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因为工作上的事,颢天九点、十点才回到家,月眉会做消夜给他吃。
两人天地宛如新婚夫妻的小世界,月眉满足于这样的幻想,偶尔陪颢天聊天,多数时候,他用完餐会回书房看公文,月眉在完成清理工作后,则回房温书。
期末考后,她的空闲时间较多,将姜家里外大扫除一遍。毕业那天,她形单影只地到学校,因为颢云和柳姨无法赶回参加她的毕业典礼,这会儿只能望着被家人欢乐簇拥着的同学干羡慕。
一个人的世界,天空仍是那样的蓝,阳光没有因此惨淡一点。看到来往的毕业生手中,捧着美丽的花束,再看自己的两手空空,月眉脸上难掩落寞。
但这份落寞很快消失了,有学妹送她花,争着要跟她合影,她羞涩却欢迎着她们的亲近,清纯如百合的微笑,为这特别的一天留下见证。
“看这边,笑一个!”熟悉悦耳的男性声音命令道。月眉和学妹们听话的看过去,挺拔的男子在移开镜头后,扬着自信的笑容走向月眉,一束绿色的玫瑰从他手中送过来。
“毕业快乐。”
“少……”
“嘘--”他伸手将她搂进怀里,脸靠在她额上微笑。
暖洋洋的感觉包围住月眉,偎在他胸前的粉颊滚烫起来,周遭同伴的鼓噪像是来自另一个国度。
颢天的高大英挺,男性魅力,很快迷晕了这群少女。他神采奕奕的容光,安然若素的气质,显得那身名牌西装下的强健体魄更具逼人气势,让人联想到财富和权势。
他是那种不管站在哪里,都显眼、鹤立鸡群的人,一抹骄傲自月眉心中升起。
在众人艳羡的眼光下,他牵着她离开校园,来到停车场。那辆她经常亲手清洗的黑色BMW轿车,在阳光下如黑珍珠般耀眼。
这几年不止人事有变化,颢天的车也换过两次。从保时捷换成莲花,再来就是这辆BMW。洗过三种名车,月眉发现不管是哪种牌子,流线型的车身都美丽耀眼,像极了它们的主人。
“上车,今天我是你的了,爱怎么使用我都行!”
“少爷!”对于他不正经的调笑,月眉羞红脸,好气又好笑。
颢天不在意地哈哈大笑,将她安置在前座的乘客位子上后,坐进驾驶座。
“少爷怎会来这里?”颢天发动车子时,月眉讶异地问。
“颢云特别吩咐我,一定要代替她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今早忙着开会,迟了点,没关系吧?”他扬眉询问。
月眉摇头,被他帅气的爽朗笑容迷住。
突然觉得好幸福,又可以坐少爷的车了。
上回坐少爷开的车,是好久以前的事了,还是保时捷的时代呢!那时候少爷也是像这样笑得好开心,眼光神采飞扬,俊帅得教人无法移开视线。
“先带你去一个地方。”他神秘兮兮地道,“我要送你一份礼物。”
他把车开到一家服饰精品店,月眉困惑地跟着下车。颢天把她交给老板娘。
还没搞清状况的月眉,像个洋娃娃般被人从里到外、从头到脚的换了一套衣物。她羞涩腼腆不知所措地被推到镜前,呆呆瞪视镜里穿着一袭淡紫色丝绒花朵图案的雪纺绸洋装的人儿。
是她吗?这个睁圆眼眸,表情如梦似幻的美丽女子是她吗?她的眼瞳水灵灵的仿佛滴得出水来,双颊酡红艳丽,丹唇微启成等待接吻的娇媚,活脱脱是个诱人尤物!
她的心跳不规律起来,掩在胸口无法置信。
“姜先生一定会喜欢。这是他特别为你从巴黎订购回来的。”老板娘笑眯眯地拉她离开更衣区。坐在沙发上等待的颢天,见到月眉出现,俊眸里闪出两道纯男性的惊艳。
“姜先生满意吗?”颢天微笑的起身,绕着眼前娇羞的少女打转。
这件露肩的洋装,充份衬托出月眉年轻姣好的身段,裸露出手部与腿部的美丽曲线。他熠熠的眼光舍不得眨一下的欣赏她,仿佛眼前的月眉是一件稀世珍贵的艺术精品。
没错,她是艺术,是他一手创造出来的美的维纳斯!
