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情人节那天过后,他就从舒家消失了。
舒若汶不明白为什么宁愿弄到自己伤口、只为留在她身边的他,经过那一夜的告白后,会突然选择离开……
他的离开,让舒若汶感到惊慌难安,担心伤势未愈的他在外头乱跑,万一被发现会引来杀手,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无奈地,她不晓得该上哪找寻他,只能每天多注意新闻报导,看看有没有抬出关于司徒炜的消息,或是吩咐舒平下了班就到街上晃晃,看能不能幸运地发现司徒炜的踪迹。
十多天过去,司徒炜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舒若汶知道司徒炜存心躲开,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于是叫舒平放弃找寻他的举动,舒家恢复以往平静的生活。
不知为什么,这个家自从少了司徒炜后,舒若汶觉得屋子变得十分空寂……
白天,舒平与舒接媛去上班,她开始爱待在司徒炜睡过的房间里发呆,想到他那高大的身躯曾经勉强窝在小床上的滑稽模样,她就觉得好笑。
她躺在床上,闻不到属于司徒炜的气息,就会深深感到失落。她渐渐明白,他的消失,变得空荡、寂寞的不是这间屋子,而是她的心。
闭上眼睛,她在心底反复温习着司徒炜情人节之夜对她告自的话,她的唇漾出笑意,眼角却缓缓滑下泪珠。
正常来说,她与男朋发分手不久,她心中常想起的人应该是交往两年的程烨。可是,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自动浮出她心头的,总是司徒炜那张俊邪的面貌;综绕耳畔的,总是司徒炜那低沉的嗓声。
她不清楚,司徒炜是在何时偷偷潜入她心扉,以他的霸道驱走程烨,自己独占了她整颗心,害得她如今只要心脏跳动一次,就会想起他这狂妄的男人一次……
这天,刚下了班回家的舒媛媛,瞧见姐姐又待在自己房里,神情困惑,她拍拍舒若汶的肩头。“姐,你怎么最近老是跑来我房间睡觉啊?”她的床又硬又小,睡起来一点都不舒服啊。
舒若汶吓了一跳,睁眼,迅速爬起,低垂着脑袋,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痕。“今天怎么那么早回来?”
“不早啊,都快六点了。”舒媛媛凑上脑袋,盯着舒若汶泛红的眼眶。“怎么了?”
舒若汶推开她的脑袋。“没事。”
“是吗?”舒媛媛才不信,拉过椅子坐下。“姐,你是因为和程大哥分手难过,还是因为太想念司徒先生才会哭的?”
“你少无聊了,干嘛扯上司徒炜那家伙。”舒若汶拒绝接受质询,站起身想离开,却被舒媛媛压下。
“姐,你是喜欢司徒先生多一点,还是喜欢程大哥多一点啊?”舒媛媛继续追问。
舒若泣不答腔,瞪着多事的她。
“如果是司徒先生那就好了。”舒媛媛径自发表看法。
“为什么?”
“因为如果你比较喜欢司徒先生,这样你就不会因为程大哥和其他女人在一起,而感到难过了啊!”舒媛媛理所当然地答道。
舒若汶睐着她。“那如果喜欢上司徒炜,我就不会难过了?”
“对啊,因为司徒先生没有背叛你啊!”
受不了她简单的思考逻辑,舒若汶朝她的额心轻推一下。“喜欢上司徒炜那种超级花心的男人,才会更难过。”
“是这样吗?”舒媛媛扭眉思索。“姐,那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多事!我去煮饭。”舒若位离开房间,走进厨房,穿上围裙。
舒媛媛耸耸肩,拿了衣物进人浴室洗澡。
几分钟后,舒平下班回家,一进门立即大声唤着舒若汶c’“老姐、老姐,快出来啊!”
舒若汶听见声音,迈出厨房,看见舒平脸上挂着神秘的微笑,走到她身后,双手忽然遮住她的双眼。
“干嘛?”舒若汶被他推着往前走。
“我在楼下捡到一个礼物,正好送给你。”
“什么礼物?流浪猫还是流浪淘?”
“一、二、三!”舒平放下手。
“搞什么鬼——”舒若汶恢复视线,见到站在身前的男人,顿时傻眼了。
消失数日的司徒炜,带着淡笑,凝望着舒若汶。“我回来!”
他的乍然出现,的确让舒若波惊喜,但最让她感到错愕的是,他的那头长发不见了,他……他竟然理了一个大光头!
