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着地图,他缓缓向前行进,准备在明天早上准时将肩上所背的男偶顺利交出,然后他就可以回台湾,摆脱掉这闷热及散发着怪味的茺凉地带。
“哈奇尔……”他边研究着地图及行进的方位,边找寻着地图上的村庄名称。
到现在他仍不明白委托人为什么要花大笔的钞票请他将男偶送回秘鲁?而且还规定送到秘鲁东边一个叫哈奇尔的村庄,方才算是完成此次的任务。
“算了,别想太多了。”毕竟他只是负责将男偶送达罢了,其他的事就不要多管了,以免 麻烦上身。
想起了背包内的男偶,一阵不安心绪倏地飘上心头,让他产生了再次确认的念头。
于是卫知言怀着一抹奇怪不安的心绪打开肩上所背的背包,当他藉着透过树 叶的光线再次确认背包内的男偶时,奇怪的事发生了。
他无法置信地睁大双眼,不信邪地将背包内的泥偶拿出来好好仔细审查,可 是任凭他怎么细看,都觉得手中的泥偶与他印象中的男偶大不相同。
“这个表情……”他记得男偶的表情较为严肃,嘴角高高的扬起,令人有种不可一世的高傲感觉,然而他手中所拿的泥偶却不太相同……
“这个泥偶的嘴部线条较为柔美,细长的眼睛以及额上的头饰,这……”一道令他惊骇莫名的认知猛地窜上脑海,让他浑身一震,脸上显露出惊讶,“这该不会……该不会是女偶吧?”
卫知言受到了莫大的震撼,冷静善于分析的头脑在此时受到冲击,失去了平日的理智。整 个脑子全塞满手中女偶的影像,无法正常的运作,分析眼前所发生的莫名其妙事件。
是的,莫名其妙,他所持有的男偶莫名其妙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黄金泥偶中的另一尊 女偶,这教他如何不觉得整件事有如莫名其妙一般的发生,更令他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背包内明明装的是男偶,怎么在顷刻间就变成了女偶?
“这是个真品。”在几番推敲确认后,卫知言相信手中所捧的泥偶是黄金泥偶中的另一半——女偶。
虽然他没有拥有鉴定艺术品的执照,可是他多少也瞧得出他手中的泥偶确确实实是个真品。其捏制的手法与他见过的男偶几乎相同,而从陶土的颜色亦可以分辨得出泥偶的年代悠久,在在都证明了这个泥偶不是路边可拾的破烂泥偶。
渐渐地,卫知言所受到的惊吓与震撼逐步地平缓下来,也让一向头脑冷静的他开始了有条理的分析思考。
犹记得他在搭便车前有检查过一次背包,那时他敢确定背包内的男偶还在。
接着他上了车,突然发现车上的另一名女乘客与他拥有相同的背包……
如此一分析后,他暗暗祈祷他心所想的事千万不要成真,然而当他开始探查起背包内的物品时,他看见了老天爷离他远去的情景。
“天啊——”他忍不住低声哀叫,瞧瞧老天爷丢了个什么麻烦给他?
卫知言从背包内搜出的女性用品可以看出这只背包的主人是位女性,是他还是她拿错了背包,这个错误他不愿意去追究了。
因这下只是更加印证了他的想法,而他找到的护照更说明了这只背包的拥有者身份。
他居然阴错阳差地拿错了背包,最重要的一点是,在车上仅有一面之缘的女子竟拥有女偶 ?!
那么谣传黄金泥偶失窃一事就不是空穴来风喽?只是……他怎么也无法相信那样清秀可人的女子竟然会是一个贼?而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她会一副紧张兮兮的警戒模样。
黄金泥偶在他眼里虽然只是一具无生命的泥偶,可是在寻常人眼中却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所以他可以明白那名女子的紧张与防备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是,他的麻烦真的大了!明天一早他便要将男偶交到委托者所指定的地点,可现在男偶却已经不在他手上了,这要他如何跟委托者交代呢?
