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
自睡梦中醒来,舒若汶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睡得太沉,根本不知道在何时又被司徒炜瑞下床,睡在硬邦邦的地板上。她忿忿地爬上床,拿起枕头压上那张熟睡的俊脸。
“嗜……”司徒炜被她弄醒了,抓开枕头,将她拉进怀中,惩罚地咬了她唇瓣一口。“有没有搞错,竟然想谋杀亲夫?!”
“司徒炜,你太过分了,每次一睡着就会把我踢下床。你再这样,我一定要把你辎出门,你别想再爬上我的床!”舒若汶拍打他健硕的胸膛,凶恶地威胁着。
之前,睡在舒媛媛房间的那张单人床上,他不小心踹她下床,她可以原谅。但现在已经换回她自己的房间,睡的是双人大床,他竟然还敢把她踢下床,独占舒适的床铺,真是太可恶了!
“是吗?我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你躺在地上,还以为睡地板是你的痕好,我也不敢打扰你,只好任由你继续窝在地板上了。”司徒炜黑眸里写满无辜,根本不知道自己做过这种事。
“什么癖好?!亏你说得出来,真是气死我了,你、你、你给我滚下床去!”舒若汶手脚并用,拼命推、踢他,打算将他踢下床。
“唉,别这样,我又不是故意的。”司徒炜一翻,将她压在自己身下,利用自己的重量制止她。“这样好了,以后睡觉,我就压在你身上,把你压得紧紧的,你就不会掉下去了。”
舒若汶想推开沉重的他,却动不了他分是,自己已累得频频喘气,小脸涨红。“可恶……你快起来,我会扁掉。”
“扁掉?我看看。”司徒炜挑眉,拉开一些些距离,大手探上她的胸脯揉抚。“你放心,还摸得出来。”
拍开他的手,舒若汶怒哑着唇,瞪视着他。
与这男人相识的第一秒开始,他就不断欺负她,直到现在,两人相恋了,他还是喜欢作弄她。真是过分哪!
瞧她真的动怒了,司徒炜支撑起自己的体重,低头吻着她的唇。“别气了!干脆我让你尽情,当作惩罚好了。”
“不要!走开!”舒若汶想从一旁钻出去,又被他压回床褥。
“火气真大。”他摇头轻叹,腿间逐渐苏醒的悸动在她的禁区徘徊着。“乖,让小的替你服务,为你消消火。”
“我都说不要了,我肚子饿了,要出去找东西吃。”舒若汶推开埋在她颈边的那颗光溜溜脑袋,低咆着。
司徒炜不畏她的怒火,紧紧封住她的唇,努力想勾诱出她的欲望。
半晌后,望着舒若汶迷离的水眸,发觉她渐渐沉沦在欲望中,司徒纬欲一举入侵之际,她却阻止他的动作,柔声要求:“这次让我来。”
“好!”司徒炜乐得答应,翻躺在床铺上,等着享受她的服务。
舒若汶趁他不备,奋力、狠狠地把他踢下床。
“该死的!舒若汶,你搞什么?”司徒炜摔坐在地上,怒吼出声。料想不到,她竟然会在他欲望急欲宣泄之时,残忍地踹开他。
“去死吧!”舒若汶微笑说道,起身,捞起衣服穿上,打算进浴室梳洗。
司徒炜快地起身,移向舒若汶,一把将她抱起,丢上床正欲好好惩罚一番时,门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老姐、老姐……快开门啊!他们来了……”舒平叫得很急。
舒若汶快速自司徒炜身边门开,冲去开门。“干嘛?”
门外的舒平,一见到站在舒若汶身后、全身赤裸、脸色阴沉的司徒炜时,他愣了下,随即噗咏大笑,知道自己坏了他的好事。
“该死的舒若汶!”司徒炜低骂,迅速捞起被单,遮住昂然挺立的下半身,扯开喉咙朝舒平吼:“没话说,就快点滚开!”
“别理他。你刚刚说谁来了?”舒若汶向舒平问道。
舒平想起重要事,笑容随即致去。“司徒海柏和司徒义他们现在正在门口,说是有事情要找偶像谈一谈。”
”他们怎么会知道司徒炜在这?”舒若汶一惊,方才的玩心全数消失,眉头紧紧拧起。
“不知道附,好像是有人去通知他们的。老姐,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让他们进来啊?”
