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戒没有回答,领她到屋后的大树下。
「爬上去。」东方戒不带感情的命令。
「我又不猴子。」她讨厌爬树,万一上头有只猛兽正张大嘴巴,她爬上去岂不羊入虎口?
「上去!」他闷声低孔。
「好啦。」雅日被吼得浑身轻颤,心不甘情不愿的往上爬。
雅日一点都不知道事态严重,东方戒可是一清二楚,敌人已经追到这里来了。
刚才被他踩烂的东西叫追踪器,至于会知道自己被跟踪,则是因为屋内的红外线警报器响起,显示有外敌入侵,屋里所有的人已经进入高度警戒状态。至于他,打算先静观其变,毕竟正面冲突这等费力事,是笨人才做的。
这棵树高过别墅的二楼,茂盛到足以完全覆盖一间平房,强壮的主干中央有间从外头看不出来的树屋,是他们藏匿和逃亡的绝佳地点,这数十年来,东方世家靠那棵树逃过的劫数,数也数不完,所有人都对它怀着崇高敬意。
「人家爬不动了。」雅日挂在树上边发抖边埋怨,「人家从来没有爬过这么高,而且树里好黑,人家怕黑……爬树做什么啦?又没有狗在追……」为什么遇见他,她的命都会特别苦?
「告诉你,下午追我们的人已经追到这里来了,再啰嗦就把你丢下去,让你被砍成八块!」东方戒咬着牙闷吼。这女人怎么回事?救她的命还碎碎念。
「好啦。」东方戒一说完,雅日马上使出吃奶的力气拚命往上爬。结果她的额头撞到了树屋的底座,心一惊,双手跟着放松,直直朝地坠去--
「啊--救……」正要大呼救命,她的手就被拉住,嘴也被什么堵住。
雅日惊魂甫定,以为大卫变了什么魔术,将她变到树上来了,但她怎么觉得怪怪的?
她现在……咦,怎么这么平?难不成是地板?她伸手摸摸看,没错,她现在正躺在地板上,但是树上哪来的地板?难道是刚才害她撞到,差点掉下去的鬼东西?她身上……咦,怎么这么重?讨厌,都快把她压扁了。该不会是……大熊?
脑中立即跃出大黑熊正压在她身上,张大嘴,想一口吃掉她的画面……
「救命……」她才开口求救,口中就有异物抢先一步溜进来,「唔……」
那热热、溜滑的异物突然溜进来,她慌得用舌头去顶,想将它逼出自己的嘴,谁知那异物非但不退缩,反而愈挫愈勇的缠上来,到最后,她已经无法思考如何排斥它,只能与它紧紧纠缠在一起,任身子莫名地加温,任心跳莫名地张狂跳跃。
东方戒压根儿没想要吻她。
东方戒以敏捷的身手及时拉住往下掉的雅日后,马上掩住她的尖叫声,以其矫捷的身手爬上树屋,一个重心不稳,他们双双倒在地上,正想开门进屋,树下已经有人翻墙进来,他只好停止一切动作。
他想静止不动,雅日却拚命扭动,他只好以双手制止她的扭动,以唇舌阻止她发出声音。
一开始只是想阻止她而已,谁知一进入那香甜的腹地,唇舌就像发现了什么宝藏,不断的深入汲取属于她的芳香,那灵巧的舌分明在抗拒,却不期然地吸引他更多原始欲望。
这是前所未有的现象,在国际情报界游走,碰过的陷阱里不乏美人献媚--主动跳入他怀抱的国际级美女比比皆是,却没有一个像现在这样,让他难以保持理智,什么都不想,只想与她销魂纠缠,她的甜美直捣灵魂深处,让人忘却今夕是何夕。
「呼--」直到东方戒放开雅日,她才呼吸到新鲜空气,随即感觉到一阵冷风灌进身体,「唔,好冷。」
怎么会有一阵风吹进来?她的脖子上怎么有点痒?谁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她的身子也变得好奇怪,升上一阵陌生的热气,让她身体里的某些部分蠢动起来。
「嗯……」直到一句呻吟不自觉地从口中溢出,雅日才自模糊的状态中惊醒过来,「喂,你在做什么?」她这才知道一直压在她身上的是东方戒,她衣服里的手就是他的手……
「啊!色狼!」雅日放声尖叫。