全身的血液亢奋流窜,在预订这件衣服时,他曾想象过月眉穿上去的效果,但都不及眼前性感不失天真的娇媚令他心荡神驰。
黑瀑般的长发披散在她肩上,为那张宛若精灵般清艳的脸庞,添加一抹女性娇柔。
颢天的手痒的厉害,他最想做的不只是站在这里欣赏她的美丽,更想要亲手剥除她的衣物,享受底下赤裸裸的性感。
可这意图暂时不能让月眉知道。他虽然渴望得到她,但有些事他必须想清楚。他不想因为自私的欲望,伤害到月眉,或是和颢云之间的兄妹情。
“少爷这……”月眉慌乱地躲开他的凝视,颢天的眼光唤起她女性的自觉,轻颤的娇躯似被火焰燃烧。
“嘘!”他上前制止她说话,眸光温柔而霸道。“让我宠你一次。”
“可是……”
“就算是为我而穿吧。你的美丽让身为你男伴的我,感到虚荣。”甜蜜的言语很自然的从他口中倾泻而出,听的月眉情不自禁的迷醉。
只要他继续用这种眷宠怜爱的眼光看她,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而他的要求不过是要她穿这件把她从灰姑娘变成公主的美丽衣服,她自然乐于从命。
“来吧,让我们好好庆祝你的毕业。”
由于不习惯脚上穿的同色高跟鞋,月眉不胜娇弱的偎向颢天,倚赖他的搀扶。两人靠得这么近,难免体肤接触,月眉的轻颤、女性化的喘息都逃不过颢天鹰集般锐利的眼眸。
凭靠多年的丰富经验,他很清楚月眉对他并非无动于衷,他是个有耐心的猎人,擅于守候、狩猎看中的猎物。
颢天带月眉到一家装潢华丽的法式餐厅,两道烛光点燃了两人间的暧昧气氛,月眉显得有些紧张。幸好颢天维持着绅士风范,细心的为她介绍每道菜肴,帮她点菜。渐渐的,月眉放松下来。
颢天技巧性地开启话题,问她学校的事,也聊了些在商场上碰到的趣事,引得月眉开怀。
两人轻松地吃着饭,感觉亲密而温馨,熟稔的关系,使得他们相处的方式,既像家人又像情人。登对的外形,融洽的谈笑,吸引周遭客人妒羡的眼光。
游雅珑一进餐厅就看见他们。
姜颢天出众的外貌和气质,就是让人有办法在一群人中很快认出来。
她跟生意上的伙伴告声罪,请助理先负责招待,笔直走向目标物,眼光怨恨。
月眉觉得背部像被什么东西刺痛,颢天也发现不对,抬起眼发现游雅珑站在他们桌旁。
“又见面了,是不是很巧?”雅珑毫不 气地打量月眉,讶异地发现她的年轻和纯真。
颢天这次的女伴不同于以往成熟世故的美女,这点让她警觉。眼光在月眉不施脂粉的美丽脸容逡巡,那双深如黑夜的眼瞳里掠过一抹惊慌,让她觉得似曾相识,雅珑的眼神更加锐利。
“游小姐,这是私人聚会,不欢迎你打扰。”颢天今晚没有雅量接受她的搭讪。
“我们是不是见过?”雅珑不理会他,紧盯住月眉。
“你们是陌生人!”颢天没好气地道,森冷的眼眸无情地下着逐客令。
雅珑无法置信地瞪视颢天的绝情,这次他连一点基本礼貌都不愿维持。她悻悻然的转身离去。
月眉松了口气,不放心地说:“那位小姐好像很生气。”
“我才气呢!这女人每次都要来破坏我的兴致。”颢天不悦道。
的确,雅珑的出现使得两人间和乐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月眉原本很享受和颢天吃饭聊天的时光,雅珑的到来,让她的理智重回现实面。
那位时髦漂亮的小姐才是和姜颢天同一个阶层的人。月眉告诉自己,不能因为颢天受颢云之托,带她来庆祝毕业,就大作白日梦,妄想什么麻雀变凤凰的事。
颢天怎么可能会爱她呢?
这世界他可以爱的女子太多了,他却像一道风只在花间徘徊,从来没认真想过要摘下哪一朵。她充其量不过是朵不起眼的雏菊,怎能因为他随意的一拂,就在那里颤抖不休,以为他会把她采下来,移植心间呵护?
心情沉落下来,接下来的甜点吃的有些索然无味。颢天很快结账,带她离开。
返回姜家的途中,月眉凝视窗外的夜色,心头的忧伤渐渐散去。
只要能偶尔和他一起,默默守候他,何必在意他对她有没有情?下过决定,不让自己越过界限,这是一份适合独自品尝的单恋,她一向做得很好,以后也不例外。
想到以后,不晓得能否像今天这样过的神奇、快乐,月眉心里难免有些惆怅,但很快又安慰自己:至少,她还有今天及许许多多和颢天有关的回忆,这就够了,不是吗?
