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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色色 第五章

  几乎是拖着她走,寂静的夜好似适才在地牢里的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没有刀光剑影,没有血腥。

  “你弄痛我了!”荷瓦姬拉挣扎地叫道,出口才发觉自己的可笑之处;他们是敌人不是吗?她怎能要求他在乎一个敌人的痛?

  薄云飘来遮去了月,如同她三个多月前潜进王府刺杀李昱的那一夜。只是,那时的李昱并未如同现在一般令她感到害怕,而她也只是单纯地抱着杀敌之心而来;他,只是她的敌人。

  李昱阴恻恻地回头,面色阴沉地露出一抹笑,“能用生命保护他,何惧这一点痛?”

  她闭起嘴,不愿再示弱让他耻笑。

  他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因此,惧怕他的人永远比喜欢他的人多,他才能顺利行事。但如今他却失去了向来自豪的那份冷静从容。

  万俟甲乙两人为他的反常而忧心,他不是不知道,但人总有无法自主的时候,而现在即是。他向来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然后不计一切手段得到他所想要的,即使那样东西是天上的星星——他当然不会那么愚蠢,去想那种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

  一开始他只是为了好玩,也因为她是当年那个爱哭的小女娃而感到亲切有趣,所以他留下她来,但他没忘她是敌国的公主,一个来杀他的刺客。

  可是与她朝夕相处的后果却不是他所能预知的,也或许是他低估了她的魅力?

  感情就这么不知不觉地滋生,他……感到危险却不想压抑。在祚荣没出现之前,他可以让自己慢慢地想办法解决横亘两人之间的问题,态度仍旧不变地逗着她玩儿取乐,喜欢看她气得乱跳的模样儿,却没想过她在北疆已有了爱人……

  他现在如何还能保持冷静!

  他不该放她离开身边,早知如此便该牢牢将她绑在身边,寸步不离!

  被忽略的荷瓦姬拉莫名其妙地瞪着陷入沉思的李昱,此刻两人已身处他所居住的漱玉阁内,夜已深沉,漱王阁里的奴仆业已休息,不得召唤是不会进来打扰主人睡眠的,而万俟甲乙两人正押着祚荣呢。

  此时不发难更待何时?

  荷瓦姬拉目标对准床边挂着的宝剑,迅捷正确地夺下宝剑,顺势回身拔剑攻向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李昱。

  利剑破空而来,李昱回神瞪着直直刺向他心窝的宝剑,“你想杀我?”

  “废话少说!”她毫不收势,生怕他又耍什么诡计。

  她只剩这个机会救出祚荣,怎能不把握?

  李昱目光一黯,扇起格剑,“祚荣对你真如此重要?”

  千算万算,他就是漏了这一算。

  荷瓦姬拉不语;她别无选择只剩劫持李昱这条路可走。

  她如今能做的只有不连累祚荣而已。

  “呵。”李昱反而笑了,手上的动作丝毫未慢。“真是想不到啊……”

  他竟也有失算的时候,若让那些政敌知晓,怕不笑掉大牙?

  荷瓦姬拉不知他提起这话有何用意,索性不去想,专心将沙多所教倾囊而出。

  “本王竟然也有这种时候……”

  “铿”的沉重一声金鸣,她手中的宝剑飞至半空,她跃身欲夺,右脚一沉已被攫住,与宝剑一同摔下地来。

  “呃……”她才想爬起,宝剑已抵住她喉咙。

  李昱带着浅浅笑意的脸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没有灯源的情况下,她依稀可觉那笑容下的寒冷。

  “要杀就杀!”她昂头闭上眼,不让自己显露出一丝一毫惧意。

  她感觉冰冷的剑刃划过颈肉,心下一颤,“匡啷”一声清脆声响,两片温热的唇覆上她的,她一愕,双眸圆睁。

  月破云出,清冷的月光照得地上宝剑锋芒闪耀。

  与预期的破釜沉舟落差太大,荷瓦姬拉来不及反应,只能傻傻地任李昱湿濡滑溜的舌撬开她紧闭的唇,勾起她的舌起舞。

  “唔……你做什么……”她的手不知何时已被反制身后,挣扎的动作有若螳臂挡车,仅能就着喘息的空隙丢出问题,脸蛋因他的呼息而排红一片,直热到耳根,火辣的一寸一寸烧灼她的意识。

  他为何亲吻她?

