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过去,齐妃舫这次上的妆、选的衣服都格外慎重。
她很清楚自己无论怎么装扮,天生的气质就是差了大姐一截,但她今日可不是去和大姐一较高低,她只是想以最美的一面去见见他啰!
每次有她出现的聚会,都是在严家举行,这在在都在提醒她是私生女的事实,过去,她不曾在意,但今晚却特别难过,或许是因为这个事实与大姐和薄海能光明正大的出现,而她却只能偷看他一面有着相似的感觉吧!
第一次踏入严家,身边却没有母亲作伴,她内心有些怯意。
“妃舫,快进来啊!”蒋云殷勤的招呼。
“蒋姨,大姐来了吗?”她双眸不时往内望去,寻找想见的人。
蒋云拍拍她的手,“还在楼上,有她男朋友陪着呢!”
男朋友?薄海真的来了。
“你先进去吧,直接去找似潮。”
蒋云向来公正,对自己的女儿也绝不偏私。若问她为何对这个情敌之女如此照顾,也只能感叹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因为若说先来后到,她还慢了齐若凤整整五年,何必计较那么多?
齐妃舫笑靥一开,“好。”
整个主厅的人都看见齐妃舫一身清丽的倩影跨入,不安分的严二少又想上前嘲讽时,也碍于严似潮的威严而作罢。
“表哥。”有外人在,她的身分是蒋云的侄女。
严似潮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走向自己。
“怎么今天打扮得特别清爽?”他浅浅含笑,不过眉间却藏有一股不明的怒意。
“要见大姐的男朋友,想留个好印象。”她坦承一部分。
“很乖喔,可别半途又跑掉。”
“这次绝对不会。”不多看几眼就白走一遭,“大姐他们怎么还不下来?”
严似潮隐藏在眼镜之后的锐利眸子像是看穿什么似的,直盯着齐妃舫。
“原来啊……”终于;他难得笑了,眉间也松开。
“哥,你说什么?”
“我说——”
听见由楼上传来的脚步声,不待回答,齐妃舫整个身体转向楼梯的位置。
双眸紧紧注视于薄海牵着严似絮的手缓缓下楼,那一幕让她好难过,下一秒转过身。 “不是想看看未来姐夫生什么样?”
齐妃舫低着头,佯装在弄眼睛,“没有啦,一下子眼睛飞入小东西,有点痛。”
“是吗?哥帮你看看。”
“不用了……我没事。”
为怕严似潮拆穿,齐妃舫又转回去,正好看见严高朋走下楼,在他的示意下,一旁的蒋云先走入饭厅。
“好了,先吃饭了。”严高朋一声令下,众人齐聚饭厅。
齐妃舫清楚严高朋看了自己一会儿,但她就是不给好脸色,在饭桌上,故意离他们最远。
这其中,她只注意于薄海一人,可惜他似乎连看她的意愿也没,一直专注在大姐身上。
她的眼黯淡下来了。
殊不知当她一移开视线,于薄海的目光竟落在她忧郁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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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厅内的灯光照得庭院的树影摇曳,树下的齐妃舫望着厅内的热闹与自己的孤单相比,一股惆怅攀上心头。
蓦然,她想到刚刚蒋姨问她母亲为何没来,是否因为也知来这里会碰上这情况,所以不愿来?
偏了头,屋内的笑闹声分外刺耳。
他始终陪在大姐身边,让她没有机会靠近,只得颓丧地坐在庭院内。
出现的草地摩擦声惊动她,抬头正好迎上于薄海幽黑的眸子。
齐妃舫红唇立刻绽开一个美丽的弧度,惊喜地喊:“薄海!”
于薄海定住脚步,目光柔和地望着许久未见的她,明显可见她瘦了,纵使脸上有妆点,也遮掩不了憔悴。
强忍着想拥抱她的冲动,因为这里是严家,再者他希望这次由她主动,而不是自己继续盲目地追在她身后。
“好久不见。”
好生冷的招呼,相较于自己的热情,他显得毫不在意,是情已淡吗?
