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已经让高智升断了再暗恋你的念头,答应以後拿你当姊姊看待,你还不高兴,半句话都不跟我说?」尹隽尧低声哄问坐他身旁,垂首无语的佳人。
顶楼的打斗比武,已於稍早前圆满落幕,高智升自知比不过他,允诺不再追缠文静,和文谚上课去了。左繁与尹裴薇则先到公司帮他处理公事。
唯独教他抱回屋子的她,从刚刚就没开口说半句话。
「你的舌头被猫叼走啦?」伊人仍旧不语,他皮皮的激她。
气鼓鼓的俏脸总算抬起来瞅睇他,「你到底晓不晓得事情的严重性?」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该死的!」文静直由椅子上蹦站起来,再也忍不住的一古脑说道:「我很感激你替我解决高智升的难题,可是你是不是昏头啦?你只是扮演我的假男朋友,当众吻我就算了,为何要说我这辈子都是你的?」
「你觉得这句话不好?」他问得很当一回事。
她烦躁低吼,「怎么会好,等你见过我妈,我们势必进行分手的後续动作,到时你岂不是要跟今天在场的几个人改口,说你决定不要我了,让我丢脸?」
黑眸染上她看不见的笑意,「你应该早料到找人假扮男友的结果就是这样,依你豁达的个性,怎会感到丢脸?」
「因为……」
因为她是真的喜欢他、爱上他,因为她不想他只当她的假男友!
该死的她能坦白,让他笑话她吗?
「唉!」低叹著站起身,他轻托她下颚,怜惜的伸指拂开她轻咬的红唇,「承认你喜欢上我,有这么困难吗?」
她心湖一震,他怎会知道……「我、我不明白你胡说什么?」没有勇气承受他的嘲笑,她只想回避的逃开。
他环住她纤腰,让她哪儿也去不了,只能待在他怀里。
「如果我说我早已爱上你,对你动了情,难道你会嘲笑我?」
水灵瞳眸大睁,文静无法反应的愣望他,「你、你说什么?」
「说你对爱情的顿悟比我还迟钝,我之所以假藉成为你假男友的身分,隐瞒倾心於你的事实,无非是要慢慢拐骗你也爱上我。怎么知道你是喜欢上我,却担怕我笑话你,在我用话想逼你说出你的喜欢时,仍然不敢承认自己的心意。」
他宠溺的轻捏她粉嫩脸颊,将她心里那一点疙瘩心思完全看透。
「你……怎么会……我是一点也不文静的文静耶。」压根没奢想他会爱上她,她语无伦次的低喃。
尹隽尧朗声大笑的抱紧她,在呆愣的她小嘴上用力亲啄一下。「别怀疑,我就是喜欢一点也不文静的你。现在你是否也该大方的坦承你的情意?」
「我……」要她开口说爱,好难为情。
「跟你交手过的小混混,要是知道你这位宇宙超级霹雳霸王花,连亲口说爱的胆子都没有,不笑得东倒西歪才怪。」
「谁说我没胆示爱,我是喜欢你,爱上了你,怎么样?」
他柔笑的与她鼻碰鼻,「再说一次你爱我。」他想听。
她心儿狂跳,脸蛋倏地烙上嫣红,暗恼自己被他一激,就不理智的落入圈套。
「你没听人说好话不说第二遍。」她才不再上当。
「是吗?我很乐意吻到你说为止。」
「呀啊!」她惊叫的埋入他胸膛,躲开他俯近的魅惑唇瓣,「讨厌,你别总是用吻得让人家腿软这招。」
可恶,被吻这么多次,她每次都没长进,没有一次双脚不发软。
尹隽尧禁不住纵声大笑。他爱死他的小女人这项纯情反应,往後他会好好调教她,让她与他缠绵时站得住脚。
文静正想出其不意送他记铁拐子绊倒他,好报他捉弄之仇,门铃忽响。
「谁会在这时候找你?」他微蹙眉心。莫非是高智升反悔,又回头来烦她?
