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见他的话,使藤纪由子抬起头,随即望进一双深邃的眼中。
“你在说什么?”
藤纪由子避开他的目光,缓缓走至化妆台前坐下,尽量要自己保持冷静,她不能让南剑军看出她的异样。
“你应该很清楚我说的是谁,冷廷风,沙居的继承人。”
之前从默子口中他就已得知她与风云堂之间的恩怨,当他问起那时为何冷廷风会掳走她时,默子只是闭口不语。
而现在,他似乎有些明白是为了什么。
“剑军,我跟他并没有关系,你不要这样厂南剑军将她因在化妆台及他的两臂之间,那迫人的气势使她不安。
眼前的南剑军是她所不熟悉的,他从来就没在她面前发过脾气,一次都没有。
“这么说,十年前他掳走默子也与你没有关系了?”将整个人倚在她身上,同时将背向自己的她转过身,要她不能逃避他的追问。
“你知道那件事!?”
默子竟然连这种事都说?
“我不只知道,今晚更让我看得清楚,他正是你迟迟不肯点头嫁给我的主因!”说完,南剑军狠狠地吻着她的唇,像是要惩罚她似地吻着,那力道使她发疼地想偏过头。
直到他发现藤纪由子只是安静任他吻着,完全没有反抗的意图,而这样的她教他更显气怒。
“你爱他?”
打一开始他便知道由子眼中从未有过他,那满是忧郁的眼神中,总是一再回避他的真情,如今一切真相大白,她的心中确实藏了个男人,一个年纪甚至比她小的男人、。
藤纪由子无法在南剑军面前反驳那样的话,只有静静地抬起头,她的唇因为他刚才的粗暴而显得有些发肿,却也益发红艳,衬着白里透红的肌肤,更是美得令人屏息。
“我已经嫁给你了。”
这是最好的结果,她不违背父母的心意,也不会让大哥难做人。只要她不把心中那扇心门打开,她可以成为南剑军的妻子,没有人能猜透她心中所想,而永远也不会有人了解,她是花了多大的力气去隐藏那份爱。
望着她眼眶泛红,南剑军一掌击向她身后的化妆镜,发出极大的声响。
“先回答我的问题,你还爱他吗?”
就算她同意嫁他,但她的心中永远都藏着一个冷廷风,一个他如何也无法战胜的男人,这一点令高傲的他无法忍受。
泪水还是落下了,滚烫的泪水使她来不及挥去便落至南剑军抬起的手掌里。
“这是我第一次见你哭,由子。”
“为什么要这么逼我?”
她已经乖乖照着所有人的意思嫁他了,为什么还要这么逼她?
“因为你不爱我。”这是最直接也是最残忍的话,不只说的人发颤,就连听的人都不住地抖着纤弱的身子。
因为这是个事实,一个无法更改的事实。
藤纪由子动心了,早在她还是小女孩时就为了另一个男人动了心、动了情,那时的她感受到爱人的幸福,却又面临不能爱的苦,最后她选择了不爱任何人。因此,不管南剑军如何付出,她的心还是如死水般无波无痕,令他探不到底的心,似要发狂的失落感教他无法忍受。
“我……我可以的。”
她会试,因为她不想再去伤害另一个人,光是自己受伤害就够了,多个人受苦,又何必呢?
“试着爱我吗?”
抬起她低下的头,南剑军将唇靠向她,两人的气息就这么相混。
南剑军眼中闪着热火,“那就证明给我看!”
“剑军……”
“证明你的爱,证明你将为爱我而改变;”南剑军再次落下他的吻, “让我相信你会改变,由子。”
证明?