“你和大姐……还顺利吧?”先前还有希望大姐的计划下顺利的想法,她相当厌恶自己的自私。
于薄海双手插入西装口袋,“你“姨丈”很满意我。”
“那你呢?你也很喜欢大姐?”
于薄海给了模棱两可的答案,“我想没有人不喜欢她。似絮确实是个好伴侣。”
齐妃舫垂眸苦笑,至少这表示他也喜欢了。
“你真的…已经不爱我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她开口问。
要是他的回答是肯定,那么,她会和他说再见,只因强求来的爱情不会有好结果,她会尊重他的决定。
打从下楼,于薄海就知道妃舫的一双眼盯着自己不放,为此,他喜悦不已,也以为已经逼出她的真感情,本想借此机会继续逼她说出真话。
正因为明白她对自己仍存有依恋,于是有些得意,没料到她刚刚那个问句又将他的优势全部打乱。
她退缩了?
竟然没有一丝想挽回他的打算?
再也压不住自己的相思,于薄海脸上的爱意清晰明了,“如果你晓得我爱你有多深,就不会这样问我……”
“薄海,我——”
像是一道黑暗中的曙光,齐妃舫欲开口告诉他自己的心情,却让严家二少、三少打断。
“我还在想是谁肯跟你说话,原来是于大哥啊!”二少冷冷的说,俨然一副看不起齐妃舫的模样。
一见是严家的人,于薄海立刻敛容,齐妃舫也将爱意隐藏住。
“我说于大哥,你可别跟这种女人在一块,会有损你的格调。”
三少配合道:“是啊,上次报纸还刊登她与桑佾群的好事让人撞见了呢!”
齐妃舫一手紧抓着裙摆,莫名觉得尴尬,她能忍受他们当着外人的面折损自己,但在于薄海面前,她却有份过去从未有的耻辱感。
从不以“情妇之女”为耻的她,被人当着他的面说出嘲讽的话,她的心情格外凄凉,也回不了嘴。
“妃舫是你们的表妹,有必要出口伤人吗?”声音温和中掺着浅浅的严厉。
可惜二少,三少耳钝,还听不出他的警告。
“哈,她妈是人家的情妇,她是私生女,我们全家上下根本以她为耻辱,谁当她是表妹啊!”三少毫不留情地护骂。
够了!别再说、别再说了……
听在于薄海耳底,令他刺耳得想揍人,要不是不愿让妃舫再受到更难堪的对待,他真想将这两人打到住院。
“是啊,还敢去新加坡勾引桑佾群,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分,人家桑佾群看得上你吗?”二少接着弟弟的话尾说。
注视着刷白脸的妃舫,于薄海好不心疼,一股怒气眼看就要爆发。
“于大哥,你可要小心这种女人,少跟她接近,她啊……爱跟男人乱来,风流帐可不少呢!”消息是不是真的,他才不在乎,反正只要能挫挫向来高傲的她的锐气,就够了。
我没有!我没有!齐妃舫在心中大喊。
“不晓得大姐干嘛对这私生女那么好,也不怕引狼入室吗?”三少视线不断在两人之间来回,意有所指。
“我对我爱的女人绝对专一,不劳费心。”于薄海严厉地响应,夹着怒火的瞳眸瞪着这对兄弟。
二少注意到了,收了声,三少却还不知收敛。
“于大哥的为人,我当然相信了,不过这狐狸精所生的女人……”
“够了没有!”
威严的冷列声音压征了一半的音量,却仍掩饰不了于薄海的漫天怒火,终于让三少噤若寒蝉。
就在两人诧异他为何那么维护齐妃舫时 严似潮适时出面打圆场。
“的确够丢脸了.连外人都看不惯你们欺负自己的表妹,你们两个真是让我也觉得丢脸啊!”
