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海南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一群人,知道如果自己不小心点,很难骗过精像鬼的另三个男人。
或许,他们都已经听说她失去记忆的事了。
唉!早知道说谎是这么痛苦的事,就算被管騑痛打一顿,也不该欺骗他。
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就是像这样吧!
“你们——”
“海,你醒了就好,你不知道管騑寸步不离的守着你,有多担心呀!”楚怜心坐到她病床前的椅子,拉着她的手说。
“我……我认识你们吗?”骆海南的一句话,将全部的人给吓傻了!
“海南,你怎么了?我是楚怜心呀!”
“可是我真的不认识你呀!”对不起!她在心里默默地说着,如果现在只有怜心在场,她就可以不用演戏演得这么辛苦。
站在楚怜心后面的裴骤和季帆面面相觑,裴騌小声的说:“水,你去问冰,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帆点点头,转身离开病房。
“我呢?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雷凯挤到众人面前;笑咪眯的问。
骆海南仍然是一脸歉疚的摇晃着头,在心里默默地说:别再问了,我知道错了,不该说谎骗管騑.“海南,你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住院?”诺斯佟也担心的问。
“我听医生说,是因为发生车祸才被送来医院。”管騑是这么告诉她的,这个谎可不是她自己编的,这么想,心里便舒服多了。
此时,季帆回到病房,用眼神示意程骥和裴騌跟他到外面去。
三人一到外面的长廊,裴骤便迫不及待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冰说她这现象是选择性失忆,她记得自己是谁、哪里来的、来日本做什么等等,除了……”
“除了所有一切和狂霸集团有关的事情?”裴騌替他接下话,“所以她也不认识怜心?”
“她的头被蓝迪用枪柄用力一打,是有可能发生这种事。”程骥想起蓝迪毫不手软的用力一击,好像骆海南和他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般,恨不得杀了她。
季帆却笑了,“我倒不这么想。”他刚刚观察到骆海南在回答问题时的表情,眼神不断飘来飘去,紧张又慌乱。“也许……她根本没有失去记忆。”
精明的管騑会被她所骗,是因为她是他所爱的女人,所谓事不关已,关已则乱。
想骗他这个常耍伎俩在骗人的人,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没有失去记忆?!”
“只要十分钟的时间,我就能拆穿她的把戏。”季帆自信满满的说。
“不要。”程骥阻止他,“好不容易看冰对人有点温度,趁这个机会来整整他也好,同时也可以帮骆海南证明,冰对她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管騑和骆海南的恋情发生的时候,他来不及参加,现在不多看点好戏怎么可以。
“我不反对,”季帆摊摊手,表示没意见。“但是先说了,这事与我无关。”到时管騑要算起帐来,可不关他的事。
“也不关我的事。”自扫门前雪,是明哲保身之道,裴骤如是想。
“冰自己是医生,我们只是没替他拆穿罢了!”哼!要撇清关系,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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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日本的新闻、报纸皆以不小的篇幅报导一则新闻,是警方在千叶县一处乡下空屋里发现了两具尸体。
专心的看着NHK的新闻,她听着记者的报导。
骆海南看完了的报导之后,按了叫人铃。
“对不起,有什么事吗?”护士一进门,连忙问道。
“对不起,可不可以拿一份今天的报纸借我。”
“报纸。”护士愣了一下。“好,请你等一下。”
护士回到护理站拿了一份报纸到病房给她,再出来时,管騑正好走到病房门口。
虽然他无法二十四小时守在骆海南身边,但只要他有一点空档,就会去看看她。
“管医生好。”
“骆小姐有什么事吗?”
“她只是请我帮她拿报纸过来。”护士说完,对他点个头,“我先去工作了。”
报纸?今天报纸上有什么新闻吗?
管騑推开病房的门,只见骆海南正专心的看着报纸,完全没发现他的到来。
骆海南仔细的看着,时而皱眉,时而大骂,还说:“哇塞,他们也真是狠,竟然抓这些毒物与他们关在一起,如果能活着出去,算他们命大。现在死了,也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这招借毒杀人的方法,可真是高招呀!”