文静困惑摇头,上前应门,在看清来访之人时讶然大喊,「妈!」
「你妈没耳聋,不必喊这么大声,别忘记你是淑女。」谢承娟叨念著,迳自换上拖鞋进屋。
「这跟淑不淑女无关,妈要来台北怎没告诉我?且还是搭早班车上来。」
「妈想来突击检查,看你平时乖到什么程度。」
「拜托……」
「伯母好。」
冷不防岔入的喊声令文静想起她竟忘了他在她屋里这件重要事。完了,这下妈铁定认为她私生活不检点,跷班和男人在家里幽会。
「妈,你听我说,我很乖,这位是……」
「你就是尹隽尧?」
咦?!「妈怎么晓得他的名字?」她没跟妈提过他啊!
没答话,谢承娟一双审核的锐眸,直直打量眼前的年轻人。
斯文俊帅,深黑眸底蕴藏著需仔细凝看,方能察觉丝毫的犀利慑人流光,五官端正,眉眼间刚正不阿,他磊落的人品净在坦荡从容、平易近人的神情间。
「是文谚向伯母提到我的吧。」尹隽尧提出他的猜测。
「没错,你和文静今早的比武经过,文谚在电话中全部告诉我了。」
文静呆住好片刻,「文谚全部告诉妈?」
谢承娟的视线在两人脸上来回梭巡,「包括你们两个吻得难分难舍的一幕,文谚也做了详细描述。」
今早她刚到台北,就接到文谚的电话,他兴奋万分的告诉她,文静嫁得出去了。等她听完儿子滔滔不绝的叙述,她恨不得立即瞧瞧他的家教老师。
居然有人得知她女儿半点也不温柔的本性,仍有娶她的念头,更重要的是,对方的身手在女儿之上,压制她绰绰有余。
这样难得的对象,她不亲自会会怎么行。
所幸文谚说尹隽尧还留在文静这儿,她一到文静住处就能见到他,也就没通知女儿她已经到台北,直接赶来。
结果,与尹隽尧这一见,她对他的印象少说也有九十分!
「妈!」文静涨红整张小脸。她哪有跟尹隽尧吻得难分难舍,是他吻得她无力招架,只能、只能回应他嘛。
死文谚,干么连这种事都跟妈报告。
「在那么多人面前吻都吻了,还怕妈说。」奇迹哪,她这女儿也会害臊?
「你还笑,都是你。」
被母亲揶揄得又羞又窘,文静直瞪向在一旁笑得好看得没天理的肇事者。
「好,都是我。先请伯母坐,看她要喝点什么,我们再聊。」他爱怜的拍拍她发顶。
「给妈一杯白开水就好。」跟女儿说完,谢承娟转望尹隽尧,「你也坐,我有话跟你谈。」
一听母亲要跟心上人谈话,文静以最快速度进厨房倒水,马上又回客厅,落坐他身边,怕平时说话大剌剌的母亲,提出怪问题拷问人家。
把女儿的紧张全看入眼里,谢承娟对著尹隽尧道:「我这个女儿从小就很皮……」
「妈。」哪有人这样损自己的女儿。
「大人说话,小孩别乱插嘴。你是打小就皮,还怕我冤枉你?我还没追究你早有男朋友,为何隐瞒我跟你爸呢!」她一开口,这孩子就喊妈打岔,她要说的话几时才能讲完。
文静这回不知如何答腔。事实并非她早有男友,自己会在短时间内与尹隽尧坠入爱河,她也始料未及。
尹隽尧贴心的替她解围,「伯母别怪文静,我们也是最近才发现彼此的情意,不是有意瞒你。」
「你确定是真心喜欢我这个有点倔强、丁点也不淑女、凶悍得可以的女儿?」
「妈!」文静又抗议了,「没人会将自个女儿贬得一文不值,你再说下去,他就要脚底抹油,跟你女儿说谢谢不联络了。」
「你猜错喽,我是要跟伯母说,请她答应把你嫁给我。」
「你……」她心口一悸,「别胡说。」
