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浣浣举高双手伸了一个懒腰,深深吸了一口海上吹来的风,有一股咸咸的味道,还有一股沁人心扉的畅凉,感觉自己好象自由了,不再有任何挂心的烦恼。
忽地,有一种奇异的寒意袭来,好象有人正躲在暗处偷窥她的一举一动似的。
状似漫不经心的回过头,因为还不到晚餐时间,餐厅的旅客并不多,所以她一下子就找到「嫌疑把」--是他?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这张脸很难令人忘记,不是因为他们起过争执,而是她没见过这么冷的人,可惜了他那张俊美非常的脸,
如果他愿意笑一个,肯定很讨人喜欢。
他干么盯着她?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她的气吗?他说他会记住她的名字,这是表示他还会找机会向她寻仇?
有这么严重吗?她都快忘了的事,他干么还搁在心上?真是的,难道没有人告诉他,男人这么计较很不可爱吗?
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再招惹这个男人,不过事情就是那么自然的发生了,她朝他皱了皱鼻子,再度把视线转回海面上,可是心思却遗留在身后那道目光中……
「坐在这里吹海风的感觉很棒吧!」姚骆巍慵懒的声音像午后的暖阳传来。
「Gentiana!」梁浣浣很高兴有人将她从那团难解的思绪当中拉出来。
「用过餐了吗?」
「是,现在是咖啡时间,你也是来用餐的吗?」
「我刚刚已经在办公室用过餐了,我是来找妳。
「有事?」
「我现在要去港口买一些新鲜的鱼货,妳想不想顺道出去兜风?」
说到兜风,梁浣浣就像全身充了电,消耗了一天的体力都回来了,可是……「这么晚了买得到新鲜的鱼货吗?」
「天黑之前渔船会入港,我跟船家很熟,他们会把最新鲜的鱼货卖给我。」
「这么说,天刚黑的时候港口最热闹喽?」
「对,而且港口的灯火会全部点亮,很漂亮哦!」
「好棒哦,我一直很想看看港口进入夜晚会是什么样的景色。」
「妳有眼福了,我们走吧!」
他们离开的同时,走进餐厅的原田一郎正好跟他们擦身而过。
走到主子对面落坐,原田一郎主动道来,「小少爷,刚刚跟少夫人在一起的那位先生就是旅馆的老板Gentiana,也是传说之岛的主人之一。」
「我未过门的小妻子现在就是住在他家是吗?」虽然韩拓人的表情一如往常,可是他的声音透露着不自觉的愠怒。
「对,不过少夫人是Agapanthus的客人,Agapanthus是老板的妹妹,是个珠宝设计师。」原田一郎可不希望主子误解,这对小少爷和少夫人的关系有恶化的危险。
事情好象越来越麻烦,前来这里的时候,他原本还想,在这么浪漫的地方,小少爷和少夫人说不定有机会谱上一段恋曲,接下来两个人欢欢喜喜步上结婚礼堂,结局完美得无可挑剔,哪知道两个人第一眼就出了状况,期待他们擦出火花的愿望看起来越来越渺茫。
「她跟那个叫Agapanthus的女人是什么关系?」查到梁浣浣来这里,他就向岳父母确定过他们在这里没有亲朋好友,而她还是大学生,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
「我已经打电话到台湾请人调查,最快明天就会有消息。」
「她怎么会在这里工作?」
「这一点我也不太清楚,好象是打发时间吧!」
似乎在算计什么,韩拓人陷入沉思。
原田一郎猜想他正在琢磨如何处理少夫人的问题,好几次,他张开嘴巴,但又把话咽了回去,如果他叫小少爷拉下身段主动向少夫人示好,小少爷会不会摆臭脸给他看?小少爷一向眼高于顶,他的女人每个都是很有来头,这会儿他却为了一个平凡的小丫头困在这里,他的不悦可想而知。
许久,韩拓人终于下达指示,「你去打听清楚她在这里的生活作息,还有,明天可以打电话通知他们找到人了,不过其它的事就别多嘴,另外,我想知道她对我的认识有多少。」