「闭嘴!」东方戒连忙掩住她的嘴,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方才翻墙进来,一直在附近搜寻的人,已经听到声音。
「那是什么声音?快去找找看。」
「没找到『亚洲珍珠』的藏宝图,我们就别回去了。」
那些入侵分子又继续搜寻,屋子的玻璃上也投射出人影幢幢,但这些人影很快就消失了。
******
等树下那些入侵分子散去,雅日才顺利挣脱东方戒的手。
「你为什么要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为什么要像狗一样乱舔我?」雅日连忙拉拉身上的衣服,「还有你……」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啊--你刚才不是在吻我吧?」
天哪,她的初吻不会在这种鬼地方、这种搞不清楚的情况下失去了吧?她的脸突然火辣辣的热起来。
东方戒被质问得一阵窘迫,耳根子热得像有把火在烤,甩下一句,「少废话!」起身逃进树屋。
雅日跟着进入树屋,强烈的灯光刺得她眼睛发痛,一个不留神,她撞上一个箱子,差点跌个狗吃屎。
「眼睛拿出来用。」东方戒拉她一把,没好气的道。
「眼睛公休啦!」雅日不高兴的顶回去,还想碎碎念几句,却在看到眼前的「摆设」时,傻眼咋舌。
跃入眼帘的竟有如黑道的弹药库,轻重型武器配备齐全,大小弹药应有尽有,好像这家子正准备去打越战。
「天啊,这么多武器……」雅日心中一窒,额上开始沁冷汗,心中开始默念:千万别得罪东方戒……希望我以前没有得罪他。
太可怕了,这么多重兵器,只要任何一个枪口对准她,她只有变成炮灰的份。
心念所及,雅日的举手投足变得非常小心,生怕稍有疏忽,惹东方戒生气,她就当场被毙了。然而刻意小心的结果,造成太大的心理压力,反而不断发生衣服勾到枪枝、脚踢到箱子、屁股坐到弹药的意外,现场一阵重物倒地的混乱。
「沈雅日,你在搞什么?」东方戒停止检查枪械的动作,拧着眉沉喝。这里是枪械重地,容得她捣蛋吗?
「没有,我……」天啊,她还不想死!雅日吓得脸色发白,只要东方戒把枪口转向她,她就必死无疑;看他气成这样,她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她……「呜……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豆大的眼泪啪啦啪啦地掉下来,她慌急地拿手背去抹。
就在雅日怕得要死,努力想法子祈求他原谅之际,东方戒沉着无比严峻的脸,闪到她身后,敏捷地接住一支被她衣服勾住差点掉落的手枪。
「小心点!」东方戒严酷地沉喝。
开玩笑,这些枪比他的命还重要,哪禁得起这些粗鲁的碰撞?!
「人家……」东方戒气得更凶了,她怎么这么笨手笨脚,害他气成这样?她怎么这么笨啦?!「呜……」一紧张,她的眼泪掉得更凶。
「过来。」东方戒低哼一句,心中有个缺口在扩大。
瞧那细细拢聚的秀眉,令他心生怜惜;怯生生的泪眼,好像他让她受了天大的委屈;抿紧的红唇,像倾诉什么,让人想让步;缩紧的双肩,让人想把她拥进怀里;那无比娇小柔弱的身形,好像嵌在胸口,一点也不占位置似的……东方戒轻叹一口气,将她搂进怀里。
唉,到底是谁把她生成这副轻易惹他心疼的德性?想他行走江湖这些年,什么阵仗没见过,居然栽在这小丫头手里?!他怎样也想不到这个总跟在他屁股后头,惹得他火冒三丈的搞怪小女子,居然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靠近她的,不知道为何他们的距离会近不盈尺。当她怯懦、水汪汪的泪眼、欲言又止的红唇,成为他所有注意力的焦点,他甚至忘却自己身在何处!