一句丢脸,淡淡的语调,冷冷地扫过他们两人,犹如一阵寒风,使他们不由自主地打从心底害怕,除了严高朋之外,严家其它人最怕的便是严家大少爷。
严似絮来到齐妃舫身后,双手按上她的肩,有了大姐的依靠,齐妃舫终于不用再像刚刚那么压抑了。
“大哥,我们——”
严似潮锐利颇似父亲的眼睛让他们两人话才出口,又通通吞回去。
“统统给我进去,明天一早来我办公室。”
两人清楚这下糟糕了,也不敢再逗留,赶忙进入主厅。
齐妃舫转身投入严似絮怀里,安心不少,但也不让自己受伤的情绪表现出来。
“妃舫?”
“姐,我没事,只是有点冷。”
如今,她渐渐能体会妈妈的傻劲与执着了,无怪乎过去妈总对她说:“等你将来有天爱上一个人后……”一直以来,她都不觉得这句话会有成真的一天,直到今日……
因为爱上他,千里迢迢也想见他。
因为爱上他,过去不曾发觉的恶劣性格统统跑出来。
因为爱上他,不愿让他见到自己不好的一面。
因为爱上他,她的潇洒不再……
“哥,麻烦你跟爸说,妃舫不舒服,我和海先送她回家,今晚我会陪着她。”
严似潮点了头,有意无意多看了严似絮一眼,“嗯,好好照顾她。”这句叮咛,他是对着于薄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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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严似絮将齐妃舫送上床后,来到客厅交代于薄海。
“我刚刚已经请人来接我了,车子在楼下,你今晚就陪着她,明天中午打电话给我,我会告诉你去哪里接我。”
“谢谢。”
严似絮浅笑,“可别说我没帮你,好好照顾她,现在的她很脆弱,却又很容易伤人,说真的,这还是我首次见她败在那两个笨蛋手上,看来是因为你的关系。”
“我明白。”
手机铃声响起,严似絮随即关了手机,拎起皮包。
“明天见。”
送严似絮下楼,刚回头,就见齐妃舫站在房门口,原本盘在头上的头发披散在肩上,显得脸蛋格外清瘦。
于薄海注意到她脸色苍白得紧,“先去睡,我会在这里陪你。”
“不用了,我在这里也住了五年,这社区很安全,用不着你,你可以走了。”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会让自己变得完全不同,这是齐妃舫体认到的事实。
“你又想躲回去吗?”
“我只是觉得累,想一个人好好休息。”不只人,齐妃舫连声音也没了平日的飞扬。
“你在意他们两人说的话,却不顾我的感受?”这次,他绝不让她闪躲。
齐妃舫冷笑,“我从来就不在意他们两人,至于你……我们已经——”
于薄海截断她的话,“刚刚在庭园内,你要跟我说什么?”
如果你晓得我爱你有多深,就不会这样问我……
回想他先前所说的,她想响应的是……她后悔了,他们能不能再重新来过?
齐妃舫目光一偏;顿时涌上矛盾。
“对你的感情想隐藏住却很难办到,在严家,我失去保护你的权利,他们伤你,等于伤我,我很后悔当时的身分为何不能是你的男朋友,那么,我就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前挺身保护你,而不是让外人来插手。以前你不曾介意在我面前暴露缺点,为何今天几句话就让你怯懦?我能不能大胆假设,你是因为在意我才忘了平日的勇敢?我不敢说在我之后,你不会有更爱的人,但我相信,那人不会如我爱你这么深,妃舫,有些机会只能错失一次,不要让自己有第二次的后悔!”
停顿约莫一分钟,于薄海的神情犹如下了重要决定般地严肃。
“现在,你可以要我离开,也能主动投入我的怀抱,决定权……在于你。”
一个原本想考验妃舫的试炼,最后还是不敌爱妃舫的心。明知爱一个人爱太深,受伤的是自己,好比前方是一团灼热的火焰,飞蛾仍无法自己地朝着前方飞去,纵然清楚会死,亦心甘情愿。
失去薄海,她方体会到嫉妒的心情,也才明白那种失去的心情有多么难熬,要再体验第二遍?