  李昱的唇在她的唇畔游移,不在乎她轻微的反抗,一只手挑开她前襟,向两侧滑开。月色衬得她莹白的雪肤比暗沉的夜行衣更加诱人一亲芳泽,他情不自禁地俯下头舔吻她雪白莹润的肩。

  他要得到她,即使让她恨他也要得到她。

  “你……啊!”一只冰冷的手钻进她亵衣下抚弄着,令荷瓦姬拉尖叫一声,想压下他放肆孟浪的手才忆起自己双手已失去自由。“不要!”他不该这么做。

  他们是仇敌不是吗?他怎能如此对她?

  李昱头也不抬,只是用他诱人的嗓音吐出令她冷彻心扉的话语——

  “你不想救安车骨祚荣了?”

  即使她的心不是他的,他也要得到她的人!

  她身子一颤,不敢相信他竟拿祚荣威胁她?

  李昱抱起不再反抗的她走向床帐,两人衣物一件一件散落在地,芙蓉帐内炽热的氛围却与荷瓦姬拉心中的冰冷成反比。

  李昱不管她的僵硬,用热吻及爱抚攻陷她的身体,用情欲逼使她投降,撩起她的喘息及吟哦。

  耳边充盈着他的粗喘,身体贪冀着他的爱抚,荷瓦姬拉感到眼眶炎热,在他进入身体的一剎那,痛楚被含入他口中,悲伤及屈辱则化作泪水……

  消失在激情的枕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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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远的异地,有一位正为孩子担心的母亲。

  即使在这片金色牢笼待了近二十年,她依然认为这是“异地”。

  荷儿不知还好吗?她渴着了吗?饿着了吗?爹娘是否还住在那儿,没有离开?

  她一向知道自己不是个好母亲,生下荷儿却没有教养她,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无法自拔;但荷儿却是个好孩子,坚强又独立,甚且在能够自立之后便挑起保护她不受后宫嫔妃欺侮的责任,而这,原本是该她做的啊!

  她与荷儿并不亲近,一见她便想起自己失节嫁给了一个异族男人的事实,那双黄褐色的眼珠似乎一再提醒她的失贞,像是嘲笑她怎么不死,怎么不死?

  一直到女儿也要重蹈她的覆辙之时,她才猛然惊醒!

  她难道要让女儿跟自己一样嫁给不爱的男人吗?

  荷儿一向讨厌汉人,一如她恨异族男人,要荷儿嫁给崔纥不就像当年她被逼嫁给突地稽一般无异吗?

  不,她不能让荷儿走上同样的路!

  所以她唆使荷儿离开,逃得远远的,最好别再回来。

  她无力阻止突地稽勾结崔纥,毁她家国,却能避免女儿成为帮凶。即使她此生注定老死异乡,她也永远是汉人!

  她希望荷儿代替她得到幸福,能够嫁给自己衷心所爱的男人……

  虽然她忽略了女儿十多年,可是现在补偿还来得及吧?

  望着窗外的圆月,水氏微笑地勾起苍白的唇。

  当年……当年出嫁的前一晚,她也是这么看着窗外的圆月,满心欢喜地等待成为他的妻……如今她人已老,而他,怕也已妻妾成群,是否还记得他曾有一个被异族男人掳去的未婚妻子?

  她没资格要求他记得她,她知道,但心中仍有一丝想望,想望能再见他一面,即使容貌不再,红颜已老,青丝已白……

  这份想望支持她含辱活下,但……这个愿望怕是无法实现了吧?

