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宝贝说他列了一张她的缺点大全,他仔细的回想着纸条上的内容,那些真的是宝贝的缺点吗?他觉得一点也不。
他脸带微笑的回忆着。他最喜欢宝贝赖床的可爱模样,也喜欢她被逼吃东西时的娇嗔模样,更喜欢她一提到玩便发亮的大眼睛,还有她——
他突然坐直身子,震惊的想着,自己根本喜欢宝贝的一切,她的一颦一笑早就深植在他心中,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他自问着,随即轻笑一声,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对宝贝的心,只是两人此刻的距离加深了这样的情愫。
对他而言,「思念」这二字是陌生的,但此刻却紧紧的攻占他的心,在此时他深刻的体认古人所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
宝贝呢?她是否与自己一样的相思?还是……
他烦躁的拿起茶几上的烟点燃,然后站起身来,打开阳台的门,置身于黑暗之中。
他静静的伫立在阳台上,无言的凝视着深夜的天空,星光点点闪烁,将整个天空点缀得格外亮丽,他望着天边最明亮的一颗星,心里想的依然是在台湾的宝贝。低头看一眼自己手上的香烟,不记得最后一次抽烟是什么时候了。
「吸烟有碍健康,请向烟说不。」宝贝总是边说边夸张的做着反烟的动作。
想起宝贝管家婆似的俏皮模样,不由得会心一笑,叛逆的抬起手,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缓缓的吐出思念的烟雾,然后轻轻的皱眉,忽然发现香烟的味道不再像记忆中那么美好,于是随手熄了手上的烟。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请进。」他转身看向房门,看到恒如推门而入,他随口问道:「小妹!有事吗?」
「没事,只是想跟你聊一聊,可以吗?」她站在门口处,不肯定的问着。
恒帆扬眉,好奇的看了妹妹一眼。
「当然可以,坐吧!」他用手指着沙发,并跟着在她的旁边坐下。
「妳想谈些什么呢?」
「大哥,还气妈妈把你骗回美国吗?」
他苦笑一声,莫可耐何的说:「对于妈妈的怪招,我早就习以为常,也麻木了,我只希望她以后不要再玩这种把戏,那就谢天谢地了。」
「大哥打算停留多久呢?」见大哥不再为这一次的事生气,她的心情放松不少。
「大概三、四天吧!」
「这么赶?大哥难得回美国,为什么不多留几天呢?」
「我这一次匆匆的赶回美国,台湾那边有许多事均未做妥善安排,所以无法久留。」
「哦!那……」她欲言又止的看着恒帆。
恒帆了然于胸的看着妹妹,「是不是妈派妳来打探什么事情?」
「才没有!」她心虚的否认。
「哦!是吗?」恒帆扬眉,他才不信母亲会如此轻易的放弃。
「好嘛!妈是有请我来试探,但我自己也想知道啊!」
「妳们想知道什么事呢?」他明知故问。
「我只是好奇,大哥什么时候才想安定下来。」她小心翼翼的说着。
他笑道:「我食、衣、住、行,样样安排得很好,这样不算安定吗?」
「我……我是说,大哥什么时候才打算结婚?」她干脆明问。
他轻耸肩两手一翻,说道:「自然是等到我想结婚的时候了。」
恒如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叫道:「大哥,我是认真的在问你耶!」
恒帆扬眉轻声道:「我也是认真的在回答妳啊!」
「我——」她从不知大哥这么詨诈,「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是否有中意的人?」
「当然没……有。」他的声音随着自己的不肯定越来越小声,而宝贝的模样不期然的浮现在他的心头。
「没有?」恒如也听出了大哥语气中的不肯定。
他不自在的看了妹妹一眼,「呃!至少我们之间尚未谈及男女感情的事。」
她一副爱情专家的语气说道:「大哥就是这样,你对女人总是彬彬有礼却显得冷漠,让女人觉得没有安全感,到头来自己也搞不清楚了。」
他辩驳道:「那是因为我从未遇到令我心动的人。」
「那么现在你遇到了吗?」她紧咬着这个话题不放。