被放开身子后,藤纪由子静静地移至床前,轻薄的礼服下是雪白般的肌肤,她缓缓地拉下身后的拉链,看着倚在化妆台前的南剑军,她深知这次她必须做出决定。
她必须忘记年少的所有回忆。
忘记那个曾经为她冒着大雨夜奔风云堂,只为一偿相思的冷廷风,那时的他眼中闪着极爱的热火,温暖着她的心……
忘记当她卧病在床时,夜夜看顾着她的冷廷风……
忘记那个会在她故意躲避时,不舍地将她搂在怀中疼惜的冷廷风……
忘记那个为她夜奔雪地的男人,只为攫取雪中洁白证明他对自己的真心……
忘记他在得知她爱花后,便夜夜在她入眠时送上一束盛开迷人的娇艳……
忘记那个明明比她小,却能够永远空出他宽厚的胸膛供她憩息的男人……
忘记那个在得知她早有婚约后,只愿自己远走他乡的冷廷风……
忘记当她拒绝他的情意后,那个男人几乎翻遍所有两人曾经出现的地方,甚至绑走默子,只为逼她现身……
忘记……不,她忘不了,记忆犹如开启宝盒的精灵,直往她脑海里奔去,要她忆起那时的最初、那时最美的回忆。
那个男人以极尽温柔的双眸凝望她、朝她伸出厚实温暖的双手,轻轻地唤着她——我的由子,别怕,我就在你身边,永远都在你身边……
泪水无声的落下,她的心正逐渐死去,本是枯萎的心,如今再次面临凋零前的挣扎,她怎么都无法躲开,毕竟这是她自己选择的道路,她不能后悔。
当拉链拉到底,服贴身子的礼服逐渐滑落,将她美好身段尽现于南剑军眼前,她颤抖的身子不住地感到寒冷,正当她想要褪去贴身内衣裤时,她被阻止了。
“够了!”南剑军恶狠狠地朝身后的化妆镜一击拳,这次是清脆的破碎声,那片本是完好的镜子,如今像是落叶般片片落下。
南剑军愤怒地不顾手掌已滴下鲜血,来到她面前,见她已吓得转白的小脸,他更是发火地大吼:
“既然还想着他、忘不了他,就不要这么委屈自己!我不会永远容忍你,有一天我会将这一切全报复到你身上,懂吗?我会更加发狠的伤害你,就在我们结婚后!”
话说完后,他头也不回地走出房,将她一个人丢在房里。
她难受的蹲下身子,恐惧又悲伤的哭泣,哭出这十年来她所承受的苦痛……
“你明明就忘不了她,为什么不将她抢回来?”冷廷风离开人群独自来到庭院,在他身后出现一道熟悉的声音。
“默子,别说了。”
当年的他为由子做了多少荒唐事,他的苦只有她最清楚。
“我一定要说,否则由子姐姐就要成为别人的了。”
她来到冷廷风身后,轻轻抚着他的背,泪水在她脸上滑落。
“你还爱着由子姐姐,对吗?”
“我没有!”这句话回得又急又快。
冷廷风急转过身,双眼带火地瞪向藤纪默子,因她的直接而发怒。
“就连由子姐姐嫁给别人你都愿意?是谁曾说过要带她远走?是谁曾经说过今生除了她绝不再爱别人?这些你都忘了吗?”当年冷廷风在她面前一次又一次向她吐露对由子姐姐的那份情意,而如今呢?
“那已经过去了!”抓着她的双肩,冷廷风希望她闭口别再说了。
“没有!这一切没有过去,是你在骗自己而已。由子姐姐心里还爱着你,所以她迟迟没有嫁给南剑军!”
“可惜她还是答应了,不是吗?”
“那是你逼她的,你带个女人回来,你要由子姐姐怎么办?”
“席梦不是我的女人,她只是朋友托我代为照顾的人。”
“可是你却没有告诉她,你让她误以为席梦是你的爱人!”
冷廷风烦躁地推开她,“有些事你不会懂的。”
他骄傲的自尊不允许自己解释,他过于独占的爱情使他无法原谅由子的背叛,所以他欺骗了由子。
“但是我懂你跟由子姐姐的心,你们还深爱着彼此,只要你肯告诉由子姐姐,这场婚约一定可以取消;”
冷廷风因藤纪默子说的话而愣住。
“取消婚约?”
“对,只要你能说服由子姐姐。”
“她既然已决定的事,就绝不会再更改。”由子的脾气,他比谁都清楚。
“会,由子姐姐会。”
藤纪默子说得很肯定,“你还记不记得,那年当你送我回风云堂时,我哭着跑出来追你?”
冷廷风想了想,“那件事我已不想再记起。”
也是在那一天,他离开了日本,
“不行,你不能忘记。因为那天由子姐姐也跟着追了你出来,但她却没能见到你,只有默默地目送你的背影远去,”
“默子,那些都过去了;”现在他不想再听到十年前的任何一件事,他只想遗忘一切。
“由子姐姐听见你在风云堂,连忙追出来,谁知你竟绝情的转身就走,当她赶上来时,你已经走了。”
藤纪默子依稀记得由子姐姐当时落泪的表情,是那样的哀伤,似乎已到心死的地步。
“那是她逼得我别无选择!”