  “咳,咳。”水氏低头轻咳,声量虽小却已惊醒陪侍的小婢女。

  “夫人。”小婢女揉揉惺松的眼,忧心地看着朝她微笑,挥手要她安心的主人。

  因为协助荷瓦姬拉公主逃跑,愤怒的突地稽将水氏软禁起来,限制吃食地折磨她,直到她想说出荷瓦姬拉的下落才准回到以往的生活。

  但水氏却坚毅不屈,已有许久滴水未进,加上染了病却没有看大夫,身体逐渐崩坏憔悴,有若风中残烛。

  “咳,吵醒你了……”水氏好抱歉地道。

  小婢女忙摇头,“伺候夫人是小婢的责任。”

  她好喜欢这位南国来的夫人呢!温婉优雅,果然与他们北地高大健美的姑娘不同,好似风一吹便会飞走的柔弱呢!真不懂大王如何忍心这么折磨夫人?

  水氏闭了闭眼,累了。

  “夫人要睡了吗?”小婢女轻问,得不到回答她机灵地闭上了嘴。

  躺着,水氏的脑海里浮现了许许多多的往事,交杂错乱,最清晰的却只有他……与荷儿。以为不亲哪,但骨肉天性如何能舍?

  荷儿,荷儿,如果能够,娘希望你一生别回北疆,平凡且快乐……

  水氏的眼,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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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了?”突地稽颓然坐下。

  他不是为了失去一个妃子难过,而是因为从此便没有人知道荷瓦姬拉的下落。

  该死,荷瓦姬拉的下落她一定知道,她这么死了,茫茫人海该往何处去寻?

  蓦然脑海里灵光一闪,突地稽抬头命令道:“去,快去找找水妃宫殿里有没有什么线索,不管是一张纸或一个碎片都不要漏掉,全给本王找来!”

  兵士匆匆领命下去执行,沙多却是不以为然。

  “大王,您真要将荷瓦姬拉公主许配给崔纥吗?”

  “你有疑问?”突地稽看向他北国第一大将。

  “是的。汉人诡计多端,难保一个荷瓦姬拉公主便能收买他的忠心。”沙多说出大多数人的心声,“臣实在不知为何一定要牺牲荷瓦姬拉公主?”

  “哈哈哈!你以为本王会没想到这一层?”突地稽眼露精光,“荷瓦姬拉是我安插在汉人里的一颗棋子,崔纥以为她只是女人,却不知道荷瓦姬拉可是我北疆的女神啊!她会是最好的间谍。像崔纥那样的男人,只要在床上让女人一哄,就什么事都会说了。”

  沙多虎眼圆睁,“大王,这样的事有必要派荷瓦姬拉公主去做吗?”

  北疆多的是女探子,怎可要公主去做这种下贱事?

  “呵呵呵,但你说我北疆内谁能比得过荷瓦姬拉的美丽聪慧?”突地稽直视着他,“荷瓦姬拉是我北疆的公主,派她去最能松懈崔纥的心防,以为我北疆就这么给他控制在手上,殊不知他才是本王手中的棋子啊!”

  “但……”

  “好了,别多说。只要本王打下汉人江山,荷瓦姬拉要多少赏赐有多少、要几个男人有几个,陪一个男人睡觉算什么!”突地稽一挥手阻止沙多再发言。

  沙多胸口一窒,这就是荷瓦姬拉的父亲吗?

  难道荷瓦姬拉在大王心中只有这点价值?想起拚命学武只为博得大王一声称赞的小小身躯,沙多眼眶一阵湿润,想起只要大王一声赞美、一个笑容便高兴得像得到天下的荷瓦姬拉,心中便一阵难过。他常听荷瓦姬拉说父王如何如何,难道这就是大王回报荷瓦姬拉孺慕之情的方法吗?