「我也不知道,但她的确让我体验到许多前所未有的感觉,我——」他不太习惯剖析自己的心情,于是以一个耸肩结束话题。
「你告诉过她你的感觉吗?」
「不,我们曾未谈及男女之间的情感,再说原本我也不是很确定。」直到这一次短暂的离别,他默默的补充着。
「没关系,虽然你不曾向她表明心意,但女人这种事是很敏感的,她一定了解你的心事。」恒如十分肯定的说。
「那可不一定。」想到宝贝的迷糊样,他不由得无奈的一笑,眼光也不自由主的流露着万千柔情。
「是宝珠姊吗?」虽然她觉得可能性不大,但还是好奇的问了。
「妳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惊讶的看着妹妹。
她耸耸肩,笑道:「因为她跟我们一起长大,而你又一直跟她保持不错的情感,所以——」
恒帆惊讶的说:「天啊!我一直当她是另一个妹妹,从未与她谈及男女情感啊!真搞不懂妳怎么会看不出来。」
恒如不好意思的吐了一下舌头,然后转移话题问道:「那么,那一个『她』是谁呢?我认识她吗?」
「不,妳不认识。」
「那她是怎么的女孩。」
「她……」恒帆思索着,该如何形容宝贝,最后只有轻笑一声。「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总之她是一个特殊的女孩。」
「噢!那我来猜看看。」恒如兴致勃勃的说着。「嗯,我想她一定是一个温柔婉约、端庄贤淑的女孩,对吗?」
「也许吧!」他一笑置之,并未做任何评论。
「大哥。」她不依的看了大哥一眼,「你多少透露一点嘛!」
「不是大哥故作神秘状,只是这一切尚是未定之事,现在多谈无益。」
恒如盯着大哥的脸,微笑道:「大哥这么慎重,可见她在你心目中占有极大的份量。」
「是的,她的确是。」他毫不考虑的回答,两眼再度散发温柔的光芒。「所以我希望这件事暂时不要让妈知道,等一切明朗了再说,好吗?」
恒如为难的说:「可是妈她……」
「放心!妳就告诉妈,我还在生气,什么也套不出来,这样不就得了。」
「好吧!看来妈有得等了。」恒如有点同情急性子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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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无眠的瞪视着天花板,以往她几乎只要头一沾枕,不到一分钟立刻呼呼大睡,现在却在这儿剔尽寒灯梦不成。
从未经历过失眠之苦的人,对于无法成眠更感到痛苦,转身看一眼早已呼呼大睡的漫妮,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惆怅,挣扎了半天,她终于静静的爬下床铺,拿起床头柜上的贝壳鸟,悄悄的走出卧房。
她静静的窝在沙发上,失神的看着手上的贝壳鸟,睹物思人的想着恒帆,这个东西对宝贝的意义重大。
从小就生长在家人的溺爱中,要什么有什么,但从来没有人像恒帆这样宠她。
就因她真心的喜爱这个贝壳鸟,恒帆便大费周章的帮她取得,若换成她的家人,可能只是宠爱的摸摸她的头,然后说:「别孩子气了,这个东西有什么好呢?我们去看一些比较适合妳的东西吧!」
但恒帆却不计代价的帮她取得,他认真的神情一直烙印在她的心中,也因而这个贝壳鸟在她心中占有极重的份量,连钻石也比不上。
虽然恒帆与她不过初相识,但他却以他的温柔关怀,使她得以淡忘家人的冷漠,突然,她觉得自己好想他,好想好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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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宝贝……」漫妮惊慌失措的大叫着,因为一早醒来,竟然发现宝贝不见了,这可吓掉了她好几条魂。
地猛然的冲出卧房,到处找着宝贝,最后才发现这个小妮子竟窝在沙发中睡着了。她轻轻的坐在宝贝身旁,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上,见她一切正常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宝贝,宝贝。」她轻轻的拍着宝贝的脸颊,想唤醒她。
