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是更多挑战、考验在等着她,她每天强迫自己进厨房工作,有如走进美食迷魂阵里。
讨厌油烟?没关系,因为有言恕!
讨厌调理食物?没关系,因为有言恕!
讨厌处理生鲜肉类?没关系,因为有言恕!
讨厌要记住每道菜所需的材料?没关系,因为有言恕!
不但如此,她还得强迫自己对做菜表现出兴趣盎然的样子,因为言恕一肚子美食诵,满脑子做菜经,就是没有女人这两个字,不这样又怎能制造和他共同的话题?
这一天,吉米生病请假,厨房里实在忙不过来,黎主厨在百忙中吩咐道:「乐乐,去拿一尾鲫鱼来煮汤,妳会煮吗?」
「会。」她很有自信的回答,因为这个她应该会,昨天她才看过吉米煮鱼。
「好,妳先煮鱼汤,待会儿再交给我调味。」黎主厨边炒菜边说。
当尉乐自信满满的把鱼处理干净,正想放进滚沸的汤水里,背后却有人说道:「这鱼要冷汤下锅煮。」
尉乐回头一看是言恕,手中拎着鱼喜不自胜,心底一片欢声沸腾:他主动和我说话耶!
言恕不懂她又傻笑干么,「妳发什么呆,客人在等着,还不快换冷汤再煮?」
「哦,为什么不能用热汤煮?昨天我看见吉米也是这么煮的。」其实她才没兴趣知道,只是想和言恕多聊几句话而已。
「煮的鱼如果很新鲜,一定要等水滚后再放入,因为鱼皮受热会紧缩,将鲜度封在鱼肉里,相反的,鱼不够新鲜,得从冷水煮起再加点姜丝去腥。」
尉乐反而迷糊了,「这鱼很新鲜呀!我刚刚才从冷藏室拿出来的。」
「从冷藏室拿出来的鱼早就死了,还能叫新鲜吗?」言恕一本正经的反问她。
「那怎样才叫做新鲜呀?」这她可不懂了。
真是没概念!他一双深邃的黑眸定定的看着她,回道:「煮之前还在水里生龙活虎的游来游去,才叫做新鲜,以后要是不懂,就多问问人,不然程度只停留在认识食材,不了解食材,我一样叫妳卷铺盖走路。」
他又训人了,最可恶的是他只了解食材,一点都不了解她的心,呜……
「食谱不是死板板的处方,不能看别人这么做自己也跟着做,要用点脑筋思考。」他又接着说,那语气跟训人时的严厉没什么两样。
「既然食谱不是死板板的处方,那么烹饪是艺术不是科学配方,所以不应该是一件严肃的工作吧?」她好整以暇地问。
言恕一愣,双手放进裤袋里,「那又怎样?」
「你干么那么严肃、严酷的要求?一点亲和力都没有。」天天绷着一张棺材脸,耍酷吗?她在心底犯嘀咕。
她竟敢批评他?他难得肯开金口教导她,她非但不知感恩,还诸多批评?
言恕脸上的线条绷得更紧,几乎快生气了,「不严肃、不严酷,妳怎么学得好?妳知道怎样选新鲜的食材,再自己构思,如何处理成一道菜肴?」
「我就是不会才来这里学的,偏偏你自恃天才过人,从不知道我们这些没机会的人有多么痛苦。」她心里想的却是没机会亲近他多么痛苦,不由得以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她的表情被他解读成强烈的学习欲望,一对莹澈灵动的美目透着恳求、渴望……叫他有些无力招架。
他故意冷哼一声,「我就怕妳毅力不够,受不了苦,教妳也是白教的。」
嘿!一向不肯收学生的言恕,竟然说这样的话,那么反过来的话,就是愿意教她喽?这大好机会要赶紧把握!