回到家后,月眉转向颢天致谢。
“谢谢少爷让我有这么快乐的一天。你要不要喝点茶?我去泡。”
“就泡一些玫瑰茶吧。我先回房间。”颢天眼里有着过于冷静自制的光芒,像是在算计什么。月眉没察觉到这点,转身进厨房为他沏茶。
不久后,月眉托着茶盘走进三楼起居室,颢天脱下西装、解下领带,换上轻松的家居服从卧室走出来。
月眉为他倒茶,以银匙舀了一匙蜂蜜进玫瑰图案的骨瓷茶杯里扭动。
“少爷,没别的事我下去了。”
“等等,你不陪我喝茶?”
“不了。”她微笑着,“有点累,想早一点休息。我明天再来收拾。”
见她转身要离开,颢天阴沉的站起身,叫住她。“等一下,月眉。”
“少爷还有事?”她回过神,惊愕地发现两人的距离如此贴近。颢天灼热的鼻息拂的她脸痒痒。
“今天愉快吗?”他燎烧着某种火苗的炽烈眸光,灼灼看进她眼里。
“愉……快。之前我说了。”她结巴地提醒。
“嗯。你也跟我说谢谢了,是不是?”他轻柔的声音似乎带着某种强劲电流,令月眉呼吸紊乱、心跳加速。
“是……”
“口头上的谢谢就够了吗?”他的眸光专注而严厉,月眉更加地不知所措。
“少爷的意思是……”
“这样。”不容她拒绝,性感的薄唇,如鹰隼相中猎物般,凶猛而直接的攫住。
当四片唇交接,某种甜蜜而久远的记忆恍惚飘上颢天心头。
这张柔润芳美的小嘴,他什么时候尝过?为什么这种销魂、渴望的感觉似曾相识?
他加深这个吻,双手各司职责的占据在月眉腰上和肩后。在他怀中轻颤的娇躯,紧紧嵌合着他强健的男性体魄,这种感觉像是何时有过?
更多的记忆片段在脑海里电闪,颢天几乎无法置信。
那天他醒来时,迷迷糊糊,也曾怀疑过前一晚所作的春梦的真实性。但又害怕证实自己真的做了那件荒唐事,没再细想下去。难道,那不是梦,是真的发生过?
这么真实的记忆怎会是梦?
颢天想要知道答案,他将她横抱在怀,走向卧室。
“少爷……”月眉从两人的亲吻中回过神来,发现颢天把她抱进卧室,情绪陷入混乱,在他怀里挣扎。她的挣扎很快得到回应,颢天放开她,月眉的身躯跌进柔软的水床上,溜向床的另一头,幸好颢天及时抓住她,沉重的身躯覆在她身上。
月眉惊魂甫定地抬起眼光,看进他燃烧欲望却不失温柔的眼里,觉得自己为他所珍惜、捕捉。
他沉默地靠向她,捧着她的脸,撒下缠绵火热的细吻,在她身上制造魔法。
不可以。她很清楚他接下来会做什么,那段被她反复咀嚼过无数次的滚烫回忆,是那样刻骨铭心。她想要摆脱他,力气却像被抽干似的,身体软绵绵,骨头仿佛要融化。
从他嘴唇、舌尖、手上、男体传来的刺麻电流,传导进她体内,控制着她心跳的速度,呼吸的频率,还有每一分感觉。
她的身体和心灵都不再属于自己了,而成了他的奴隶,为他所主宰。
她感到难堪而绝望,拒绝不了他给予的欢愉,又觉得这样接受是不应该的。天哪,她该怎么办?
颢天如自己所渴望的,解开那件华丽的洋装。性感内衣所呈现出的画面,令他血脉喷张。
他无法控制地伸手脱下她的内衣,攫住她优美的乳房细细品味。
是的,他曾品尝过这对可爱的胸房,他曾用舌头、用嘴唇、用指尖、用手掌抚爱过。更多的记忆潮流在脑中汹涌,更火热的画面在记忆区苏醒。
他曾拥有过这具曼妙的女体,对她做出种种只有情人间才会有的邪恶而私密的接触。
她的味道是那么甜,那么香,带给他前所未有的亢奋。她在他的爱抚下,曾那么羞涩的反应,丝滑的肌肤让他想继续探险下去。尽管还未记起最后的结合快感有多棒,但他确定,那种感觉一定是无与伦比的。
那种深深占有月眉的感觉啊,那种身心完全结合在一块的曼妙,为什么记不起来?