「嗯。」宝贝终于迷糊的张开眼睛。
「该起床了。」漫妮好笑的看着她。
「哦!」宝贝慢慢的坐直身子。
漫妮关心的问道:「妳怎么跑到这里睡觉呢?还好没着凉。」
「我也不记得了。」刚睡醒的宝贝脑袋一向不灵光。
漫妮好笑的看着她,难不成她还会梦游啊!下次与海子敬碰面时,一定要好好的问他。
「好了,妳先去洗把脸,我来准备早餐。」漫妮说着,顺手拿起宝贝手上的贝壳鸟。
「不要。」宝贝顿时睡意全失的跳起来,一把抢回自己的贝壳鸟,宝贝似的捧在胸前。
「对不起!」宝贝抬头见漫妮错愕的表情,立刻愧疚的道歉。
「没关系。」漫妮潇洒的一笑,并不在意,「妳快去洗洗脸吧!」她转而安抚起宝贝。
「好的,谢谢!」宝贝感激的一笑,慢慢的往浴室走去。
漫妮刚准备好早餐,见宝贝走向饭厅,立刻招呼着说:「宝贝,妳先吃吧!我去盥洗一下。」一说完话,人便消失在饭厅。
漫妮盥洗好回到餐厅,发现宝贝只吃了一点东西,立刻关切的问道:「妳怎么吃得这么少?」
「我吃不下嘛!」宝贝撒娇的看着漫妮。
「那可不行,董事长交代我一定要好好盯着妳吃饭,妳自己也看到纸条了。」
宝贝商量道:「反正他又不知道。」
漫妮摇头说:「但我的良心知道。」
「可是……」
漫妮折衷的说:「至少把牛奶跟面包吃了。」
她嘟着嘴,一脸不高兴的说:「拜托!我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大家都要逼我吃东西?」
「是啊!妳不是小孩子了,更应该自己照顾自己,不是吗?」
「好嘛!」宝贝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牛奶,慢慢的喝着。
见宝贝听话的喝牛奶,漫妮这才开始吃早餐。其实她自己以往也不爱吃早餐,最多一杯咖啡或是牛奶就打发了,但现在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只好以身作则了。
宝贝无奈的喝着牛奶,两眼在漫妮身上溜着,忽然灵机一动,兴奋的看着她说:「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介绍妳给我二哥认识。」
「咳……咳……」正悠闲的轻啜着牛奶的漫妮,闻言不由得呛了一下,开始猛烈的咳嗽。
「妳怎么了?」宝贝立刻走到她身后,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没什么。」漫妮试着以正常的声音回答。
「好了,司机已经在等我们了,该上班了。」
「嗯!」宝贝点头站了起来,跟着漫妮往外走,忽然想起什么的走回,拿起自己的贝壳鸟放入包包中,这才满意的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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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帆自从接掌台湾的事业后,便难得回美国,因而也利用这一次的机会,陪刚从法国回来的父亲一起出席酒会。
他没想到在这儿巧遇许久未连络的同窗,兴奋的说:「嗨!子杰,真巧,在这里碰到你。」
「恒帆!」子杰同样惊喜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有通知我一声?」
「我昨天晚上才到,因为行程比较仓卒,所以没有通知任何人。」
「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好好的聊一聊。」子杰热络的环着恒帆的肩膀,几乎忘了他身旁那位美艳动人的女伴。
「那么她呢?」恒帆不好意思的看着子杰的女伴。
「我要跟朋友谈话,妳先去吃点东西,好吗?」子杰冷漠的看着自己的女伴。
「可是你是我的男伴耶!」她不依的撒娇着。
子杰有点不耐烦的说:「我知道,但我临时有事,等会儿再去找妳,可以吗?」
「那我找其它的男士陪我好了。」她娇嗔的说着。她一向被男人捧在手心,何时受过这种待遇。