方才柔软的触感在记忆里酦酵,那殷红芳唇对他发出令人无法拒绝的召唤,诱他一亲芳泽……
「嗄,我们在外头和侵略分子玩捉迷藏,你这个罪魁祸首却在这里和未婚妻相看两不厌?!」
就在那意乱情迷的当儿,门被撞开,一个女人的声音杀进脑门,东方戒跳弹开来。
这人正是东方戒那以聒噪闻名的妹妹--东方倩。
「妳上来做什么?」东方戒不自主的有点心虚。
雅日也一脸迷茫,刚刚发生什么事了?东方戒是不是想吻她?哇,是不是被东方倩看见了?她的脸好热喔。她抬手抹眼,以掩饰心中的羞怯。
「我上来做什么?你这个始作俑者,捅了楼子,却要我们这些无辜的人收拾,还问我上来做什么?」东方倩一手扠腰,一手戳着东方戒的肩窝,口沫横飞的说,「跟你说『亚洲珍珠』那张藏宝图,找个好价钱就卖掉,让那些野心分子去抢个头破血流,都没我们家的事,可是你不但动手抢过来,还让世界各地的豺狼虎豹全在我们家门口排排站,你是嫌我们命太长是不是?」
东方倩一肚子火,这个哥哥吃饱撑着,跟人家玩什么野心?!
东方倩承认这些小角色一点也难不倒东方世家,可是会很忙耶。他害她错过水果大餐、香氛浴,还错过美容觉,看他怎么赔?
一旁羞得手足无措的雅日,听到「情报」两个字,注意力马上被拉走。
这么说,东方家果然是国际上声名赫赫的情报世家,东方戒还极有可能是情报界为人津津乐道的「光速」?!这传奇性的人物正是自己的未婚夫,怎不教她兴奋得心脏快跳出来?!
不知道他会不会带自己去寻宝?雅日期望的大眼悄悄地投向他,又失望地移开,他总是嫌自己凝手碍脚,一定不会带自己去的啦!失望使她难受得嘟起嘴。
「是怕你的好身手太久没用,生锈卡住了。」东方戒反唇相稽。
那些混混当然不是她的对手,找人给她练练拳,她还不懂感激?
「要我替你摆乎那些人当然没问题,但是对我有什么好处?『亚洲珍珠』的藏宝图在你手上,岛上的宝藏只有你找得到,要我这么劳心劳力……算你便宜一点,就以宝藏的一半为报酬吧!」所谓亲兄弟明算帐,她东方倩才没笨到去做白工。
「还敢要宝藏?」东方戒一脸没得谈,「那些宝藏最后还不是进东方世家的金库,谁的还不是一样?」更何况有没有宝藏还不知道,万一没寻到宝,还要自掏腰包付她酬劳,这怎么划得来?
「进金库?」东方倩嗤之以鼻,「谁不知每次寻到宝藏,你放进金库的只有一半,其他的都中饱私囊?」
即使如此,他们东方世家照样富可敌国,可是她就是不平衡嘛,他每次都能寻到超级宝藏,光交出一半,就比她一年找到的多好几倍,只要分她一杯羹,她就变友世界级富婆了。
哇,有宝藏耶,那一定会有很精采刺激的过程。向来爱追求刺激的雅日一听到「宝藏」二字,就觉得很兴奋。
「总之,这件事免谈。」还说他啊,她自己还不是一样?不过东方戒懒得说破,「你把这里摆平,我先走了。」转身走向门口。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东方倩努努嘴,早就知道东方戒会一口拒绝。「不过我要和你撇清关系,这回是你自己决策错误,才会惹来这么多麻烦,那是你的事,我的责任只是守住我们这栋别墅,其他的一概不理。」
够聪明的话,他该听得出她的意思--只要有人出足够的钱,她就在商言商,贩卖所有与他有关的情报。目前肯付钱的人已经排到淡水河去了,他就准备被她论两议价吧。
东方戒一挑俊眉,「随你便。」这女人向来唯利是图,葫芦中卖什么药,他哪可能不清楚,他根本不怕。「走了。」转身走出门口。
「喂,没情没义的东方戒,你不带走这尊雕像?」东方倩指着才几分钟的时间,就变成雕像的雅日。
雅日其实在动脑想偷偷与东方戒去寻宝的方法,只是想着想着,就失神了。
东方戒回头看见雅日,不悦的耸起双眉。「沈雅日!」这丫头杵在那里做什么?