“不过,蓝迪虽然该死,可这也是讲法律的社会,他们犯了杀人罪,总该交给警方处理,怎么也不该……”下面的话在她见到伫立于门口的人后,全都咽了下去。
完了!从管騑铁青的脸看来,他应该来了很久,久到足以将她刚刚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全听进去。
在他还没走过来之前,她慢慢的拉起棉被盖住自己的头,鸵鸟的躲在棉被里不敢看他。她怎么也想不到,谎言会这么快被拆穿,还是因为自己的过于大意。
“对……不……起。”她颤抖的声音从棉被下传出来。
管騑知道她并没有真正失忆时,的确是气得恨不得掐死她。这几天为了找出她失去记忆的原因,他每天不眠不休,担心得要命,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切都只是她在演戏!
而看到她自知犯错的样子,他的怒气消了一半,同时,也因为知道她并没有失去记忆力,而放下心来。
他将病房的门关起来上锁,走到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
“把棉被拉下来。”
“我不要!”也不想想他那张脸,青得吓死人!她可不想被他吓到发疯转到精神病院。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骗我失去记忆力?”害他担心死了,因为她遗落的是有关于他的那一段,那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怎能容许她遗忘。
“如果我不这样骗你,你会不找我算帐吗?”他生起气来,真会吓死人呢。
管騑严峻的脸,在听完她的话之后,忍不住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你的意思是知道自己做错了?”
“我……我知道错了。”她这句话说得比蚊子叫还小声,管騑却听见了。
其实当她在空屋里一醒来,看见诺斯佟也被蓝迪抓来时,就已经知道错了。
“既然你知道错了,我可以从轻发落。”他跟她玩起古代判官的游戏。“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那你打算怎么罚我?”看来这笔帐是逃不过了,只希望他能高抬贵手啊。
“你认为我该怎么罚你?”如果真要罚她,他竟然想罚她一辈子当他的暖床工具,他不禁为自已有这个念头感到惊诧。
骆海南没有回答,身体在棉被里蠕动着,换了一个姿势,变成头低屁股翘的姿势,实在有够滑稽!
“你在做什么?”他很想笑,却强忍住了。如果他真的笑出来,以后就别想在她的面前装威严,只怕会一辈子被她吃得死死的。
“你不是要处罚我吗?”她的声音里充满委屈。“古时候的县太爷不都喜欢罚打大板吗?你看我犯的错该打几下,你就打几下吧!”哼!我就不相信你真的打得下手。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嗯,你尽量用力打吧!”
半晌,管騑出乎她意料的,大手果真在她的屁股上用力的落下,连续打了三下后,骆海南即掀开棉被跳了起来。
她大声的指责他,“管騑,你还真的打下去呀!”她揉着被他打疼的屁股瞪着他,说什么爱她嘛!下手之重和十恶不赦的蓝迪有什么不同,一个打头,一个打屁股。
蓝迪打她,是皮肉之痛,而他打她,却让她痛在心里呀!
“是你自己叫我用力打的。”
“可是……我是个病人耶,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冷酷的打下去。”
管騑看她盈挂在眼眶的泪水,心中闪过一丝不舍,他将她从病床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坐着,温柔的替她揉屁股。
可是,他不替她揉屁股,骆海南还不想哭,他这么一揉,盈满在眼眶中的泪水就这么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真的打你屁股?”
“不是因为我没听你的话到处乱跑,被蓝迪抓走,还连累斯佟,害她也差点受伤吗?”她嘟着嘴巴说着,脸上满是泪痕。
“我会打你不是为了这件事,况且你头上的伤已经是对你最好的教训,看你以后在做事之前,会不会三思而行。”
“不是因为这个,那是为了什么?”难道她的屁股白挨揍了吗?