  虽说北疆风气较汉人开放,也没汉人婆妈的观念,但女子的贞节一样重要;那是大王的亲生女儿啊!如何说“陪一个男人睡觉算什么”?

  荷瓦姬拉不是妓女!

  大王真是令他心寒。

  夫人是对的,她该让公主离开的,不然公主势必无法拒绝大王的哀哀恳求——即使明知那是假的,还是会屈从于孺慕之情,家国之忧。

  可怜的夫人,没能再见公主一面……

  沙多默默垂下头,在心中祈祷着:公主,愿你平安顺遂,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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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娘,娘……对不起,对不起……”

  锦帐后的人辗转呻吟,似乎正为梦魇所困,微弱的呻吟惊起身旁浅眠的人,-伸手抚上冒着细细冷汗的面庞,逸出轻浅的叹息。

  她梦到了什么以致如此难眠?

  “你……是梦到了什么呢?”李昱轻声道,专注地望着荷瓦姬拉轻蹙的峨眉。

  知道她仍不放弃探查安车骨祚荣的所在,但他并未阻止。

  他拥有她的人,却无法控制她的心。他是卑鄙的,这一点他从未否认过,所以他不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罪恶感,但常在午夜梦回之际、缠绵过后愈发觉得空虚。

  他喜欢赌注,究竟是她先救到安车骨柞荣,抑或是他先得到她的心?

  此时,原是躺在床上的人儿霍然惊醒,有一时间茫茫然不知所处,只是睁着一双对不准焦距的眼,急促地呼息。

  “做恶梦?”温煦的询问近在耳旁,荷瓦姬拉渐渐对起焦距,看清了开口的人。或许是梦魔的惊悸犹存,她颤抖地投入了他的怀抱,“我梦到娘她……”

  是她内心不安及内疚的反应,抑或……

  不!太可怕了,她连想都不愿去想。

  “那是梦。”难得她主动投怀送抱,李昱把握机会抱住她轻声安慰。

  虽然光线昏暗,但她几乎可以想象他唇边的浅笑,而这奇异的令她定下了心。

  她不该对这个汉人产生这种感觉的,身体可以给他,心却不能沦陷啊!或许就是这种好似背叛了祖国的不安及内疚令她睡不安稳,才会梦到母亲责备她且离她远去?

  她会记得的,她只是与他虚与委蛇,她不会爱上汉人的……

  荷瓦姬拉的神思飘离身躯,而怀抱着她的李昱感觉到了。他不喜欢这种时候,令他感觉自己即将失去她。抬起她的脸,吻上她的唇,逐渐唤回她。他喜欢她在激情时候的脸,喜欢她氤氲的眼眸与绯红的双颊,这时他才能真实的拥有她。

  只是,两人这样的关系能维持多久?

  或许明天便会结束?他不知道,他第一次不知道事情的下一步将会如何发展,这种感觉不怎么好受,但……

  呵,人生就是因为不确定,所以才显得有意义,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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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扬那里进行得如何?”当今天子李曜,问着坐在他面前的人。

  “风扬已经做好准备,就等皇兄一声令下。”李昱说道。

  朝中有人勾结外邦叛国的消息,日前经过在外游荡的七王爷李风扬传回,李昱已经命人去追查,业已有眉目,只是令人头痛的,叛贼聪明地将当今太后的胞兄拖下水,令皇上为难。

  李曜点点头,“他们与北疆一定有书信往来,但是……”

  “找不到。”李昱接下去说,“我的人已经尽力,我想这些书信大概都已被销毁。他们很聪明,不会留下证据。”

  他想到了荷瓦姬拉,但从她出现的时间推断,她应该不知。

  “不。”李曜挑眉道,“正因为聪明,所以多疑的他们一定会留下凭证,以求彼此牵制。

  李昱露出少见的正经表情,思索道:“会不会……放在宫里?

