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
他睁开眼,倏地跳起身,环视房内一圈,确定除了他,再也没有别人。
梭巡的双眸,在看到枕上有几根长发时,他更确切地知道,昨夜的记忆并不是一场梦,他和以蓁……
过了一晚,他仍旧有些不敢置信,他真的要了她?
从没有任何女人能让他失控,而樊以蓁这个丫头,老是让他破例,一吻上她,自己就怎么也停不下来。
然而在清醒的此刻,他想要她的渴望竟是有增无减,就像犯了毒瘾般,一刻也离不开她。
瞿亚任从来不知道——樊以蓁,这个从小到大被他欺负的女孩,竟然有这样令他疯狂的能力?!
可她这么急着离开,是不想沾染上他的味道吗?她的身体都给了他,却没有在他身边醒来,竟然放他一个人独眠?
一思及此,瞿亚任俊朗的面容难看了起来。
他不清楚自己到底在乎些什么,但他隐约知道,他跟樊以蓁之间有种暧昧的情愫正在发酵,要不然他不会做出昨夜那样荒唐的事。
荒唐?
呵,他扯唇微笑。
以往的那些风花雪月,称之为荒唐绝对不为过,但对於昨夜他却一点也不这么认为。
他想,他对樊以蓁该是有情意的。
或许称不上是爱,但绝对有些不同於以往的情愫,等待他去挖掘发现。
瞿亚任起身着衣,薄唇扬起微笑,他已经开始期待,当他突然出现在樊以蓁面前时,她会露出怎样的害羞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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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个小时后,瞿亚任发现,他已经没有时间「慢慢」去发掘了。
「你说什么?」办公室里传来瞿亚任失控的大吼声,他用力的拍桌,连老板都破惊动,从专属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不知这个名闻遐迩的大律师,到底为了何事在这里失控发飙。
「怎么了?」老板的脸上写著好奇,虽然在他的脑子里,赚钱才是第一要事,但现下发生的事看来倒是挺有趣的。
「樊以蓁到大陆去了?」瞿亚任几个大步就迈到老板的面前。
「是啊,她一早打电话来,说昨晚已跟「鑫明」的人谈成,她也将该签署的赔偿文件都准备齐全,预备搭今早的第一班飞机直接过去,说怕是迟了,「鑫明」又要反悔。」
「「鑫明」的人?」瞿亚任一脸狂怒。
会主动打电话给她的人,除了方正阳,不会有别人!
而这个该死的小妮子,竟然一接到方正阳的电话,随即从他的床上逃走,直接奔向那小子……
他绝不让樊以蓁跟方正阳在一起,他要她留在身边,方正阳那死小子休想再碰他的女人,就算看一眼也不行!
瞿亚任光想到方正阳那一脸邪淫自得的表情,就愤怒得想握拳揍人。
那丫头,难道不知道方正阳对她有意思吗?一通电话就让她飞奔而去,真是为了合约?还是为了方正阳?
第二个微乎其微的可能性,随即让他俊美的脸变了模样,光是想到她恍若背叛的行径,他就气得满脸狰狞。
她明明是他一个人的!
占有欲排山倒海的涌来将他淹没,瞿亚任此时才发现他对她的在乎,早在不知不觉中高出所能预估的程度。
「对了,以蓁还跟我提出辞职。」老板又突地丢出这一句。
「什么?」瞿亚任蓦地回头,他气愤难当,整个眼睛布满血丝。
「她说如果事情处理好,她会将合约寄回来,但是她不回来了,她说会在广州待上一阵子。唉!这是很不负责任的做法……」老板试探性的说道,心想该是两人吵了架,樊以蓁才会这样耍性子,她一向是很不错的员工。
瞿亚任沉着睑,俊朗的脸庞罩着万年不化的寒霜。
她竟敢这样一走了之,把他一个人丢在台湾,跟那个小子双宿双飞?
就在她把身体交给他之后,竟还想选择另一个男人?
一连串问句,让翟亚任的拳头握得更紧,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他气得说不出话来,眼神更透出危险的讯息。
从没有人能逃出他的掌握,尤其是她,那个令他既渴望又愤怒的女人。
想走?可以!