舒若汶张大眼,直盯着他光溜的脑袋瞧,惊吓到说不出话来,好不习惯这样的他。
“若没,我好想你。”司徒炜将她抱人怀中,汲闻着她身上的香味,感受她的存在。
“你……”她有太多疑惑想问,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老姐,我刚才在楼下正巧遇到偶像,就把他带上来了。你知道他这几天消失跑去哪了吗/舒平咧开兴奋的微笑。””原来他是跑去南投,帮我们把老家买回来耶!”
“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舒若汶推开司徒炜,更是惊诧。
她一直猜想,是否那一夜她的拒绝伤了他,他才会选择下告而别,没想到他是独自跑到南投去。难道,他都没有想过他四处乱跑,可能会招来危险吗?
“情人夜烤肉时,你还在家睡觉,那时候我们大家聊天有聊到啊。那时,我才说了一句老姐最大的心愿,就是把南投老家买回来。我没想到,偶像真的会跑去南投,帮我们把老家买回来。”舒平回答。
难怪那一夜司徒炜听见这事,不断追问他们老家的地址和其他相关问题,原来他那时就有此打算了。嘿嘿,这下太好了,老家买回来了,以后舒若汶不会再三不五时找他算账了。
司徒炜将手中的资料袋递给舒若汶。“所有的相关文件都在里头了。”
舒若汶拿出文件翻阅,发现购买的金额与舒平上次卖出的金额相同。“为什么……这怎么可能?之前我向那对老夫妇哀求了十多次,他们还是不肯卖房子,为什么他们会愿意卖给你?”难缠的他们,甚至都没有提高价钱卖出?
说到这个,司徒炜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我到南投后,天天上门去求他们卖房子给我,多求几天他们就答应了。”
“怎么可能那么顺利?”舒平发出质疑。“有一次,我老姐提出以双倍价钱买回房子的想法,那位老伯说就算出价一千万,他也不会卖,连对我老姐这个女人他都没有心软过,怎么你一个大男人一出马就搞定?”
“那不是重点,反正房子买回来就好了。”司徒炜目光紧盯着舒若汶,想再抱抱她,却被她推开来。
“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把房子买回来的?”舒若汶沉曹脸,执意追问。为什么她都做不到,他就可以?
“还有,偶像,你怎么那么想不开,跑去理个大光头啊?”舒平探手摸摸司徒炜光滑的头。“哇,你的头还真亮耶,擦油了吧!”
司徒炜推开舒平,红着脸低吼,“该死!别碰我的头!”
舒平怯怯地缩回手。“偶像,别生气啊,其实你人长得那么帅,剃光头也很性格啊。”
“闭嘴!”他又爆出怒吼,显然并不喜欢自己的新造型。
舒若汶瞥向司徒炜的头顶,仔细一瞧,发现真的很亮,牙不住笑开了。
司徒炜见她笑了.更加盖恼.用她一眼.闻自供借.“别。了。”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才让那位老先生愿意卖房子的?”既若波润润鹰,克制住笑意。
剑眉虔得花江,司挂伟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问那个老头说,他如果不把房子卖给我,我就会追不到我爱的女人。”
“然后咧?”舒平追问,好想再摸摸司徒炜的光头。
“那个该死的秃头老家伙,嫉妒我头发留得长,竟然要求我把头发全剃光,他才答应要卖房子。”司徒炜脸色臭黑,紧握的双拳青筋浮现,活像想立刻宰了那老头。
“把头剃了,就买回房子了?那么轻松幄——”
司徒炜受不了舒平不以为然的语气,朝他接了一拳,说动咆出。“轻松个鬼,当我剃完头,那该死的老家伙竟然反悔,还开出新条件,要求我必须在他们家当十多天的免费男佣,才愿意把房子卖给我!”这就是为何他会拖延那么多天才回来的原因。
“男佣?”舒若汶愣住,司徒炜这种心高气傲的娇贵公于哥怎么可能去当人家的男佣?
舒平捂着泛疼的肚子,诧异地问:“偶像,你……真的当男佣了?”
司徒炜瞪他一眼,感觉他在问废话。如果没有按照那性情古怪的老头的话去做,怎么可能帮他们把房子买回来?