尉乐颇有受宠若惊之感,但仍强自镇定故意用激将法说:「哼!就怕你不会教,毕竟你没什么教学经验嘛!说真的,你一定是不会教,又死爱面子才不教人。」
呵!在场众人莫不转头看着他们,心想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能得到总监这个美食权威的指点,不知招来多少人的羡慕与嫉妒,她却不知感激,还公然挑衅,不怕丢饭碗吗?
看看总监如何把她当垃圾扫出去,不料──
「好,好得很!我教定妳了!」言恕心头怒火猛窜,凭他这个名师还怕出不了高徒吗?既然这小妮子自找苦吃,他又何必手下留情?
「好呀!」尉乐笑得甜甜的,她也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他手到擒来,叫他乖乖就范。
「想当我的学生,上课前得先做好功课,从今天开始,妳给我搞清楚所有食材的特质与用途,才有资格上课。」言恕心里却想,这小妮子一定不知道自己遇上了什么麻烦,谁叫她要招惹他、嘲笑他,这下她可要彻底付出代价了。
走出厨房之后,言恕竟感到自己一阵脸红耳热。拜托!他今天是怎么了,三言两语就被那个女人挑拨得沉不住气,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冷静、稳重、内敛,全因她破功了!
呕,真呕!
更呕的是厨房里的人,黎主厨槌胸顿足,吉米和何平很想撞墙,他们对言恕奉若神祇,无非想得到他的真传,如今被一个初来乍到,什么基础都没有的小妮子捷足先登,怎能不痛心疾首?
然而,听听尉乐说什么?
「他教得一点也不好,口气又差劲。」这话她不知强调了多少次,为何都没人相信她呢?难道他们没看见他的态度、没听见他凶巴巴的语气?
「喂,人家可是对妳另眼相看,倾囊相授到令人嫉妒的地步耶,妳还嫌什么嫌啊?」众人嫉妒得忍不住想踹她一脚。
可不是吗?比她优异的大有人在,她不但资质拙劣,又不用心学,哪里值得天才厨圣亲自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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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恕答应收尉乐为徒之后,她发奋图强,遍览美食书籍,猛K国内外食谱,连厚厚的一本《烹饪百科大辞典》也照K不误,下了班还留在厨房练厨艺,把自己搞得灰头上脸。
她非得加油不可,只有这样才能与言恕更接近,如今她知道自己已经一步步逼近了。
今晚,她躲在厨房勤练基本功夫,手里拿着一本《美食秘笈》,照着上面所叙述的方法煎蛋──
煎蛋可以单独一个煎,两个煎在一起,或者只煎单面,也可以两面都煎……最大的关键是煎蛋口感要鲜嫩,蛋白不可太焦,而且蛋黄要完整,吃起来柔软带糖心,所以煎蛋的火候很重要,要注意的地方也很多。
1。如果用冷藏过的蛋,必须先让蛋回复常温再煎,否则容易黏锅破碎。
2。煎锅必须先加热,调成中火再加少量的油,油太多蛋白易起泡口感变老。
3。如果喜欢蛋黄熟一点,不妨加盖二十秒,使蛋黄快熟。
二十分钟之后,尉乐弃锅投降,「呜……我都照着做了,为什么蛋全糊了、全散了、全焦了?」
没想到煎一个蛋看似简单,却搞得整个厨房乌烟瘴气,满地的蛋壳和焦蛋,最惨的是,手背还被热油烫着了。
她拿着锅铲用力敲了一下,咒骂道:「妈的,你什么兴趣都没有吗?就只会做菜、做菜、做菜……为什么不是喜欢养小狗小猫?至少可以谈谈宠物经……」
