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沙哑的老音由电话那头传来,听来阴沉又有几分邪恶,虽然感觉上声音像将近七十岁的老人家,但那雄厚的气势仍叫人不寒而栗的乖乖听从他的指令。
阴冷的空间是他所处的环境,四周的墙壁布满黑曜石,地上是同色系的大理石,看来阴森诡谲得流露出一私冷酷,毫无色彩一片冰冷,宛如古代帝王的陵寝充斥华丽与奢靡。
屋外正下着蒙蒙细雨,白色雨滴轻洒绿色大地,路上行人悠闲的走着,好象没什么烦恼的撑着花雨伞,笑声轻扬的展现年青人的朝气,彷佛这个世界美好而热情,处处都有欢乐。
两相比较之下,老人的心是黑色天空,逐渐走向地狱的尽头,永远没有放晴的一天。
从他所坐的窗边望出去是一条蜿蜒的河流,英挺的船夫摇桨摆渡,清唱着情歌眼神深情,勾动少女情窦初开的芳心,迷离的灵魂因此不肯离去的徘徊美丽浪漫的意大利。
这是一个多情城市--威尼斯。
“还没,不过快了,我相信她蛰伏不了多久。”不会让她快活太久,迟早将她逼出躲藏的洞穴。
“不行,太慢了,我没有多少时日可以跟她耗。”他老了,怕没机会品尝报复的甜美果实。
“我已经在努力了,请稍安勿躁。”他有十足的把握完成任务,只要再多给他一些时间。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答案,你有自信能赢得过她吗?”别让他等得不耐烦,他的耐心有限。
电话这头的身影冷笑的扬扬眉。“这世上除了我之外没人能扳倒她,她是我的影子。”
只有他能称第一,挡路的石头全都滚开,他不会留下砸自己的脚,即使细小如粉末,一样具有威胁性。
杀手世界不讲情面,谁的能力高谁就拥有生存权,他潜伏地底的时间实在太长了,久到他几乎忘了自己的身分,不沾血的双手怎能称为杀手呢?!他嗜血的灵魂已按捺不住了。
破蛹而出的蝴蝶总是最美丽,牠追求的是永恒的灿烂。
“呵呵呵……年轻人别太骄傲,她出道比你早,历练也比你多,千万不要因自信而过于自大。”他不想找人来取代他。
年轻的身影沉不住气的回道:“我经手的死人比她多。”
“这也是我找你来的原因,你够心狠手辣,而且阴险狡诈。”他要的不只是杀手,还要是六亲不认的卑劣小人。
躲在阴沟长大的他最适合,他懂得怎么取巧。
“理察先生谬赞了,我当倾尽全力达到你的愿望。”就快了,他有全台湾的警察帮他“灭火”。
理察。庞德曼阴恻恻的发出粗嘎的笑声。“不要让我等太久,我非常喜欢她迷人雪白的身躯……变成冰冷的尸体。”
“是。”
卡答!电话挂上。
噜咕噜咕是轮椅转动的声响,灰暗的室内只有老人清咳的佝凄背影,看来凄幽哀伤,不像威仪有态的黑手党大老,不到六十的年纪犹如风中残烛的七十老叟,眼神失去昔日的明亮。
几年前他最钟爱的幺子死于橙火手中,自此他便一蹶不起的没了斗志,镇日沉浸在无止境的悲痛里,无心打理党内重务,大权逐渐让后生晚辈接手,他也因此成半退休状态。
枪里生枪里死的道理他不是不懂,一旦踏入这血腥世界,生死只能各安天命,谁也不能为谁的生命负责,想要活到他这个岁数枪一定要拔得比别人快,稍有迟疑就如同他本欲展翅高飞的爱子,只能成为艾灵顿公墓的永久住户。
其实他一双老眼尚未昏庸的分不清谁才是主谋,黑暗世界的争权夺利不分亲疏,兄弟问自相残杀时有听闻,只是他未预料到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儿子的死而杀害另一个儿子来报仇,所以他将目标锁定下手的杀手以解心头怨怼,亡者的灵魂该用鲜血祭拜。
“该死的橙火,妳准备受死吧!”