「是,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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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在旅馆顶楼的豪华客房拥有相当宽敞的阳台,摆着一张茶几和两张躺椅,茶几上每天都会摆上一瓶350ml传说之岛生产的葡萄酒,坐在这里享受美酒、欣赏夕阳染红了天际,倾听浪涛终日不肯停歇的呼唤吶喊,悠悠哉哉的倘佯在大自然的奥妙中,人生真是快乐无穷,不过,就是有人不懂得珍惜这一刻美好时光。
闭着眼睛,韩拓人像是安安稳稳的陪周公下棋,可事实上,他此刻的心情一点也不平静,惹他心烦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小逃妻」,他若不想惊动其它的人前来带她回家,就得想办法说服她回去,不过这可考倒他了,用骗的、用拐的,恐怕都比说服来得容易。
无论采取何种方法,他最不愿意的就是在这里耗费太多时间,他不是吃饱撑着没事干,可是眼前他正在做的就是浪费时间,莫怪他越来越心浮气躁。
「小少爷!」原田一郎当然知道他现在脑子很清醒,小少爷是不会让自己毫无防备的暴露在人前,即使再亲近的人也是一样,相信吗?他照顾小少爷二十几年了,他从来没有看过小少爷的睡姿。
半晌,韩拓人懒洋洋的睁开眼睛,「什么事?」
「刚刚旅馆的服务生来通知,今晚旅馆前庭的喷水池有水舞表演。」
「你想下去看就下去看吧!」
「小少爷不去吗?」
「我没兴趣。」
「小少爷难得出来度假,应该放松心情好好享受这种欢乐时光。」
「我不是来度假的。」
「既然来了,就当是来度假咩!」
斜眼一瞪,他可没有这种自得其乐的好心情。
缩了缩脖子,原田一郎还是鼓起勇气发挥他缠人的本事,「听说今晚的水舞表演是第一天开张,旅馆的工作人员应该全部都会出席。」
「然后呢?」
「不管小少爷准备采用什么方法把少夫人带回台湾,小少爷都应该找机会亲近少夫人,让少夫人可以真正认识你,相信这么一来,少夫人知道她要嫁的人是小少爷,她就会快快乐乐的当新娘子。」虽然这两个人前途堪虑,他还是得尽力把他们凑在一块,毕竟他们将来要当夫妻。
「你对我倒是挺有信心的嘛!」
「哪个女人抗拒得了小少爷?」
「你用不着拍我马屁,我愿意给她机会,她还不见得有这么高的眼光。」
「不会,少夫人看起来就是个聪明人。」
「是吗?」
「小少爷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若有所思的抚着下巴,韩拓人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起身道:「好吧!」
可是十分钟之后,韩拓人一脸困扰的向原田一郎请教,「你倒是说说看,这种情况下我如何亲近她?」
旅馆的前庭热闹得水泄不通,方形的喷水池四周更是满满的人,一丝空隙也没有,这种情况下,恐怕连梁浣浣的踪影都找不到,当然别妄想有机会更进一步接触。
「小少爷,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少夫人。」
「不必了。」这种场面就是找到她,她也没办法回头找他。
不过,原田一郎很坚持,一会儿就钻进人群当中。
既然来了,韩拓人也只好四下转转,幸运之神好象特别眷顾他,他很快就找到梁浣浣了,可是她的身边已经有个护花使者--Gentiana,他们笑得花枝乱颤,比日正当中的骄阳还要刺眼。
时间到了,准点的钟声敲完之后,四周的灯光一暗,沸腾的人声也跟着化为静寂,随即登场的是贝多芬第五号交响曲--「命运交响曲」,同时水池中的每一道出水口向上喷涌出水柱,高有两、三公尺,伴随着气势宏伟的乐曲,水柱不时变换着各式各样的舞姿,再配上红、紫、蓝、橙色灯光的转换,水舞在夜色当中变得更为灿烂美丽。
乐曲播毕,水柱一并消退,四周在经过三秒钟的黑暗之后,再度大放光明,嘈杂喧闹的人声再度沸腾,接着热情的黏巴达舞曲响起,有人开始兴奋的舞动身体,口哨声也跟着四处飘扬。
姚骆巍邀请梁浣浣来上一段黏巴达,可惜梁浣浣没有节奏感,老是踩到最佳舞伴的脚,虽然姚骆巍很绅士的请她别介意,她还是决定早早弃权,把这位优秀的舞伴让给其它的女人,她就安分的站在一旁当观众,热劲十足的帮他们拍手欢呼。
剎那间,她不经意的跟韩拓人四目相接,怎么又是他?他们会不会太有缘了?
