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淡,窗外透进的光亮诉说白日的到来,而酒店的生意也逐渐转为清淡。酒店中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老板的目光中满是不平静。
“尚轩,怎么了?”卫风问。跟了他这么久,还不曾见他如此心神不宁。
瞥了眼沙发上的卫风,左尚轩拿了酒杯站在窗边,迎接黎明。
“想她就回家去看她,别在这里烦。”卫风随便用脚指头猜也猜得出谁有那能耐乱了左尚轩钢铁般的心。
但左尚轩依旧继续沉默,不愿多说,脸上还是维持着冷淡的表情。
自己有几天没见到她了?
左尚轩回忆起那一次不愉快的欢爱……
那天,当冉蝶依睡前想去看彤彤而拒绝他的求欢时,却被他火大地将门给反锁,硬是挡在房门前,让她无法出去。
“你别挡着我。”她没能多注意左尚轩脸上的铁青。
“不准去!”
“尚轩,请你让开。”为了彤彤,她不得不低声下气地与他商量可惜他并不为所动。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他硬是将她挣扎的身子给拖回床边,狠狠地将她甩上床,在她还没能回应过来时,他人也欺了上来。
“不要!你放开我!”这时她才惊觉到左尚轩眼中燃着的欲火如此狂炽,但她不能顺从,彤彤需要她,每晚她都一定要去哄彤彤睡觉的。
“我要你。”他直接地道,并且快速脱下她身上的衣物,任她怎么挣扎也无法逃开他的掌控。
“不要,彤彤要我……”
但铁了心的左尚轩则是发狂地吻住她的唇,在她唇边怒道:“可惜,我也要你!”
冉蝶依没想到他竟是如此蛮强,她狠狠地咬住他的手臂,这一咬将他的手臂给咬出血痕。
“你还敢反抗我?”
冉蝶依眼眸里闪着恨意,为他这般无理要求而冷了心,她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因那会使她更难堪。
“我恨你!”她微颤着声说。
“恨?原来你也知道恨?”他的声音里有着教她害怕的压抑。
左尚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深深地埋入她体内,让她无法承受这股粗暴而紧皱眉头,她的双手紧紧抓住床单,期望这一场欢情风暴快些过去。
她闭上眼,试着让身子习惯他的侵人,却因为他的粗暴让那不适持续延长,她口中不能自制地逸出难耐的呻吟,本是扯住床单的手抵在他肩头,试着想推开他,奈何他那双有力的手腕直托她的圆臀,硬要她接受所有的一切。
“受不了了?”左尚轩暗哑着声说。
除了不在家的夜晚,他几乎夜夜在她身上寻欢,强要她的身子以补偿她当年的背弃。
当他的律动愈来愈快,也埋得更深时,冉蝶依终于禁不住地哭了,将他的热流满满地接收
当一切结束后,左尚轩俯视身下的人儿,房里的床头灯让她的表情整个映人他眼底,看着她不肯妥协的倔强脸庞,他所有的理智也都不复在。
“永远都不要反抗我,否则小心我反悔送走她!”
当他见到彤彤的那一刹那,心中实在五味杂陈、难以忍受,恨不得一手掐死冉蝶依,却又不愿如此简单放过她,而折磨她的人、她的心是他报复的目的。
他庞大的身体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才结束的激情使两人急喘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欢情的气息。
“你不可以碰彤彤!”想到彤彤,冉蝶依再次奋力抵抗他的人,试着想推开他。
彤彤正在隔壁房里等着她,而她却只能无助的任由左尚轩糟蹋她的身子,思及此,她的眼泪更是难以控制地落下,无声地哭着。
“不准流泪!”