此时,在台湾的警局,正热闹滚滚的上演一场好戏。
“呃,妳已经够美了,用不着再补妆吧!”美得吓死人,那层油漆走动时还会天女散花,想来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士气够低落了,别增加他们必须去收惊的负担。
满脸五颜六色的女警官狠狠的瞪了眼前的男同事一眼。“闭嘴,你没看见大家都在努力为国争光吗?我们这些有气质、有涵养的中国传统美女怎么可以输给洋货,丢人不能丢到外国去。”
“可是……”他有口难言的一顿。“妳是台湾的警察而不是中国小姐,没必要争奇斗艳的参与选美吧!”
请造福他们可怜的男人呀!别再虐待已成熊猫的双眼,他们要看真正的美女,例如正风情万种走来的金发尤物,人家这才叫波涛汹涌的视觉震撼,一来养眼,二来美化环境。
嘶!口水先吸一下免得出丑,要表现出正港男子汉的气魄不为所动,绝不为美色所惑。
不过,偷偷瞄一眼应该没关系,食色性也,古人的至理名言。
啊!不对,她不是……她不是那个他吗?
心,碎了。
“各位早呀!有没有瞧见我的哈妮……咯咯咯……我是指火警官,我有些案子上的问题想请教他。”
喔!了解、了解,我们都非常明白。一排萝卜头有志一同的点头,表示他们绝对不会会错意。
“很抱歉,我们也正在找他,所以没办法给妳答案。”一名阖上粉饼的女警察十分热心的说道,表情略带貌不如人的感慨。
变一次脸需要多少钱?她大概全身上下包括骨头都得重整。
“难道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处吗?”媚人的绿眸一眨,所有的男警察骨头都酥了,自告奋勇的替她找人。
醉翁之意不在酒嘛!管他男变女、女变男,美丽的容貌可以抵一切罪过,上帝也有错手的一刻。
“局里跟他交情最好的同事刚好一起出任务了,一时之间不太好联络,得等他们回警局才找得到人。”回答的女警察微露同情,劈腿族总是较多情,处处都有客兄……呃,是都有好朋友啦!
“你是说葛副队长?”笑得和蔼可亲的茱莉亚面露娇态,口气柔得好象水指滑过竖琴的琴音,浓甜得腻人。
“他们念警校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两人感情好吞如蜜里调油,有什么事找他问最清楚。”嗯,她这样说下算中伤吧引
“蜜里调油?”啧!挺浓情蜜意的。
“不只调油还加了五斤糖,甜蜜得叫人眼红。”咦!他们干么又眨眼又挤眉的,脸部神经抽搐吗?
粗线条的女警察浑然不觉对方声音怎么变低沉了,在她打结的脑子里,外表美艳的她根本还是个男人,她拒绝接受她是同类。
“是吗?要不要加一颗哈蜜瓜蜜上加蜜,保证甜死妳。”如果砸在她头上肯定更甜蜜。
“好呀、好呀!我最爱吃哈蜜……瓜?”啊!死了,这些没人性的家伙怎么没警告她。
表情一垮,女警察高谈阔论的音量转为老鼠见到猫的轻吱声,尴尬而笑的低下头当没瞧见头顶的一片乌云。
“吃呀!别停,我这人最慷慨了,不怕人家吃定我。”话中有话的笑道,葛士扬一点也不在意下属在背后讨论他的性向问题。
只要他们先把上挖好,方便他将他们给埋了。
在这警局里若有专扮白脸逗乐大家,那么黑脸人物非他莫属,黑黝方正的四方脸给人不好商量的感觉,不笑的时候有几分凶样,不认识他的人头一回见到他会以为他是橄榄球教练。
不过相处久了才知原来他是笑面虎,笑里藏刀的什么都说好,一转身马上露出狰狞面目,一声令下有做不完的工作,连想偷个懒也下成。
“呃,葛老大回来了,真是辛苦辛苦,恭喜发财……”啊!他们又在比什么,她有说错吗?