舒若汶侧转过身,望向司徒炜。
“让他们进来。”司徒炜脸色一沉,瞳眸变得幽深难解。
“幄。”舒平应了声,转身走回客厅。
舒若汶关上房门,走到司徒炜身边,小睑满是担忧。“他们究竟想干嘛?”更重要的是,究竟是哪个混蛋泄漏了司徒炜的行踪?
司徒炜套上衣裤后,将舒若汶搂进怀中,亲吻一记。“别紧张,我去看看。”
舒若汶跟在司徒殊身后,步出房门,走到客厅时,见到司徒海柏、何静和司徒义三人坐在沙发上,静待着他。
司徒炜落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微微牵动嘴角,笑意却未达眼中,也不急着开口询问他们的来意。
“老姐,要不要报警?免得司徒义又想乱来。”一旁的舒平在舒若汶耳旁轻声说道。
“先看看他们想干嘛吧!”舒若汶拉着弟弟,退到司徒炜身旁。
“他们两个——”司徒海柏皱眉望着舒家姐弟两人,想支开他们。
“有事就直接说吧。”司徒炜打断他的话,伸手将舒若改拉坐在自己腿上,宜示着她对自己的重要性,没有什么事情是她不能知道的。
司徒海柏顿了几秒,才开口:“回家吧广
浓眉讶异地挑起,司徒炜瞥了司徒义一眼,没有吭声。
“以前是我不对,一直忽略了阿义,把你赶出去后,我气得大病一场,公司营运也出了一些状况,还好有阿义帮忙解决,我以前真的亏欠他太多了……”司徒海柏愧疚地拍拍司徒义的手。
司徒炜见状,轻笑道:“既然你清楚了谁才是你的好儿子,又何必来找一个败家子回去?”
“大哥,爸已经气消了,也不忍心看你流浪在外,你就回来吧。”司徒义开口。
司徒炜掀眸,直视着司徒义。不明白先前急欲杀他的司徒义,此刻怎会希望他回到司徒家?
“阿沛,你搬回来住吧,也赶紧和陈雪完成婚礼,给我生个孙子,我和阿静才能安心报到乡下去住。”司徒海柏接口,担心司徒沫若不娶陈雪,会让公司损失很大的利益,与“陈氏集团”联姻,公司才有蓬勃发展的机会。
“是啊,大哥,陈雪真的很爱你,坚持说非你不嫁,你就回来吧!”
司徒义急切的语气,让司徒炜眉毛微挑,了解他们的最终目的后,他嘴角一扬,眸色渐渐变得冰冷。
“日前,你小妈也向我坦承为了赶阿静离开,才会设计陷害你……唉,我老了,不想再失去你们这两个儿子,把过去所有不开心的事都忘了,回到——”
“我不会回去,这里就是我的家,我也有自己的家人了。”司徒炜打断司徒海柏的话,轻吻舒若汶的脸颊,脸上挂着幸福的笑。
“你……”司徒海柏动怒了。自己拉下老脸亲自来求他回去,他竟然还不愿领情?!
“爸,医生也说您的血压高,千万不能再受到刺激。不如您先回去休息,我留下来劝劝大哥。”司徒义说。
“也好,这个混小子就交给你了。”说完,他用了司徒炜一旦后,在何静的搀扶下离开舒家。
”我知道你还在气我当初这样陷害你,大哥,我跟你道歉——”司徒义突然跟了下来。“请你原谅我,你回到司徒家吧,爸年纪大了,你别让他失望啊!”
