔伶不满,于是大肆说着乔伶的缺点。
丹不悦的盯视着何雪花,掉头朝办公室走去。
何雪花追上他,“唉,也不知道A班怎么会选她当班长,那女孩的历史可是全班最糟的呢!”
丹猛地停住脚,想起上星期第一次段考乔伶的成绩。她每一科都拿了九十分以上,唯独历史竟然只拿了十几分,为此他还曾念过她。他想到何雪花是乔伶的历史老师,跟她谈谈也许可以找到乔伶历史念不好的原因。
丹佯装感兴趣的邀何雪花到办公室谈,何雪花自然是心花怒放、兴奋不已。
十分钟过后,丹便开始后悔找她谈了。何雪花从头到尾根本不避讳表现她对乔伶的反感,净说着乔伶是如何无可救药的问题学生。
“真是的!我从没教过这么笨的学生。她——”
“何老师,有时候学生念不好书,可能是老师的‘教导无方’吧?乔伶在许多方面都表现得极为优异,参加各种比赛也都拿了好成绩。这样一个连校长都赞不绝口的学生,怎会是问题学生呢?是不是你的教学方式不适合她呢?”
“呃......”何雪花愕然得说不出话。
“对不起,何老师,我要准备下一堂课了。”说完,丹就潇洒的走出办公室。
唉,跟那种花痴女人说话,还不如去看乔伶打垒球来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