那也得他同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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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缠绵,樊以蓁待到瞿亚任陷入沉睡后,有意选择不告而别,原因很清楚却也很模糊。
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心去面对他,又害怕他说出口的话,她无法承担,所以她直接逃走了。
光逃离他身边还不够,所以她打算逃到遥远的对岸去,料想工作忙禄的他,不可能有时间将她追回来,他大可再找比自己更适合的女人,陪他演出完美的戏码。
当她拿定主意要离开时,一切看似平静,但只有她知道,心中情意汹涌,全是因为对他的不舍,令自己既矛盾又困惑。
爱情若是能收放自如,那该有多好,就不会令她那么难过了。
不过这一次她真的铁了心,不再跟他纠缠下去,情况严重失控,已经不是一个「乱」字所能形容,想起昨晚的亲昵,樊以蓁的心交织著甜蜜与难受,
昨夜他温柔的吻,令她几乎相信,他对她也有那么一丝好感。只是,期待总是伤人,她不敢等待正确答案出现,因为她一定会在他面前大哭,哀悼她的初恋。
与其被深深伤害,还不如找个地方躲起来,所以,她来了,虽然……这里并不是什么休息的好地方。
「以蓁,我才进公司,就听到你要来的消息,我亲自来接你。」方正阳打开车门,露出令人发毛的笑。
「我只是来处理公事。」樊以蓁唇边噙著尴尬的笑容,她没想到方正阳的动作会这么快。
「公事当然要处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很高兴见到你,我本来已经打算要到台湾去见你,因为我实在太想——」方正阳一脸兴致勃勃。
「我们先回公司吧!」樊以蓁打断他的告白,下想把心情搞得更乱。
「好。」方正阳开口应允,他对这段恋情很有自信。 「走,我们上车吧!」
樊以蓁顺从的坐上车,满心想著要早点将公事了结,这样她就能完全脱离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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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方正阳积极的大力帮忙,催促著赔偿合约的进度,这一次正式开会,终于成功的签下赔偿协定。
樊以蓁脸带笑容收下合约,终於松了一口气,自己捅下的楼子,能在离职前收拾处理好,也算她对公司付出的最後一点心力,她问心无愧了。
「好了,公事处理好了,你该请我吃顿饭吧!」方正阳热情的邀约,樊以蓁自然不好拒绝。
「没问题。」她撑起笑脸,过了今天,她就要离开这里,或许四处散散心,只要能让她忘掉瞿亚任,到哪里都好。
樊以蓁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当她视线栘经大门、看见那个高大的身影时,笑容在她脸上僵硬,脚步也突然停了。
瞿亚任?他怎么来了?
「我们到哪里吃饭好呢?你怕不怕辣?吃川菜好吗?」走在她身後的方正阳,带著一脸奉承笑意问她,他后知后觉地发现瞿亚任的存在。「瞿律师,我不知道你也来了。」他朝瞿亚任走去,公式化的伸出手。 「我跟以蓁正要吃饭庆功,你也一起来吧!」
瞿亚任眯起眼睛,他必须握紧双手,才能克制对方正阳挥拳的冲动。
吃饭庆功?与方正阳相见,她有高兴到这种地步?
瞿亚任锐利的眼紧盯著樊以蓁,眼神复杂,英俊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
好半晌,紧抿的薄唇缓缓开启—
「庆功,我当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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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诡异,三人端坐在餐厅里,瞿亚任冷睑旁观,看方正阳带笑招呼不断闪避自己眼神的樊以蓁。
这可恶欠修理的小女人,竞主动拉方正阳坐在她的身旁?是想让方正阳大大方方地替她挟菜,毛手毛脚地触碰她的小手吗?
「听说你要辞职了?」瞿亚任微倾身子,嘶声问道,声音饱含危险的讯息。
樊以蓁则相当意外,他的消息怎么会这么灵通?
她不改个性,没种地低下头来。
「你之前不是说,像那种欺压员工的老板早该换了,所以我就……」樊以蓁发出低低的声音,模糊地替自己辩解。
瞿亚任隐约感觉到胸中的怒火再起。
她就是有这种能力,能够轻易打破他的自制、撩起他的怒火。
他是说过她该换个工作,但是没叫她换到大陆来,换到另一个对她很有兴趣的男人身边去。
「你要换工作?」方正阳兴致昂然的开口。 「那很好啊,我正巧缺一个秘书,由你来递补刚好—」
「一点也不好!」瞿亚任冶然打断方正阳的话,警告似的看著她。「樊以蓁,你告诉方先生,你没有留在这里工作的打算。」
听到他连名带姓的喊她,樊以蓁就猜到他的心情非常不好,是因为她不继续配合他吗?如果是这样,那自己的确欠他一个解释。
此时,方正阳的行动电话响了起来,他向两人点头示意之后,便往收讯较好的大门口走去,正巧给了两人一点空间。
「五万元我会还给你的,对不起,你放过我吧!」樊以蓁垂眸,心底漫过一阵阵剌痛。
瞿亚任气极了,她都已经将身子给了他……为何还要说这种话?