「妳念念有词做什么?」?地背后有人问道。
「啊!总监……」她回头猛拍胸口,结结巴巴回答,「我我我……在背、背食谱……对!背食谱啦!」
言恕经过厨房,发现里头又有灯光和声音,他想起尉乐,不由自主的就走了进来,见到真是她,心里一阵欣喜,也说不上为什么,他就是想听听她的声音,还有那双眼眸也让他难以忘怀,好像有千言万语想对他说似的。
他瞄到锅子里焦黑的蛋,摇头浅笑,「难道妳在家都没煮过一顿饭?」
「都有人煮呀,我干么要煮……」糟!她说溜了嘴,随即心虚地解释,「我忙着打工赚钱,补贴家用嘛,哪有时间煮饭。」
「难怪妳连蛋都煎不好。」显然,他对她的说词照单全收。
尉乐趁机说:「你教我吧!」
他看看那些蛋壳和焦蛋,实在没信心……不,更正,是对她信心全无。
于是,他对她说:「我觉得目前要妳做菜,可能太深奥了,还不行。」
「是吗?可是我会努力学的。」她似乎没啥自知之明,还很骄傲她这辈子难得想学做菜。
言恕不禁在心里告诉自己,虽然她对厨艺一窍不通,但假如他能教会她,那成就感必然比教一个资优生强。
他想了想,便脱下西装外套,解开袖扣卷起袖子,系上围裙,「教妳做菜之前,我先教会妳吃吧!」
「呃?!吃?」她会啊,这还用他教?
「我的意思是,必须先了解吃、懂得品尝食物的美味,进一步才知道如何料理。」
「你现在要做菜给我吃?什么菜?」她惊喜地去准备砧板、刀具和锅碗瓢盆,纤细的身子在厨房里晃来晃去,高兴得直哼歌,忘了手背被烫伤的疼痛。
他打开冰库看了看,「吃不吃牛肉?」
「吃!」只要是他煮的她都吃。
他从冰库拿出牛肋条,又吩咐她,「去拿些洋芒和香草来。」
「是!」她乐得向他行了个童军礼,一蹦一跳的去拿,然后又哼着歌跳回来。
他斜眼瞪她问:「妳这是什么态度?认真点行不行?」
呿,这么凶喔?一开始做菜他的神情就变得神圣无比,好好好,她就算胆大包天也不敢这次了。
「是,谢谢总监教我做菜,我一定会认真的学。」她立刻立正站好。
唉,瞧她那种态度,他摇摇头,「我看妳实在有够笨,但又充满热诚的想增进厨艺,才破例在下班后教妳两手。」
当然,事实不是这样的,他本来以为自己只是被她不屈不挠的精神感动,所以才格外注意她,然而近来有一股越来越管不住的躁动心绪,叫他不由自主的想接近她……
「大概是被她眼里强烈的学习欲望所撼动……一定是!」像是要说给自己听的,他低低的这。
「什么?!」尉乐听不清楚,大声问。
言恕拉回心神,边操作边解释,「现在我做这道『香草牛肉锅』,妳仔细看着我的步骤,一般人煮牛肉都习惯先切块再烹调,但这样会使肉汁流失在汤里,最好的方法是先整块肉煮,待煮好后再切块,才能确保汤鲜肉香嫩。」
嗯,酷!
尉乐着迷的视线不是停驻在食材烹调上,而是言恕古铜色的手臂上,她想象着他拥着她、抚着她的感觉……
想着想着,她心跳加快,脸颊沾染红云,眼神也变得暧昧,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色情狂。
一个小时之后……
随着锅里的白烟蒸腾,偌大的厨房充满香气,言恕道:「闻闻看,妳觉得这香气如何?」
尉乐好认真地猛吸一口气,过了二十秒之后才回答,「很香!」
时间又过去二十秒,他很严肃又很有耐心的再问:「还有呢?」
「很香啊!」她重复一次,这问题刚才不是回答过了?
啊?言恕好震惊、好伤心,她果然对吃没什么品味,根本无法闻香知味,他又示意她看看锅子里的牛肉,再引导她说:「妳觉得这锅牛肉有什么特质?」
嗯……她俯首看了半晌,很困惑的开口,「肉很大块……很多汤汁,还有……」
废话!他眼角抽筋,她的资质不是普通的差,唉!他为何放着许多资优生不教,却让她来折磨他?