“我打你是因为你看不见我的心,你利用我对你的爱,骗了我。”
骆海南愈听愈心虚,头垂得愈低。
管騑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当我以为你真的失去记忆时,我有多么心慌!尤其你遗忘的竟然是我们相识的那段记忆。这三天来,我几乎未曾阖过眼,不停地寻找你失去记忆的原因,愈找不到就愈责备自己,怪自己竟然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騑,对不起。”她不知道他对她的爱竟然是这么深切。“对不起,我不该……”
“答应我,以后绝不能再开这种玩笑了。”他吻去她脸上的泪水,接着来到她的柔唇。“南,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女孩,也是唯一。”
“騑,我也爱你,真的好爱你。”
“还疼不疼?”
“疼的是这里。”她指着自己的心。“听到你这一番话,我好心疼呀!”
“懂得心疼,表示我们已经心灵相通了,我真的很高兴。”
“你不再怪我了吗?”她不敢相信他这么快就原谅她了。
“你知道自己错了就好。”
“经过这次的教训,如果我还不知悔改,那就太令人失望了。”
“南,我很高兴自己没有爱错人。”
管騑再次吻上她的唇,将自己满腔的爱意,全透过这一吻传到她心里。细细绵绵,无数的吻洒落在她脸上的每一处,最后的终点仍旧是她沾了蜜的口。
骆海南将双手圈上他的脖子,吊着点滴的手背因此微微扯动,但她并不感到疼痛,那股幸福与甜蜜已经将她所有的痛楚全都取而代之,让她全心全意都沉醉在他的深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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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星期后,在骆海南半撒娇、半威胁之下,管騑终于同意她出院。
还好他是医生,就算她出院,自己也能时时在她身边照顾,换药、打针都没问题。
除了两天前被阿拉伯那堆老婆三令五申叫回去的雷凯,其他人全都挤在管騑这幢“小”屋子里。
他们名交上是要庆祝骆海南出院,实际上是想看两人的后续发展到底会如何。
至于骆海南被管騑拆穿假装失去记忆力一事,他们则是感觉管騑的处罚实在太轻微了。
不过,今天他们期待上演的并不是驯妻记,而是驭夫术!
骆海南当然知道那三个男人在等待什么,可是为了女人的面子和尊严,她绝对不能在这四个男人面前示弱。
她得让楚怜心和诺斯佟知道女人并不是弱者,不能轻意屈服在男人的淫威下。
“我又不是你的情妇,为什么要搬去和你一起住?”骆海南在心里冷哼了声,虽然他这个皇宫比起她的猪窝不知舒适几百倍,但要她每天当他暖床的工具,她才不干!
“你宁愿住在那个小到没地方走路的房子,也不肯搬来这里?”管騑忍住怒气再问一次。
“我说过我不是你的情妇,搬来这里会被说闲话。”
之前会答应搬到他家,是因为安全上的顾虑才不得不为,虽然她知道在日本,男女同居早巳是司空见惯的事,根本不会有人来管,但她毕竟不是日本人,在结婚前男女双方还是要有一定的距离。
我才不在乎!“
“你是男人当然可以不在乎,我是女人,名声对我可是很重要的,如果让别人知道,我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你以为除了我,还能嫁别人吗?“除了蓝迪之外,他还没有这么想杀人的冲动,骆海南是第一个。
“为什么不可以?说不定我会遇上另一个比你更好的人。”她愤愤说着,在老虎嘴边拔须,大概就是这个模样了。
一堆在旁边看戏的人,莫不为骆海南的不知死活捏一把冷汗,祈祷着她就算要死,也能留个全尸。
“那你最好先替那个男人找个好风水。”管騑冷言道。
“我才不受你的威胁恐吓。”她最讨厌被人家威胁了,而他却三不五时就恐吓她,真让她泄气,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扳回一些颜面。
“你——”他气得咬牙切齿,说不出一句话来。
“拿来。”骆海南突然伸出手,摆在他的面前。
“拿什么东西?”没头没尾的,他就算再聪明,也猜不到她要什么东西。“如果你是要我的心,不是早就给你了吗?”