但冉蝶依还是继续流泪,任眼泪滑落两颊,侵入发根。
“我叫你不准流泪!”占有她给了自己短暂的快感,但是伤害她却教他发怒,左尚轩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
他狠狠地重击柔软的床,最后干脆起身,没再多看她一眼,穿上衣服后即转身离去。
门在他离去后重重地甩上,也将冉蝶依的心给震碎了。
从昨天开始,彤彤的状况就不是很好,冉蝶依明白自己该带彤彤上医院,因为医生开的药早在昨天晚上吃完,可是她却走不了,左母及佣人看得紧,带着彤彤想要走出左家大门,想来是难上加难,而左尚轩又连着数天没回家,她也不知怎么找他。
望着彤彤,她真的好担心医生的话会成真,彤彤离开她的日子将要到了,这样的体认让她十分恐惧。
有时半夜她总是担心地起床,确定彤彤还有呼吸,心脏也平静地跳动着,她的一颗心才放得下。
她不能想像若是有一天彤彤离开她,那她的人生到底要怎么继续下去。
“唔……”正在她沉思时,彤彤嘤咛地发出声音。
“彤彤!”看着彤彤开始冒冷汗,眼睛紧闭着,冉蝶依不禁紧张地喊着她。
“妈妈……妈妈……”
“妈妈在这里。”
为这突来的状况给吓住,她赶忙翻开被子将彤彤抱起,她必须送去医院,否则恐怕会来不及。
“妈妈……痛痛……”彤彤因病痛而抚住胸口。
冉蝶依则因为不忍而禁不住哭了起来。
“乖,妈妈带你去医院,一会儿病痛就不见了。”
当冉蝶依抱着彤彤来到客厅时,本以为会遇上左母,但她并不在客厅,反倒见到一位陌生男人。
“你怎么了?”
卫风是酒店的经理,不知怎的,左尚轩一早竟突发奇想地要卫风上他家一趟,虽然他话中没表明目的,不过身为好友的卫风马上明白他的用意,他是要他回来看看冉蝶依,那个他刚过门不久的妻子吧!
在卫风及其他人眼中,这桩婚姻不过是左尚轩的报复计划,怎么左尚轩在交代他时眼中竟有着担忧,还要他来探个究竟,看来一切并不如旁人所想,他或许不是那般无情无心地只想着报复一事。
当他来到左家时,发现.左家并没有人,还以为这次是扑空了,才这么想时马上就有人出现在他眼前,而不用多请,这个女子肯定就是冉蝶依,瞧她那副焦急惶恐的模样,恐怕是有什么事。
“请你送我们去医院。”
在冉蝶依说话的同时,彤彤难受地一再发出呻吟声。
瞥了眼她手中的小女孩,卫风一把抱过小女孩小小的身子,“快点!”
当冉蝶依随着他的脚步走出左家时,屋外的阳光使她感受到些许的温暖,而她相信彤彤一定会没事的。
“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卫风带着她们到医院后,彤彤随即就被人给带走,而冉蝶依就这么愣愣地望着长廊的那头。
听到他的声音,她这才忆起自己忘了跟他道谢。“谢谢你,若不是你出现……”一想起在左家的情形,她的眼泪就不能自制地落下。
卫风安慰着她,他刚刚已联络到左尚轩,不过在冉蝶依的请求下他没告诉左尚轩详细情形。
“那个医生都说不碍事了,你放心吧!”
彤彤的主治医师是位年轻医师,对于彤彤这次的突然发病他也很意外,但他刚才还是安慰冉蝶依一切都会没事。
冉蝶依只是摇头,“要医好彤彤的病,除非开刀。”
“那就开刀啊!”这种事哪还能等,卫风马上回道。
但换得的是冉蝶依的无语。
过了半个钟头,医生出来了。
“医生,彤彤她有没有事?”此时对她而言,医师是她全部的寄托。
年轻医生看了眼卫风,又温柔地注视她,“还是快些动手术比较好,情况很不乐观。”
“不乐观?”
医师点头,“病情恐怕已经恶化了。”先前他担心的正是这个问题,而现在却已成为事实。
“那开刀呢?开刀是不是就没事了?”一丝期盼在冉蝶依眼中闪过,泪水已聚满眼眶。
医师的话重重地打击了她。“我希望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
闻言,激动的冉蝶依再也承受不住地昏倒了。这些日子以来她所承受的苦已太多,昏倒反而是种解脱,怎么样她都没办法承受彤彤将要离开她的事实。
这下子卫风不得不打电话给左尚轩,清楚地告诉他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接获电话后,左尚轩丢下酒店里的高官显要,火速地赶往医院。
当左尚轩来到病房后,看着沉睡的冉蝶依,莫名地,他心中竟泛起一丝不舍。连着几日为了避开她的人,他索性连家都不回了,为的是想遗忘她带给自己的异样情愫,因他本以为已不在的真情如今又再度翻腾他的心。
怎么才几天而已,她的身子更是清瘦了,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
“情况如何?”