「嗄?」雅日被这声沉喝吓一跳,差点腿软。
「走。」东方戒留下一句,径自打开门走出去。
「什么?」雅日还没意会过来,「要去哪里?」不会在她失神时,他作了什么决定吧?糟糕了,她刚才惹他那么生气,他会不会把她从树上扔下去?雅日吓得都走不动了。
「还不快过来!」她的脚是被钉住了吗?「再不过来就把你丢在这里饿死。」等她、叫她,对他来说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她还不快跑过来?!
「好。」雅日提心吊胆的回答,她的脚却不听使唤,迟迟无法移动。
「快过来!」东方戒绷着脸闷吼。她又想搞什么花样?他眯眼看她,看见她正站在一批刚进的新武手枪旁,心中的臆测令他火冒三丈--难道她想打这些枪枝的主意?他这才想到,方才的跟踪器也是她坐过的后座找到的。
该死,她果然被敌人收买了!
该死!明明怀疑她被别人收买,他怎么还把她带来这里?怎么不放她被入侵者打死?他该对她提高警觉,不该像往常那样掉以轻心,该死的!
他的脸色阴沉铁青,口气也低得吓人,「该死,说,是谁叫你来的?」谁指使她?该死的,她被谁收买?
「啥……没有……」雅日听见他的质问,简直呆掉了,有谁派她来?
她想问清楚,但看他脸色那么难看,除了摇双手否认外,一双脚还颤抖得几乎软掉。
「该死!」她的恐惧看在东方戒眼里,是计谋被看穿的心虚,他气急败坏的把怕得浑身打颤的雅日揪提起来,怒气腾腾的将她架在树干上。
东方倩在一旁幸灾乐祸,那笨丫头既迟钝又愚蠢,东方戒也变得跟她一样了--凭那笨丫头,哪有本事偷枪?麻烦他动动脑袋好不好?!不过那气急败坏的样子还真有趣哩。
难得东方戒为一个丫头变得这么奇怪,她当然是冷眼旁观,伺机挑拨离间、制造高潮喽。
「啊--放人家下来!」想不到才一闪神,自己就落得有从树上摔得粉身碎骨的危险,不禁全身血液逆流,「啊--好可怕--」她忍不住尖声大叫。
「说,你打着什么主意?」东方戒厉声质问。干他们这一行,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对任何人、任何小细节,都必须提高警觉。
「没……没有……」雅日的眼泪早已狂飙而出。
「没有?」东方戒不相信,「真的没有?」他危险地眯起眼来,作势放手让她跌死。
「有……有啦。」雅日泪如雨下,死命拉住他的手,胆子不知已吓破几次,「人家想跟你去寻宝……」他果然不要她跟,否则不会气成这样。
「跟我去寻宝?」东方戒冷冷一笑,一点都不相信,「是想夺走藏宝图吧?」
他甚至相信车里的追踪器,是她带上来的。不愧是戏剧学校的高材生,一开始就对他演戏,以需要保护的姿态让他撤除心防,甚至让他带她到东方世家的秘密基地!该死的,她让他犯下天大的错误。
他不轻饶她,绝不轻饶!