还有,月眉为何没告诉他?隔天早上醒来时,也没发现任何异样……低弱的啜泣声自他头顶传来,他张开氤氲着欲望的眸子,试着从交织着欢愉与困惑的脑子里挤出注意力。晶莹透明的泪自月眉悲伤的眼瞳里渗出,他如受电极地清醒过来。
“月眉……”他自责又怜惜地拥住她,将她搂在胸口低声哄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天啊,他说什么傻话?他当然是故意要引诱她,他计划了一整晚,却被她几滴泪给打乱了。
“少爷……”她吸了吸鼻子,拉起被褪到腰间的洋装遮住诱人的胸脯。“请你放开我。”
“放开你?”
他不愿放开,他的眼光充分表示这个意思。
“拜托……”她可怜兮兮地请求,动人的泪花在眼眸里流动,颢天发现自己无法狠心拒绝,但想起未解决的谜团,及身体里呼喊着要发泄的男性欲望,还是搂着她不放。
“我们曾有过……我是说,四年前,你跟我曾经在一起过,为什么你没告诉我?”他质疑。
月眉紧抿着唇,只以那双盈泪的眼眸悲伤的看着他。
“月眉,你应该告诉我的。”他捧住她的脸,呵宠怜爱地为她拭去颊上的泪。
“没什么好说的。”她别开脸,“根本没发生。”
“我记得很清楚。原本我以为是场梦,可是刚才我都记起来了。”他为她隐瞒这件事而恼怒。
如果早知道的话,他就不用苦苦压抑自身的欲望,勉强自己以兄妹之情对待月眉,或许……他蹙起眉,发现这个“或许”所引发的轩然大波可能会令他的头很痛,首先颢云那边便交代不过去。她一向以月眉的保护者自居,而那时候的月眉又未成年,他简直就像个欺凌弱女的大色狼!
“没发生……”她仍然是那句话。
“月眉,你不用隐瞒,我清楚记得你的身体给我的感觉……”这点令颢天混乱的思绪更为混乱。交往过那么多女性,连今年和他上过床的对象,他都记不得对方是用什么香水、胸部长什么样子,怎么偏偏记得月眉的?
“真的没事。”她试着推他,但他不放手,只好羞窘地道:“你睡着了,就那样。”
“是之前还是之后?”他狐疑,无法置信自己会在紧要关头呼呼睡去。
好羞,月眉气他追根究底,但仍咬牙回答:“我在热可可里放了颗安眠药,原意是想让你好好睡个觉,没想到……”
“正好派上用场!”
颢天若有所失,原来那晚是那样打住,怪不得他会记不得了。哎,这虽然不完美,却是最好的结局吧?
“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月眉。”他惊讶地看进她含悲忍辱、泪光闪烁的眼眸。里头的委屈和伤痛,揪痛了他的心。
他眉头深锁,心情郁闷。
莫非月眉不喜欢他?不然为什么一直要他放手?
“你不喜欢我?不想跟我在一起?”
受伤的男性自尊使得强烈渴望月眉的心悸痛起来。那双惯当发号施令、坚强冷漠的眼眸,此时流露出易受伤害的脆弱,看的月眉一阵阵心痛。她无法对他说谎,更不想伤害他。
“我喜欢你,可是……”她悲伤地摇着头。
“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不肯接受我?”
“少爷……”一朵苦笑自她下垂的嘴角落下,幽深的眼瞳射出冷静澄彻的光芒。
“你明白你在说什么吗?你我的身份天差地远。如果我接受了,你打算怎么安置我?”
娇娇弱弱的声音,直指问题核心,颢天的眉头蹙得更紧。他只考虑到眼前的贪欢,迫不及待想拥有月眉,却没深思以后的事。
诚如月眉说的,他打算怎么安置她?
“我不想改变。”月眉虚弱道。“只想维持现状就好。因为我很清楚一旦逾越了分际,一切都会不同了,甚至会破坏了这个家……”
“怎会呢?”
“当然会。”月眉凄凉的苦笑。“无论是四年前,还是现在,如果我们真的……那么做了,会羞辱到小姐。她会很生气,气少爷,也气我。而你也会为难,这样我就没脸再待在这里。我喜欢这里,喜欢这个家,不想做任何改变,请少爷体谅。”
她说的这样委曲求全,他能不体谅吗?