卫风见他情绪已稍微平稳后,这才开口:“只是受到惊吓,医生说不碍事。”
“该死!”
瞧她都是一个孩子的妈了,还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望着沉睡中的她,左尚轩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感受自己心中的悸动,还有一直封闭而不肯面对的真心。
这时,病房被打开,身着白衣的医师来到病床边。
“彤彤的情况怎么样?”
在医师打算为冉蝶依检查时,左尚轩本能地出手制止,并且询问彤彤的病情,只因为他无法接受其他男人的手碰触到她。
“请问你是……”
“我是她的丈夫。”
医师点点头,“彤彤能尽快动手术最好,她的心脏已经无法负荷了,再拖下去病情恐怕会出问题。”接下来医师又交代些该注意的事就出去了。
闻言,左尚轩愣了许久,无法从震惊中回复过来。
“医生建议开刀,你看……”卫风顿住话,因为床上的冉蝶依醒了。
“彤彤……”冉蝶依急着想下床。
一醒来,她马上想寻找女儿小小的身影,谁知却惊见多日不见的左尚轩。
“蝶依,别乱动!”她的手还打着点滴,他急忙按下她想坐起的身子。
“我要见彤彤……”她攀住他的肩。
无助的她此时只想有个人能够让她依靠,尽管眼前的人是左尚轩,那个想伤害她的男人,可是除了他,想来再也没有别人了。
“你先躺好。”左尚轩道。虽是强硬的口吻,不过卫风听得出其中还有藏不住的柔情。“彤彤现在没事,医生刚刚来过。”
“真的?”忽地察觉到自己的动作,她的手急忙松开。“对不起。”她呐呐地说。
左尚轩为她突然筑起的距离感到愠怒,但他没表现出来。
见她别开脸,沉默地望着墙边,他要卫风先行出去,然后拉了把椅子坐在她床边。
“告诉我,为什么没让我知道彤彤心脏有问题?”他将她别开的脸硬是给转过来面对自己。
但冉蝶依的目光依旧没望人他眼中,只是淡淡地说:“让你连她都伤害吗?”想起他母亲对自己的种种行为,她更觉得心寒。
“蝶依……”
“不用了,她有我就够了!”
因为她的虚弱,左尚轩忍着没发火,“为什么不早点带她到医院?”方才听医生的话,他似乎并无过多把握能保住彤彤小小的生命。
“我没有办法!”一方面她担心医生所宣布的是事实,一方面是她根本无法走出左家。
冉蝶依的目光与他对上,眼里有着亟欲宣泄的不满。“要不是你母亲强迫我不能出门,我早就带她来医院了!是你们的错!”
“你说什么?”听了她的话,左尚轩的目光转寒。
“你不要再假装了,你怎么可能不晓得你母亲趁你不在时将房门锁住,只准许我们母女关在彤彤房里,一步都不能踏出,这难道不是你报复的另一种手段吗?”想到这个曾经深爱过她的男人现在竟这样对她,她不禁不能自己地痛哭。
“你没有骗我?”
他不相信自己的母亲会如此残忍,这是他与冉蝶依之间的事,没有人有权利于涉,
“随便你信不信,反正我不在乎了。”
冉蝶依那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使左尚轩全然相信她的话,特别是他想起前不久当他半夜回家想看看她的人时,房门总是反锁着,而她的回答也总是不小心……
该死!早在那时他就该发觉了,但是他没有。
“我同意开刀,一个礼拜后马上让她动手术。”左尚轩断然决定。
“不,你不能……”他不能作主,彤彤与他并无关系。
“我可以。”
“我不要失去彤彤……你没有权利决定!”她才是彤彤的母亲,才有权利决定。
“不开刀你才会失去她。”
只是,彤彤小小的身子根本不晓得能不能捱过这次难关,这一点就连医生都不敢抱有太大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