齐妃舫迈开步伐,朝着可以带给自己幸福的他走去,然后投入他怀里,环抱的感觉是如此幸福,一下子全身放松,让她不由自主地哭泣起来。
于薄海拥着她,心中无限甜蜜。
“不要哭,我会永远保护你……”
月光透进屋内,洒在两人身上,在地上拖曳出交缠一块的影子,长长地,无尽延伸。
相叠的影子也叠出了两人未来的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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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眨眼,确认清晨的阳光照出的脸是她的所爱后,齐妃舫乐得下打声招呼就猛地趴上于薄海的身体。
痛得于薄海又低吼:“找死啊!”定睛一看,看清是谁后,连忙又说:“想谋杀你未来的老公吗?”
任由妃舫抱着自己,于薄海又安心地闭上眼。
“我现在才知道你的起床气很重。”这三个字,她想将来应该会常常听见。
“以后会收敛。”
齐妃舫抬起头,“不要,我希望我们两人相处能毫无顾忌,就像亲人一样,要不然太假了。”
“那准备什么时候嫁给我?”他抚着她白净无暇的手臂。
“你想张姐会不会介意你娶一个大姐进门?”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交代过不准再提这点,她偏偏要作对。
“才一岁而已,由外表根本看不出来。”
“事实就是事实,我永远都大你一岁。人家以前还梦想能嫁一个大上我几岁,能宠我、照顾我的男人,没想到……”故意吊他胃口的停顿,齐妃舫摇头兼叹气。
“你是存心气我吗?”这女人真是给了三分颜色就开起染房。
她一副小媳妇模样,“哪敢,只是万一你以后用这理由要跟我离婚怎么办?”
于薄海眼微眯,在逐渐了解妃舫是在要着自己后,一个翻身,干脆封了她的唇,一来阻止她胡言乱语,二来弥补近日的相思之情。昨晚让她当玩偶抱了一夜,今天该换他尝尝甜头。
“呜……”开不了口,想抗议也不成,齐妃舫难逃情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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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似絮的计划是这样的——
婚礼当天,由齐妃舫替换上场,而严似絮则偷偷溜到美国去。
“就这样?”齐妃舫翻翻白眼。
太简单了吧,当所有人是傻子吗?
“你大姐想出来的。”事不关己,于薄海不太在意是否会成功。
“喜帖怎么办?”
“喜帖会做成两份,严家的自家人收到的是假的,外宾收到的才是真的。”
“不会有人发现?”她很担心这个不太周详的计划。
“放心,我们有个强而有力的后盾。”
“谁?”严家会有谁帮大姐,
于薄海以食指放在自己的唇上,“天机不可泄漏。”
怀着不安的心,结婚的日子也近了。
一个星期后——
按照计划,于薄海因为太“爱”严似絮,而决定提早结婚,所有人都乐见这段姻缘成功,自然不会反对。
后来,喜帖发了,教堂定了,客人请了,一切已经就绪。
现在等的就是婚礼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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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内,来观礼的客人众多,严家上下都忙着招呼。
远处角落,远道而来的张琪芬与齐若凤也互道恭喜。
“妃舫肯嫁我儿子,真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哪里,薄海肯娶我女儿才是不嫌弃呢!”
“等有空,一定要来新加坡玩玩。”张棋芬提议。
“是啊,就我们两个女人。”齐若凤的确有意。
第一次见面就要嫁女儿、迎媳妇的两人,相谈甚欢。
新娘休息室内,齐妃舫边让严似絮化妆,边检查头顶上的白 纱。
“这纱不够厚,他绝对会认出来。”
严似絮扳正妹妹的脸,“放心,还有好几层的,待会儿放在你头上可重呢!坐好,不要动,我的口红会画歪。”
齐妃舫眉头深锁,“姐,我还是觉得计划不可行,太粗糙了,怎么事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你那时候忙着伤心难过,我不好意思去找你嘛!”晓得妹妹的心情,严似絮故意调侃。
“那不相干啦!”