「随妳的意吧!」子杰淡然的看她一眼,随即与恒帆一起走离,留下她在身后跺脚。
「这样不好吧!她好像生气了。」恒帆对于自己的出现,令子杰忽视女伴感到过意不去。
「由着她去吧!」他毫不在乎的说。
「你对女人还是这么无情啊!」恒帆忍不住开口稠侃他,
「也许吧!」他耸耸肩,「你呢?还是个多情种吗?」
子杰一说完话,两人相视一眼后,不由得会心一笑。
他们两人可以说是两个极端,子杰对女人始终冷若冰霜,而恒帆则是温柔多情,却一样受到女人的倾慕,只是两人一样从未付出过真心,令无数女人为之梦碎,而这两个性格迥异的人,却因欣赏彼此的才气成了莫逆之交。
「对了!你这次到美国,是为了公事或私事?」他们才在角落的位子坐下,子杰便关切的问道。
「唉!还不是为了我妈妈,她一天到晚就希望我早点结婚,这次还把我骗回美国。」他摇头叹息,简单的说明事情的经过。
「起码在这件事上,我比你幸运多了。」子杰的长辈们,早就放弃了将他送进结婚礼堂的希望。
恒帆只能摇头苦笑。
「对了!前一些时日,我祖父曾向我打听你的事,他自以为天衣无缝,但我猜测他八成是想为我的宝贝妹妹找夫婿。」
「你不会跟着起哄吧!」恒帆紧张的看着子杰。
「婚姻这种事是强求不来的,我虽然欣赏你,但也不至于要你成为我的妹婿,一切随缘吧!」子杰坦然告之。
「那就好。」他真怕子杰跟着起哄。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现在可有心仪的对象?」子杰好奇的问着。
「我遇到了一个令我动心的女孩,只是我不确定她是否与我一般。」在好友面前,恒帆并不需要隐瞒什么。
「喔!这么说是我妹妹没这个福气了,不过也真难得,竟然有人能令情圣动心,更难得的是能让一向情场无敌的人感到不肯定。」
「你就别笑我了,哪天有人融化了你那颗冰冷的心,那才值得惊奇。」他们彼此调侃着。
子杰笃定的回道:「等太阳从西边出来吧!」
「好了,不谈这些了,说正经的,你也好久不曾回台湾了,最近有没有打算回去?」
「嗯,可能吧!我那宝贝妹妹回台湾了,平常有她在身边,总觉得她是个小麻烦,一旦她不在身旁,却又觉得像少了什么东西,怪不习惯的,所以我打算过一阵子,安排一下回台湾的行程。」
恒帆会心的一笑,但浮现在他心头的却是宝贝。
虽然他与子杰可说是无话不谈,但他们很少谈及自己的家人,而每次子杰谈起妹妹,总是说我那宝贝妹妹,恒帆并不知道她的名字真的叫宝贝,更没把她跟台湾的宝贝联想在一起。
「那你回台湾时,一定要来找我。」恒帆立刻开口邀约,「这是我的名片。」
「当然!」
两人久别重逢,自是有说不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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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恒帆尚未回台湾,而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漫妮,又被魏经理抓去出公差了,整个办公室空空荡荡的,就连空气中也充满萧瑟的落寞。
她悄悄的拿起这几天一直陪着她的贝壳鸟,轻轻的放在掌心中,专注的凝视着,她的脑海中闪过的是一幕幕她与恒帆共处的情景。
甜蜜的回忆在心中盘旋着,但一阵阵的疑惑也悄悄的涌上,她不懂为何自己与恒帆的相识不久,分别也只是短短数日,自己却那么的思念着他,日日夜夜难以停息。
「海宝贝!」魏宝珠站在宝贝的办公桌前,连唤了她好几声,却见她失神的盯着自己放在桌下的手,根本没发现有人到来。
今天可是她等了好久才等到的日子,恒帆人在美国,而小妖精(她私下都是这样叫宝贝的)的跟班又被她支开了,现在她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了。
「海宝贝。」见宝贝一直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中,丝毫没有发现她的到来,她终于按捺不住,再也顾不得什么气质的大叫一声。
「啊!」突如其来的叫声,把宝贝吓了一大跳,她倏然坐直身子,抬头一看是魏经理,立刻心虚的将贝壳鸟藏在背后。
