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到目标屋子的上方时,她身形一停往前扑出,双足勾住了屋檐,使出个“倒卷珠帘式”往里面张望着。
屋子里是个宽阔的大厅,许迅火居中而坐,一向冷漠的眼里若有所思,手里拿着一杯茶轻轻的左右晃动,似乎心中有什么迟疑不决的事。
“师伯,我师父特地命我前来邀请你入京观礼,请你坐首席主审之位。”白普恭敬的说。
原来林迅雷已官拜率领十万禁军的统领,这次奉了皇帝之命,负责主持武状元选拔之事,想到了师兄武功高强又是武林盟主,在武林中威望跟名气都是一等一的,因此邀请他入京主审。
朝廷已有十多年未举办武状元比试,如今再开武状元之试实在有点古怪,况且要历年的武状元都列席参加也有点蹊跷。
“三师弟也太看得起我了。”他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二师伯也名列评判之席吗?”
二师弟便是玄武元年的武状元,如今重开武状元之试,又订了历年武状元得列席的规矩,为的是什么呢?
“是的,只可惜二师伯行踪飘忽,晚辈无能四处寻访不到,不知道大师伯是否有消息?”
许迅火嘿嘿的笑了几声,行踪飘忽吗?那也不一定。他虽然不了解彭迅风,但他的为人、个性他起码略知一二,他是个铁铮铮的汉子,遇事绝对不会躲藏,也不会害怕亮出自己的名号多增仇家,所以绝无可能十五年来不露半点行踪和消息。
惟一的可能是,他死了。
他想得到,一向跟彭迅风交好的林迅雷想不到?
许迅火拿着茶盏出了一会神,许久才叹道:“武状元吗?这也未必不可行。”他把茶盏往桌上一放,“白师侄,你大师伯很有私心,坐不来主审这个位子。”
他倒要看看三师弟在玩什么花样。
白普一愣,急道:“这……”师父说他这个师兄一向爱出风头,一定会立刻答应出力,不会拒绝的。
没想到他考虑了一下,居然拒绝了,这可怎么办?
“我要希恩去参加比试,当然得避个嫌。”许迅火的微笑依然是冷漠的,“至于观礼嘛,我是一定会去的。
“希恩。”他锐利的眼光射向他最出色的传人,“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我尽我所能。”他会尽力为义父赢得武状元的头衔,但人外有人,若他尽力了却依然落败,他也不会觉得有负期望。
“很好。”许迅火嘉许的朝许希恩点点头,又转头对白普师兄妹说:“两位师侄远道而来也累了,先去休息吧。”说完,他摆摆手便转身进了内室。
白普一听是忧喜参半,大师伯不愿当主审,那么他的任务便是失败。可是许希恩也要参加比试,那他就多了一个强劲而可敬的对手。
严肃而有些冷漠的许迅火,柳湘对他一直有些惧意,因此一看他离开,才吐了一口长气,“呼,终于走了,可憋死我、闷死我了。”
在大师伯面前她可不敢随便说话,免得挨他的白眼。
“岂止你闷而已。”许希恩微微一笑,“还不出来吗?”
白普和柳湘正觉得奇怪,不知道他和谁说话时,一个红色的身影从窗口窜了进来。
原来世罗一直在窗外窥探哪,她的屏息之技还真是了得,他居然没有察觉到。
这么一想,白普又觉得有些惭愧了,希恩小上他两岁,可是警觉心却比他高多了,连在自己家中他都习惯让自己处于警戒状态。
难怪师父常说他们三兄弟中,以二师伯的天分最高,但善于传授教徒的可就非大师伯莫数了。“我也要去。”世罗走到许希恩身边,伸手就拉住了他的衣袖,“我一定要去。”
“这不是有恋兄癖的小鬼吗?”一看是她,柳湘笑盈盈的说,“你躲着听人家说话,真是没礼貌。”严格来说,她并不讨厌世罗,只是有点受不了她那种防备的眼神,和对任何人都不信任的态度。
好像除了许希恩之外,她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人都不管。
世罗就是这么的霸道、任性、直率,让她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我才没有躲起来,这里是我家,我爱在哪就在哪。”世罗做了一个鬼脸,“你才是没有礼貌的人,没人请你来你就自己跑来了,一点都不害臊。”
其实她有些小小的难过,爹爹接见他们却叫她留在房里,不用到厅里迎客,这让她那种被排斥的感觉更加明显了。
爹爹把她当外人看待,她应该早就习惯了,为什么她还要觉得难过呢?