最重要的是,他随身携带以方便跟FAST总部联络的笔记型电脑也跟着背包一起失踪了,这教他想要与FAST总部紧急联络也无从联络起,而交易行动是在明天早上,这下真的是麻烦大了……
将女偶小心地放进背包裹,卫知言望了望就在前头不远的哈奇尔村庄,再转身看看连绵至一旁树丛的细长道路,他又抬头望望即将转为暗淡的天色。
“唉!算我倒霉!”终于他下定决心了。
卫知言整整精神,决定循原路往回走,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刚刚那条左转的叉路是另一个村庄萨玛的所在地,与哈奇尔距离有七公里之远,虽是邻近的村落,却彼此各占山之一角,遥遥相望着。
看来他别无选择,为了维持FAST的良好声誉,他只好回头寻找那只被错手拿走的背包,也希望那名女子不要再移动了,让他顺顺利利地找到她,从她手中拿回男偶,好向委托者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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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习咏歌 挥别了好心让她搭顺风车的司机后,踏着轻盈的步伐往村内走去。
历经了三个小时的车程,她终于到达了父亲落脚的村庄——萨玛,相信马叔看见她一定会因为她的到来而感到讶异不已。
信步朝村庄内昂立的小旅社走去,相信在人群聚集的旅社一定可以打听得出来马叔的落脚处。
不顾周围村民朝她投射而来的惊讶眼光,习咏歌面带微笑地走进村内唯一的旅社,在冷清的柜台前向老板发问。
“请问一下,你们村内有没有几位来自台湾的研究人员?”
“研究人员?”旅社老板脸上有着明显的排斥表情,双眼在她的身上刺探扫视,对于她的来历颇有兴趣,“你找他们有什么事?”
“我是习衍教授的女儿,我这次是专程来找我失踪的父亲的。”
“习教授的女儿?!”提起习衍,旅社老板眼中立即浮现一抹敬爱的光芒,“你就是习教授的女儿?”
“是的。”习咏歌勉强的牵动唇角,挤出一个亲切的笑容,从这位老板的眼中她看得出父亲在当地是颇有声望的。
随着老板眼中隐现的光芒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哀伤,“真是抱歉,我们已经尽 力去找习教授了,可是……他真的没有消息,我们也因为他的无端失踪感到很难过……”
“谢谢你们的帮忙,我相信我父亲一定没事的。”事至如今她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我想请问另外一位马浦煌教授人现在在哪儿?我想见见他。”
“马教授?”老板仔细想了想,“你来得不巧,马教授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离开我们村子了 。”
“一个月前就离开了?!”习咏歌对于他提供的消息感到错愕,一个月前她还在加拿大与他见过面呢!
“是啊,我已经很久都没见到马教授了。”
“这怎么可能?他明明说要回秘鲁来的,老板,你确定马教授不在村子里吗,”她不死心地追问。
“当然,我们村子人口不多,人来人往都可以知道得一清二楚,马教授的确在一个月前离开后便没有回来村子了,我们还在想他可能是回台湾去了,至于会不会回来,我想你还是去问其他的研究人员会比较清楚。”
“那其他的研究人员在哪儿?”习咏歌急急地追问,整个脑子已经是慌乱一片,突如其来的状况令她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
“他们就住在后村的山坡下,那儿离挖掘区最近,所以他们一行人都住在那儿以方便挖掘行动。走出店门后,你往东边一直走,就可以看见他们了。”
“谢谢你。”她向他道了声谢后,便急急忙忙地冲出旅社大门。
当习咏歌沿着老板的指点找到其他研究人员时,整个人松了一口气,有种他乡遇故知的莫名感动。
在上前与他们交谈后,她才再一次确定马浦煌正如旅社老板所言,自一个月前离开秘鲁后 就一直没了消息,让其他研究人员莫不担心害怕马浦煌会是继习衍之后下落不明的人。
也因为主持研究的主要教授接连的失踪及失去讯息,让苦守于当地进行研究的研究人员士气萎靡不已,失去了往日努力研究、探索神秘的精神。
看着研究人员之间回荡着一股低迷的气氛,习咏歌也感染到了他们的无奈,眼 角们光发现到遭人挖掘出的洞口,看得出是属于他们研究中的挖掘洞穴,这才真切地感受到父亲在当地的生活。
“想必爸每天一定都过得很快乐吧!”