他有礼的对她颔首致意。
吓了她一跳,这个男人的态度怎么变了?他不跟她生气了吗?
也许是她的反应令他感到有趣,他唇边扬起浅浅的笑意。
哇!这家伙笑起来果然帅呆了,没有深思,她赶紧回以一笑,人家已经释放善意了,她也应该展现自己的宽容,不管怎么说,他是旅馆的客人。
下一刻,他却转身离去,而她竟然舍不得这段无言的互动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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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阅读梁浣浣留给父母的书信,韩拓人终于拿定主意,他最不乐意见到的结果就是在这里耗上一段时间,可是身为男人的骄傲使他不得不改变念头,没有人可以抢走他的人,他要她心甘情愿答应这门亲事,既然她跟他一样都是受害者,他让个步也不为过,她想跟一般人一样恋爱后再结婚,他就给她一个恋爱。
「原田叔,你先到台湾等我。」
咳!差一点被刚刚入口的柳橙汁给呛到,原田一郎清了清喉咙,紧张的想把事情搞清楚,「小少爷,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一个月内,我会带梁浣浣回台湾,到时候再跟你会台。」
「这……我一个人待在台湾会不会太无聊了?」
「如果觉得太无聊了,你就先回日本好了。」
「不可以,老爷子要是知道我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我就死定了。」身分上他是小少爷的贴身佣人,可是除了小少爷,他还得听命于老爷子,他原本是老爷子手下的小混混,老爷子看他身手好,为人憨直老实,长相没有凶恶的江湖味,于是派他到小少爷身边伺候,从小少爷上幼儿园开始,他就成了小少爷专属的佣人。
「我不需要你留在这里凑热闹。」
「我的用处只有凑热闹吗?」一个四十好几的男人可怜兮兮的噘着嘴,看起来实在又滑稽又好笑。
「对,你先到台湾等我。」
「可是,小少爷没有我真的可以吗?」小少爷的生活起居都是他在打点,每次到外地参加医学讲座或者是开会,身边一定少不了他。
「住在旅馆就是有这个好处,只要付钱什么事都有人伺候,没有你,我照样可以舒舒服服的过日子。」
「……我还是不放心。」
「你一个人待在台湾确实很无聊,不然,你就请酒馆那位女朋友飞到台湾陪你度假,我会帮她支付机票和旅费。」
堂堂七尺之躯的硬汉红了脸是什么模样?像个穿著大人衣服的小孩子!原田一郎两只手不知道摆哪里好,粗犷的脸上露出了别扭的憨笑,「小少爷,你怎么知道我有女朋友?」
「我想知道的事,有谁瞒得了吗?」
「小少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我只是……」原田一郎困窘的搔着头,过了四十才交女朋友,实在令人难为情。
「我知道,爱情长跑也有五、六年了吧,是不是应该给人家一个名分?」
「年纪都一大把了,谁在乎那玩意儿,她知道我真心待她就够了。」
「如果你们改变主意想结婚,我会让你风风光光的把人娶进门。」
「小少爷,我比较担心你和少夫人的事。」
「我说过了,我会带她一起回台湾。」他想做的事,他就一定会做到。
「我知道没什么事情难得倒小少爷,可是……」
「你这么婆婆妈妈,你的女人受得了吗?」
「我……我就是婆婆妈妈才能缠住她。」原田一郎又是一脸憨笑。
唇角轻扬,韩拓人语带调侃,「原来婆婆妈妈不是没好处。」
搔了搔头,原田一郎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孩子,「小少爷,你就别取笑我了。」
「我不知道你脸皮这么薄,这么禁不起人家取笑。」
「我……我的脸皮又不是铜墙铁壁。」神情一正,原田一郎再度绕回主题,「小少爷真的不让我留下来吗?」
「你和你的女人好好度个假,时间到了我会跟你联络,好了,别再跟我争论不休,我已经决定了。」