“我是来帮师父办事的。”柳湘嘲笑的说:“可不像某些人,明明没那个能耐,却又喜欢搅局、帮倒忙。”
“你什么意思。”世罗气呼呼的叉着腰,“你的意思是我办不了事喽。”
“要不是我师兄和希恩机灵,你早就被那个棘手淫魔给掳到塞北去了,还能在这里骂人吗?”
追捕凶残成性又阴险狡诈的棘手泽魔是多么惊险的大事,连她都知道自己的能耐而没去插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却偷偷的跟去了。
跟去是无所谓,可是让自己落入淫魔之手,害得白普与希恩投鼠忌器,差点吃了大亏,可就无法饶恕了。
“吵死了。”许希恩头痛的说,“你们一见面就吵,不嫌嘴巴累吗?”
“是柳湘先骂我的。”世罗不服气的出声,“都是她不好。”
柳湘立刻纠正道:“叫师姐,你一点礼貌都没有,还好这里没外人,否则人家要笑师伯不会教女儿了呢。”
世罗紧抿着嘴,恨恨的瞪着她,虽然她一声不吭,可是却紧紧的抓着许希恩的衣袖,用力到指关节都泛白了。
“那也不关你的事。”一向给人感觉客气的许希恩突然板起脸孔,冷冷的说了这一句。
义父从来不教世罗人情世故,对她的态度冷淡到连见面都只是点个头而已,世罗敏感而又倔强,她敏感的察觉到了义父不爱她、不重视她,把她当外人,却又倔强的不愿意去承认。
柳湘一句玩笑话,对世罗来说,却是最残忍的现实,她有爹却又像是没有爹。
他发过誓要保护世罗的,绝不让任何人伤害她,就算是无心的他也不允许。
许希恩陡变的态度让柳湘愣了一下,那种感觉就像是面对猎鹰的母鸡在捍卫小鸡似的!柳湘觉得有些难堪,她不知道自己是说错了什么,那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
干么世罗要一副很受伤的样子?而希恩又何必给她难看?难道他们姓许的就这么开不起玩笑吗?
“师妹。”白普也严肃的说,“你越来越没规矩了,怎么能对世罗说这么重的话。”
柳湘简直不敢相信,连一向让她、不曾责备她的师兄都这么说她,那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呀!
她看见世罗对她投来胜利的眼光,那种洋洋得意的样子让她更加愤怒了。
可恶……虽然她老是跟她吵嘴,可那也只是好玩罢了!她还以为她们能做好朋友呢,看样子是不可能的了。
她实在是讨厌这个有恋兄癖的小鬼。
许希恩坐在屋顶上,仰头看着银河横空,几点疏星伴着月儿相互辉映,虽然已是初春,大地开始复苏,但夜幕笼罩下的一切,依然有些萧索的味道。
“看星星吗?这么有趣的事也不叫我。”
世罗清脆的声音一落,人已跃上屋顶,笑嘻嘻往他身边一坐。
“叫不叫都没差,反正你迟早会来的。”他了解她,知道她一感到孤单惶恐时,就会来到他的身边。
今天柳湘无意中伤了她,想必她回房难过了一阵子,这才又出来找他。
世罗一向乐观,不会因为一件事情伤心太久,她不是那种会钻牛角尖的女孩。
跟他不同,她向来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与感情,却又能巧妙的压抑它。
许希恩抬头看着天上的繁星,每当看到辽阔的银河和无法计数的星辰,他总会感到自己的渺小而觉得孤单。
而这个时候,世罗一直都在他身边。
她曾经说过,他们就像形与影,总是相随的。影子不能没有形体而单独存在,形体也绝对不可能没有影子。
形与影是缺一不可存在的。
可是义父的话彻底的禁锢了他的感情,他不能对她有所回应。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她也发出赞叹,“真漂亮,真想有一颗,只可惜摘不到。”
“要是那么简单给你摘到了,那你铁定就不珍惜了。”许希恩笑道,“或许就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才会想要吧。”
“这真是奇怪的道理,我永远也不会明白的。”她托着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我才能像你一样,懂得这么多道理呢?”