「上来!」东方戒暴喝一声,把她丢回木板上。
雅日才为自己脱离死神的阴影松口气,一只大手就快速地扼住她的咽喉,几乎要断了她的呼吸。
「你……要做什么?」雅日的眼中写满惊诧和更大的恐惧,这才知道自己非但没有脱离死神的阴影,反而像看见了死神凛冽窒人的笑容,一脚走进了地狱。
「说,指使你的是谁?」东方戒毫不留情,「追踪器是不是你带来的?」对敌人,他从来没有手下留情过。
「不……」雅日难受得只能张开嘴,痛苦地从喉间发出呻吟,连眼泪也流不出。
「是不是?!」东方戒严厉地逼问,手劲也跟着加重。
「不……是……」雅日痛苦地喘着气,感觉死神已经在召唤她。
东方戒的眼神沉了下来。「不承认?我会让你承认的。」
就在雅日以为自己会死去之际,她的咽喉被放开,她立即以求生的本能大口大口喘气,让肺中充满空气。
但是东方戒并没有给她多少喘气的时间,他拎她下树,把她带进了别墅的地下室。
*****
地下室阴森而诡异,东方戒把雅日丢在地上,自上方小窗透进来的路灯是仅有的光束。
怕黑的雅日蜷在角落,一双写满恐惧的眼紧盯着他,全身颤抖得万分厉害。
「你不承认有人指使你来偷藏宝图?」东方戒的口吻比空气中的寒意还冷,「也不承认追踪器是你带的?」他有数百种逼问俘虏的方法,嘴再硬的人,在他面前也无所遁形。
他的身分使他必须提高警觉、随时抱持怀疑,即使是手足之亲的东方倩,他也随时提防她的出卖,更何况雅日只是无关紧要的未婚妻。
「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对他突来的怒气摸不着头绪,「你为什么突然生起气来?」讨厌,他莫名其妙的对她生气,让她觉得好委屈。
「你怎么知道我的班机时间?」哼,又想掉几颗眼泪来蒙混吗?他若再上当,就不叫东方戒,
不承认?没关系,他会层层抽丝剥茧,逼她露出马脚。真正聪明的人,该马上把实情吐出来。
「我不知道你的班机时间,从你出国后,我就每天等在那里。」雅日据实以告,每天化着浓妆、睁大双眼认人,很累的。
如果没有那么喜欢他,她才不做这种累死人的事,这一切全是因为希望他多看她一眼,对她好一点……如果她告诉他,他相不相信?
「原来你部署了这么久。」对东方戒而言,雅日的话等于坦承一切罪行,「既然花了这么多时间,对方一定给了你可观的酬劳……说,是谁派你来的?」对手未免太高竿,竟然能找到她来卧底。
「没有,没有人。」雅日连连摇手,他怎么会以为有人派她来?
她以为自己那样说,他就会猜到她那令人脸红的心意,谁知反而更加深了他的误会。
「马脚已经露出来了,还不把幕后主使说出来?」东方戒咧嘴一笑,映着月光,那表情像撒旦的侧影。
「没有人指使我。」东方戒一点都不相信她,雅日又慌又委屈,豆大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颗颗跌碎在地上,「真的没有。」
东方戒心中激起一波澎湃的浪潮,就是不想看见那轻易牵动心绪的眼泪,他才不肯开灯,谁知映着月光,那神态更加凄楚可怜,他的心软化得更快。
不行,那只是她的伎俩,他绝对不能上当!甩开头,他拒绝再将目光投向她。
「好,那你说,你为什么要等在那里?」他的口气丝毫没有放松。
「因为……」雅日不肯说出答案,「喜欢」两个字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他不但不会相信,还会把它当成借口,把她打入更深的地狱,她不要自己的一片心意这样被糟蹋。
「我不说。」一份爱与其被无情的糟蹋,她宁可单相思。
「不说,表示你默认了?」他冷凝的影子紧紧地笼罩娇弱的她,唇角勾着残酷的弧度。
雅日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反正说什么他都不会信。
「很好。」她的表现一如所有的俘虏,永远懂得在紧要关头把嘴缝起来,这证明他的猜测无误,「我不是个不讲理的人,我会找到证据,让你一五一十地招出来。」
说着,他毫无预警地撕开她的衣服。
「啊--你做什么?!」雅日吓了一跳,连忙用手把身子遮住。
「找证据。」东方戒把衣服撕成布条,再将布条撕得破烂。
他相信她身上一定还有某些追踪器材,至少也会有与主使人相关的线索。
「没有人指使我。」当他又伸手,想扯下她的内衣时,雅日吓得拔腿快跑,「我不认识任何想抢宝藏的人。」她好害怕,他怎能这样残酷地对待她?天啊,谁来救救她?
