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玲越想越气,等到订婚典礼一散场,她想到欣桐交给她的那十万块,就恣意花个精光!
十万块一夜间花光了不够,她还一个人跑到酒吧里喝闷酒。
「哼,什么东西啊?只不过是冒牌货,瞧妳那得意的样子!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在所有人的面前让妳现出原形!」她坐在吧台旁边的高脚椅上,一边喝着酒,一边喃喃自语。
丽玲心情极端不好,忽然见酒杯空了,便对酒保大吼大叫:「喂,就是你啊!没见到我的杯子空啦引再给我倒一杯酒来,听到了没有?!」
见多了酒醉后不讲理的客人,酒保懒得跟她计较。「是,小姐。」酒保咧开嘴冷笑,准备调上最烈的酒,让这女人喝个烂醉!等她走出酒吧后发生什么事,可不干他的事。
等酒的时候,丽玲百无聊赖地左张右望,赫然发现吧台另一头坐了个眼熟的男人!
发现袁崇峻也在场,她起先错愕,接下来惊疑不定,最后是窃喜。
看得出他心情极端不好,已经接近烂醉边缘!
什么样的原因,会让一个今天下午才刚订婚的男人,居然一个人跑到酒吧来买醉?
答案很明显!
这项认知,让丽玲的心情从极端恶劣,一下子high到最高点。
「锵」一声,酒保把一杯无色烈酒放到她面前。「小姐,酒来了!」
丽玲立刻拿起酒杯,从椅子上滑下,虎视眈眈地一路往目标挺进。
发现袁崇峻身边的座位没人,丽玲悄悄蹭上去。
酒保发现她的举动,暗自冷笑。
袁崇峻起先没发现身边有人坐过来,直到这女人把酒杯放到他面前。
「你的酒杯空了,我请你喝一杯。」丽玲把自己的酒杯凑到袁崇峻面前。
「William,再给我一杯酒。」William是酒保的名字,袁崇峻懒得搭理这名来路不明的女人。
往常他不会这么直接的拒绝自己送上门的女人,但今天晚上他的心情实在很恶劣。
丽玲瞇起眼,袁崇峻的冷淡,反而挑起她征服这个男人的欲望。「怎么了?被女友甩了,不高兴所以把气出在我身上?」
几句话踩到袁崇峻的痛脚,他转头对丽玲怒目而视。
「唉呀,不要这么凶的看人嘛,你这样我好害怕啊!」
「滚开!」袁崇峻冷冷地道,他很少对女人这么粗鲁。
丽玲嗤笑。「那个女人不好,把她甩了不就得了?再不然就把她娶回家冷冻起来,让她独守空闺,外头另外找一个女人,让她尝尝你的厉害!」她极尽煽动之能事。
这个女人说话有点意思,袁崇峻开始对她感兴趣。
「一个人来这个地方喝酒?」他问。
丽玲笑开脸,知道自己引起了他的兴趣。「对啊,不过嘛-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拿自己的酒杯轻碰他的空杯子。
袁崇峻露出笑容。反正,他刚好需要一个女人,来满足他受挫的男人尊严!
更何况,这女人虽然浓妆艳抹,但容貌倒还称得上艳丽。
「袁先生,您的酒来了。」酒保William适时把酒送上。
「干杯?」袁崇峻看了眼她手中的烈酒,挑衅地问。
「干杯!」丽玲一口饮尽。
袁崇峻挑起眉,跟着一口饮尽William刚送上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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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典礼后,欣桐匆匆回到朱家,并末参加酒会。
看到欣桐这么早就回家,玉嫂疑惑地问:「孙小姐,妳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老太爷呢?」
「爷爷还在酒店会场,我离开酒店是经过爷爷同意的。」她解释。
自她从香港回来后,欣桐知道玉嫂一直怀疑着自己……至于玉嫂到底在怀疑什么,欣桐不愿深想,但她隐隐约约知道,玉嫂在观察着她和曜南两人。
「玉嫂,我有点累,想上楼休息了。」她交代后匆匆上楼,避开玉嫂探索的眼光。
回到房间后,她还来不及躺下来休息,立刻接到利曜南的电话。
「妳应该留在酒店,等酒会结束再走。」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我不能……我做不到。」她的脸色苍白。「我没办法强迫我自己,面对那些对我说恭喜的人,虚伪地微笑。」
「妳太稚嫩了,欣桐,那只是很简单的事。」
「是吗?也许,也许对你而言如此,但对我来说,那永远也不简单,永远是困难的。」
话筒传来他低笑的声音。「知道吗?妳最美的地方,就是妳的单纯,这也是妳最大的弱点。但即使妳明知道这是一个弱点,也不愿意改变,这是妳最能打动我之处。」
她的心忽然揪痛了!紧握着话筒,她又情不自禁想流眼泪。「为什么?为什么你的每一句话都能对我造成影响?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不是别人?」
「妳希望是谁,袁崇峻?」他开着玩笑。
却不知道,这样轻易的言语螫伤了她的心。
「如果是他,一切都会顺理成章,我就不会感到这么愧疚和抱歉。」
「袁崇峻想从妳身上得到的只有利益,即使妳不成全他,也不必对他产生任何歉意。」他无情地道。
欣桐闭上眼睛。「这一切……这一切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就快了。早一点休息,帮我跟孩子说晚安。」他笑道。
「曜南!」
在他挂电话前,她忽然叫他的名字。
「还有事?」他低柔地问。
捏紧话筒,欣桐望着床前的镜子,她看到自己的脸色苍白。「我想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利曜南沉默数秒。「怎么了?」他的语调异样。
她屏息着。「明天我要怎么面对我的『未婚夫』?你告诉我……当我面对他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
「很简单,就跟平常一样。」他浑厚低沉的语调彷佛催魂的靡靡之音。「跟平常一样面对他,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真的吗?」欣桐听到自己的声音,平板地问。
「I swear。」他承诺。
她苍白无声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晚安。」
在他回答之前,话筒已经从她的手心滑落,掉到铺着羊毛毡的地板上。
欣桐瞪着镜子里的自己,耳边又响起那一串挥之不去的话语--
「尾盘截止前全部出清。」
「这阵子红狮金在市场上正热门,利先生不哄抬,反而要出清?」
「再过两天,就有好戏可看。」
在利曜南家中,她从话筒里偷听到的这几句话就像音乐,这两天来,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