“妳的年过得有点晚哦!原谅我没能及时准备红包给妳。”他还新年快乐呢!要白包还比较快。
头上滴着水、脚底踩着一坨泥,看起来狼狈的葛士扬笑得好开心,好象刚中了头奖急着和好朋友分享,人人见者有份不分交情好不好,有如败家子一般毫无节制的大肆挥霍。
可是了解他的同仁已经开始逃难了,尽可能的远离他,以免被七月台风尾扫到,没人愿意提早领保险金。
“你掉到臭水沟吗?怎么全身上下没一处干净。”似笑非笑的艳丽脸孔揶揄着,为他的不幸感到一丝同情。
“不,我去游泳。”他自我打趣的说道,心里头正在咒骂某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是吗?“天气挺冷的,你的身体可真强壮,一点也不怕得重感冒。”
她的意思似在暗示笨蛋不怕冷,傻子不得病,听得原本对她颇有好感的葛士扬心生不快,有点明白好友对飞来艳福的避之唯恐不及。
“我的贱躯多病又不堪折腾,妳千万不要把目标转到我身上,我是独子。”他特别强调他有传宗接代的责任,不能有私毫损伤。
表情一僵的茱莉亚声音转淡的微勾唇瓣。“放心,我这人的很挑,粗食米糠之类的垃圾还进下了我的口。”
“妳……”@#*&0……。死人妖,害他坏了修养不得不说些儿童不宜的话。
“不用太感动,我对你没有兴趣,我要找的是你的顶头上司。”绿眸一闪难辨的阴寒,嘲弄的语气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骛冷。
“喔!妳喜欢老头子呀!我想局长大人听了一定欣喜若狂。”要比嘴贱他岂会输她。
头顶的风扇呼呼的转着,猛打个喷嚏的葛士扬再度低咒一声,拿了条毛巾拭干一身水渍,并把泥鞋脱掉换上非常经济实惠的室内拖鞋,一双十元十分便利,清仓大拍卖时一捆不到三十元。
这不是重点。
想他遭某人“遗弃”之后,霉运就不断的上身,宛如一朵乌云在头上徘徊下去,死命的跟着不肯放弃,非要他竖起白旗投降不可。
先是不小心踩到狗屎,他想要去查案实在不妥,所以趁四下无人的时候溜到公园旁的小池塘洗洗脚、去去味,省得失礼。
千算万算没算到一对举刀相向的夫妻忽然冲出来,他为了避免一桩凶杀案的发生上前阻止,谁知起身过快没发觉脚下那长满青苔的石子。
结果他还真做了件善事,呆住的夫妻不吵架了,手牵手坐在池塘边哈哈大笑,居然没人想到要拉他一把,让他在半人高的池中载浮载沉,不好意思喊救命说他不会狗爬式。
反正他就是旱鸭子嘛,后来的事更惨,一只主人没拉好的大獒犬突然冲来追着他跑,一追好几条街不知累,害他为了要逃生冲进未完工的建筑工地,鞋子上裹了一层泥。
该办的事没办,笑话倒是闹了一箩筐,回到老巢还被人妖奚落,他这警察真是干得窝囊。
“不要把话题扯到不相关的人身上,你知道我问的是谁。”茱莉亚脸庞一沉,浮现晦暗的杀气。
葛士扬愣了一下。“我又不是神仙哪会算命,谁晓得妳说的是谁……嗯,等等,我知道他在哪里。”
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往上扬,他眼底流露出一抹算计,有仇不报非君子,君子不留隔夜仇,就这么一笔勾消吧!当是他霉运走到底的回报。
火痞子呀!火痞子!该换你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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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啾!”