属下可以反抗老板的命令吗?No,原田一郎认分的服从命令,不过他还是先向老爷子报备,小少爷可是老爷子最宝贝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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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凉伞下的躺椅,梁浣浣一脸渴望的看着游泳池。
结束工作后,她喜欢轻松悠闲的在旅馆用个晚餐,然后再搭旅馆专车或者是Gentiana的便车回别墅,一来在美景的环绕下用餐特别愉快,二来她不想太早关进别墅,可是姚家的厨子嫌她不捧场,不吃她料理的晚餐,所以现在她不得不把肚子空下来回别墅用餐,这么一来,她就会多出一些时间。
虽然旅馆的员工下班以后可以任意使用这里的设施,可是她唯一有兴趣的地方是游泳池,因为她是一只旱鸭子。
旱鸭子不是应该离游泳池越远越好吗?那可不,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想摆脱旱鸭子的耻辱,可是,每个教她游泳的朋友都说她孺子不可教也,大概是小时候在游泳池喝过几次水,从此每到下水的时候,她就会不自觉的退缩,战战兢兢不敢放胆尝试,怎么学得来呢?不过,她总不能一直这个样子,她应该力图振作。
可是,她似乎忘了一件事,眼睁睁的望着游泳池并不能改变什么。
「妳不下来吗?」
惊吓的往后一跳,她瞪着突然从水里冒出来的男人--又是他?
「妳在那里坐了这么久,不想下来活动筋骨吗?」韩拓人双手交叉靠在池边,也许是眼前的情况太过?昧,他今天看起来不似平日的冷然。
顿了一下,梁浣浣突然意识到他用中文跟她说话,「你也是从台湾来的吗?」
「我来自日本,不过我身上有四分之三的台湾血统。妳坐在那里不会无聊吗?为什么不下来玩?」
「我、我不想游泳。」如果这家伙知道她不会游泳,会不会笑她?
左边眉峰一挑,韩拓人似笑非笑的道:「不想,还是不会?」
「这跟你没关系吧!」她羞窘的撇开头,她真的有够笨,瞧她身着泳衣却晾在这里对着游泳池流口水,任谁都看得出来她不会游泳,她还想掩饰?
「这当然有关系,我可以当妳的教练。」
「嗄?」
「我是重金也聘不到的教练哦!」
咦?她没有听错,可是,这家伙干么对她这么友善?梁浣浣戒慎的打量他,「你真的要教我?你不会趁机把我淹死?」
微皱着眉,韩拓人看起来非常严肃,说话的口气更是正经八百,「如果妳不认真学习的话,我会考虑直接把妳淹死。」
瞧他那副威胁人的恐怖样子,她反而被逗笑了,原本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松懈了下来,「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个认真的好学生,不过,你不怕我太笨了,你还没教会我,我就先把你活活气死?」
他发现她的笑容很甜很美,「妳真的有那么笨吗?」
「以前教我的人都嫌我笨,可是,我认为他们比我还笨。」
他也笑了,没想到他末过门的小妻子滑溜得像条蛇,「这么说,如果我没教会妳,就表示我比妳笨。」
「现在,你还敢毛遂自荐吗?」
「这攸关我的名誉,我怎么可以退缩呢?」
起身走到他前面,她蹲下身来,很慎重的伸出手,「你好,我叫梁浣浣。」
他也伸出手握住,他的手相当细致修长,可是却有一种坚定而强劲的力量,「妳好,我叫韩拓人。」
「韩教练,请多多指教。」
拉了她一下,他指示道:「坐下来,双脚泡在水里。」
「开始上课了?」
「对,这是我们第一堂课的内容--打水。」