可以容纳两个人进入的地下隧道隐藏了令人蠢蠢欲动的悠远文化,也抓紧了 想要一窥神秘的人的全副注意。
当她站在挖掘的隧道口前,终于真正见识、体会到,也明白了父亲当时决定 留在当地的心态及想法。
“习小姐,关于令尊的失踪……我真的很抱歉,如果那天我也跟着教授去勘察的话,那就什 么事都不会发生了。”身为研究人员之一的林俊生脸露愧疚之意,回想当初,他更是后悔。
“不用跟我说抱歉,我相信我爸一定吉人自有天相,像他那样坚强的老顽固,一定不会有 事的。”她只能扬起笑容安慰他,将失去父亲的苦楚往心底藏,“对了,你说勘察,我爸去 勘察什么?”
“因为那天教授好像从洞里发现了什么,一出洞就说想要到邻村哈奇尔去勘察一下,当时我们每个人手上都有事要忙,原本我是想陪教授一起过去邻村,但教授说他只是过去看看,很快就会回来,结果……没想到他这一去就没了下落……”
“哈奇尔……”
“哈奇尔就是在前面叉路下去的另一个村庄,他们的人口比这儿多一点,占地也比萨玛大,只是那儿也是偏僻地带,所以一直都吸引不了什么观光客。”
“谢谢,我想你告诉了我许多宝贵的线索。”习咏歌抬头对他展露感激笑容。
接着她又与林俊生谈了一会儿,在婉拒了他们好意安排的住所后,她决定在萨玛的旅社落脚,打算明天再去哈奇尔探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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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别了研究人员, 习咏歌背着背包往旅社的方向走,沿途停停走走,一张秀丽的容颜失去了光彩及笑容,一双空洞的黑眸也像是失去了心神般显得落寞无助。
“到了秘鲁我又能怎么样?我什么忙也帮不上……”此时此刻她充分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让她不禁深深地自责、厌恶起自己。
“我可以找到爸吗?”她不禁如此自问,她虽然能拚命地安慰他人,却无法说服自己相信父亲安然无事,存于她心中、脑中的是隐约的不安。
所有不确定、怀疑的情绪终于在此刻完全爆发,顿时失去依靠的她不断地告诉白己要坚强面对现实,然而她却比谁都清楚自己只是在一味地逃避及自欺欺人。
“马叔……爸……你们怎么都不见了?”为什么她所能相信、依靠的亲友都离她而去,将她一人独自留下面对残破的一切。
正当习咏歌自哀自怜的当时,一阵怪异的脚步声从她身后传来,令她赶紧藏起悲伤的情绪,猛然转头一探,却不见有任何人。
一阵惊悚感贯穿她倍受打击的身心,一抹惊恐从心底油然而生,悄悄瞥了眼现下阴暗的天色,脑中突地忆起仅有一面之缘的男人对她的忠告。
“坏人……”她的脑中充斥着这个令人胆战心惊的名词,在她转过头之际,一阵唏嗦声又从她身后传来。
习咏歌咬紧牙关,硬着头皮往前走,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加快,想要尽快远离这条细窄的山道,然而那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却再度传进她的耳里,且脚步声离她愈来愈近,而她的心跳也愈来愈剧烈,那个脚步声仿佛就在她的身后……
“小……”
“啊——”
卫知言手才刚刚搭上她的肩膀,一个惊天动地的尖叫声立即掩没了他,令他不得不缩手捂 住受创的耳朵,在这缩回手的一瞬间,他好不容易找到的那名女子却莫名其妙地快速从他眼 前跑离。