咦!奇怪,天气挺好的怎会打喷嚏?鼻头发痒老是有种不好的感觉,好象他不想见到的事情即将发生,而且风云变色难以收拾,严重的影响到他好不容易才有一点点进展的感情路。
希望是他神经质敏感误判,让他的直觉偶尔也出点小错,别百发百中没有例外,不快的事就随风而去,留下美好的回忆细细咀嚼。
不过小心一点准没错,预防胜于治疗,人生若没有意外就太单调,一盘好菜多多少少加些调味料,少了酸甜苦辣反而失味,算不上是一道令人口齿留香的佳肴。
“别把病菌带进花坊,这里有病人。”
那位病人未开口的指指自己,然后做个挖心的手势,抿唇偷笑怕某人瞧见。
“好狠心的小澄澄,妳都不关心我有没有感冒,喉咙会不会痛,有没有发烧腹泻,需不需要送医挂急诊,那本奇怪的书有我好看吗?”一个快三十岁的大男人居然嫉妒一本书,传出去准会笑掉人家的大牙。
小……小澄澄?
双肩抖动的五十岚秋子笑得胸口好痛,一手按着心脏的位置,一手捣着嘴巴以防嘴里的笑声不小心流泄,忍得十分辛苦的憋得两腮圆鼓鼓,活似死不瞑目的河豚鼓着身子不让可恶的人类吃牠一口肉。
“如果真病得那么严重早挂了,没机会让你开口说一堆废话。”言不及义。
喝!还是不看他,他已经到了面目可憎的地步吗?“内伤是瞧不出端倪,日积月累慢慢的侵蚀身体,妳看我红光满面十分健康的样子,其实我的五脏六腑大概烂得差不多了,病入膏盲。”
也就是快死了,看她心疼不。
“出殡前我会去上香,你多吃两口饭上路别当饿死鬼。”她不想将来还被个鬼纠缠不清。
眼神专注在书上,其实心思已难集中的蔚海澄勾起一抹浅笑,故意不理会老在耳边聒噪的火东云,免得他得寸进尺的连她的床都想上,赖着不走当自己的家。
不知该怎么形容他,时而精明时而无赖,有时嘻皮笑脸有时严肃冷静,不正经的时间多过难得的认真,表面轻浮其实却是不让人看清他的内在是何模样,是个擅于掩饰自己的人。
奇怪的是她逐渐能看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不需要费太多心力去揣测,答案自然而然的浮现。
一开始她以为是巧合,直觉加上观察他的肢体语言,她自认猜得八九不离十。
其实不然。
他有些看似无奇的小动作暗藏玄机,偶然做些出奇下意的事让人措手不及,一个不留神被他所得逞。
唇畔还留有他的味道,是香甜的橘子口味,因为他偷喝了她的果汁。
火东云做出快晕倒的表情大叫。“天呀!我的心碎了,我心爱的女人居然叫我去死,我活着还有何乐趣。”
“一张嘴别尽吐屎尿,我几时成了你心爱的女人?”恼怒的抬起眼,蔚海澄的视线终于离开乏味的书本。
“妳喽!妳不是开口说了个我字。”他一副逮到妳的神情,嘴角扬高不胜得意。
“无赖。”她被骗了,这个心机深沉的男人。
无奈又有点愉悦,她笑了。
“是无法自主的赖定妳,我被妳无穷尽的魔力所吸引,穷其一生当妳笑容下的俘虏。”唉!他竟然心甘情愿无怨言,真是太没出息了。
装出一张意乱情迷的痴情样,笑得好诈的火东云卑鄙的将和他翠宠的书往天花板夹层一扔,手腕灵巧没费什么力气,轻而易举的将卡在梁木与夹板之间,看得到书皮却拿不到书。
然后,他又若无其事的在她面前搬搬花、挪挪盆栽,姿态悠闲的将手轻放她肩头,若有似无的轻抚柔亮发丝,等她发觉不太对劲时,他已经成功的和她耳鬓厮磨、卿卿我我的并坐宽度不大的情人椅。
“原来无赖也能做此解释,中国文化真是博大精深。”看来她还有继续深造的空间。
“秋子,妳的牙缝里有菜屑。”她靠得太近了,偷听也要有技巧。
“真的吗?我明明有刷牙……呃,这盆花开得太茂密了,我来帮它修一修。”咦,花剪怎么不见了,刚刚还拿在手上?