“为什么愿意这样做?”舒若汶皱眉,低声问道。
“你明知道的,不是吗?”司徒炜跨前一步,铁臂扣住她的纤腰a
舒若汶垂下头,避开他的视线,心跳得好乱。
“如果有一个男人把心爱女人的心愿,看成和自己的心愿那般重要,不管多委屈、多困难,也会想办法努力达成。才会愿意接受这样的男人吗?”他双手轻捧着她的脸,语气变得轻柔。
舒若汶心中塞满了感动,但,还是没有勇气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们……他们没有认出你是司徒炜吗?”
“他们根本不知道司徒炜是谁吧。”司徒炜耸肩。“并不是只要上过电视,全台湾的人就会认得你。”
“那就好。”她笑,想拉开他的手。“对了,你的伤……”
“拆线了。”他不松手,薄唇倾上前,轻柔地刷滑她的脸颊。“你在关心我吗?”
“别这样。”瞥见舒平在一旁门笑,舒若汶瞪了弟弟一眼,抓下司徒炜的手,小手却反被他轻啃一口。“快点放开我1”
“我说过会给你时间,现在那么多天过去了,你的答案呢?”
“司徒炜,我……”她的后被他封掩住,那双炎炽的黑眸紧凝着她,强迫她正视他眸里盛满的浓情,她的一颗心顿时被紧紧揪锁住。
他的气息徐徐没人她鼻腔,瞬间抚平了她多日来的慌乱,她从不知道自己在何时变得对他的气息如此眷恋
他的吻,依旧蛮横,执意要她回应他的热情。
他不在时,她如此地想念着他;他回来了,她竟变得害怕与他靠近。她惊得想退开,身子却被他双臂紧紧钳制住。
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她全明白,也十分感动,但如果接受了向来花心的他,会不会又让她的心划上另一道更深的伤痕?
“给我一次机会!”司徒炜吮吻着她唇,轻哺着恳求。“若汶,别连一次机会都不给我,就直接对我判死刑,那对我不公平。”
舒若汶眸中闪着泪光,没有回答,却也没有再挣扎着要离开。
“这是我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会让你相信我的真心。不如……你救被我,我究竟要做些什么,才能驱走你心中的担忧,才能让你愿意面对自己的感情?只要你说的,我一定会努力做到。”
满进柔情的嗓声不断勾动舒若汶的心弦,她轻掩下眸,思索半晌,轻声询问:“如果我拒绝了,你会怎样?”
以为她真的拒绝了,司徒炜闭上眼,无力地将头埋在她颈项,全身保地了气的皮球,门声道:“我会冲回南投,宰了那老头。”
舒若汶闻言,展开笑问,也感觉得出他浓浓的失望。“关他什么事?”
“我管他!”就算被拒绝,司徒炜还是紧抱着她不放。他真没想到,第一次追求心爱的女人,命运竟如此坎坷。
“本来想答应你的,谁知道你那么暴力,我现在不敢答应了。”舒若汶叹口气,一副是他自己搞砸的模样。
“什么?”司徒炜怀疑自己听错了,抬头望着她。
“厚!偶像,你怎么剃了光头,就变笨啦?她的意思就是答应了啊!”舒平听见姐姐的话,拍拍司徒炜的脑袋,大手一触上他的光头,就舍不得离开。“晤,偶像,其实你的头型很漂亮耶,真的很适合剃光头。呵呵,真光滑,不晓得他擦了多少油。
“烦!滚开!”司徒炜被摸到火大,朝舒平暴吼,手臂不忘捞回想乘机逃跑的舒若汶。
舒平吓得紧肩头,赶紧躲开。
见司徒炜眯起眼,面容逐渐逼近,舒若汶急着撇清。“我没有答应幄。”
司徒炜发现她眼中的忧虑褪去,美丽的唇形勾出笑孤,他松了口气,跟着笑了。“撒谎!”
他低下头.石上者后,这次舒若仅没有抗拒.缓缓闭上眼,纤省拢住他的脖颈,回应着他的热吻。
先前的迟疑,让舒若汶感到心慌,这会儿,真正接受感情,反而变得轻松起来了。她知道,她是真的爱上司徒炜了。
适时,刚说完澡出来的舒媛媛看见司徒炜回来了,发现他的头发都不见了,她讶异地走上前。“咦,司徒先生,你怎么剃光头啦?你想出家当和尚吗?”她也不管有没有打扰到他们的亲密时间,好奇地探出肥嫩嫩的手,摸摸光溜溜的脑袋。“哇,没有头发,摸起来感觉好奇怪幄!”
司徒炜顿时一僵,离开舒若汶的唇,转头向舒媛媛怒咆:“该死的!别摸我的头!”为什么这家人都那么无聊,喜欢摸他的头?!