他摸摸她的头,好笑的说:“或许等到你十八岁的时候吧。”长大了、懂事了,她才知道儿时的单纯和无知有多可贵。
他从来没有那种东西过,他是个早熟的孩子,后来更为了守护世罗,强迫自己成长,他用令人无法看信的速度脱离稚嫩,心智和思想远远的超过了躯体的成长。
天真和热情,一直是世罗所拥有的最大财富。
他不希望她急着长大,而失去了他认为最重要的东西。
“等到我十八岁的时候……”她双颊微泛红晕,眼里闪着欢喜却又羞怯的光芒,“我就可以是希恩的妻子了。”
“等到你十八岁的时候,你还是我的妹妹。”他习惯了世罗对他的热情,并把其当作一个敏感的妹妹对哥哥的偏执依赖。
只有这样,他才可以用从容而平常的态度面对她,而不至于动摇。
“可你知道我不是你的妹妹。”她虽然失望,但还不至于难过。“你明明知道我想当的不是你的妹妹,而是你的妻子。”
她并不是第一次被希恩拒绝了。
他似乎已经忘了他们的承诺,他答应过永远保护她永远不离开她的。他一定是不记得了,所以他才会一直强调她是妹妹。
“世罗,你还小,还分不清楚男女之情和手足之义,等到有一天你遇到了命中的男人,你会知道你只是把我当哥哥。”
“不是的。你不要用我的年纪小来哄我,我自己的感情我分得清楚。”她生气的说:“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是哥哥。”
“你真是麻烦。”他困扰的移开目光,“随便你吧,反正你一向任性,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自己的固执有多可笑了。”
“我承认我固执,可是一点都不可笑。”她一脸认真,“你喜欢当别人的哥哥尽管当去,我一点都不希罕你当我的哥哥。”
“不希罕就别老是缠着我。”
“我缠着你是因为我喜欢你。”她有些落寞的低下声,“外面坏女人那么多,个个比我强,一不留神怕我就多个嫂嫂了。”
“你总有一天会多个嫂嫂的。”他不愿意伤害世罗,可是也没有能力阻止她爱他。
于是,他总是害她难过。
“我不会有个嫂嫂的。”她抓着他的胳膊,“或许我们会这么僵持下去,你接受不了我,却也拒绝不了我,我们会拔河一辈子。希恩,你要这样吗!”她晶莹的明眸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你爱我,我知道的。”
不管他是为了什么理由而不肯承认,他看她的眼神是骗不了她的,那不是哥哥看妹妹的样子。“世罗。”许希恩定定的看着她,坚定的说:“你是妹妹,你是我妹妹,永远都是我的妹妹。”
世罗粲然一笑,眼里尽是怜悯、同情,“可怜的希恩,你这些话是在说服我,还是说服你自己?”
希恩是个胆小鬼,既然爱了为何不敢承认呢?