管騑这句话一出口,一旁的三个男人全都忍不住想吐,而楚怜心和诺斯佟却是感动不已。
一个男人能对女人说出这样的话,除了真心爱她之外,绝无其他。
“谁要你的心呀!”她口是心非的说着,女人就是有这个权利。
“你不要我的心,那你要什么?”他不懂,有什么东西比他的心更珍贵。
“你家的钥匙呀!”
“你不是不肯搬来这里住?”不搬来,拿房子的钥匙做什么?
“这是做为女朋友应有的权利。”骆海南义正辞严的说着。
管騑从来也没谈过恋爱,不明白是不是每对恋爱中的情侣都将自己房子的钥匙交给对方。
他看向裴騄,希望他能为他解惑。
“我不太清楚,我带怜心来日本,她就和我住在一起了,拥有我屋子的钥匙是理所当然的事。”裴騄回答道。
他又看向恋爱次数成千上万的程骥。
“按常理来说是这样没错,但也有例外的。以我来看,如果我要给,就怕几千把钥匙也不够给,况且我房子那么多,又该给那一栋?”说到这里程骥才想到诺斯佟也在场,忍不住偷偷瞄了她一眼。
果然,她的脸色微微一僵,低着头,默然不语。
他真会被他们两个害死,他是风流没错,可他并不下流,之所以会对流连花丛间乐此不疲,也是因为他想找寻自己真正未来的另一半。
而当第一次见到诺斯佟时,他就知道她是他想要的女人。
现下他只希望别再衍生太多的风波枝节才好。
骆海南怎么也想不到聪明的管騑在爱情上竟会这么白痴,心中不禁暗自窃喜,因为她是他第一个爱上的女人。
“你不给我钥匙,难道要我每次来的时候都站在门口等你吗?”她笑着说。
“这么麻烦做什么?你直接搬来这里住就好了。”
“那可不行,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能轻易到手的东西不容易珍惜,反而愈不容易到手的,才懂得珍惜。”
“你这是什么逻辑?”管騑对她的论调嗤之以鼻。
“不信你可以问问怜心和斯佟。”
“是这样吗?”他真的转头问向她们。
楚怜心正想回答“是”的时候,手却被裴冢紧紧的握住,她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甜蜜的笑着说:“不见得所有的男人都是这样的。”
骆海南见她一副快醉死在裴騌的柔情里的模样,转向诺斯佟问:“斯佟,你说是不是?”
“对不起,我还没谈过恋爱,真的不知道。”她老实的说。
骆海南听了,一副差点要昏倒的模样,她错了,她不该问她们两个人的。
“总之,你把钥匙给我就是了。”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句话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吧?”管騑也不是好欺负的,他要让这个得意忘形的女人认清谁才是主人,谁说了才算!
“什么意思?”她当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不明白的是他说这句话的意思。
他突然拦腰将她扛在肩膀上,往他的房间走去。“你跟我进去就知道了。”
这不是自投罗网?那怎么行,况且还有这么多观众,这太丢脸了。
骆海南不停的挣扎,拍打他的背,却无法撼动他一分一毫。若真被他带进房间,只怕她这辈子永远再没有赢的机会了。
“管騑,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他一点也不理会她的拍打,将她扛进房间后,用力的甩上门。
在客厅的所有人,刚开始还听见不断的吼叫争吵声,可没多久,声音不但没了,竟还变成了嗯嗯啊啊的声音。
用膝盖想也知道,事情已经发展到那个阶段了,而客厅里的人在听到这声音之后,就各自解散。
裴騄带着楚怜心回自己的屋子,也想嘿咻嘿咻。
程骥虽然也想和诺斯佟玩那种游戏,但他知道她并不是那种女人。目前最重要的是向她解释刚刚的钥匙事件,他不希望她心有太多的疑问和芥蒂。
至于季帆,依然是孤家寡人一个,他还是回去继续玩他的电脑游戏,将纪录往上推高。
他自认是最清醒的一个,才不会傻得深陷爱情漩涡中。
殊不知,他命中的女主角,即将在他的电脑中出现。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