冷廷风气愤地转身在树干上接了几拳,那力道挺吓人的。
“若是你还在乎她,那就现在去告诉她,别让由子姐姐再痛苦下去、,”大冷廷风一岁的由子姐姐,总是顾虑得多,连感情的事她都无法放手一搏。
”我已经忘记那些事,现在别再跟我谈起好吗?”
本来,这一趟他就是想找由子问个清楚,为什么要放掉他们之间的感情。就算她与南剑军有了婚约,还是可以解除的, 只要她爱他,那么他会为她承担所有的痛苦和责任。
除非,由子她从头到尾都只当那是一场条件交换,她根本就没有将她的一颗心给他。
现在被默子这么一搅和,他的心动摇了,想要问个清楚的冲动在心里起伏。
“她的房间你应该还记得。”
冷廷风曾经夜访由子姐姐的香闺,那对他应该是不陌生才对。
当冷廷风转身准备离开时,藤纪默子在他的口袋里放了一样东西。
“这对你有帮助。”
冷廷风一手放至口袋探了探那冰凉的东西,才明白那是把钥匙。
“你忘了今晚是她的结婚夜吗?默子。”
“让由子姐姐幸福,我求你。”
这是她最大的愿望,她希望由子姐姐回到当初结识冷廷风时的快乐心情,那时的她每天都沉浸在幸福里,而她怀念那时的由子姐姐。
十年过去了,那样的笑容从未在由子姐姐脸上出现。
冷廷风没给承诺便走了,而随后想离开的藤纪默子却被人给挡住去路。
她抬头——看,这才发现,那个已是她准姐夫的人正目露凶光地瞪着她。
“为什么要这么做……”
南剑军无法平息的怒火直朝藤纪默子而来,吓得她连连后退,无法言语地想要逃开、
“为什么要这么做……”
藤纪由子想起刚才发生的事,仍心有余悸,但她逼自己忘了那一切。
走至床边,藤纪由子趴在床上,默默地流下泪,轻细的抽噎声在房里响起.一声声的哭出她的伤痛-
此时的她只觉得当年见不着冷廷风最后一面的感觉又再度回来,那种几乎要窒息的疼痛直逼而来 耶年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她明白两人再也没有交集
想到此,哭声逐渐加大,藤纪由子哭得不能自己地缩着身子、十年前的她曾这么放纵自己,而十年后,地再一次地需要宣泄,将心中所有的苦闷哭出,同时也哭出她不能爱的委屈。
“别哭了,由子。”
熟悉的声音,温柔的将她带回现实。
冷廷风挣扎许久,最后还是来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由子嫁给南剑军。他的心不允许,早在十年前他就订下她的人,谁都没有权利带走她。
当一双轻柔的手抚上她的发、抚上她的面容为她拭去泪水时,藤纪由子睁开双眼,映人眼帘的男人,竟然是那个地怎么都忘不了的冷廷风、
只着单薄的睡衣,那样的地很是诱人、
真的是他吗?
“别哭了,乖,我在这里,我永远都在这里,由子。”冷廷风这句话才说完,坐在床侧的他已紧拥住扑进怀中的可人儿。
十年来,他日夜盼着、想着,只要再一次,他想再拥有这软香身子!而此刻再次拥有,他更是珍惜不已。
“廷风——”她怕,怕刚才的自己会在南剑军面前卸除所有防备,那是她从未在他人面前有过的行为。
“乖,我在这里。”
冷廷风将她纤细而不住颤抖的身子抱至腿上,轻柔地哄着她,犹如十年前那般,而怀中的人儿则柔顺地完全由着他。
藤纪由子只是一味地哭泣,埋在他胸膛里哭着,似乎要哭出这十年来对他的思念。抱住所爱的人,她希望这一切不是梦,如果是梦,那就别让她醒来,她不想要再一次的离别,那样的苦她不想再感受了。
过了好久,直到藤纪由子的哭声止歇,安静地缩在他怀中,静静地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
感觉他有力的臂膀紧紧搂着自己,藤纪由子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抬起梨花带泪的小脸,笑着唤他:“廷风。”
那一声叫唤,让两人视线相对,冷廷风还来不及开口,她的软唇随即印上,怕他拒绝,她随即加深这个吻。
“由子……”突如其来的转变使他有些受宠若惊。
“吻我好吗?”