舒媛媛吓到,往后一退,肥胖的身躯倒入沙发中。
舒若汶瞧见他脸都羞红了,不停地逸出轻笑,跟着伸出手去摸。“你擦什么了?又亮又滑的。”
她灿烂的笑容,让司徒炜高涨的怒火瞬间散去,他将她抱入怀里,在耳旁轻轻说道:“婴儿油。”
“干嘛把头擦得那么油亮?”
“又滑又亮,这样才性格嘛!”
“会吗?我觉得好好笑……”
司徒炜再度封住她不断飘出娇笑的唇儿。
***
由于司徒炜回来了,舒若汶才能真正静下心,趁着夜晚众人睡去的时间,好好完成被她荒废多日的工作。
折腾几个小时,工作告一段落,舒若汶摘下眼镜,拿着茶杯走到客厅倒茶,看见司徒炜正坐在角落的电脑桌前。
“我以为你睡了。”她轻步上前。“那么晚了,你在干嘛?”
司徒炜将她拉坐在自己腿上,双手环着她。“在看公司传来的一些报表。”
舒若汶挑起眉。“怎么你现在还要处理‘海柏酒店集团’的生意?”
“不是。是在几年前,我自己开的一家网路公司。”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司徒炜忍不住低下头轻吻她的脸颊。
“网路公司?”
她的讶异,让司徒炜笑了出来。“你不会真的以为你的男人,是个游手好闲的败家子吧?”
“什么我的男人?真难听。”舒若汶斜睨他一眼。“我真的不知道你那么厉害,自己开了一家公司。不过,既然你有了自己的公司,之前为什么还要回‘海拍酒店集团’?”
“没办法,我老头以死相逼,硬要我回去接管他的生意。”他叹了气。
“那你自己的公司怎么办?”
“平常我不需要出现在自己的公司,在家用电脑遥控处理,若有重要会议,我人再出席就行了。”
舒若汶忽然想起之前媒体报导,说司徒炜不如自己的弟弟,一点经商头脑都没有,他所作出的决策,往往都会让“海柏酒店集团”亏损一大笔钱。“为什么你在‘海柏酒店集团’里要隐藏自己的本事?”她大惑不解。
司徒炜浅笑不语,薄唇移上她的唇。
舒若汶想起司徒炜最疼爱的弟弟,脑海窜过一丝想法。“你是故意让自己的父亲认为你没用,对你这个儿子死心,好将所有的事业交给司徒义吧?”谁知道,他老爸依旧不肯放弃他,所以才会惹来司徒义对他的嫉妒与愤恨。
“那么聪明,以后我可不能在你面前说谎了。”他是笑着,但眼眸添满了愁绪。
舒若汶瞧见他眸中的愁,知道司徒义所做的一切,对他是个深沉难忘的伤害。她紧紧抱住司徒炜,不舍他处处为了司徒义设想,还被他派人追杀。“傻子!”她轻斥,不懂他为何还对弟弟那么好,不将一切公诸于世。
司徒炜见她眼眸湿了,轻怜地吻上她的眼,大手滑上她滑腻的大腿,撩起她的睡衣裙摆,一路滑上。“我很高兴,在我落难时,你收留了我,给我另一个温暖的家。”尤其在这段日子以来,王妈与舒家姐弟对他的关心,更让他明白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不是只有发生在亲人之间。
“是吗?那你要怎么报答我?”舒若汶微笑地望着他。
“以身相许。”他咬着她唇瓣,大手探人胸衣内,攫取她的浑圆。
“这样算来,好像是我亏大了。”她娇笑,扯下他的手。
“会吗?我会很努力取悦你,让你满意的。”他抱着她起身,走人房里。
舒若汶被他放置床上,见他褪去自己的衣物,脸儿排红。
司徒炜压在她身上,吻着她唇,轻声问道:“若没,爱我吗?”
唇瓣凝着笑,舒若汶应了声,揽紧了他。
“用说的。”司徒纬用手肘撑起身子,仔细凝视她的表情。
将手臂环在他颈后,舒若汶贴上红唇。“我爱你!”
在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他无声无息地进驻她心房,待她察觉,她对他的爱恋已经好深、好深了。
司徒炜满意地微笑,利落脱去她身上的衣物,炙烫的热吻洒落雪白的娇躯。
她微抬身子,回应着他。
两颗真心沁出浓浓春情,徐徐漾满了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