「你要替方正阳工作?」他没好气的开口。
樊以蓁微怔,要是在以前,她会想也不想的拒绝方正阳的提议,但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待在方正阳身边,似乎是逃避瞿亚任最好的方法。
「秘书这职位还蛮让人动心的,我想他应该会是个不错的老板吧!」樊以蓁随意找个理由,她猜想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应该是为了那一夜的事情吧!
因为一夜情来得太突然,所以给他带来压力吗?
樊以蓁的回答及疑虑的神情,令瞿亚任愤恨得咬牙切齿。
「秘书?」他音调顿时拔高几度。 「他干脆叫你应徵「老板娘」算了!」
明明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天底下唯独她笨得往陷阱里跳。
樊以蓁没有反驳,她不是傻子,也知道方正阳的心意,但她更清楚自己的心全被瞿亚任给占满了,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才要逃。
面对她的沉默,瞿亚任还以为她承认了。这怎么可以?他绝对不允许,她只能当他的女人!
再一次,这个肯定句窜出他的脑海,瞿亚任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却也突然察觉,这场戏,似乎是「弄假成真」了。
他对她,不只有情,还有更多更深层的情绪,像是在乎、占有,还有爱……
他的眼里始终有著火焰般的渴望,他一直刻意不去理会,却总是不停的追逐着她的身影。
瞿亚任在正视自己的情感之后,这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后知后觉的人,对於真爱如同初尝的少年般青涩陌生。原以为自己是不懂爱的人,怎知平静的心湖早巳被樊以蓁撩起阵阵波澜。
原来,那些弄不清的情绪,全是因为在乎,更是因为爱。
「你可以离职,但是不能留在这里。」瞿亚任命令着,炙热的眼直看着她。
他们隔着桌子对望,樊以蓁紧张地看着他,清楚感觉到他的表情非常不一样。
虽然她拚命说服自己不要多想,但他仍旧看得她心慌意乱。
「好了,刚才说到哪儿了?对了,说到要让以蓁来当我的秘书……」方正阳煞风景地破坏两人暧昧的氛围,丢下这句破坏情调的话。
「她不会当你的秘书。」瞿亚任很不客气地否决他的话。「要的话,也是到我的事务所来。」当什么都好,反正就是要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樊以蓁小脸诧异,发现瞿亚任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像是两道火炬,几乎要烧穿她的衣服,那模样与表情,就像他们独处时那般深情专注。
之前,他是说过若丢了工作就会养她、让她换个环境之类的话,但他现在表达出来的,似乎还承诺什么重大的决定。
方正阳怔了怔,他敏感察觉,在方才接电话的几分钟内,这对男女似乎发生什么重要的事,而且还是不利于他的。
「以蓁?」方正阳疑惑地看着她。
「樊小姐!」瞿亚任睑上的阴沉更加深几分。
「呃?」方正阳一脸不明所以,瞿亚任怎么冲着他喊「樊小姐」?
「我说,请你喊她「樊小姐」,不准叫她「以蓁」。」听方正阳这么喊,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瞿亚任完全发挥律师本色,凡是属於自己的权利,绝不容许他人侵占,既然他已明白自己的心意,就不会再对敌人客气。
「方先生,以蓁是我的女朋友,从以前到以後,她的身分都不会改变,你死了这条心吧!」他很下客气的说道,语气霸道且笃定。
轰!像是被人丢了颗炸弹,樊以蓁脑中轰然作响,粉脸一红,因为太震惊而忘了要反驳,只是怔怔的看著他,半晌之後才想到说辞。
「那不是真的。」她咕哝,眼眶发酸,眼前漫出一片水雾,几乎想要落泪。
这男人,说这些话到底想做什么?
