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的病,真的不行了吗?」病房外,辜京彻一脸凝重地问着主治医师。
「老太爷是肝癌末期,最多只剩半年的时间。」
「我知道了。谢谢。」闻言他面色沉重。
辜京彻看着病房房门,一双原本如鹰隼般冷厉的眼,在面对亲人即将离他而去时,脆弱地浮上一层泪光。
他很快地收起了愁容,端上笑脸,推门进入,秘书张循恩也跟在一旁。
「你来了。台湾工作不是很忙吗?」已面黄肌瘦的辜爷爷,一见爱孙千里迢迢地从台湾跑来,开心得精神一振,一点儿都不像行将就木的病人。
「再忙也要过来看爷爷。」他握着爷爷枯如树枝的手,又一阵心酸。
从小他就失去父母,是爷爷一手拉拔他长大,他对爷爷的情感比任何亲情还深。
「有空就交交女朋友,别把时间浪费在一个老头子身上。我老了,唯一的心愿,就是看你娶妻生子。唉……现在恐怕没时间了。」他知道自己的病一定很严重,否则孙子不会把他送来英国这么远的地方治疗。
「爷爷,我这就回台湾结婚。」
辜京彻的话让静立在一旁的张循恩,精明的眼不由得一瞠。他掩饰地推推眼镜。
「阿彻,我不要你为了我的心愿,就随便娶一个你不爱的人。」
「不,我很爱她,我和她已经交往快一年了。」辜京彻脱口而出,只是这个「她」目前还不知在哪儿。
张循恩闻言虽惊讶,但他跟在辜京彻身边快十年,一下子就明白辜京彻的用意。
「真的?这样我就放心了。什么时候带她来让我看看?」
「这……她很忙。」
「那就别勉强她,反正只要你爱的女人,我一定也会喜欢。」辜爷爷打了一个呵欠。「可惜,我这把老骨头坐不了这么久的飞机,没法儿亲眼看着你成亲。」
「婚礼可以在英国举行。」
「这不行!我们是中国人,就该在自己的土地上完成终身大事,婚礼也应该遵循古礼,别太洋化,活像忘了本。」辜爷爷说着,眼皮已经撑不住了。
「是。爷爷您休息吧。」
走出病房,辜京彻脸色更是凝重,他唤住张循恩,交代说:「你去看看有没有和我家世相当的女孩子,最好能在近期内举行婚礼的。」
「可是老太爷会相信吗?他身体虽然不好,但怎么也纵横商场数十年,他很精明的。」
「那就做到天衣无缝!还有,要秘密进行。」辜京彻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脸上又惯性地出现精明冷漠的表情。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