“我只是在提醒你,我永远都是你的哥哥,不管你希不希罕、承不承认。”
“是呀,你永远都是我的哥哥,可是我不会放弃要当你的妻子的。”世罗信心满满的宣布,“我缠到你投降为止。”
“随便你,反正你要做什么,也没人阻止得了。”许希恩表现出一副无所谓,但其实是另一种安心。
世罗是不会放弃的,那表示他永远都不用担心失去她。
他是全天下最自私的男人了,他希望世罗永远都不要对他失去信心,就算他不能爱她,他也无法看她爱别人。
“好啦,晚了呢,我要去睡了。”她笑咪咪的凑过去,距离近到夜风吹起她的发丝,一根根轻掠在他脸上,让他嗅到了一阵淡淡的发香。
“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他感觉得到她柔软的胸脯轻轻的碰触着他的臂膀,有些冰凉的唇似乎因为距离太近,而稍稍摩擦了他的耳壳。
她迅速的歪过头去,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这件事。”
许希恩还来不及反应,世罗已经笑嘻嘻的倒掠出去,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清脆的笑声似乎还在空中徘徊,而她柔软的唇也似乎还停留在他唇上。
世罗……吻了他。
“真不明白大师伯为何不跟我们一起出发。”柳湘一直等到出了英雄庄的牌楼以后,才发出她的疑问。
“是呀。”这同样也是白普的问题。“师父要是知道师伯没跟我们回来,一定会很失望的。”
师父说他们师兄弟二十多年没见了,实在很想念,希望借着这次的盛会,大家能够团聚一堂,热闹一下。
“世罗没有跟来,我才觉得奇怪了。”柳湘说完这句话后有点后悔,连忙偷看许希恩的脸色,看他毫无异状她才安心了些。
她可不想又说错了什么话,踩着了谁的痛处,让自己再一次的难堪。
那天她不过说了一句师伯没教好女儿的话,居然因而引起众怒,实在是始料未及。
后来师兄才跟她说了一些古怪的地方,根据他的观察,大师伯对世罗并不好,甚至对她的态度比对他们这些师侄冷淡多了。
白普一向细心,不像她大咧咧的,这么明显可见的事她都没注意到。
后来想想也对,各种大小场合总见不到世罗的人,就连吃饭也没见她跟大伙一起,师伯更绝口不提自己的女儿,仿佛把她当不存在似的。
想必世罗和希恩很介意这件事,所以那天她无意中提起的时候,才会惹得他们两个脸色大变。可是希恩也真是的,为什么不跟她明说呢?要不是白普把他的推测告诉她,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呢。
一想到世罗或许有点小可怜,她就觉得自己坏心了。或许她不应该叫她是恋兄癖,她爹不理她,希恩却那么的保护她,难怪她要依赖他喽。
“没什么好奇怪的。”白普接口道,“大师伯心疼女儿,不忍她跟我们骑马上京,一路颠簸劳累,或许稍后便和世罗一起乘车来京,那也说不一定。”
虽然他这么说,但他自己也知道绝无此种可能。
那日大师伯说得明明白白,不许世罗踏出英雄庄一步,他直接用警告两个字威吓女儿,在众人的面前让世罗下不了台。
想到世罗那虽然受伤却又强作坚强的眼神,他有些心疼。她不过是个小女孩而已,为何大师伯对她如此严苛?
而在那个时候,他注意到希恩是站在世罗前面的,仿佛是一棵生来为她遮风挡雨的大树。
虽然希恩什么话都没说,但庇护的意味却是那么样的浓厚。
“师兄说的对,一定是这样的。”天下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亲?大师伯说不定只是不会表达而已,其实他很在乎世罗也不一定。
反正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她好奇这么多干么呢?