「你敢质疑这件事?」瞿亚任的浓眉紧拧,神情野蛮狂肆,口气十分强硬。
「你倒是说说看,昨天晚上,待在我房里的女人是谁?」要不是隔了张桌子,他铁定会用力地摇晃她的肩,逼她想起昨夜的美妙。
樊以蓁猛地抬头,声音有些颤抖,要不是因为这里是十楼,她一定会毫不迟疑的往下跳。
「瞿亚任!你在说什么?」她真想捂住他老说怪话的薄唇。
「我又没说错!」瞿亚任瞪她一眼,死都不肯改口。
被他这么瞪视着,樊以蓁气得说不出话来,她霍地起身,往门口奔去。
她气他,将两人的亲昵毫无顾忌地当场说出来,根本不顾她易受伤的心,她深深觉得自己被伤害了。
达成离间的目的,瞿亚任毫不迟疑的追出去,留下怔楞的方正阳,兀自茫然地呆在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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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以蓁的逃亡很快便结束。
她才跑到停车场,只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拦腰抱起,跌进既温暖又熟悉的怀抱里。
「啊!」樊以蓁放声大叫,愤怒与悲伤的情绪占满她心间。
他到底是怎么看待那一夜,他一定是把她当成随便的女人,才会如此轻易地把这种事说出来。这个想法,令她的心悲愤得快要撕裂。
「放开我……」她用尽全力大喊,但唇上随即多出一只手,将她的呼救封在红唇里,她被迫带到一个安静的角落。
「你不是很怕受人注目吗?这样大喊大叫,是想把全部的人引来吗?」瞿亚任瞪大双眼吓唬她。
「安静下来,我有话要告诉你。」他将她压在墙上、倾近身躯,尽量让他的眼与她平视。「你先安静好吗?」
樊以蓁咬著牙,很想硬下心来拒绝,可是当他这么温柔的看著自己时,她几乎没有抵抗力,整颗心更差点在那双炙眸里融化。
她撇开脸,兀自生著闷气,讨厌自己总是这么没种,对他一点法子也没有。
「为什么逃走?」瞿亚任低沉的声音在浓浓夜色里传来,格外的性感有魅力。
她的脸垂得更低,这男人存心不让她好过,这么难堪的答案,还硬要她回答。
「为什么不逃?我都说我演不下去了,怎么你还是不放过我?」樊以蓁紧紧咬著下唇,心里一团乱。
「别再说「演」这个字!」瞿亚任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那早就不是戏了。」
或者该说,他从一开始就不是在演戏,只是他嘴硬不肯承认,他老早就喜欢上这个爱哭的胆小鬼。
热热的呼吸吹来,甚至靠她愈来愈近,可夜色太黑,她看不出他眼中真正的情绪,不知道这些话是真是假。
「拜托,不要再这样说了。」她会认真的,她肯定会当真!
瞿亚任脸色骤冷。 「为什么不能说?还是你只听方正阳那小子说的话?」瞿亚任瞠眸瞪著她,嫉妒令他疯狂,这情绪来得又急又猛,让他慌乱之余更气得口不择言。
他的表现让樊以蓁迷惑,她真的以为自己喝多了,所以才产生幻觉,怎么会错觉到以为他眸中尽是浓烈的热情与在乎呢?
「你真的喜欢方正阳?」难道他真的太慢醒悟,一切都来不及了吗?
「我喜欢方正阳?」樊以蓁怔怔地重复他的话,她实在太惊讶,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你真的喜欢他?」瞿亚任的声音再度飙高,握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他真的快疯了。
「你不能喜欢他,你是我的女人,你怎么能喜欢他?你怎么可以在我爱上你的时候,说你喜欢另一个男人?」
樊以蓁顿时心跳加速、身体发烫,难不成自己饥渴过度,所以幻觉更加严重,他竟然在对她示爱?
「你、你说什么?」他说他爱她?
不可能、不可能的!樊以蓁不可置信的摇头。
瞿亚任呼吸—窒,将她紧紧揽入怀中,下巴抵住她的头。
「是真的,你没听错,我是爱你,不是演戏、不是假装,我真的爱上你了。」
他是觉醒得太晚,但希望一切不会太迟,他不能让她走,尤其在知道她对自己的重要性之后,他再也不会让她走了。
樊以蓁眼前突然涌现一片泪雾,原来,昨天的温存,他所展现的温柔,并不是她的想像,他是真的爱著她。
「可是你明明说……」要是她认真了。一切就到此为止啊?
「别管我说了什么。」他第一次希望她别把自己说的话当真。
「今天早上醒来没儿到你,我很气,知道你一个人到大陆来,我很慌,看到方正阳那小广对你献殷勤,我真的想杀人……」瞿亚任双臂收紧,将她的小脸紧贴在胸口上,听著他的心跳声。
樊以蓁的身子微颤,那么轻柔的爱语,真是他讲的?
总是像天神那样高高在上的瞿亚任,竟然对她说了这些话?