言恕用夹子夹了一大块牛肉,瞇着眼瞪住她,「我现在要把肉切成小块,妳仔、细、看、好,再告诉我看到的结果。」
「好。」她死命瞪着砧板上的牛肉,生怕错过什么而漏失了答案。
当他一刀切开肉块,带筋的肉淌出浓郁大量的汤汁,十分引人垂涎,他刻意以慢动作来切,好让她看到「答案」,他有信心他言大厨做的美食,用看的就知道有多美味。
将所有的肉切好之后,他想她应该领会出这道美食的精髓所在了,他眼中开始升起希望,问:「说说看妳对这道菜有什么感觉?」
嗄?呃──
搞了半天,在他耐心快用完之际,尉乐终于开口,还努力做出最惊喜、最夸张的表情,「我知道,肉变小块了。」
靠!这……这是什么答案?言恕满脸黑线。
她不知道答案错在哪儿,但看见他的表情,也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她赶快转移话题,「好香,真的好香,我可以吃了吗?」
在一阵沉默之后,他深呼吸至少三遍,心里怀抱最后的希望,等她吃过之后,看她能吃出什么心得,于是说道:「再去拿一些新鲜的迷迭香和鼠尾草,切碎放进锅里就可以吃了。」
「我这就去。」她飞快的去拿,回来时还问:「这两种香草没错吧?」跟着故意舔舔嘴角,一副垂涎万分的模样。
他的目光正好对上她这个小动作,心头顿时一悸,原本平静的心绪竟泛起阵阵涟漪,怎么那粉色的舌尖,有如娇艳诱人的果实?
突然间,觉得她很香、很嫩、很可口……可口?!天哪!他怎么越来越胡思乱想了?竟然,想到吃……吃她?
不!他不能放任这种情绪扩大下去,他努力地把心思拉回到「香草羊肉锅」,主动解释,「这道菜好吃在于把鲜嫩的牛肉慢火炖煮到熬出胶质为止,酱汁很醇厚,一层一层地绽放出浓郁的芳香。」
「哦!」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算了,搞不好她吃了都不知道哪里好吃,说了也是白说……不知怎的,他的目光又回到她脸上。
尉乐心中陡地一揪,因为他的眼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与平常严厉的眼神不同,不但温柔,而且那么的放肆,那么的……露骨?
望住他,她眸光闪烁,咬着水嫩的蜜唇,「你……」
老天,他一定要靠得这么近吗?
倏地,她眼前一暗,唇瓣乍热,他热情饥渴的唇覆上她,手臂揽住她的腰微微提起,迫使她用脚尖站立,好更深地吮吻她。
她的唇办像玫瑰花瓣一样甜美诱人,他沉醉的辗转吸吮,跟着将舌头探入她口中,与她纠缠。
她终于知道被他吻是什么感觉了,他的唇像一把火,彻底地烧尽她的理智,任由他索吻,于是两人越吻越激烈,情况也开始失控,她模糊地意识到他的唇住下移,他的手探入她衣服里,掌握住她柔软的胸脯。
这实在太过亲密了,她很想阻止,但是他热情的唇使她无法说话,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终于他离开她的唇,指尖轻抚她艳红的唇办,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哑声问:「跟我回家去?」
言恕对自己身体的反应大感愕然,怎么才一个吻,他的身体就燥热得无法控制?
「回家?你家?现在?!」虽然她很想成为他的老婆,可是……这会不会太快了一点?
「对,今晚陪我。」他直截了当的说,双手紧揽着她。
「可是……跟你回家……那……好,不好……等等,我想想……」她犹豫着,怎么办?要不要答应他?
其实她很想跟他回家,毕竟她喜欢他呀!但是他们这样也进展得太快了吧?至少需要一点时间培养一下感情嘛!