司徒炜离开家后,他花费好大的心力才让司徒海柏重用他,还决定将“海柏酒店集团”交给他。今日,他们会过来找司徒炜,只是想利用他迎娶陈雪罢了。
司徒炜见到司徒义为了公司利益,竟不惜对他下跪,心中百感交集。“你走吧,当我被老头逐出司徒家的那天,我就决定这辈子都不回去了。”尤其,得知他最疼爱的弟弟竟和继母密谋,要找人做掉他时,他们的兄弟之情便已断绝。
“大哥……”司徒义着急,害怕若不能劝服司徒炜,司徒海柏会对他失望。
司徒炜不再吭声,放开舒若汶,起身走回房里。
“请你离开吧!”舒若汶前去开门,下逐客令。
“我改天再来。”司徒义只好转身离开。
舒若汶欲关上门时,程桦倏然从楼梯间冲了过来,似乎已在那等待多时。
“你又来干嘛?”由于程桦挡着,舒若汶无法顺利关上门,她板着脸瞪他。
“他怎么还不离开?”程烨问。刚在外头,他并没有见到司徒炜随着司徒义离开舒家,忍不住想冲进来看看。
“什么?”舒若汶眯起眼。
“听说那个司徒炜不是要回去和‘陈氏集团’的千金结婚了吗?怎么还不快点滚?”他看到司徒海柏寻子的新闻,发现司徒炜的真实身份,心想要趁此机会,把司徒炜赶离舒若汶身边,顺便好好捞一笔。
“原来就是你去告密的!”一旁的舒平听了大声叫道。
这下子,舒若汶更加厌恶多事的程烨,吩咐舒平:“把他赶走。”她甩开程桦拉扯的手,转身走入房里。
瞧见司徒炜仰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发呆,舒若汶知道他心情不好,缓缓躺到他身边,陪伴着他。
紧绷的身躯逐渐放松,司徒炜抱着她的腰,将脑袋偎在她胸前,这一瞬间,隐藏在心中的脆弱、悲伤,全部浮现脸上。
两人之间没有交谈,舒若汶不断轻抚着他.让他知道她永远都会待在他身边。
***
第二天一大早,司徒炜就独自回到“威捷”,参加一项重要会议。
原本,舒若汶担心司徒炜的安危,想陪着他出门,但他日说司徒义已得到公司,不会再对他不利,拒绝了她的陪同。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舒若汶只好打消念头,独自一人留在家中补眠。
将近中午,司徒又突然来访,舒若汶一见到他,戒镇防各地看着他。
“我找我大哥。”他说。
“他不在。”
见舒若汶想关上门.司徒义伸手四好。“可DI和论路。吗?”’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舒若汶冷声拒绝。
”我想和你谈谈关于我大哥的事件’“时法不由土。自推开铜门,从舒若汶身旁击人在厅四下_
舒若汶有些恼怒,走到他面前,双手环胸附着他。“有什么话快说,说完就快滚吧!”
司徒义痛苦地说:“我知道我对不起大哥,会做出此事,全是因为我嫉妒大哥.从小我父亲就看不见我。”
”所以呢?”舒若汶没兴趣听他为自已做错的事辩解,直接打断他的话。
“我爸年纪大了,大病一场后,他很想念我大哥,希望大哥能回到司徒家。”
“你那么痛恨司徒炜,现在愿意让他回去?”舒若汶冷笑。想必,司徒海柏并不知道司徒义母子想杀掉司徒炜的事,不然怎可能让司徒义接掌他的事业?
“其实这些日子来,我一直很懊悔自己对大哥所做的一切……现在,我真心希望大哥能回家,这样我的愧疚也能减轻些。”为了父亲对他的宠爱,他要想办法让司徒炜回家,然后娶陈雪。
舒若汶不屑地哼道:“他自己不愿意回去,你告诉我这些也没用。”
“我大哥是一个很在乎亲人的人,他心里一定是想回司徒家的,他不答应,一定是怕回去和陈雪结婚,会伤害到你。”看司徒炜对她的亲密态度,可想而知这女人对他的意义,如果从她来下手,说不定能让司徒炜改变心意。
“什么?”舒若汶一愣,不明白为什么会社到她?
司徒义挑明地说:“请你离开他,让他重新回到司徒家,我们会好好弥补先前对他的亏欠,让他得到想要的家庭温暖。”
舒若汶没有答话,眉头皱得更紧。
“难道,你真的忍心见我大哥这辈子一直记得我们之前对他的伤害,反复受到折磨吗?”
舒若汶心忽然抽紧,司徒义的那一席话,切中了要点。
解铃还需系铃人,司徒炜心中的伤口,既然是由司徒家的人亲手划下的,就必须靠他们的真心关爱,才可能治愈司徒炜的伤口。
“我想,你太高估我了,我并没有可以左右他决定的能力。”她淡然说道。
“他会一直想待在这里,是因为他把这里认定是他的家、你们是他的亲人,但我们才是他真正的家人。”
舒若汶紧抿着后,她的心有些动摇了,她舍不得让司徒炜永远承受着被亲人背叛的痛苦,如果有机会能拔去他心中的那根刺,当然是好的,然而她与他就得面临分离的局面,他还可能会娶陈雪……
“如果你真爱他,请给我们一家人团圆和好的机会。失去你,他或许会受到伤害,可是我相信陈雪会给他幸福的。‘’他言下之意,亲人永远是无人能取代,而女人嘛,再找就有了。
舒若汶冷冷地瞪着他。“话说完了,就请你离开。”
“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我先走了。”司徒义起身离开。
室内恢复寂静,舒若汶整个人陷入沙发中,心绪紊乱得可以。
***
天色暗了,屋内点着一盏晕黄柔和的夜灯。
忙了一整天的司徒炜回到舒家,进到房间,看见舒若汶坐在床上发呆,他走上前,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怎么了?”