他无辜地掏掏耳,不知道她反应为何如此剧烈?但是……他好不容易才到达这个村庄,他一定要把他的背包给拿回来才行。
于是,他认命地迈大步伐向习咏歌的消失处追去,决心非得将装有男偶的背包拿回来不可 。
“坏……坏人……抢劫啊!”习咏歌奋力地往前跑,想要尽快地跑到人群聚 集处,但肩膀上仍残留着被人触碰的灼热,惊得她只能迈开步伐远离这危险区域。
她的叫喊声传进卫知言的耳里,这下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她的反应剧烈了,不 过,她也太夸张了,根本都没有看清他是谁就喊着抢劫,真是令人受不了。
一跑进人群聚集的地方,习咏歌忍无可忍地尖声高叫,“救命,抢劫啊——”
只是受惊过度的她,在危急之下所叫喊出来的却是当地人听不懂的祖国语言,令在场的人都一脸奇怪地望着她,完全不知道她在叫喊什么。
“喂!”卫知言微喘着气搭上她的肩膀,一连走了几里路下来,纵使他的体力充沛,也因为与她追逐了一段距离,而感到体力透支。
心中的恐惧尚未平息,无声息出现的手再一次吓得她心惊胆跳,让她不禁发出高声尖叫,“啊——”
“麻烦你住嘴!”他无法忍受她高分贝的尖声折磨,索性以大掌捂住了她的嘴,不让那恼人的尖叫再次困扰他的耳朵。
在真切地感受到覆在嘴上的温暖后,习咏歌受惊吓的心逐渐平静下来,当她将目光往旁侧瞥去时,印入眼帘的脸孔令她吃惊地连忙抽掉覆在唇上的掌。
“怎么是你?你想干什么?”听见她所熟悉的国语,她回头猛一采,万万没想到这仅有一面之缘的男子竟会再次出现在她眼前。
卫知言甩甩头,试图不让疲累侵占他的清醒理智,他强挤出一抹亲切的微笑,想化解她对他的敌意。
“小姐,其实我……”
他的解释才刚刚开始,却被习咏歌断然截去,眯起一双黑眸兴师问罪起来,“刚才跟在我后面的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是的,因为刚才……”
她根本不让他把话说完,再次截断他的解释,指着他的鼻头谩骂起来,“你你你,你知不 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还有,你干什么无端端地跟在我后面?你到底有什么企图?难道你 真的是坏人?我警告你喔,现在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被她劈哩啪啦地指控一堆罪名,纵使卫知言有高度的耐心及宽广的胸怀,却再也禁不起她三番两次的控诉,当下他不再低声下气,气恼地板起一张俊朗面容,混着些许火气缓缓低语,“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我没有刻意要吓你,那是你自己在吓自己,我想或许是你亏心事做多了,所以才会胡思乱想。”
“你!你凭什么这样胡说?明明是你鬼鬼祟祟地跟在我的后面,你要我怎么想?把你当成 大好人看待吗?”习咏歌不甘示弱地顶撞回去,虽不知他为什么突然间变得凶悍,但他的冷 然态度却激起她的倔傲脾性。
卫知言淡淡地瞥她一眼,将肩上的背包卸下,再次为自己的清白申辩,“我没有鬼鬼祟祟的跟在你的后面,我到这儿只是想拿回我的背包。”
“背包?”她有些茫然,“你想拿回你的背包干么找我?”
他懒懒地瞥了眼她身后的黑色背包,捺着性子详细解释,“你拿错背包了,这个才是你的。”
“是吗?”习咏歌半信半疑地卸下背包,一把打开背包想要证明他说的话,卫知言想要阻止她的举动已是不及。
“我哪时候多了一台笔记型电脑了?”她大惊,但是在她看见装在背包的泥偶是她遍寻不 着的男偶后,便对眼前男子的身份起了疑心,性急的她连忙发出一连串的炮轰,“你是谁?你怎么会有男偶?”