「妳手上拿着什么东西?」宝贝的动作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没什么。」宝贝立刻摇头否认。
「哦?」她怀疑的看着宝贝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手命令道:「拿出来给我看看。」
「不要。」宝贝跳了起来,大声抗拒着,随即发现自己的失态,才放软声音说道:「对不起!但这只是我私人的东西。」
「哼!想我魏宝珠……」她趾高气扬的说着,不料宝贝打断了她的话,好奇道:「那是妳的宠物吗?」
「宠物?什么宠物啊!」魏宝珠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看着她。
「小猪啊!」宝贝脑中浮现出迷你猪的可爱模样。
「小猪?妳到底在说什么啊?」魏宝珠鹦鹉似的重复着宝贝的话。
宝贝认真说道:「可是妳刚才不是说,妳喂饱了猪吗?所以我才想——」
她指着宝贝气愤道:「妳……妳是故意拿我的名字来开玩笑吗?」
「我没有啊!刚才妳明明……」宝贝一脸无辜的看着对方。
「够了!」她怒不可遏的打断宝贝的话,瞪了她半天才又开口说道:「妳给我听清楚了,我姓魏,名宝珠,魏宝珠就是我,懂了吗?」
「噢!对不起。」宝贝尴尬的轻吐舌头,她只知道她姓魏,并不知道她的名字,这下又闹笑话了。
「把妳手上的东西给我。」闹了半天,魏宝珠可没忘记刚才的事。
「不要。」一向大而化之的宝贝,却一再固执的摇头。
「给我。」魏宝珠再也顾不得身分的直接出手去抢夺。
「哎呀!」一阵拉扯之下,穿着高跟鞋的魏经理,一个重心不稳当场跌坐在地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宝贝满脸愧疚的直抱歉,立即弯身扶起她。
「妳好大的胆子。」魏宝珠一站稳脚步,便狠狠的打了宝贝一巴掌。
「哦!」这突如其来的一掌,打得宝贝毫无招架之力,她重重的顺着魏宝珠的手势往地上跌落,想用手去支撑自己,但当她重重的跌落在地时,感到掌心上传来一阵阵刺痛。
从小到大,她一直被捧在手上呵护,家人连她都舍不得,更别说是打她了。面对这突发性的攻击,她委屈的两眼通红,努力的将泪水锁在眼眶中。
「妳好大的胆子,竟敢推倒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分,妳……」显然打了宝贝一掌,尚不能熄灭她的怒火。她咄咄逼人的叫嚣着。但恒帆突如其来的声音,令她错愕的住了嘴。
「这里出了什么事?」
恒帆一路风尘仆仆的自美返国,由于行程紧迫,所以并未通知任何人。
一下飞机,顾不得一身疲惫,匆匆的将行李送回家,立刻直奔公司,只为见宝贝一眼以解自己满腹的相思,谁知一进门,竟见宝贝坐在地上,而宝珠则气势凌人的站在一旁。
「恒……恒帆!你怎么这么快就回台湾,你……」魏宝珠心虚的看着恒帆,而他整个心思都在宝贝的身上。
宝贝听到恒帆的声音,好想直接奔到他的怀中寻求抚慰,但强烈的自尊心令她停留在原地,并低头掩饰自己刺痛的脸颊。
「宝贝。」恒帆见宝贝一直坐在地板上,双眼直视着下方,看也不看他一眼,立刻心急的走到她身旁,慢慢的蹲下来。
他温柔问道:「宝贝,妳怎么了?」
宝贝见恒帆蹲在她身旁,立刻轻轻的摇头,并将脸转向一边。
恒帆轻轻的扶起宝贝,担忧的看着她低垂的头。
「宝贝。」恒帆终于按捺不住的转过她的身子,轻抬起她的脸颊,映入他眼帘的是五道血红的掌印,以及宝贝含着泪水的双眸,他整个心揪在一起。
「是谁打的。」他心痛的追问着,但宝贝依然不发一语,只是轻轻的摇头。
他继而转向宝珠,愤怒的看着她,咬紧牙关的问着:「是妳打的吗?」
「我……」一向咄咄逼人的宝珠,尚未从恒帆突然回国的惊讶中恢复,又见恒帆如此愤怒,一时之间失去了辩驳的能力。
「妳太过分了,妳凭什么打人?」他生气的一步步靠近魏宝珠,但宝贝轻轻的拉住他的衣服,阻止他向前,当恒帆回头看着她,她只是轻轻的摇头。
「是她先推倒我,我一时气不过,轻轻打了她一掌,她……」魏宝珠恶人先告状,但恒帆凶恶的表情令她倏然住口。
「她太过分了,我……」他还是想把话说清楚,但宝贝固执的拉住他,轻轻的摇头。