  “宫里?”兄弟对望一眼,极有默契地同时浮现一个人名——

  崔诗茵!

  崔诗茵便是叛贼崔祈之女,亦是当今贵妃。

  “但是她会吗?”李曜不无怀疑。

  她是个骄傲自负、自我为中心的人,这么做对她有何好处?

  李昱唇角稍稍向上扬起,“一个女人的嫉妒是可怕的。

  女人的嫉妒毫无理性可言,再加上崔诗茵的性情,她会做出什么事很难说。她太过自负、自我,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将一切的过错、失误归咎于他人,自己则是完美的,一切都是他人害的。

  不过这也怪皇兄初时给了崔诗茵太大的希望,让她满心以为自己稳成为正宫娘娘,而今半路杀出皇后娘娘,使她幻梦破灭不说,且依恃皇帝的宠爱也跟着消失,叫她怎么承受得了?这时若有人提供计划使她能够报复有眼无珠的皇帝,及样样不及她却横刀夺爱的皇后娘娘,且事后她还能得到比现在高的地位,她何乐不为?

  “不过后宫……你的探子很难潜入吧?”李曜微皱眉。

  李昱浮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如果皇兄信得过我,就让我亲自出马吧?”

  “朕当然信得过你,但你要怎么做?”

  “古有美人计,我们何不依样画葫芦,来个美男计?”

  李曜闻言不禁扬起嘴角,“你?”

  “有何不可?”李昱摇了几下扇子,扬起右眉,“本王未婚,生得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况且,还是个有资格继承皇位的王爷。”他别有深意地笑了。

  李曜懂他的意思,但问题是……崔诗茵会上当吗?

  “即使醉心于过去的权势,崔祈也不可能让个北疆人登基为帝,可能是拥立傀儡皇帝让他们操纵利用;而还有谁比本工更适合当这个傀儡皇帝?”

  李昱说的并没错,一来他有皇室血统,二来崔祈他们更可藉以杜绝可能会有的传言——勾结北疆叛国。

  他的确是个最好的人选。

  看在这么好的利用价值上,崔诗茵即使无意于李昱,也会虚与委蛇一番。

  “朕可以让你去,但你的安全?”李曜不免担心他的安危,深入敌阵的风险无可预测,万一有个差错,他该如何向母后交代?

  “皇兄信不过我有自保的能力?”李昱反问。

  “不,你我师承同门,对你的武功朕有信心,但暗箭难防啊!”

  幼时练武,李昱虽看似吊儿郎当,其实资质比他这嫡长子高。

  “皇兄放心,莫忘了手下的探子皆是我一手训练,什么‘暗箭’不知道?再卑鄙下流的手法我皆有方法化解。”李昱认真地说。

  他迟疑着,无法开口说句“朕就等着你的捷报”。

  “皇兄,不人虎穴焉得虎子。”李昱劝道。

  他手下的探子也有兄弟妻女,他们能为朝廷出生入死万死而无悔,如今这样的情形下只有他能出马,他若贪生怕死以后要怎么面对自己手下?

  他是最有价值的饵,除了他再无他人适任,皇兄是一个国君,当知大局为重。

  知道李昱的想法没错,自己的决定关系着先祖传下的江山,李曜也只能抛去个人情感。

  “那就看你的了。”李曜说,“要小心,大哥不想看见你有半丝半毫的损伤。”

  李昱露出笑容,“这点大哥放心,我是很怕痛的。”

  要小心的该是那群叛国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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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新的流言传开了,在昱王府里传得沸沸扬扬,几乎人尽皆知。

  人尽皆知——不包括荷瓦姬拉。

  “你们知道吗?听说王爷迷恋上崔贵妃呢!

  “真的假的?你可别乱说呀!”

  “是啊!崔贵妃不是皇上的妃子吗?等于王爷的嫂子哪!

  “这是我一个在宫里当差的亲戚传出来的,不会错的!”