只要今晚,她需要他的人,只有他才可以带给她绝对的安全感,就像在别墅里的那一夜,她需要他的呵护。
“你会后悔。”
藤纪由子摇头,这一次她不再停留在他的唇上,而是顺沿而下的吻至他的颈项,在那里又是轻咬又是吮吻地想让他失去更多的理智+曾经,她做过相同的事,而那一次他也险些要了她,只是他适时的停止。
现在,她不打算让他再有这个机会,于是她的小手不甚熟练地解下他的上衣扣子,露出里头精壮的胸膛,那是个不同于年少时的宽厚胸膛,此时在她面前的冷廷风已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一个带着危险又难以抵挡的男人。
她的唇随之而下,吻上他的胸膛,小手则是忙碌地在他身上游移,嫩涩的她动作是如此的青涩,却又如此的义无反顾。
当她的手来到冷廷风的腰际时,他发现自己全身已似着火般难以忍受,大掌抓住她游移的小手要她别再继续。
他不确定这一次他停得了,在地一再的挑逗下,炽热延烧的欲火已难以控制,下腹部的骚动更让他明白,若是他再不出声,一切都不可收拾,“你不要我吗?”
藤纪由子委屈地抬起头,吻上他的薄唇,试探性地吐出芳舌与他交缠。
这样的她让冷廷风全部的理智都抛至天边,不顾一切地回吻她,将她抖颤的身子紧贴向自己,并缠上她欲退回的芳舌与之纠缠,要她为自己的挑逗而付出代价。
他的欲火来得急,更来得凶猛,那吻粗暴又索求地直要她配合,那双原本抵在他胸前的小手则被他拉至—下腹部,要她清楚自己做了什么
“廷风……”
当他的吻结束往下吻去时,藤纪由子被他突来的热情惊吓住,她试着想要他停止,并且要他放开紧握自己的手;他竟拉着她的小手直探向他欲火来源处,那里的坚硬使她热红了脸,却怎么都挣不开他有力的大掌-
“这是我不要你的表现吗?”像要惩罚她的失言,他的唇在她已是牛露的上半身印下一个接一个的印记。
“你不要这样——”
“是你挑起的,我不准你逃!”
他眼中闪着炙人的欲火,而后他整个人向后躺至床上,坐在他大腿上的藤纪由子随着他的动作而覆于他身上,两人全身相贴地急喘着。
“廷风!”
这样俯视他,藤纪由子有些羞怯地别开眼。
“别躲我。”这句不算是温柔的叫吼声使她静止所有的动作。
他的手开始脱下她的睡衣,而后是她的贴身衣物,当他正拉扯她的底裤时,藤纪由子不安地闪躲。
冷廷风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以唇细细品尝她细腻的身子,令她不自觉地一阵发热。
当他的手来到她的双腿间时,藤纪由子紧紧的并拢双腿,怎么都不愿让他的手掌侵人。
冷廷风被她拒绝,脸上逐渐露出不耐,那表情冷得教人发寒。
也在这时,藤纪由子稍稍回复清醒,当她发现自己正被冷廷风覆在身下时,所有的理智全归位,也让她忆起今晚是她的结婚夜,而南剑军随时会进入房里的事实让她开始挣扎。
“不,不要!”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只是想要他给的安慰,只是要像从前那样的安慰罢了,或许她先前的举动太过嗳昧,但他有必要用言语这么伤害她吗?她不懂。
现在,两人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若让人瞧见,免不了会产生误会,那时她该如何向大哥解释这一切?
还有,南剑军对她的误解至今还没解决,她却主动投向冷廷风的怀抱,如此的她让自己厌恶。
她明明说要忘了他的。
“这又是你的把戏吗?”
冷廷风将她定在床及自己之间,由不得她反抗,另一手则将她偏开的头扳正,要她正视自己。
“我不懂你的意思,快放开我厂自由的双手拼命地想挣开他的钳制。
“再一次戏弄我好玩吗?”分明是她挑的火、起的因,现在她却大喊不要!
“还是南剑军无法满足你?”
细眯着眼,冷廷风为她的反应感到大大的不满,更可以说是气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