不管魏宝珠怎么说,恒帆知道善良的宝贝绝不可能去招惹别人,虽然他急欲为宝贝讨回公道,但宝贝却一再摇头,显然不希望他去追究这件事,他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的情绪极为不稳定,当下决定改天再找魏宝珠谈谈。
恒帆怒不可遏的瞪了魏宝珠一眼,然后咬牙道:「魏经理,妳先请回吧!这件事我们改天再讨论。」
「你——」宝珠见恒帆如此偏袒着宝贝,不由得怒火攻心,原本张口欲言,但见恒帆不佳的神情,当下吞回所有的话,悻悻然的离开。
「很痛吗?」恒帆轻轻的抬起宝贝的脸颊,心痛的看着她睑上的掌印,转变成对宝珠的愤懑。他温柔的将宝贝安置在沙发上。
「宝贝,为什么不说话?」恒帆蹲在宝贝的身旁,担忧的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宝贝。
恒帆真心的关怀,令宝贝原本压抑的情绪彻底崩溃了,她开始任由自己的泪水如雨下。
「怎么哭了,很痛吗?妳忍耐一下,我去找一些冰块帮妳冰敷,然后……」
「哇!」多日来的相思,加上方才所受的委屈,终于在恒帆耐心的呵护下爆发了。
「怎么了?」恒帆立刻将宝贝纳入自己的怀中,怜惜的呵护着,两人在彼此的怀中寻求慰藉,这时语言倒成了多余。
一向个性开朗的宝贝,大哭一阵后,很快就恢复平静了,她突然打破寂静的开口说:「你怎么像小偷一样,偷偷摸摸的跑回来。」
恒帆啼笑皆非的看着哭花了脸的宝贝,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妮子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消遣他,也就放心了不少,于是取笑道,「妳终于开口说话了,刚才可把我吓坏了。」
宝贝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却因而扯动了脸上的伤,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眉头。
「怎么了,很痛是不是?」恒帆轻抚宝贝受伤的脸颊。
宝贝轻轻的摇头,然后再度投入自己朝思暮想的温柔怀抱中。
恒帆抱紧宝贝,深情的轻抚她的秀发,好一会儿后才依依不舍的轻抬起她的脸,温柔道:「今天妳就请假一天,好好的回家休息,嗯。」
说着伸手拉起宝贝,谁知她竟然痛叫一声,整个脸皱在一起。
「怎么了?」恒帆立即轻轻的打开宝贝紧握的手掌。
「我的天啊!」见到宝贝血迹斑斑的手掌,他不由得心痛叫着。
原来刚才宝贝跌落在地板的时候,便压碎了手上的贝壳鸟,而她又一直紧握着手掌不放,因而使得许多碎片刺入她的手心中。
宝贝眉头紧蹙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这才知道手受伤了。
恒帆小心翼翼的挑出她手上的碎片,却见宝贝哭丧着脸。
「很痛是不是?」他万分不舍的看着宝贝。
宝贝轻轻的摇头,难过的看着垃圾桶内的碎片,心痛的低喃:「我的贝壳鸟没了。」
「妳的——天啊!」恒帆哭笑不得的看着宝贝,他为了她手上的伤心痛不已,而这家伙竟然心痛着她的贝壳鸟。
恒帆柔声的劝慰道:「别难过了,我们再去找一个,好不好?」
「找得到吗?」
「试试看嘛!」他一面帮宝贝处理伤口,一面安慰着她,处理好之后,依然不放心的拉起她,「走,我们到医院去。」
「只是一点小伤而已,自己擦擦药就好了。」
「不行,我怕有些碎片留在里面,而且这贝壳摆了这么久,可能不干净,还是到医院去处理一下比较好。」
「嗯!」宝贝轻轻的点头。虽然她一向不喜欢上医院,但见恒帆一脸担忧,也不好拒绝他的美意。
「叩叩。」一阵敲门声,吸引了他们俩的目光。
「漫妮,进来啊!」
「对不起!董事长,我没照顾好宝贝。」她愧疚的看着宝贝脸上的掌印,而后转向恒帆,开口道歉。
她匆匆办完事回来,在门口撞见了一脸怒火的宝珠,她就知道事情不妙,但见恒帆安慰着宝贝,只好静静的站在门口,等适当的机会进来负荆请罪。
恒帆明理的说道:「这不能怪妳,不要自责了。」
「是嘛!根本不关妳的事啊!妳不要难过呀!」宝贝也安慰起漫妮。
「好了,有事明天再说,我们先到医院去。」恒帆挂意宝贝的伤,心急的打断两个人的话,而后火速的赶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