  “天!王爷这不是乱伦吗?”

  “嘘!别叫那么大声……”

  “那水姑娘呢?前阵子王爷不是挺喜欢她的?不管去哪里都带着她。”

  “既然是前阵子就别说了。男人最喜新厌旧了,何况是向来喜欢新鲜事的王爷呢?”

  躲在院衣处将浣衣妇的闲言闲语—一听进耳朵里,荷瓦姬拉靠着墙缓缓蹲下,将脸埋在曲起的双膝间。

  不是没察觉李昱近日似有若无的疏远,只是她没有资格在乎。

  向来喜欢新鲜事的王爷……原来,她在他的眼里只是一时的新鲜,期限过了便该丢弃,另图“新鲜”,只不过这次的“新鲜”是他的嫂子。

  她花了将近一个半月时间查探铁牢位置、地形及守卫的换班与巡逻,直到自认为有万全准备,但心中感到的不是雀跃兴奋,而是眷恋不舍……她怕自己爱上李昱,但害怕的同时不等于承认已经爱上?

  那些个共枕的夜晚,她每在罪恶与欢愉的感觉之中游移,迷恋着他的身体及爱抚,却又告诉自己不可沉迷,不断重复这种矛盾的痛苦,只能自己欺骗自己,一切都是为了救祚荣……她竟然把自己意志不坚所犯的错归咎于祚荣?

  这更令她感到羞耻!

  李昱是敌人,是敌人,这样的事实她早知道,却在祚荣被擒之后她才清楚的明了,即使他的外表多么无害,他还是手握重权的敌人!

  她先失去的究竟是身体还是心?但如今追究这些都已毫无意义,浣衣妇的话让她猛然发觉自己的愚蠢可笑;荷瓦姬拉,你忘了吗,李昱是你的敌人啊!在你矛盾痛苦于自己不该发生的情感时,他却在暗地里笑你傻瓜,另结新欢!

  抱着头,荷瓦姬拉开始感到寒冷。

  呵,这就是汉人所谓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吧!身体本该是女人迷惑敌人的武器,她却反被敌人所迷。

  李昱究竟当她是什么?一个随人狎戏的娼妓?不,或许她的地位还比娼妓低下,因为她不须银两,却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早知道的,为何仍被他迷惑?搓着自己的肌肤,想着浣衣妇的言语,她蓦然觉得恶心;他连自己兄嫂都可下手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她不该以人废言忘了崔纥对李昱的评语,虽然不中听却也说中几分事实。

  更蠢的是她竟然到如今犹抹不去心中对他的眷恋,竟还为那种男人掉下眼泪;摸摸自己脸颊上冰冷的液体,荷瓦姬拉忿忿地抹去;她才不会为那种男人哭泣!

  如果承认爱上李昱便代表痛苦,那她宁愿继续欺骗自己,时间久了……她会忘记的。

  忍住想吐的冲动,荷瓦姬拉站起身。

  他们是敌人,只是敌人,所以她该去做她早该做的事。

  迷。

  李昱究竟当她是什么?一个随人狎戏的娼妓?不,或许她的地位还比娟妓低下,因为她不须银两,却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早知道的,为何仍被他迷惑?搓着自己的肌肤,想着浣衣妇的言语,她蓦然觉得恶心;他连自己兄嫂都可下手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她不该以人废言忘了崔纥对李昱的评语,虽然不中听却也说中几分事实。

  更蠢的是她竟然到如今犹抹不去心中对他的眷恋,竟还为那种男人掉下眼泪;摸摸自己脸颊上冰冷的液体,荷瓦姬拉忿忿地抹去;她才不会为那种男人哭泣!

  如果承认爱上李昱便代表痛苦,那她宁愿继续欺骗自己,时间久了……她会忘记的。

  忍住想吐的冲动,荷瓦姬拉站起身。

  他们是敌人,只是敌人,所以她该去做她早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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