打水?她怎么从来没听过学游泳还得先从打水开始?不过,她喜欢他的开场方式,她有一种预感,他们应该会合作得非常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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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梁浣浣就醒了,因为学游泳的关系,最近她一回到别墅用过晚餐,就洗澡上床睡觉,当然起得特别早,而精神也特别抖擞,说起来实在很奇怪,这几天她几乎是累得说不出话来,可是反而觉得通体舒畅。
刷牙洗脸完,她换上运动服便下楼。
因为大伙儿都还在睡梦当中,平时热闹的宅子这会儿出奇的宁静,鸟儿的啾啾声格外清脆暸亮,花儿的香气变得无比浓郁。
「浣浣,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姚骆馨也是一个习惯早睡早起的人。
「我已经睡饱了。」她生气勃勃的举起双手伸了一个大懒腰。
「看样子,妳已经习惯这里的生活了。」
「虽然这里没有台北热闹,有时候会觉得很不方便,可是,我很喜欢这里的生活步调。」无忧无虑,人生变得简单轻松。
像是发现什么似的,姚骆馨歪着头打量她。
「怎么了?」
「妳是不是晒黑了?」
「喔,有一点,我正在学游泳。」
顿了一下,姚骆馨略带困惑的问:「Gentiana教妳游泳?」
「不是,他怎么会有空呢?我的教练是一位来这里度假的旅客。」
松了一口气,最近他们两个常常一起回来,她很自然的猜想他们是否在交往,可是,她完全没有感觉到Gentiana身上的爱情磁场有任何讯息传来,这又让她相当困扰,因为,这就表示浣浣恋爱的对象不应该是他,除非她的第六感失灵了,可是没道理独独对他失灵啊!
「妳一定有个好教练。」
「咦?妳怎么知道?」
「因为妳晒黑了,所以我想,如果不是遇到好教练,妳怎么会愿意每天长时间泡在游泳池?」
「他真的是一个很厉害的教练,刚开始我还怀疑他真的行吗?他看起来像是那种坐在办公室的男人,而且还是那种跑八百公尺会昏倒的男人,没想到他像个职业级的教练,在水里简直像鱼儿一样,说有多潇洒就有多潇洒!」梁浣浣对韩拓人真的佩服得五体投地。
瞧她说得眉飞色舞,姚骆馨很安慰的说:「看妳这么开心,我真的很高兴。」
「我看起来一直很不开心吗?」刚刚来这里的时候,她确实连笑的力气都没有,可是进了旅馆工作以后,她心情好多了,也尽量叫自己别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当然,夜深人静之时,她还是免不了会想念父母,担忧事情的演变。
「如果一个人有心事,即使脸上挂着笑容,也感觉不到她的喜悦。」
是啊,强颜欢笑和发自内心的笑容是不可能一样,「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看起来这么糟糕。」
「别这么说,我只是不忍心看妳把自己绷得太紧了,天无绝人之路,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
「妳说得对,天不会塌下来嘛!」
「对,就是塌下来也有高个儿顶着。」
状似庆幸的拍着胸口,她天真烂漫的道:「以后,我再也不会抱怨自己长得不够高,生得娇小玲珑还是有好处嘛!」
姚骆馨微笑的点头,忽然,她想起一件事,「浣浣,妳进去过恋爱花园吗?」
摇了摇头,她刚来这里的时候,Agapanthus还特地向她介绍那个地方,她对那种充满神话色彩的传说当然是心存疑惑,可是她总不能老实道来,这对主人好象不太礼貌。不过,确实有好几回她不自觉的散步到那里,诚如Agapanthus所言,那里有一股魔力会吸引人走去,然而她终究只是观望了半晌就离开。
「我年纪还小,不需要什么传说之泉。」
「恋爱花园真正的意义在于大自然的神奇,这座美丽的花园即使没有充满神秘的传说之泉,还是很值得妳参观走访。」
「我知道了,我再找个时间进去参观……哇,太阳出来了!」不知道是否心情愉快的关系,她第一次发现那轮耀眼的火红竟然如此动人。
「可以陪我去采一些花回来吗?」
「好啊!」说着,她率先迎着晨风向花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