许希恩静静的听着他们说话,放任马儿缓缓而行。世罗会来的,虽然义父不许她出庄,但她一定会想办法溜出来的。
他到哪,她就到哪,这已经是不需要明说的默契了。
他回想着前一晚,义父把他叫到房里,只是严肃的看着他,久久不发一语。
“希恩,”许迅火先叹了一口气,“你是个好孩子,可是还不够好。”
“是的,义父。”他猜测着义父这么说的用意,然后联想到世罗昨晚的吻。
“世罗这孩子委实太大胆了。”屋顶上的亲吻和告白,这孩子的热情如同她的娘亲。
他跟世罗在一起时,是最放松最不需要警戒的时候,所以他忽略了周围的动静,因而没注意到义父的窥视。
就像义父常说的,如果他是敌人的话,他早就中人暗算。
他说世罗会让他松懈,会葬送他的雄心壮志,昨晚他的疏忽更加证实了义父是对的。
许希恩感到懊恼,他的大意让义父的那道紧箍咒念得更加紧了。
“世罗也大了,我该开始替她找个婆家。”许迅火看着他,似乎在分析他脸上细微的表情,“我看白普似乎不错。”
“义父,”许希恩咬咬牙,觉得自己不该过问,可是又按捺不住,“你为何这么恨世罗?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义父明明知道的,他明明知道世罗对他的感情,也知道她一向渴望他的父爱,只要是他要求的,她都会为了取悦他而做,包括嫁给白普。
“她可能会毁了你。”许迅火平静的说,“你是我的心血,我不容许任何人把你毁了,包括我的女儿。”他不愿意为了任何人冒这个险。
“世罗不会毁了我。”他知道义父要他无敌于天下,而他总说无情无义、无牵无挂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
他愿意达成义父的心愿,成为一个强者,可是他希望可以不要牺牲自己的感情。
“世罗会毁了你,任何一个你爱上的人,都会让你有弱点,会受其牵绊!而强者是不能有弱点的。”他曾经有过一个弱点,而那让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消磨了他的雄心壮志,让他黯然的在英雄庄里独饮悔恨。
他若是无情无义无所牵绊,他就会是个强者,他会没有任何弱点,不会因为救不了她而成为一个失败者。
“如果当一个强者,就要扼杀自己的感情,那我宁愿当一个平凡人。”
“你看吧,你还敢说世罗对你不会有影响吗?”许迅火一笑,“如果我干脆的把你的身世线索给你,你是不是就打算违背我的话了?”
他知道希恩强烈的渴望能揭开自己的身世之谜,所以他巧妙的利用了他寻亲的关键来压抑他的感情。
亲情和爱情之间孰重孰轻,他要他作个决定。显然在今天以前,亲情的力量一直大过于爱情的。
这不能说是一种控制,只能说是一种防范手段,他不能让自己一生的心血,毁于一个愚蠢女人的热情。
“义父,我听你的话不是为了线索。”他认真而诚恳的说,“而是因为我敬重你,我相信你。”
“你虽然敬重我、相信我,可是对我的作法,你还是不能认可。”他苦笑了一下。
他压抑他的感情,或许只会让他更加想要挣脱,如果让他吃点亏、受点伤,他就会知道他想爱人是多么可笑了。
他老实的说:“是的。世罗跟我能不能成为一个强者,如果有关联的话,”他顿了一顿,又道:“也是我为了她,而愿意成为一个强者。”
他要保护她,就一定要比任何人强,不论是他的心智或是武艺。
许迅火哼了一声,“傻孩子,为了谁而做的事,是最没价值的。我问你,那日我要你赢得武状元头衔,为何你只说尽力而为?”
“我会尽力,但并无把握。”
“如果你想娶世罗,最好不只是尽力而已。”许迅火淡淡的说,“明白吗?”
没一会他又拍拍桌上的一个匣子,“若你拿到武状元,接掌英雄庄,我就把世罗嫁给你。”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许希恩一时之间无法相信,而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在这之前,世罗还是妹妹。”他又拍拍匣子,“里面是你到英雄庄时穿的衣物,还有一封血书,运气好或许能帮你找到亲人,而只要你拿了武状元的头衔,这个匣子就是你的。”
许希恩不晓得该如何表达他心里的感激,“义父,我会尽力的。”
“别高兴得太早,你还没有拿到武状元。”
他就让一步,让他亲自去尝尝那滋味。如果他和世罗白头到老甜蜜一世,那他会说他运气很好。
如果有变数,就一定是命运捉弄了。
“我会拿到的。”许希恩信誓旦旦的说,“我会的。”
但是他并不知道,老天或许故意不让他得到能解答身世之谜的线索,他一离开许迅火的房里,一名蒙着面的黑衣人迅速的进入他义父房里,两人展开一场恶斗之后,那个木匣子居然被人给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