他笑望向她母亲,「伯母,我是说真的。文静的真实性子我一清二楚,若有异议不会喜欢上她,我爱的是她的全部,就算她倔强、不温柔、有时悍得像小辣椒也无所谓,这辈子我想与之共度一生的伴侣非她莫属。」
如糖甜蜜的暖流在文静心田缓缓的漾开。虽然他说她倔强、不温柔、悍得像小辣椒的告白不尽完美,可他真挚的情意,她感受得到。
满意欣慰跃上谢承唇边、眼角,她在他眼里瞧见全然的坦诚,这孩子对女儿是真心的。
「你可得想清楚,我们文家的女儿一嫁出去,就不能退货。」
「妈当我是快递包裹哦。」文静不依的回嘴,妈就不能讲好听点。
「就算是快递包裹,也是我专有的。」尹隽尧深情凝视她。
芳心抑不住怦然鼓动,文静一句我又没说要嫁你,硬是别扭得挤不出口。
「看来老天把我的祷告听进去了,从小就让我操心的女儿,这下总算不会成为家里的存货。」
「妈……」
「你以後可要对隽尧好一点,除了他,我看没人敢要你。」
「妈!」
「想不到今天这趟突击你乖不乖,顺便探问你男朋友交得如何的北上之行,结果意外的丰硕。待会儿我就要回苗栗,告诉你爸我们的准女婿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再跟他到庙里拜拜,感谢菩萨让我们家凶悍泼辣的女儿也有人敢爱。」
「妈呀!」
没理女儿一声高过一声的抗议唤喊,谢承娟一迳笑开怀,与同样温文浅笑的尹隽尧聊开来,藉机了解他家的情形,探探他父母的为人。
可喜可贺,女儿的婚事终於有著落。想不到她小时候那闯祸的一撞,会教她撞到个优秀的另一半,这是她头一次觉得,女儿不淑女得好极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送坚持回苗栗的母亲搭上火车,来到随心所欲公司,文静大松口气。
她今天被自个母亲贬损得实在有够惨,下回她得问问妈,怎么她都不怕将她的形象揭露殆尽,会把她中意的女婿人选吓跑。
「累吗?要不要到我的休息室睡会儿?」尹隽尧轻柔抚著她的发。今日素著一张清秀娇颜的她,眼下有淡淡的暗影,他知道她昨晚没睡好。
「我不累,今天我们迟到的够久了,赶快进去办公。」
两人正欲推开办公室门,气派的白金门扉教人自里头拉开。
与他们相对而立的,是在总经理室代为坐镇的左繁与尹裴薇。
「老哥,你总算来了,我正想去找你呢!」左繁语气急促。
「有状况?」尹隽尧敏感嗅出蹊跷。
左繁与尹裴薇神色凝重的互望眼,同时看向文静。
「呃,我去泡咖啡。」想是她不方便在场,文静跨步走开。
尹隽尧一把揽回她,「文静不是外人,有事你尽管说。」
略作踌躇,左繁这才说道:「乔辉公司的李总来电,说很感谢老哥这么快就将他们的委托案完成,不但给他们详尽的整合报告,并给了九折收费的优惠。」
「胡扯,从开始接案子到现在,我从不时兴给折扣这套。」随心所欲讲求的是扎实的实力,毋需以折扣招揽生意。
「老哥绝对想不到,你要我交给李总的整合报告,就锁在我办公室抽屉,根本还没送出去。」
「嗯?李总不是说他收到完整的报告了?」文静疑惑岔问。
左繁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最後选择将目光栘向尹裴薇,「还是裴薇姊说吧。」
「到底怎么回事?」尹隽尧聪颖的脑子已联想出内奸两宇,但他不明白左繁与姊姊为何别有深意的睇视文静,难不成两人怀疑到她头上?