就像是一场最美的梦,但梦终究是会醒的,她仍旧不敢相信。
瞿亚任看见她眼中的惊慌,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不准退缩!」他冷言命令道。
从小到大,她总是躲,而这一次,他不容许她拒绝,更不容许她逃避。
「这不是真的。」长久以来的直觉反应,令樊以蓁不敢相信这些,她悲伤地重复说道,泪水滑下粉颊,整颗心都扭在一起。
「是真的!」瞿亚任压抑的喊着,更苦涩的发现,他的后知后觉竟将她逼到了尽头,她不相信他,也不想让他爱她。
他的呼吸为之一顿。「该死,我对你是认真的!」瞿亚任暴躁的重复,这话他可不是随便说说。
他用力地将小女人拉进怀中,她颤抖的身躯让自己更加确定,在欺负她那么久之后,他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她。
「对你,我是真心的。」他紧拥着她,喉咙里像是梗了块骨头。
樊以蓁没出声,只是颤抖着,这些日子的压抑,让她的泪放肆倾流,沾湿他的衣襟,教他心疼得要命。
他终於知道,原来他是那么爱她、舍不得她,才会在多年前的那个午后,像个呆瓜似的,为了她傻傻地在树下站了两个小时,就是想让她停止哭泣。
他抱得好紧,樊以蓁的心慢慢稳定了下来,颤抖地伸出手,试探性的环住他。
他的胸口真的好温暖,她甘愿就这么抱上一辈子,偷偷爱他爱了那么久,幸好不是单相思。
他感觉到她的回拥,紧僵的俊睑终於放松。
「你是说真的吗?」樊以蓁忍不住抬头问,小手先摸上他衣襟,然後抚上他脸颊,似想证明这一切都不是假的。
瞿亚任慎重点头,缓缓地以指轻抚她红润的唇,拭去她滑下的泪。
「你是我的,从小时候开始,就属我才能欺负你,你得一辈子留在我的身边,听到没有?」他霸道却温柔的说著。
「是,听到了。」樊以蓁将头埋在他胸口,说完便失声笑出来。
她笑自己铁定有被虐狂,才会在听到他这么说时,没有感到心慌,反而觉得心满意足。
因为在长大重逢之后,他似乎再也没有欺负过她,总是保护着她,呵护她,只个过一双眼看得她心慌意乱,如此而已。
这样的男人,应该还下错吧!
樊以蓁俏颜嫣红,脸上有泪也有笑:心里装满了快乐。
她拉拉瞿亚任的手,令他低下头来,她认真严肃的看进他眼底,毕竞由地狱跃至云端,总让人担心会踩空,她想多确定几次。
「你说你爱我,我有没有听错?」她露出微笑,开始得寸进尺,被他欺负了一辈子,她总得乘机扳回一城。
「我有说吗?」瞿亚任的口气变得窘迫,俊美脸庞浮现可疑的红云,瞪着她,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反倒回问她。
他刚才—再强调他的心意,她倒是一句话也没讲,尽是哭得让他心疼。
「喂,你刚才明明有说……」樊以蓁一脸不情愿。
「说什么?」他眸中闪过狡诈,觉得「公平」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告白的话说了那么多,也该换她说几句吧!
「说我爱你啊!」樊以蓁爽快的给了答案。 ;
俊脸放松,瞿亚任爱怜地揉揉她的发,露出满足的笑容。
「爱我就好。」他的大手牵住她,瞿亚任低头,在她的额上轻轻一吻。 「那我们可以回台湾,准备办喜事了。」
咦?
樊以蓁傻傻的小脑袋瓜怔了怔,老觉得奸像被他拐了似的……
看著走在身旁的高大男人,幸福的暖意充满她胸口,樊以蓁知道,一路上有他陪伴,这暖意将会维持很久很久,就算是被他欺负一辈子,她也心甘情愿。
一辈子?
她红著脸、噙著笑,光想到这个字眼就甜蜜得不得了。
「想什么?你笑得像个傻瓜似的。」瞿亚任转过头,正巧看到她唇边那抹笑容,美丽得教人心动,但他还是忍不住闹她几句。
「不告诉你!」樊以蓁偏头微笑,就是不给答案。
瞿亚任大手一扯,将她扯进他的怀里,换来她一声娇笑。
不给答案没关系,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弄清楚。
月儿高照,将这对佳偶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
【全书完】
编注:欲知《真爱银行》其他精采故事,请见花裙子415「甜蜜借贷」、417「幸福分期」、4l8「痴心红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