而且他到底有没有真心喜欢她?就这么邀她回家,是因为喜欢她还是只是一时的激情?
「妳说好还是不好啊?」言恕热情的目光像熟铁般烙着她,佣懒的嗓音充满诱惑。
「这样不太好……这样好吗?我明天还要上班,呃……你也要上班,而且我们还不熟,我……」她小手抵在他胸前,感觉到他的身子是那么热,简直要烫着她。
「我喜欢妳。」他倾身,充满诱惑的轻吻她的粉颈。
「不……」她有些害怕,因为感觉到他强健的身体热热的抵在她身上,太可怕了,这男人让她变得好虚弱。
「我想要妳。」他倾身想再度吻住她。
「不!」她硬是推开他,终于意志坚定地说:「不行,我们还不够了解。」
被尉乐一推,言恕失控的欲望冷静下来。他是怎么了?他这样要求一个单纯的女孩,是不是太过分了?
也许事情有些荒谬,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吻了她,在那一剎那,他就是想吻她。
虽然拒绝了言恕,尉乐却兴奋了好久好久,因为他说喜欢她,这让她觉得自己在恋爱了。
可是,自从那晚之后,除了上班时间,她不曾单独见过言恕,而上班时间的他是个标准的工作狂,眼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
这一天,又到了每周二试新菜式的时间,大伙正在讨论两道酱汁,如何加入不同的酒烹调,而呈现截然不同的风味,每个人都期盼和言恕讨论,并得到他的称赞。
言恕看向尉乐,「乐乐,妳尝尝看,按照自己的味觉,说出两道酱汁的差异。」
她尝了两种酱汁后回答,「没什么不同嘛,值得费劲去研究吗?依我看不管用白酒、用香槟都一样。」
对她而言,这两种酱汁尝起来味道没什么不同,但是她说话太坦率,引来众人低低的讪笑声,更用质疑的目光看着言恕,仿佛在嘲笑他收了个笨学生。
他瞥了她一眼,「酒在餐厅里是饮料,在厨房里既是调味料也是香料,添加在菜肴中,能烘托出各种风味来。」
「是吗?」她再尝一次,结果一样,于是坚持又认真地说:「没啥不同嘛!」
言恕脸上布满黑线,沉声道:「当然不同!妳连酒的种类和味道都搞不清楚,胡说八道什么?妳给我去把每一种酒都搞清楚再说。」
「每一种酒?」
「对,别以为只有红肉配红酒,白肉配白酒,肤浅!」想当他的学生就得用功,别老是丢人现眼。
「可是……」她有些惊愕地看着眼神透着愠怒的他。
「没有可是,要是一星期内没通过考验,妳就滚出厨艺界。」他缓慢有力地道。
什么?尉乐傻了,她根本不在乎厨艺界,只在乎进厨艺界有个言恕,而他却动不动就叫她滚出厨艺界。
她知道他一工作起来很严肃、很认真,但对她是很温柔的,那晚的一吻让她乐得心花怒放,结果现在他对她比对任何人都残忍。
「总监,一个星期怎么够,不如……」原本吉米要帮她求情的,但被言恕冷冷一瞪,什么也不敢再说。
「如果觉得太难,妳可以考虑放弃。」他的声音不大,可是异常的严厉。
尉乐蹙起眉头,握紧双拳,深吸口气倔强的回道:「一星期就一星期!」
事后,黎主厨也忍不住问:「总监,这样会不会太严了点?」
言恕回道:「我已破例让她留下来,如果不严一点,她怎会进步?又如何在厨艺界立足?」
「是是是,总监说的是,那以后我也会加强训练她的。」黎主厨倏然明白了,这是为尉乐着想,她没有底子,本来就该加倍努力,否则,即使有人罩她也难以立足。
问题是,一个有心人,一个老好人,都不懂尉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