「不准跑!」东方戒沉喝一声,雅日的脚像被装了遥控器,自动关闭电源,无法再逃,「过来。」她果然心里有鬼!他阴恻恻地瞪着她。
「呜……」雅日苦着脸,双手遮住胸部,乖乖地踅到他面前,不敢激怒他。
「过来!」他大手一伸,毫不留情的扯破她的内衣,他撕开内衣,反反复覆地寻找,任何隙缝都不放过,但内衣里什么都没有,他一把扯过她,粗暴地把手伸入她的头发里。
「为什么?!」她害怕得不得了,而且他扯得她的头皮好痛,「你为什么要这样?」
「女人身上能藏东西的地方太多,我一个小地方都不会放过。」然后,他把手指伸入她的耳朵里。
「放开,放开我,」雅日不安的吶喊,双手用力推拒他,只想逃出这里,「我身上没有藏东西。」
「我不相信。」他的大手用力掐入那丰腴得太可疑的乳房。
「啊……」雅日发出一声惊叫,身子不停地缩退,痛得眼泪直流,「好痛!」
「动手术时,难道不痛?」他无情地质问。
他相信其中定有玄机,这世上为了非法携带某些东西出入境,将禁物放入乳房中的女人太多。他更用力的捏握,也用指尖细细寻找手术的缝合口,只是始终找不到。
「啊……」东方戒的大手时而粗暴、时而温柔地碰触那对乳房,在她体内燃起一团火苗。雅日难以负荷地喘着气,胸口不断起伏,体内那波陌生的浪潮来来去去,「不要这样……」
「我不相信……」找不到动手术的痕迹,令东方戒深感不可思议,但他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一定要证明自己判断无误,「如果是真的,一定会有反应。」他低下头,以唇舌含住那粉红色的蓓蕾,想证明它不会有反应。
「啊,你在做什么?」雅日心中一窒,扭动身子挣扎,「不要……」体内那波陌生灼热的浪潮几乎将她淹没。
「别动。」东方戒将她拎上一张桌子,大手将她压制,唇舌再次吸吮那对饱满的胸脯。
他依然不相信一个小丫头会有这样一对丰腴、充满弹性的乳房,只是这热情的反应、眩人的触感,令他愈来愈无法怀疑,同时也勾起他心中的迷恋,他的手情不自禁地在那丝缎般滑柔的身子上滑行,每一个触碰都带给他无法言喻的感受。
「嗯……」雅日不明白自己的身子,为什么会有又酥又麻的感受,无法抗拒地自口中逸出浅浅的呻吟。
她悦耳的呻吟唤醒了东方戒的警戒,他的神志自痴迷中醒过来,换上一副邪气冷酷的表情。
「看来你很享受。」危险的弧度勾在他唇边,「就算我同意你的胸脯是真的,却还没证明你说的话也是真的。」说话中,已经撕开她的农夫裤。
「啊,你做什么?」雅日吃了一惊,一下子又要遮掩胸脯,一下子又要抢救裤子,两只手已不够用,她只好使劲往旁边移。
「想逃?」他捉住她的脚踝,把她拉回来,「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转眼间,她的内裤也在他手中变成碎布。
「你要做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雅日又惊又怕,吓得眼泪直掉。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你为什么要每天去等我的班机?到底是谁叫你来偷藏宝图?还有,你是要自己把追踪器交出来,还是要我动手?」她身上唯一还没搜的只有一个地方,他希望她自动缴械。
「我没有什么追踪器。」雅日啜泣着,「没有人叫我偷任何东西,我会每天去机场等你,全是因为……我喜欢你。」她是这么这么的喜欢他呀。
「喜欢我?」东方戒嗤笑一声,「骗人!」他相信她和自己过去交手过的女人一样,喜欢的是他找到的藏宝图和宝藏。
这世上没有真正的喜欢和爱,唯一不会背叛他、出卖他的,是到手的宝藏--过去的经验这样告诉他。
「是真的,我喜欢你很久了,是你自己不听,也不相信!」他毫不犹豫的否定,让她珍贵的爱受到屈辱,「我是你的未婚妻,我只是希望能像平常人一样,跟你约会,跟你走在一起,而不是被你远远的甩在身后。」
她已经受不了他无视于她的存在了。
「看到一块石头挡路,你还会动脚把它踢开,可你看到我却视若无睹,难道我连一颗石头也不如?」她讨厌那种在他心中毫无分量的感觉。
「未婚妻是什么?那对我来说不具任何意义,你最好别以为你享有什么特权。」他是个硬汉,没有任何人能软化他的心。就算她的裸体,能惹他心思荡漾,那也不具任何意义。
大手一伸,把她揪过来,一手直截了当地探入她的三角地带。
「啊!不要……」雅日倒抽一口气,吓得全身僵硬,想逃,他却抓住她的脚踝,让她怎样也逃不了。「不要这样……」
她又惊又恐,体内那股陌生热潮又狂又猛,威胁着将她的理智一卷而去,她无力招架却也不愿让步,她拒绝反应,拒绝对他屈服,他只想屈辱她,逼她承认莫须有的罪名,根本不是爱她!