颢天放开她,心神仿佛退到遥远的地方,看着她笨拙地穿好衣物。他的心仍很乱,脑子里的千头万绪纠结成散了一地的毛线,不晓得该从哪里整理成形。
月眉的话有理,但他的渴望就没人管了吗?他从未在意过、渴望过任何女子长达六年时间。似乎打从第一眼看到她,他就想要她。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孩,他用各种理由、方式阻止自己去招惹她。好不容易月眉长大了,他心底的那份渴望依然燃烧熊熊,难道他就不能自私一次,率性地攫取他想要的?
但他打算如何安置她?
当他的情妇?他摇着头,无法用“情妇”这个字眼来侮辱她。就算他可以丧心病狂、不顾月眉的意愿这么做,又要置颢云于何地?她不会原谅他的,她把月眉当做亲妹妹般疼爱,怎可能坐视他这个哥哥玩弄她的妹妹?而自己更舍不得这样伤害月眉。毕竟他对她的感情太过复杂。除了渴望外,还有基础厚实的友爱。他是真心疼爱过她的。若不是对她的欲望太过强烈,他会选择远远守候她就好。
那他究竟要如何安置她,才可以平抚自己的欲望、不让月眉受到伤害、令颢云满意?
“我……下去了。”月眉小心翼翼地下床溜到房门口,看他仍陷入沉思、没有反应,吁了口气,匆匆逃离。
房里只剩颢天一人。
他仍然绞尽脑汁在盘算生命里的最大难题,这比他做任何投资策略决定都要令他伤脑筋。
究竟能拿月眉怎么办?
月眉收拾好衣物,拎着皮箱等待颢天。
两人之间仍弥漫着那夜将话说开之后的尴尬。
那是两天前的事了。之后颢天都很晚回来,见着她便把眉头锁着,表情莫测高深。
她不晓得该如何回应,只能保持沉默。想到今天之后,两人不一定还有独处的机会,心头的苦涩披散的更开。
他们搭飞机到台东,颢天租了辆富豪车开上山。沿路上两人都没说话,直到快接近姜家在山区的产业,颢天突然把车驶到一条岔路上,那里有处隐蔽的小树林。
“下车,我们谈谈。”他绕到乘客座把月眉接下来,强拉着她到树林边的一处断崖,面对暮色渐浓、浮上一层淡淡雾气的远方山头。
月眉忐忑不安地等待,不明白他想谈什么。
“月眉……”他转向她,深深看进她惊慌的眸里,在她躲开之前,强拉她进怀里,俯下唇吻住他渴望的红唇。
这是个带着浓烈欲望、诉着无尽相思的吻。他辗转吸吮着她,舌尖带着强劲有力的电流搅乱她所有的思绪。女性的矜持和羞怯全被这充满欲望的吻给烧尽了,她软弱无力地攀住他肩膀,想到今天之后,或许不能再被他这样紧紧拥抱、爱怜了,就无法不倾尽热情迎合。
当他结束这个吻,意犹未尽舔吮她红肿的唇瓣,温郁的柔情自月眉心湖泛起,满溢到眼睫。她爱他啊,深深爱着他,无怨无悔地爱着他!
她紧紧揪住他的肩膀,不想离开他。
“月眉……”他同样满含柔情,眼光无比炽热的凝望她,放在她腰上的手将她的身躯压向他欲火沸腾的男性体躯,让她感受他强烈的欲望。
月眉脸上未褪的红晕更炽。她虽然未解人事,却是合格护士,清楚颢天的生理反应所代表的意义。
“我无法否认我对你的欲望,更无能漠视。但我不愿伤害你。在我们下次见面之前,我会把我们之间的事情想个彻底。而一旦我做出决定,就不准你再逃避。你将属于我。”
月眉睁圆眼眸,被他这段宣示吓呆。颢天的意思是?她混乱一团的大脑无法理清。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不管他会做什么样的决定,她都不能逃避,将属于他?
他不打算放过她,他……
还没等他做出决定,她就想逃了。
“不准逃,”他凶狠地警告,俯下身吻得她喘不过气来,直到她心醉神迷的臣服才满意地放开她。
“既然你都明白了,我带你去见颢云。”
他们重新回到车上,于黄昏时刻来到姜家位在山上的三层楼木屋。
月眉看到颢云不敢告状,将脸埋进她怀里撒娇。颢云以为她是太想念她了,没注意到月眉和兄长之间的怪异。
隔天早上颢云的诊所开张,着实热闹了一番。下午颢天带着柳姨下山,月眉瞪着渐去渐远的车影,觉得自己的某一部分也被带走了。
下次见面时,她真的会属于颢天吗?又将以什么样的方式属于他?
她惶乱又迷惑,却只能无助地等待,看命运将把她带到何方。