舒若汶眨眨眼睫,望见司徒炜,弯出微笑。“你回来啦——啊,你的手怎么了?”看到他的掌心有一大片擦伤,甚至不断渗出鲜血,她赶紧抓过来审视。
司徒炜坐在床沿,俊脸掠过一抹赧红。“跌倒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跌倒?”舒若汶发现他的手臂也擦伤了,她赶紧跳下床,找来急救箱。
司徒炜吞吞吐吐地道:“陇,回来时,在巷子口不小心被两只狗追,我跑太急,所以……”
“被狗追?”舒若汶替他消毒的动作一顿,一脸诧异。“你那么大的人了,竟然还会怕狗?” “谁说我怕了?!”司徒炜急急嚷叫,脸更红了,幸好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不清楚。“那两只大狼狗烦死人了,看我长得帅就想扑上来,而我是因为太想你,所以才急着跑回来。”
舒若汶眼他一眼后,继续管他的伤口搽药.贴上纱布。
“我是说真的!”瞧见她不信任的眼神,司徒炜又道:“那两只狗不停吠着,直夸我帅,唉,人长得太英俊,也是一种麻烦。”
“呵,你那么厉害,还会懂得狗语?”舒若汶嗤笑。
“不懂啊,光看它们饥渴的眼神就知道。”
舒若汶处理完他的伤口,笑眯着他。“哇,那你的魅力可真大啊,长相帅到连母狗都对你有兴趣。”
“你现在才知道,你可要好好保护我。”他一把抱住舒若汶,偷了一记香吻。
“二十八岁的老男人,不要再那么爱耍智障,很丢人的。”舒若汶拿起一旁的枕头轻打上他的头。
“你知道吗,以前小时候,只要有狗贪图我的美色,都是阿义出来帮我挡的——”他脱口道,下一秒,仿佛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欢笑的表情瞬间一怔,眸中闪过一抹忧伤。
舒若汶瞧见了,知悉他想起和司徒义以前的情谊,而她则想起司徒义下午所说的那些话,她垂下眼睫。“虽然他这样伤害你,可是,你心底还是很疼爱他的吧,不然早把他做的坏事全告诉你父亲了。”
“那些都过去了。”司徒炜敛去忧伤,叹笑。
舒若汶沉吟了几秒。“如果……司徒又真的后悔了以前对你所做的一切,有机会的话,你愿意回到自己的家,重新和自己的亲人生活在一起吗?”
静默许久,司徒炜点头说道:“会。”毕竟他们是有血缘的亲人。
不过,可惜的是,他们想找他回去,只是为了帮公司得到利益,根本不是纯粹地想关心他、爱他。经过这件事后,让他对自己的家人彻底感到失望,也明白那个家已经不适合他了。
舒若汶听了,身子微僵。“是吗?那为什么这次你不回去?”她并不清楚司徒海柏与司徒义私下打着什么算盘,真的以为司徒义他是真心想悔过,想努力平复司徒片心中的创伤。
“因为我有你,也有自己的家了。”他浅笑,深情地凝视着她。
一股酸楚冲上鼻头,舒若汶低垂着头.努力隐藏住眸底的水泽。这一刻,她相信了司徒义的话,以为自己真是阻碍司徒炜回家的关键,她心中满溢着愧疚,觉得好难受。
“你怎么了?”察觉她的不对劲,司徒炜微拢着眉,担心地问道。
“没事。”确定眸底不再残留泪光,舒若汶才抬起头望着他,拉起他裹着纱布的那只手,轻轻印上一吻。“不痛了吧?”
司徒炜指向也不慎擦伤的手臂处,舒若汶淡笑,跟着在他贴着纱布的手臂上轻吻一记。
司徒绵眸光温柔,仔细凝望她秀丽的脸庞。
“以后被狗追,不要跑了,你越跑它就越会追。对了,你有没有被咬伤?”
“有,而且咬得很痛。”他垮着一张脸。
“在哪里?”舒若汶心急地问。
“这里!”司徒炜指着自己漾出微笑的性感薄唇。
他厂上并无任何伤口,舒若汶愣了下,随即笑开,凑上前吻着他的唇。“应该不痛了吧?”
“糟糕,更痛了。”司徒炜压着她的后脑勺,主动贴上她的#。
他的吻,很轻柔;情意,却很深。
而,舒若汶心中的愧疚更加深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