尹裴薇有些为难的开口,「那位李总告诉左繁,委托案的整合报告是你的特助交给他的,并要他不必再打电话向你致谢,但李总认为应该再亲口跟你道声谢,於是打电话来,才让左繁接到。」
一连串的叙述听得文静心惊不已。
她目前是尹隽尧的特助,那么综合整件事……
「意思是我成了私自偷拿公司机密档案贩售得利的内奸?!」
「李总确实跟左繁提到你的名字。」尹裴薇只能陈述事实,不知如何下论断。
「我也不相信这件事跟你有关,但老哥昨天拿整合报告要我抽空到乔辉时,曾说那份报告是托你缮打的。」左繁就事论事分析疑点,毕竟以前从未发生过这种事。
「不是我做的!我根本不认识你们说的李总,更别提与他私下接触。」
文静挺直背脊昂然仰视尹隽尧,她行得端,坐得正,没道理要她背不名誉的黑锅。
尹隽尧满眸凝肃,「我交给你整理缮打的资料,有其他人动过吗?」
「没有,你交给我的资料我哪一次不是处理完就交还你?昨天也是……」她激昂的申辩陡地停下。
昨天?整合报告?她记得昨天早上……
「文静!」尹隽尧大惊失色的抓住突然扭身就走的她,「听我说,我不是怀疑你,而是这件事不寻常,我必须详细严审每一个环节,才能查出事情真相,没有指责你背叛公司的意思。」
她刚烈的性子他比谁都清楚,这种窃卖公司机密文件图利的卑鄙行径,打死她也不可能沾碰。
文静朝他绽露嫣然笑靥。老实说,她刚刚是真以为他在怀疑她。
幸好,她没爱错人。
「文静?」弄不清为何她忽笑得娇俏迷人,他抓住她的手却不敢稍放,怕他一松手,她逃开後再也不理他。
「我知道窃卖公司重要资料的人是谁了。」
「咦!」不只尹隽尧,连同左繁与尹裴薇两人,全睁大双眼怔望她。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随心所欲评估分析部门旁的长廊转角处,两道人影在拉扯。
「沈钰,你就再帮我一次,一次就好。」陈永舜摇著沈钰的手臂哀求。两人同在评估分析部工作,亦是男女朋友。
「我不要。」沈钰甩开他的手,「这种事做一次我已经深受良心谴责,不可能再帮你。」
「我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才会要你帮文特助缮打公司委托案报告,趁机影印一份下来,再假冒文特助的身分,将资料交给委托者收钱。」
他们公司每件委托案的完成指标,即在他们尹总列出详尽整合报告後。而这报告除了尹总与其特助、左副总,其他人少有机会碰触到,也因为如此,急需现金的他才会铤而走险,要沈钮想办法拿到报告,私下交卖给委托者。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前阵子失心疯跑去赌博,欠人家那么多钱,你会被逼得走投无路,连带拖累我吗?」
「我是被朋友设计的,就赌那么一晚。那一百五十万的赌债,连同昨天还的二十万,仍欠六十万,这两天若不还,对方将没良心的追加到一百二十万!拜托,你再去找文特助,说要帮她整理文件,如果这次运气好,拷贝到棘手大案子的整合报告,一次就能将六十万还清了。」
「若是那样,你也准备去吃免费的牢饭。」冷冽严厉的叱责冷不防划入两人耳里。
「尹总!」两人骇然惊喊,瞧见尹隽尧气势迫人的朝他们而来,身後跟著左繁、文静,与另一位娇贵女子。
很显然的,他们的对话全被听见,背叛公司的行径也东窗事发。
「你们两个怎会犯下盗卖公司案子的胡涂事?公司待你们不好吗?」左繁忍不住开骂。今天若非文静机伶的思及沈钰有嫌疑,带他们来找人,恰巧瞥见她与陈永舜在转角处的鬼祟身影,因而得知真相,他对文静的猜疑误会,很可能造成她愤而离职、不再搭理老哥,届时他肯定教老哥揍得惨兮兮。
「尹总、文特助,请你们原谅,我不是存心这么做。」沈钰愧疚致歉。
「尹总别怪沈钮,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假使你要报警,抓我就好。」楼子是他捅的,一切恶果他自个承担。
「你们说我狠狠揍他一顿好不好?」文静猛地迸问。
左繁与尹裴薇哭笑不得,这位正义女神的提议是很好啦,可他们好像不能公然允诺她在公司扁人吧!