「真的不要吗?反正我非检查不可,如果你不怕受伤的话,我一点都无所谓。」他挑挑眉,长指寻找女性最隐密的穴口。
自制力对现在的他非常重要,这个女人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他若不小心把持,连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但这件事对他而言非常困难,光是眼神接触到她肌肤的光泽、手指品尝到她肌肤的弹性,体内的动情激素就逼得理智濒临崩溃。
「住手,会痛……住手……」雅日尖叫着阻止。
奇怪,明明这么痛,为什么身子却升起奇怪的感觉?为什么他一放轻力道,体内就泌出了液体?为什么他的指头这样动,她的身子就变得又酥又麻,全身的力气都没了?
「哼。」东方戒轻笑,要是别的女人,他才不管她痛不痛,敢和他作对,就要付出相当的代价,只是她的模样太可怜,像个未经人事的小处女……呃,不,他只是不想让她的鬼叫惹来心烦。
呃,好吧,他承认她现在这种痴迷、性感、陶醉的表情很赏心悦目,想不到他光用几根手指就让她陶醉成这样,如果他……他甩甩头,甩掉那危险的念头。
「嗯……」雅日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轻摇款摆,理智早巳飘到九霄云外,「为什么……」她不解的低喃。
为什么他的触碰,会让她有这么奇特的感觉?为什么她会渴望他再深入一点?
「为什么会这么热?」她无助地瞅着他,满脸潮红。
「因为……」那纯真稚气的美丽脸庞,令东方戒无法招架,自制力与理智弃甲投降,「因为你需要我。」他情不自禁地低头含住那挺俏的蓓蕾。
「嗯……」雅日的娇吟由浅而深,由缓而遽,敏感的桃花源涌出更多湿热的花蜜,身子里的空虚也更令人焦躁,「我……」她觉得自己好像快疯了。
「很好,很热情。」长指终于滑进那湿润的小径,那窄窒与紧绷超乎他的想象。
「啊--」异物的入侵令雅日惊恐,身子深处被撑开的感觉令她害怕,「不要--」她的双脚往后蹬,想退出那邪佞的手指。
「闭嘴!」雅日的惊叫敲醒了东方戒,他想起她是想抢夺宝藏,甚至欲置他于死地的敌人,当下再没有怜惜之心,张嘴往那无瑕的肌肤咬去,长指一插到底,再硬生生地挤入一指。
「啊!」雅日死命的挣扎,「好痛--」身子最深处被狠狠地撕开了,她觉得自己鲜血淋漓,感觉自己的一切就那样被破坏殆尽。「不要--」她的身子因痛苦而高高拱起,伸展出娇小的身子里最大的张力。
「我要看看你是不是把东西藏在这里。」他的长指抽插、旋转、掏弄得更狂猛、激烈。
「不--」雅日激烈的反抗,身子不停地摆动,却怎么也无法逃离他的魔掌,「我没有……藏东西……」她好痛苦,他能不能放了她?
「没有?」尽管搜查的结果一无所获,东方戒仍不相信她,「那也没关系,我要你把主使者供出来。」他再残酷地挤进一指。
「啊--」雅日痛苦地发出哀嚎,疼得全身发抖。
「说,是谁指使的?」他毫不留情地施以酷刑。
「没有人……」她的头痛苦地抵在桌上,指甲深深地掐人掌心,痛苦得好想一头撞死。
「我不相信,一点都不相信,劝你快把主使者供出来!」她再这么执迷不悟下去,受苦的可是她。
「是……」雅日筋疲力竭地吐出一个字,「是爱,因为我爱你……」她抬眼望他,终于支撑不住地昏了过去。
见她昏倒,东方戒自她体内撤出长指,定定地望着那张小脸,心中居然空前地升起一股疼惜和自责。
她说什么?她爱他?
不!他不相信她,他不会这么轻易去相信别人,他非把主使者查出来不可。
随手把披风丢在她赤裸的身上,他走出地下室,将雅日反锁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