“没关系,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的护照已经偷回来,签证也办好,就等下午的飞机起飞便行了,而你呢……安分地给我当个新娘,不要坏了我的计划就好。”
“真的不会被人发现?”
“妃舫!”
“什么?”
“闭嘴。”今天的妹妹太唠叨,她真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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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贼船,船还开了,回不到陆地,怎么办?
只好到海上看看风景了。
想到姐姐终于能脱离严家的束缚,她想就算事后会被骂,也不怕了。
外头,蒋姨的女儿敲了门,“大姐,好了吗?”
齐妃舫重重叹口气,她得上场了,戴上果然如大姐所言非常厚的头纱,齐妃舫不吭一声地步出休息室。
头纱有好几层,只要她低着头,的确没人能认出她,蒋姨的女儿就认不出,牵着她的手往教堂走去。
“爸,姐来了。”
跟着,她的手臂被塞入严高朋的手臂内,那种感觉是齐妃舫说不出的怪异。
打她有记忆以来,就不曾与严高朋有过触碰,就连摸头也不曾,如今亲子间首度接触,却是自己要出嫁时,甚至他还不晓得女儿被掉了包,算不算讽刺呢?
教堂内的婚礼进行曲响起,齐妃舫身子颤了一下。
严高朋轻轻拍拍她的手背,跟着领着她随着旋律的节奏踏出步伐。
为何不过是轻轻的一拍,却让她湿了眼眶?
她不是恨他?不是不承认他是父亲?为何在这时候,却能感到他的父爱?
等到不再前进,严高朋将她的手交到于薄海手上,又嘱咐:“好好对待我女儿。”
这句话让她咬着下唇不敢哭出声。
径自沉浸在感伤的情绪中,直到牧师喊了她的名字,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于薄海时,附近几声像是压低了音量却又略显突兀的惊讶换回她的思绪。
不是嫁严似絮,怎么换成齐妃舫?
严家的人听见“齐妃舫”这名字,纷纷不敢置信地相互对看,连蒋云也愣住,大伙儿纷纷看着严家的大家长与二家长,希望他们有对策来解决这件乌龙事件。
严似潮推推黑色细边眼镜,无动于哀。
严高朋目光淡淡扫过长子也不发一语。
他向来重面子,重仪势,为了不让儿女们反抗,还统统没收他们的护照,上个礼拜六就知道护照少了一本,也不作声。
清楚这事有谁参与,更晓得一开始挽着他手臂的女儿换了人,他可以立即喊停,却没这么做的原囚其实也复杂得让他无法去探究。
罢了,就让他们造反一次吧!
丈夫没有出声,蒋云笑了。
见能主事的家长都没意见,底下的人还能做什么?
鼓掌吧!
就在鼓车声环绕下,于薄海掀开齐妃舫的头纱,亲吻他最爱的人。
“我爱你。”她轻轻道出埋藏心中许久的感情。
他是她选择要共度一辈子的人,以绝不后悔,爱就爱了,不是吗?
照例要说的蜜语听在于薄海耳中,格外珍贵,他等这句话等太久了。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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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齐妃舫才知道于薄海嘴里的后盾原来是严似潮,但严似潮却笑着说真正的后盾另有其人。
她追问是谁,严似潮回道:“你的父亲。”
齐妃舫听了,立刻在宾客中找寻他的身影。
远远地,严高朋看着她,轻轻地扬了唇,然后转身去招待他政商界的朋友。
够了,真的够了,他能做到这一步,算是很大的退让。齐妃舫十分清楚,大姐的计画绝不周全,所以该是他睁只眼闭只眼才能成功。
那么,教堂内那轻轻一拍,是给她的父爱吗?