沈钰和陈永舜纳闷不确定的瞅著文静。秀气可人的她,是说要揍人吗?
至於尹隽尧,原本严厉的俊容霎时柔化下来。只有他明了,说要动粗的小女人,事实上满赞赏陈永舜迟来的认错,和维护沈钰的表现,否则只怕她早举脚向他踹去,末了再揪他进警局。
「我给你们两条路走。」他朝犯错的两人说道。
陈永舜与沈锰神经紧绷,静听上司的宣判。
「第一条,你们两个立即辞职,公司永不再录用你们。」
两人冷气暗抽,这条无疑是变相的死路。若尹总发狠在企业界放话,指证他们两个是会盗窃公司机密的商业罪犯,大概没人敢雇用他们。
「第二条路呢?」左繁抢著问,明白老哥不是个赶尽杀绝的人。
尹隽尧直视陈永舜,「我可以帮你还清赌债,但连你要沈钰窃卖公司文件所得的二十万,你必须签下八十万的借据,日後由你的薪水扣还。」
伸手阻止欲欣然开口的陈永舜,他继续说:「你还必须签下这次犯错的承认书,倘若你再沾赌一次,很抱歉,你不但将立刻失去工作、需马上还钱,我还会以商业窃盗罪起诉你。现在,你们可以告诉我,要选哪条路了。」
「谢谢尹总的恩情,我们选第二条。」两人异口同声。
「我向尹总保证,绝不会再受坏朋友影响,跑去赌博。」陈永舜发自肺腑说完,在尹隽尧的示意下,和沈钰回办公室上班。
是他幸运,碰上肯为他留後路的好上司,如果可以,他愿意在公司为他做牛做马一辈子。
事情告一段落,文静轻展笑靥挽著尹隽尧手臂,举起左手拇指,无声嘉许他有意给陈永舜改过自新的机会,更意在阻止他不再沾赌,所给的第二条路。
「这也是你希望的不是吗?」尹隽尧疼宠的轻压连连点头的她鼻尖。
静观这柔情的互动,尹裴薇恍然明白,弟弟与文静早已心灵相通,不需言语,彼此的想法全在两人眼波的流转中。
她对个性坦率、心思细腻的文静,好感又添数层。等一下她要打电话告诉远在日本的爸、妈,隽尧找到了个难得的好女孩。
她,很适合他。
「文静,我为之前怀疑你的胡涂想法,慎重向你道歉。」她说。
「我也是,不该怀疑你,Sorry。」左繁促狭的举手行童军礼。
文静没搁在心上的笑笑,决定坦白,「其实,我也可以说是个商业间谍。」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意外见到尹隽尧的庐山真面目,唐庆德、黎筱真与张政毅看得目瞪口呆。他们是听说他很年轻,未料他竟未满三十岁,且长得这么……赏心悦目。
他们更震撼文静将她到随心所欲「卧底」的事,全向他坦白。
「你全说了?!」唐庆德总算记起要追问。
文静颔首,「全部说了。」
包括她原就是唐庆德公司的职员、被请托去随心所欲应徵,目的是伺机调查并偷师学习其生意兴隆的原因与方法,全向尹隽尧、左繁,还有尹裴薇全盘托出。
她原以为他们会大发雷霆,岂料他们不但没生气,反而大赞她勇气可嘉。隽尧还说他总算明白,为何她录取他的特助时,反常的那么不高兴。
接著,他说要见唐老板,她便带他来这里。
毁了!黎筱真与张政毅面面相觑,这下赏心悦目的帅哥,八成是来找唐老板算帐的。
「尹总,请你听我说……」事到如今,唐庆德只好硬著头皮细说从头。自首虽不见得无罪,起码能从轻量刑,谁教他的好部下会来自己承认是商业间谍这步棋。
然而他话才起头,尹隽尧不愠不火的岔喊,「唐老板。」
「是。」唐庆德手心直冒冷汗,该不是他连申诉的机会都没有,就要被宣判什么不人道的赔偿吧!