“妳在找这个吗?”蔚海澄手一扬,掌心躺着她遍寻不着之物。
“哎呀!你这顽皮的小东西怎么到处乱跑,万一被人拐走了我到哪里救你?”她说得好不宠溺,好象它真会回答她似。
“秋子,要听就光明正大的听,用不着做贼似的鬼鬼祟祟,我不会枪一掏指着妳脑门,直接给妳一颗子弹。”她没那天分,实在不适合装模做样。
打一开始她便发现她像会移动的布景慢慢靠近,一次一步前进缓慢,如同乌龟散步迈不开脚步,东躲西藏自以为没人发觉,暗自窃喜的踢倒三次装水的盆子,两次差点绊倒,五次拿花遮面。
诸如此类的蠢行叫人非常感慨,五十岚雄夫没选五十岚秋子当继承人是正确的,不是因她的身体因素而有所选择,而是她的技巧太拙劣,恐怕还没学会用枪,已经先把自己的脚轰出个大洞。
她只适合用脑不适宜身体力行,她的功力比刚入门的实习生还糟糕。
“咳咳!我是警察而妳们不是,所以请不要动不动在我面前提起枪或子弹之类的敏感话题,我很容易紧张。”好歹尊重一下他的职业。
虽然薪资不高又属于高危险行业,但起码能温饱,养一个老婆不成问题,只要她放下屠刀立地成“某仔”,他会高高兴兴的娶她过门。
当然啦!他入赘也成,男子汉能屈能伸,如能抱得美人归,吃点亏又算得了什么。
“看不出来你会紧张耶!你的手好象放错位置了。”糟了,她会不会因此长眼疾?
可惜她已经过了儿童不宜的年龄,不能再拿这借口当无知,否则人家会笑她做作。
一脸坦然的火东云大方的扬起一笑。“不要羡慕我的小澄澄,赶快找个男人来爱,不然我们要拋弃妳,让妳躲在角落里哭泣。”
听他得意非凡的自我吹捧,不以为意的五十岚秋子很想给他一刀。“澄,妳怎么能忍受他的自大狂妄?”
肉麻有余,诚意不足。
“妳看到一棵树会无缘无故踹它一脚吗?”似蝶翅的羽睫轻轻一扫,蔚海澄嘲讽的瞅了他一眼。
“不会。”这是什么比喻,有点深度。
见五十岚秋子满脸不解的充满困惑,一旁好笑的火东云可不想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为她解答。
“既然不会干么为难妳天才的大脑,当他是一棵树不就得了。”只是树越来越造次,到了为所欲为的地步。
斜睨胸前多出的那只手,她怀疑他还能胡闹到什程度。
不理会、不喝叱,视若无睹,她真的只当他是一棵树看待。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他非常顽强,放着工作不做好表示他的一片真心不虚假,百分百纯金禁得起考验,连她的身分都刻意不提,有意无意将焦点模糊掉。
“可是这棵树会动耶!而且很爱吃豆腐。”欸!她的心脏会受不了,太刺激了。
也许她也该找个人来爱,心口突然涩涩的,五十岚秋子望着脸上微带薄笑的蔚海澄,那种心脉被剥了一瓣的感觉很酸,好象她即将失去一块心头的肉,短期内很难不心痛。
失落的心情很奇怪,但她会努力调适。
厚!谁在笑,没瞧见清纯美女在感伤吗?把她好不容易培养的情绪全给笑走。
一凝神,她打算发挥泼妇骂街的精神叫阵,喉头的声音刚一提至舌尖,一股冷凝的气突然由澄的身上散发出来,强烈的连一向迟钝的她都能感受得出。
“怎么了,你们的脸色变得好怪异,恐龙重现地球了吗?”挺吓人的,害她也跟着手心冒汗、脑压升高。
“呵呵呵!亲爱的,他们是看到我太惊讶了,一时被我惊人的美丽震撼住,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
找到你了,看你要藏到哪里。
冰绿色的瞳眸闪动诡魅芒光,盯着眼前的猎物不放,嗜血的深喉滚动着充满腥味的唾液,准备扑杀她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