不知为何,她心底希望是的。
“其实有件事我该让你知道的。”严似潮忽然启口。
“什么事?”
“这件事我相信我是除了两位当事人外唯一知情的。在我母亲去世后,他本来要娶的人是凤姨,可是我不知道凤姨为何要拒绝,其实有阵子我还挺嫉妒你的。”
天之骄子会嫉妒自己?
“为什么?”一下子有太多的问号浮在脑中,乱了齐妃舫的思考。
“你知道他娶了三个妻子,和我妈是政策婚姻,没有爱情;二姨是运用政治的关系硬要嫁给他;蒋姨则是知道有凤姨的存在,还愿意嫁过来的。除了我妈以外,其它两人都爱着他,可就我看来,他是爱着凤姨的,你觉得呢?”说完想说的话,严似潮离开了。
“纪舫,怎么了?”
“我在想大哥说的话。他究竟爱不爱我妈?今天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他有好处吗?”
“你是他女儿,你幸福对他不好吗?”
“我不知道。”
“那就别想那么多了,蜜月想去哪里?”
回了神,齐妃舫专心想着,“除了新加坡以外。”
“你不爱新加坡。”
“不是的,只是觉得反正日后都要住在那里,蜜月去别的地吧!”怕说实话让丈夫伤心,瞧,她也是很体贴的。
“如果你想待在台湾的话——”
齐妃舫吻了他的唇,“听过夫唱妇随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住哪里我也跟着你住哪里,就算你被调到非洲,我也跟着你。”
于薄海搂住她,“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庆幸在新加坡遇上了你。”
齐妃舫嫣然一笑,“我也是啊!”
小杜,谢谢你“背叛”啦!下次一定会给你一大包肉骨茶的。
“我们去见你母亲。”他还想跟岳母聊聊呢!
“等等,现在我都嫁给你了,你是不是该跟我说我们究竟在哪里见过?”最后她还是没想起来,虽对不起他,但也是没办法。
于薄海在她的唇啄了一下,“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这绝对是惩罚她的最好方法。
“薄海!”要她想破头吗?
“走了。”
或许等到将来的某天,他心情好了,真的就会告诉她——三个月前,他们相识的那一晚,他的姻缘就与她相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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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如果一个女人》之后,寒非的散文《爱就爱了》上市了。
这次,寒非收到比以前更多的来信,女性读者照例赞美她的文章,男性读者来信也不再一味责怪,褒贬都有。
不过大部分的新读者都称赞她的文章很有感情,比之前纯粹探讨两性之间的冷默笔锋,这次更带了点浓浓的情意,让他们看了感触很深。
小杜也说她的文笔似乎更上一层楼,还夸张地说看完稿子后他心有戚戚焉。
把一封封读者的大收妥,齐妃舫走入厨房,环上丈夫的腰。
“看完信了?”
“嗯,有很大的满足感。这次赞美的更多了。你觉得呢?”
“你付出感情了,当然很棒。”
“谢谢。”
不知何故,一结了婚,她便觉得一切都很踏实,也心甘情愿待在新加坡,现在,她甚至还有想为他生个孩子的想法出现。
果然,女人终究是女人,天性是不可能改变的,一旦结了婚,就会安分守己地为个家付出心力。
能认识薄海,她觉得很幸福。
不过说要出《总编花边史》第二集,她也不是说说就算,昨天台湾的印刷厂就打电话来,说已经把印制好的书籍分送至深海之鱼,以及学长的亲戚家里去,总共两百本,一人一本,刚刚好。
然后,隔没几天,首先打来说她写得好的还是学长的妻子,话筒里听她边看边笑的声音,齐妃舫隐约可以听见整个深海之鱼里也充斥着欢愉的笑声、与学长的咆哮声。
而她下半年的最新计划是完成《社长花边史》第一集。
社长,敬请期待吧!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