卫知言被她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没想到她一眼就瞧出了背包内装的是男偶,看来她正如他所想的,是个偷窃艺术品的雅贼。
“小姐,在你质问我之前,你是不是应该解释解释,你的背包里怎么会有女偶?”他摇晃着手中的背包,眼底闪着质询的光芒。
“我的事不要你多管!”不管眼前男子的来历如何,他都已经引起她极度的戒备,脑中有了另一层见解及想法。
“我不想管你是用什么方法偷走女偶的,因为我不想惹麻烦上身,我只想拿我的背包,请你还给我。”
“偷?!”习咏歌气到顶点,也不管众人投射过来的好奇目光,直接卷起袖管准备与他好好 理论,“你这个做贼的别喊抓贼,我才要问问你,你是用什么方式把男偶偷走的?”
“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才是。”卫知言拧紧眉,冷冷地回应。
她气得涨红了脸,没想到她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居然被他指为贼,“你才应该比我清楚才对 ,黄金泥偶是我爸的,如果你不用偷的,那么你又要如何解释这个男偶怎么会在你那里?”
她的反驳引起了卫知言的注意,“黄金泥偶是你父亲的?”
据他所知,黄金泥偶的拥有者是第一个发现者习衍教授,难道眼前的女子跟习衍有密切 的关系?
“当然是他的,只不过他现在……失踪了。”她的眼神黯了黯,“但是大家都知道黄金泥偶是他挖掘出来的,所以他才是黄金泥偶的拥有者。”
卫知言听着她的振振有词,从她充满凛然正气的脸上瞧不出一丝说谎的虚心,他的脑子想 了又想,眼光瞟向四周投以好奇眼光的村民,连忙伸臂拉着习咏歌往旅社的方向走去。
“喂,你想干什么?”习咏歌脑中灵光一闪,“难道你心虚了?难道你就是 那个贼?难不成你想把我……”她咽了咽口水,无法想象这个恶贼会用什么方式对待她,可她也不是好欺侮的角色,不慌不乱地扯开喉咙发出一连串尖叫,“救命啊——救……”
她接下来的话被卫知言给一把捂住,由他眼中跳跃着的光火,可以让她清楚发 现他的脾气正处于崩溃边缘。
“小姐,请你闭嘴好吗?也请你收起过度的想象力,我不是你眼中、口中所说的贼,我只是想找个地方跟你好好谈谈罢了。”
习咏歌一把格开他覆在嘴上的大掌,气焰高涨地与他对峙,“我从头到尾可没听过你一句好言的商量,还有,你说你不是贼我就要相信吗?难道你不知道现在的贼都不会说自己是贼吗?”
她的句句反驳有令人抓狂的本事。卫知言盯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耳边接收着她咄咄逼人的谩骂,一整天的疲劳又在此刻悉数涌上,让他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失去了与她说话的好耐性,但是面对她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小嘴,他只想用胶带把她的嘴给贴起来,以还他的耳根清静。
“怎么,你说不出话了对吧?”见他未曾反驳一言一句,习咏歌更加认定他 是因为心虚而不回嘴,“我就知道你是个贼,居然还想在我面前装好人,我告诉你……”
她甫一转头,欲要义正词严地好好教训这个恶贼的时候,她的唇猛地被一个柔软的东西堵上,她来不及反应一切,脑中霎时变成一片空白。
她眨眨迷茫的眼,却看见那个恶贼的脸近在咫尺,而贴在她唇上的柔软竟然……竟然是那恶贼的唇?!
瞬间,习咏歌的脑细胞死去一大半,脑子自动当机停摆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灵魂似的茫然失神。
见收到了功效,卫知言这才缓缓离开她喋喋不休的红唇,没有多余时间与她多加解释,直 接拉着她的手走进旅社,看来今晚他得要花时间好好与这个女人沟通、沟通才行。
满身疲累的卫知言以及一脸茫然的习咏歌都丧失了平日的警觉心,未曾发觉在他们身后始终有一双如影随行的眸光,那闪着精烁光芒的眸子里有着明显的算计,还有人类最原始的贪婪索求。
黑眸的主人隐身于黑暗之中,一双眼眸直勾勾地监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微弯的眼眸像是下了决定,闪烁着邪恶的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