「我的幕後没什么智囊团。」
「嗄?」与审判毫不相关的语句,令他表情十足错愕。
尹隽尧莞尔,闲适的交叠双腿,「你可以说我运气好,公司生意幸运的应接不暇。若说我有那么一点实力,我也不反对,因为我的实力是不弱,也许天生注定吃这行饭,但我对上门的每宗委托案绝对尽心尽力,也要求各部门务必将分配负责的部分做到最好。你若真要找出智囊团,大概就是我那些部属了。」
一番话说得唐庆德、黎筱真以及张政毅三人,目不转睛的盯看他。
他说他有实力、天生注定吃管理顾问这行饭耶!
如此狂妄的话自他口中逸出,竟不见丝毫骄傲气味,反倒令人感觉理所当然。由他的语气中,更不难察觉他对自己的员工视如己出。
始终静坐尹隽尧身边的文静,唇边有抹了然的笑花。她知道,筱真他们正在咀嚼隽尧的与众不同。
「不知尹总对我派文静到贵公司卧底的事,有何裁决?」唐庆德胸中的担怕奇怪的消失许多,发现他很欣赏这个坦然磊落的後生晚辈。
「隽尧,」文静轻扯他衣袖,「这件事唐老板没恶意,你不会为难他吧?」
唐庆德一心感激文静替他说话,完全没注意他们间的不寻常。
黎筱真和张政毅却是清楚听见文静喊尹隽尧的名字,还拉他袖子。
这,代表什么?
只见尹隽尧的大手温柔轻拍她小手,浅笑得足以迷倒众生。
「假使唐老板同意,我可以让你的公司成为随心所欲子公司,拨些案子交由你负责。」
认真说起来,他和文静的情缘可说是唐庆德间接牵的线,让他们的媒人多点赚钱机会,也算是对他的报答。
办公室里陷入一片鸦雀无声。
「真的假的?!」张政毅与黎筱真首先嚷嚷出声。
尹隽尧的意思,不就是以後要罩唐老板的公司。
「句句属实。」文静脱口代答,也很惊讶隽尧的决定。但是,她喜欢。
她倩笑的喊著显然因吃惊过度傻怔住的唐庆德,「老板,你的意思如何?」
回过神,他点头如捣蒜,「愿意!尹总肯提携我这间小公司,我感激不尽。」天外飞来的福分,他又不是呆瓜,岂有拒绝的道理。
「但我有一个条件。」尹隽尧忽道。
「什么条件?」文静问。
「你得继续留在我公司当我的特助。」
「为什么?」黎筱真抢问。
「因为我需要她。」
哦,这话很暧昧ㄋㄟ。文静小脸不争气的泛红。
「你别乱说。」她在唐庆德三人狐疑感兴趣的眸光中,急对身旁的人娇嗔。他不晓得浑沌不清的需要两字,会令人想入非非吗?
尹隽尧索性搂她入怀,在其他三人的惊呼声中,坦荡荡的宣布,「我跟文静应该再过不久就会请你们喝喜酒了。」
「什么?!」
「天啊!」
「原来你们……」
一屋子震惊的叹叫哗嚷像接力赛此起彼落。
文静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反抗无用的被锁在熟悉的宽阔胸膛里。
直至离开唐庆德的公司,她脸上的红云未曾稍退。
「我又没说要嫁你。」她埋怨的瞋睇习惯性搂著她的谣言制造者。刚才她被筱真糗翻天了,笑她是拐夫高手。天地良心,她根本没拐过他半次好不好。
收紧对她的环揽力道,尹隽尧俊笑的说:「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小秘密?」这人又扯到哪里去?
「我一直认为自己能一眼看出财务报表上的弊端核心所在,是因为你让我撞到脑子,激发出不可思议的灵敏度所致。」
文静张大眼,「怎么可能。」这种机率很小吧!
「是真的,至少我是这么以为。而且和你重逢後,我偶尔犯头疼的舌病除了上次,没再发生半次,由此可见,文静——」尹隽尧突地打住话,专注古怪的凝视她。
「什么?」她抬眸与他相望。
「你是我的福星,所以——」他又将话停下。
「所以?」
「你等著当我的新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